埃及艳后作者:肉书屋
曼菲士闯了来,第一句就是:“姐姐你别难过。”
我讶异的看着他:“我没南国,你这是哪跟哪儿啊?”
“伊莫顿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他慢慢走过来,握住我一只手:“你要是难受……就哭一场好了。”
我摇头:“他没死呢,我白哭个什么劲儿。”
密诺亚……神秘重重的密诺亚,我心头的疑团越来越重。
109
我小曼几乎是鸡同鸭讲,他一门心思认定伊莫顿是已经死了,而我是拒不接受事实。
而我知道伊莫顿是绝没那么容易被人算计的,况且,如果真的有人将他暗害了,为了保险起见,应该将他的仆人一起杀了灭口才是,放他回来报什么讯?斩草不除根岂不是后患无穷?真有手段算计得了伊莫顿的人,绝不会露这么老大一个破绽而不自知的。
和密诺亚使者接触过的人,也并不能说清楚密诺亚王的病况。盖因为密诺亚来的求医问药的使者并不是专门的医官,他们只知道一些,什么王常年卧床不起啊,发病时呼吸困难一场痛苦啊等等之类,再详细的他们也说不出来。
呼吸困难?难道是哮喘之类的呼吸道疾病?
这种病就算在现代也是世界公认的医学难题,如果密诺亚王患得真实这种病,又不懂得好好调养治疗,那么……
一切都隔着遥远的海域,伊莫顿,他怎么样了?他能够脱困吗?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够帮他?才能救他?
“姐姐,”曼菲士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霸道的说:“你是不是想去密诺亚?不行!我绝不同意。”
是的,去密诺亚!
我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我要去密诺亚!
活要见人,伊莫顿一定还在密诺亚。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出来!
我拿定了主意,只朝他微微一笑。
曼菲士愣了一下,暴跳起来:“我绝不同意!绝对不同意!姐姐你不可以道那么远的地方去!大海上风急浪涌,那么危险。你是埃及女王啊,身份何等尊贵,怎么可以以身犯险……”
“你放心,埃及女王当然是不会去的。”我低声说:“不过,神殿的乐礼祭司和医官应密诺亚使者的请求,去为密诺亚王看病,这可没有什么不妥啊。”
“不行……”
曼菲士的反对声,对我来说不具有任何阻挠力。
是的,我是他的姐姐,从前是公主,现在是女王。
但是,我更是一个女人,一个追寻着爱,要寻回爱人的女人。
我身陷比泰多的时候,他可以穿洋过海,为了我救我而闯到比泰多王都去。
现在他有危险,我怎么……能够若无其事,心安理得的继续过下去?
“我一定会回来。”我伸手把曼菲士额前的金饰扶正:“曼菲士,你已经长大了,我也有我自己的人生……伊莫顿生死不明,我一定要去密诺亚。你不用太担心我,你有你的胆子要挑起来。上次我和伊姆霍德布商量了几件事,他会详细的写出来呈给你看得。主要是针对比泰多的。比泰多王好大喜功,对埃及更是贼心不死。经过上次的事情,我们和比泰多早没有了和好的可能。但隔着一片海域,我们出兵是很不智的。耗费既大,又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我上次想的一些办法,都是花费很小而可以见到很大成效的。你回来和他细细的商量一下,看看具体运作方法。”
“可是姐姐……”
“曼菲士。”我握住他的手,低声说:“让我去吧。”
他沉默下来,没有说同意,但是也没有再说反对的话。
“河祭我来不及主持了,你送凯罗尔回去吧。只要让她进入尼罗河水里,河水自然会带着她回归到她的来处。”我叮嘱他:“你的勇猛我不担心,我只怕你遇事莽撞。我走了之后,你要一切当心,多多保重。”
曼菲士轻轻抱住我,低声唤:“王姐。”
这一声呼唤里,有许多许多东西包含在内。
事情进行得十分顺利,密诺亚使者在底比斯找不到他们想找的那位沙鸣,只好怏怏回返,不过珍贵难得的药材倒是带了一些回来。对他们来说,有一线希望都要抓住。所以,当一位医官对他们表示,曾经见过有些类似的病症时,他们立刻如获至宝,极力邀这位医官到密诺亚一行,并许诺重金酬谢。医官表示他是为埃及王族服务的,不能擅离埃及,于是密诺亚使者通过几个贵族搭上了伊姆霍德布,向他央告请求。伊姆霍德布在回报埃及法老王之后,不但同意了那位医官去为密诺亚王医病,还派遣了另外两位女乐祭和神官,一并去密诺亚出访,也可为密诺亚王祈福,同时因为爱琴海上有海盗,而且埃及与比泰多之间关系不睦,随行还有两队埃及士兵护送。于是这一次出行变成了国与国之间的官方行为,医官和随行人员的生命和待遇都自然更有保障。
我,自然是两位妇乐祭中的一个。
出海的那天有大风,我裹着面纱,抱着一架七弦琴,跟在神官的身后,一起上了密诺亚的海船。
密诺亚这边来的不是重量级人物,神殿派遣的也都是些小角色,以曼菲士的法老身份自然不能来送行,但是我还是在西奴耶带的一队士兵里发现了他。曼菲士扎着白布铜翅的头巾,目光依恋而忧虑。
曼菲士到现在还是认为伊莫顿已经过时,而我去的话,除了让自己彻底绝望之外不会有任何收益。他派出那些士兵的用意不言而喻。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坐船,与上一次自然感受全然不同。密诺亚不愧是海上霸主,海船的构造和工艺都比埃及要强出一截。密诺亚也有灿烂一时的文明。
只是后来一切都被时光湮没了,只留下一些隐约的痕迹供后人揣摩追忆。
110
爱琴海上起了雾,茫茫然的一片。
“我们快要到了。”密诺亚的使者对我们很是热情,把饮水,食物,较为宽敞的舱房都让我们优先享用。
我按住被风吹的飘了起来的面纱,回过头去说:“一路上真是辛苦了,承蒙你们照顾。”
“啊啊,请不要客气。神官和医官们漂洋过海来到密诺亚替我王治疗,我们这不过是小小心意。今天上岛之后请先好好休息整理一下,等到明天一早,我王与王太后应该就会召见。”那个密诺亚使者态度谦和:“啊,您可以注意看着,前面就要看到我们密诺亚的火神雕像了。”
我转过头,还是看不到什么。
但是随即,一片山崖像是忽然从雾中跳出来的一样,呈现在了我的视野中。
原来散在甲板上的人都发现了,惊呼着纷纷靠到这边的船舷处来。
那山崖奇骏,隐隐可以看到一个人的轮廓。
密诺亚使者骄傲的说:“那就是伟大的火神像了。”
黑影越来越清晰。
呵,这。。。。。。
这是希腊神话中的,奥林匹斯十二神之首的。。。。。。宙斯吗?
有些像,但是,细节略有不同。
传说中的密诺亚离奇的消亡在历史长河中后,希腊悄然崛起了。这两者间真的有着不可切分的因果关系吗?
若是平时,或许我还有心情仔细观察岛上密诺亚的人情风俗,建筑和人文方面的东西。可是现在我却一点兴趣也没有,另一个女乐师倒是很兴奋,跑去请示医官,可以可以去外面买一些东西,回去带给神殿的其他乐师。医官稍稍犹豫了一下,我并没有看他,医官终于说,可以,但是天黑前必须回来。
那个女乐师叫拉比亚,年纪并不多大,二十多岁的样子。不过一直在神殿里没有与外面的人和事接触过,有点过分天真。
我只带了乌纳斯和伊莫顿的那个仆人出了驿馆。
“密诺亚的神官们很多时候都集中在王宫东侧的这间神殿。。。。。。以前,大人也是在这里的。”他低声说,指了一下神殿靠东边的屋宇:“我们那时候就住在那里。”
我点了下头,缓步从神殿前经过。
密诺亚看起来十分繁荣,来往的人穿着打扮都带有它独特的风味。我跟着在前面引路的那个仆人,垂着头向前走。
“前面就是。。。。。。”
仆人的声音忽然停下来。我抬起头,他愣愣的指着前面的那所屋子——如果那还能叫做屋子的话。
那里只有一片烧焦的断壁残垣,正有人在那里清理碎石焦砾。
我怔在那里,乌纳斯低声吩咐了两句,那个仆人上前去打听情形,我远远的听着,那边说的话断断续续夜里起火,全家都烧死在了里面。
是意外?是故意?这场突如其来的火,与伊莫顿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医官的全家真的都葬身火海了?
我来之前已经有了无数的想法,怎么都可以从这医官的嘴里撬出实情来。
可是。。。。。。现在线索该到哪里去找?
我迷惘的站在那一片废墟之前,来的路上心中焦急难定,可是现在看着这一片焦土,我只觉得心里被挖去了一大块,空落落的,说不出的难受。
来时我一直不相信伊莫顿会已经。。。。。。
但是现在看到眼前的情景,我忽然触摸到了真实的,残酷的意味。鲜血与死亡就这样一下子扑到了眼前,我忽然间恐惧起来,伊莫顿他很可能,真的已经。。。。。。
乌纳斯在我身旁低声说:“我们先回去,其他消息再慢慢打听,总在这里引人起疑。”
我木然的看着他,乌纳斯垂下头,伸手扶住我向回走。伊莫顿的仆人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我们身后,三个人回到住处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与我们同来的医官卡旦亚正焦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
“怎么了?”我问:“有什么事?”
“啊,您回来了。。。。。。”他压低声音很快的说:“密诺亚王宫内传来的消息,说是密诺亚王病情又重了,恐怕等不到明天早上我就得进宫去替他诊病。”
“你不必慌张,密诺亚请我们来是法老许可放行的,密诺亚不得不考虑这一点。就算治不好病,向来也不会惹火上身。”
“可是,我却听说,密诺亚原来极有名的一个医官,就是因为。。。。。。”他声音更低了:“因为治不好王的病,所以招致了杀身之祸。”
我慢慢转过头:“这消息,你听谁说的?”
“刚才来了两个医官,他们两个在院子里的时候小声说的,密诺亚的话我能听懂一些,大概意思没有错。那一位医官,据说医术很了得,也非常有地位,可是因为这次密诺亚王病势光光久治不愈,所以。。。。。。说他家是遭了火,但是许多人都猜,为什么起火却没有一个人逃出来,一定有原因令他们逃不出来。他们都惶惶自危,猜测说不定就是王太后派人。。。。。。下的手。”
“因为治不好病而杀人全家,这不合情理。”我说:“实在想泄愤,杀医官一个就够了,何必杀他全家?”
这中间,一定有别的缘故。
火烧起来需要一定时间的,看那个医官原来房子建的样式格局,这段时间应该足够他们呼救逃生。但是既没人呼救,也没有人逃出来。。。。。。
不是火灾!一定不是!
可是现在线索全无,医官全家是已经死了。
那么杀死医官的人,或是势力,与伊莫顿的离奇失踪,会有什么联系吗?
111
乌纳斯低声说:“或许……”
忽然前面传来说话的声音,有人正在拍门。
驿馆的人前去开门,我仔细听了两句。密诺亚的话与埃及的虽然有些差别,但是我以前学过,也看过完全可以听的明白。
是王宫的人。
我看看卡旦亚医官,又看看乌纳斯:“恐怕我们现在就得去王宫走一趟了。”
“不,您身份尊贵,不该以身涉险。”
“既然已经在密诺亚了,在驿馆和在皇宫的分别也不大。”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这其间还是大有分别的。
更何况,我想要的答案,恐怕得到密诺亚的皇宫去找。
卡旦亚看了我一眼,走过去朝门外的扬声说:“什么事?”
外面来的是密诺亚宫中的侍卫,他们神情匆忙,并没有多说,只说请医官大人立刻入宫。
“您一定……”卡旦亚回过头来对我说,看看我的神色,他下半句话又咽了回去,改口说:“您一定要当心,跟在我身旁,不要与其他人说话,也别做什么可能泄露身份的事情。”
我点头说:“你放心。”
他摇摇头,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转头看乌纳斯,他在我开口之前,已经说:“我陪您一同去。”
他的语气难得这样坚定,他额前的刘海斜到了一旁,我的目光和他的迎上。
那双眼睛是最纯正的黑,仿佛没有星月的夜幕,也像是有着磁力的吸石。
我想,他总不露出眼睛来,也是有他的道理。
“好吧,一同去。”
密诺亚的王宫有多少后来的希腊风格我已经顾不上看,王宫里来来去去的人都带着一脸焦急凝重的神色。
密诺亚王从小多病,他们早该习惯了才是,难道是这一次病势特别严重?
一个宫奴迎上来说:“医官大人请随我来,其他人请暂留外面等候……”
卡旦亚说:“也好,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吧。”
乌纳斯把身上的药箱取下来递给他。
我低声说:“你一切当心。”
卡旦亚没再说些什么,跟随那内侍转进了内殿。
王宫就依海而建,置身殿中也可以听到海涛起伏的声音,不知道何睡燃着薰香,浓厚的,让人觉得有些呼吸不畅的味道。我坐了片刻,实在是坐不定,总觉得胸口像是堵着一块石头。站起来在殿里走了几步,乌纳斯走到我旁边低声说:“请您镇定下来,在这里不可以出任何纰漏。”
我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说:“这股香味让我不太舒服。”
乌纳斯点了点头:“是太重了一些。我去问一声,给您端杯水来吧。”
“不必了,”我缓慢的摇头:“我想,等一下也许就习惯了。”
但是情形前没好转,我做了几个深吸呼,反而觉得胸口越来越憋闷。乌纳斯的手抬了一下似乎是想扶我,但是毕竟没有伸过来:“您坐下休息一下,我去端杯水来。对了,”他从腰间摸出一个似乎是用什么腌过的树叶子:“您含着这个,可以提神的。”
我接了过来,这种叶子我从来没有见过,细窄,叶片很厚实的样子。
“这是什么?”
“这个有些苦味,一开始会不太习惯。”他说:“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但是提神是很有效力的。我去去就来,您不要随便走动。”
他的脚轻且快,我扶着墙慢慢坐下,觉得脑袋里好像塞满了棉花一样。有些肿涨,又觉得虚飘飘的,我抬手摸了一下,脸孔有些微热。
我将头贴在一边的墙壁上,打磨光滑的大块石头触感冰凉,感觉似乎舒服了一些。一旁的石柱是白色的石头,略有一点铅灰的颜色。上粗下细的柱子风格特异看上去,或许平时看起来,视觉上会感觉着上下一致,但是我现在的角度看,只觉得柱子就要向我倒下来了一样。我靠在墙上,墙壁上挂着大块的色彩艳丽的织毯,上面多半是大海和天空的景色。我现在看过去只觉得一片蓝蒙蒙的。
我的手背探进织毯底下,贴在石头上。
这不是个该燥热的季节,那么就是我的身体在发热。
这薰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以前从不知道我会对这类东西过敏……还好藏在袖子里的小金似乎并不受这东西影响。
我现在对薰香这类的东西,总是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
手指无意识的在墙上缓缓游移,掌下的那一小块地方被捂热了,就换一个地方再寻找凉意。
指尖似乎滑进了凹进的墙缝里面,我晃了晃头,想让自己清醒些。手指向外拔的时候,却突然觉得指下的石缝,似乎有些不太对的感觉。
我另一只手抬起来按揉额角,稍稍觉得好一些。
织毯的底边没有钉死,手试着还可以再伸进去一些,但是摸不出什么端倪。
我取下一根发针,轻轻的将织毯的一侧划开了一条,多面手手继续向里伸。
这一块确定是不对头。
我以前和伊莫顿研究过一些常见的机关术,现在我寝宫后面的那间放东西的密室,机关还是我自己设计改良过的。
王宫有些暗道密室,实在是常见的事情。
我犹豫一下,正想着要不要缩回手来,手指勾住了一个金属环,我试着往回抽了一下,没有什么动静。
我刚刚把手缩回,忽然听到硌硌硌的声音响起,沉闷的,咯吱咯吱令人齿酸的声音。
我扶着墙站起来,刚想迈开步。脚下的石板地忽然间向底翻转,我虽然扯住了石柱上系住帘幕的穗绳,可是却无法稳住身体,整个人向地底直坠下去。
眼前一黑,我急急抬头向上看,那块石块又已经翻转合拢。随着我落地的一声闷闷的声响,所有的光线一瞬间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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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空中无法保持平衡,好在似乎离地面并不太远,我的肩膀先着了地,落地时重重的震荡令我几乎痛的晕过去,等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肩膀着火一样的灼痛着。我急忙抬手去摸,忍着痛确定了一下,好像骨头没有大伤。
可是……真痛!
我踉跄不稳的站了起来,什么也看不到,这里寂寞,黑暗,带着一股地道不通风而特有的潮霉气味。我呛了几口,只觉得那股霉味冲的人要落泪。
“小金,你没事吧?”
手腕上小金轻轻的滑动,看起来并没有受伤。
我松了口气,仔细聆听,头顶没有任何动静。地道里也是死寂一片,偶尔有一点细微的呼呼声响起,应该是海浪或是海风。
这密道应该有别的出口,而且这里似乎并没有藏着什么毒虫怪兽。我伸手入怀,摸了一粒珠子出来。它有着微微的淡绿荧光,并不特别明亮,我起先带着只不过为了有趣,有时候也会拿出来把玩,但是在这完全漆黑的地方看来,那团光实在是重要且必要。
这条地道看起来绝不是新开的,恐怕已经年深日久。而且和一般的密道不太一样的是,这里看来并不是做藏贮某些东西用,或是为着逃生的准备。因为两样所需要的条件它都不太具备。如果是贮藏东西,那么它显然不够格。如果是为了逃生,那前面这五条岔路,没有一张详细的路线图,恐怕没准能认出哪条是生路。而且,就算有路线图,我也很怀疑,这么一模一样找不出分别的道路,有谁能分的清楚。
现在糟糕的是我没有办法回地面上去,在墙上四处寻找查看了,那机关似乎只能从外面开启,从里面是无法打开的。乌纳斯回来找不着我……
我该怎么离开这里?这地道是做什么用的?又会通往什么地方?
肩膀越来越疼,整支左臂都又硬又重抬不起来,也使不出力气。
我静下来想了想,低声说:“小金,这里以前有没有人经过?你能不能闻到气味?”
小金咝咝的发出声音,从我手腕上脱开身滑下去,游在我身前的地下。
“那我可就靠你了啊。”
我拿着那粒珠子照亮,跟在小金的后面。它选了一条靠右边的岔路向前蜿蜒游走,我一步步的跟在后面。
这底下真冷,一种潮湿阴郁的感觉,让人觉得身体都沉重起来了。我走一段,稍微歇一会儿。虽然没有办法知道时间,但是我一直在心里默默数数。如果没有弄错,该有一个多小时了吧?这地底下简直是个庞大的迷宫,到处都是岔路,更要命的是所有地方看起来都一模一样。我身上有一把锋利的小刀子,藏在鞋子中的,在走过的路口上都画了一个小小的符号做标记。潮湿,低温,黑暗……我觉得体力流失的很快。
小金引路,应该不会有错,而且我也没有看到墙上路口出现我画过的标记,说明没有迷失方向,不是在原处兜转。密诺亚的建筑水平的确很高,这迷宫修的如此宏大,恐怕比地面上的王宫规模还要大得多。只是风格与建筑习惯与埃及的完全不同,与我了解的别处的也完全不一样,没有规律可循。难道建这里的人本来就想在地十建一座迷宫?可是这有什么用处呢?没有实际意义又建来做什么?
现在乌纳斯该发现我不见了吧?他一定焦急万分……
这一点,我可以确定。
这个孩子对我,和普通侍卫不一样。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对这些事情也绝不迟钝。不仅仅是因为那一次我们在宫外相遇过。
越走地势越是向下的感觉,大海的声音似乎更清晰了。
这样的话,要走出去也不难。
但是小金却在这里停了下来。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头在地下点点点的,不肯再向前走。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