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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艳后第1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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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觉得这件事情有多么严重,而且这件事,我想不是我们任何人的错,有错的那一个,已经为他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如果伊莫顿计较我被人怎么着了,那我还真是错看他了。

伊莫顿忽然紧紧的抱住了我。

那种痛楚而狂怒,想要择人而噬的暴怒,仿佛被伤了最软弱致命处的野兽,一时却又没有死,那种垂死的凶残和恨意却更是惊人。

“我没事,他已经死了。”

我低声说,他却不说话,只是搂着我的手臂越收越紧,仿佛要把我勒成两断,牢牢的嵌进他的身体里去,变成一个整体,再也无分彼此,再也不会分开一样。

“我很渴,也饿了。”

我听到他喉咙里格格作响,不知道是因为硬压抑着狂暴的情绪,还是因为……有些哽咽的原因。

“给我拿些水喝。”

他缓缓的要松开手,却没有起身去端水。

他俯下头,缓缓在我唇上吻了一下。

那么温存,那么缠绵的一个吻。

与他全身象是要炸裂的气焰完全相反的一个轻吻。他的心跳很快很乱,仿佛在鼓噪着,嘶喊着,抗争着……

那个吻异常轻浅简单,却又复杂多变。怜惜,爱慕,温柔……还有,我想,也许是歉疚,又或是敬重的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

“我没有事。”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说话,声音虽然轻,却充满着斩钉截铁一往无前的意味。

“爱西丝,我要用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来保护你,再不受一点伤害。”

我同样轻声说:“我相信。”

忽然客馆的大门被重重拍响:“开门!开门!奉王子之命搜捕刺客!”

我一惊,和伊莫顿面面相觑。

王子之命?鬼王子啊?

我的目光立刻投向乌纳斯,他的震惊绝不亚于我俩人。

“我的确刺的是心房要害,当时试过没有呼吸!”

我叹口气:“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也许这家伙是猫怪变的,有九条命说不定。”

伊莫顿反应极快,立刻指了一下后面:“我在后面的神像台处已经整出了一块可以容一个人的空处。”

乌纳斯二话不说将我扶起来半挟半抱着往后面走。

他的气息冰冷,但是……这种冰冷平静下面,却有让人捉摸不透的,许多东西。

神像后面果然已经被挖空,伊莫顿到了也不过半天吧?竟然已经弄出来这个藏身的所在,想必他也是想着要尽快救我脱身的。

我心里一阵酸甜,又一阵苦楚,复杂如百味杂集。

乌纳斯将沉重的神像移开,将我安好的放进去,又将神像推合关闭。我低声问:“你怎么办?比泰多兵……”

“您不用挂念,我自有办法!”

我已经听到,前面豁然一声门开了,杂乱沉重的脚步声冲了进来。

伊莫顿只要不露破绽就危险不大,我藏在这里也算得上保险。

但是乌纳斯呢,这急切间他能藏到哪里去?

我缩在那里一动不动,事实上这黑暗狭小的空间里也没有可以转圜的空余地方。那些士兵查问,搜索,听起来十分仔细严厉,伊莫顿并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听到乌纳斯再有什么动静。

我忍不住紧张,但是,更多的是疑惑。

伊兹密要害中了一剑竟然没有死?他倒是好命大啊。

好吧,你没有死在别人手中,那也没什么。

因为,我终有一日,也会亲手向你报复,洗雪我今日所受的屈辱。

就算我心胸再宽宏旷达,我也不可能忘记这件事。

今日之辱,我必十倍奉还。

86

乌纳斯和伊莫顿一起搬开佛像,我动了一下腿,没出来。

伊莫顿伸手把我抱出来,我的腿麻了。

“你刚才躲哪里了?”我问乌纳斯。

他指指头顶。

我仰头看,上面有石梁。

伊莫顿说:“你得好好休息。”

他亲手把热水一桶桶的拎来灌进石浴盆里,沉默的,一桶桶热水装进去,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说。我和他之间有的时候,很微妙,什么也不用说,他就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或许这是因为长久的相处培养出来的默契。

我在水里洗了个澡,然后出来换一身白色的棉布的衣裳,这衣服是伊莫顿的,穿我身上大一圈儿,但是有种特别柔软,特别安全的感觉。

衣服上带着神殿里熏的香的气味,应该是在阳光下晒干的,这味道让人很踏实。

“现在要脱身恐怕不大容易。”伊莫顿说:“刚才我打听过了,那人的确没死。”

他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平静,但是眼睛里有种让人心悸的东西,说到那个人的时候没有提名字,就是眼里闪了一下。

“不要紧。”我喝着热汤,肉熬的,喝了两口,忽然觉得胸口压抑的难受,哇拉哇拉的都吐了出来,伊莫顿替我拍背,倒水给我。我喝了水,他说:“我去找些面饼来,给你煮饼汤吧。”

我摇摇头:“不用了。”

低下头继续喝肉汤,也不再觉得有什么难过。都喝下去之后,觉得身体暖了很多。在埃及,四季的变化没有那么明显,甚至好多人睡的屋子都没有顶盖,因为不会下雨,白天还可以照到太阳,晚上可以照月亮,省了点灯的油钱,再说,不搭屋顶,穷人又可以省下钱来。比泰多不同,虽然只隔着一片海,但是这里的深秋已经让人觉得很冷。

我拉了一旁的毡毯披上,乌纳斯说是要再潜回宫去,因为我们走的匆忙,把小金忘在了那个人的地方。我说小金不会有危险,现在宫里一定戒备森严,再潜回去恐怕也没办法把小金偷回来。

但是乌纳斯还是不肯坐,他就站在一边。

“你也没吃东西吧。”我指指桌上的烤肉:“这个我实在是吃不下,你吃吧。”

乌纳斯站着没动。

“你不吃东西就没体力,那咱们怎么逃命?”

伊莫顿向他点点头:“这次多亏了你。”

乌纳斯还是不动。伊莫顿说:“外面还有一份食物,你去填饱肚子,休息一下。往后的情形只会更险恶,吃饱喝足了才能抵挡。”

他点了个头才出去。

我把身上的毡毯裹的紧了一点,身上不觉得那么冷了,但是却很疲倦。伊莫顿说:“你休息吧,他们搜过了这里,今晚应该不会再回来。”

我低声笑:“哪来的今晚,天都亮了……你今天是不是还得去应酬那些人?这里也不见得安全——可是现在想离开的话,估计陆路海路都封锁了。”

“你先睡吧,这些事我来操心。”

我也真的很困了,歪在床上,感觉自己一瞬间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又看到那片灰蒙蒙的天空,那个冷漠的到处是尘土的城市。

一排一排的书架,感觉可以消磨人的一生。没有事的时候就窝在那里看书,一本一本,一排架子都看过去,并不用挑拣,摸着哪本就是哪本。

尼罗河女儿,就是这时候摸起来看的一套书,破旧,零散,我看的也不用心,只不过还有个模糊的印象。

我以为这种平静的生活可以一直过下去,很差的文凭,能有一个这么安稳的快乐的工作,比什么都强。

但是后来……变故还是一件接着一件。

我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横死,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我不再是何于意,变成了爱西丝。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应该把那套尼罗河女儿全本找来,仔仔细细的从头啃到尾再从尾啃到头,最好背起来记紧了,烂在肚子里。

可是人怎么会预知明天的事呢?

就象现在,我们都不知道,那个伊兹密为什么被刺中要害还不死。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成功的逃出比泰多。

这辈子死的那么窝囊,这一世绝对不会再重演一次。

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午后,我睁开眼睛看到乌纳斯,他抱着剑坐在床前头,头靠在床沿上睡得正熟。

平时总觉得这个人很闷,但是常言说得好,咬人的狗不叫。闷是闷,拔剑杀人还是很锋利好使的。

他为什么总把眼睛遮起来?

我抬起手去,轻轻把他额上的头发拨开。

可是我还什么也没有看到,乌纳斯翻身而起,铜剑出鞘三寸,剑刃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低头看看咬在脖子上的剑,又看看他。

“你这条件反射还真快啊。”

乌纳斯马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挥挥手,坐起身来:“不怪你,你是战士,这些事情都成了本能了。不这样机敏,你恐怕也活不到今天。”

我把散乱的头发理一理,用手指耙梳了几下,挽了起来:“伊莫顿呢?还有现在外面的情形怎么样了?”

“早上卫兵们又来询问了一遍,不过看样子因为昨晚搜过,所以也只是走走过场,例行公事的问了一下就走了。伊莫顿今天去宫中了,因为这里的神官希望他会的医术可以……派上用场。”

我点点头:“有埃及那边的消息吗?”

“因为城中戒严,所以我想就算他们到了海边也没有办法把消息送进来,天黑后我会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出城去找到他们。”

87

“埃及那边,和你还能通上消息吗?”

“可以的。”乌纳斯答。

“那么……告诉他们,不要轻易动武兴兵,我现在已经脱离了险境,不日就可以返回。”我的手指在杯子上缓缓划圈:“其他的事,一个字也不用说。”

乌纳斯沉默着,点了一下头。

前面传来开门的声音,乌纳斯露出戒备的神情,我说:“不用担心,是伊莫顿回来了。”

他转头看我,我说:“他的脚步声我听得出来。”

伊莫顿的确回来了,他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但是在他喝到之前,那个铜杯已经被捏变型了。

他脸色铁青,站住那里,我清楚的听到他身上手上的骨头因为太用力而轻微的格格响。

“你见到他了?”

“是的,远远的看了一眼。”伊莫顿说:“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在我的想象里,我已经把他杀死了无数次,每一次的方法都不同,每一次用的时间都比上一次更长。”

我拉过他的手,他的掌心滚烫而指尖冰凉。

“现在没有机会,但是以后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点点头,我有些惴惴不安的问:“小金……”

“幸不辱命。”

我看到从他袖中滑出来的金色,欢呼了一声。

可是小金沉沉的一动不动,眼睛也闭着。

“饿的。”伊莫顿说:“它好久没吃东西了,太虚弱。”

那怎么办?饿到这种程度,让它自己醒过来吃东西有点困难。可这个时代也没有营养输液啊。

“我去拌些菜糊给它塞下去,它会好的。”伊莫顿说:“你知道,有的地方蛇会冬眠的,睡很久不吃东西也不会有事。这家伙不会有事,你放心。”

我们三个一起给小金做吃的,因为现在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不过一边做一边还在商量关于离开的事。

“他们有没有怀疑你的身份?”

“不会的。”伊莫顿说:“这年头谁会怀疑一位高贵的神官呢?”

我笑笑,看着乌纳斯把菜切成条,丁,末儿。他的刀真快,手也快。不过他切菜的时候,为什么带着一股杀气?我想这把青菜生前应该没有得罪过他……

也许他把这把青菜当成了某个假想敌,正在切割着敌人的肉?

“那你看城防什么时候会松下来?我们好能离开?”

“我会让人布置一下,在城外和海边做一个有人逃走的假象,我想,这城防总会松下来的。虽然现在去埃及的海路是被封的严严实实的,但我们可以绕个路,取道亚述那边回埃及去。”伊莫顿捏开小金的嘴,把拌好的菜糊给它喂下去。

吃素的蛇……呃,全天下可能只有这一只吧。

因为匆忙,昨晚离开时把它忘记了。我觉得很对不起它。

但是,很快醒来的小金,却先是暴躁之极,象是被谁扒去了一片鳞咬断了尾巴尖一样游窜不休,接着又象是被扎破的破气球一样扁扁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十分不正常。

我把它抱起来,轻声跟它说抱歉,把它忘在了比泰多王宫里。

小金把头偏过去,不肯理我。

它很生气吧?

我摸摸它,把它放下,但是只是眨眼的功夫,它就缠到了我手上,缠的特别紧特别紧。

我想它是不是想报复我把它丢下,因此想把自己勒进我的皮肉里去。

我让伊莫顿替我找了两身男装,我的个子不算短,所以稍瘦些的男式袍子我可以穿得上,然后我想把头发削短,可是我身边的两个男人死活不同意。伊莫顿说事情并没有危险到那一步,乌纳斯说比泰多人有留发的习惯,他们还会在头发里藏小刀,所以我的头发也可以只绑起来而不用剪掉。

然后剩下的时间我们挖了个地窖,这个很有必要。因为刚挖好坑,做了隐蔽,又一次巡查又光临了。

我和乌纳斯一起坐在地窖里,地窖的底和四壁都用石板撑住,并不觉得潮湿,也不觉得有特别大的泥腥味。我们听着那些人进来,搜查,然后又离开。

还有食物的问题,因为伊莫顿自己住这个在神殿后面的院子,原来自己不开伙,但是别人只送一份食物,我们却有三个人,显然是不够的。于是乌纳斯每天出去,买或是偷点食物,我向他讨教关于剑术的实战经验,我的实战是远远不够的,和他这种满身是刀杀人不眨眼的专业人士比我就是业余中的业余,这种经验不是在深宫中过的好日子就可以学到的,我要学的东西,真的有很多。

比如,伊莫顿和乌纳斯都能做食物,味道还不错,而我,虽然这几年顿顿都吃好的,可是十指真的是从未沾过一滴阳春水。真让我下一次厨,我能做出什么来真的很难说。那个老男人当时是教了我一些如何在野外生存的知识,可是知道和实践是两码事。

想到老男人,难免就会想到那时候的另一个人。

化名叫路卡的伊兹密。

那时候他看起来……还是个玉树似的少年。

现在,外表还是玉树,不过是一颗芯子已经黑掉烂掉的玉树。

那个和我一起吃烤肉的少年,已经不见了。

乌纳斯告诉我,他的反应已经成了本能,刀刃接近的时候,连汗毛都会竖起来。对杀机的判断,对攻击的敏感……

我想这些我真的需要磨炼,以前我太依赖小金了。

乌纳斯有几次夜间悄悄潜出去,但是我想如果他的目标是再杀一次伊兹密,那么这个任务现阶段是不可能完成的,伊莫顿也是这样劝他,告诉他现在我们还是身置险地,就算能杀了他,三个人恐怕也就一起暴露了。

乌纳斯比原来更沉默了,整天擦拭他的刃首和剑。

比泰多王城仍然是彻底的被封锁着,比泰多王和王子都重伤不起,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炎症是可以要命的。没有人能进来,也没有人能出去。那些兵丁还是挨家在搜索刺客,但是一回比一回更象例行公事。

夜间我醒了过来,伊莫顿把床让了给我,他和乌纳斯都在外间打地铺。

我觉得身上有点冷,汗涔涔的。

伊莫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怎么了?”

我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没什么……我做了个恶梦。”

他沉默了一下:“要喝水吗?”

“不用了。”我想了想:“你能不能……”

我的要求还没有说出来,已经听到人起身的动静,拿着毡子和枕头进来,铺在我的床前。

我抱着毯子看着他,他低声说:“我在这里陪你,睡吧,不用怕。”

我点点头,重又躺下。

伊莫顿在黑暗中轻声念诵诗歌……

尼罗河,生命之河……

从起点,流淌至永恒……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扣人心弦的磁性,象是回旋的夜风,也象是……

象是尼罗河水缓缓流淌的声音,让人心中莫名的宁定沉醉。

我不知道他一直念了多久,我只记得,似乎那温暖和缓的声音,一直没有消失。

一直都在,让我踏实而安心。

第二天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伊莫顿的故布疑阵终于起了作用。不是我说,这个故布疑阵也需要点本事,不能太明显,会让人质疑。当然,太浅显了,又不大容易让人发现。伊莫顿花了这么几天的功夫,还有埃及那边潜来的探子一起齐心合力,终于比泰多人撤了出城的戒严令。但是海禁仍在。

我终于可以离开。

88

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是这样的,没那么简单。

关卡开了,但是,乌纳斯打探回来的结果是,一切想要出城的人,检查都严格得要命,就算一只小老鼠偷偷越关也不大可能,甚至有个人运的豆子,被整个儿倒了出来,然后看看空袋子,再让人把豆子装回去。

后来,很久以后,有人问我,当时怎么从比泰多城中逃脱的,因为那差不多是我作为女王的一生中,遇到的最大的一次危机,我笑笑,没说话。

不是因为别的原因,是因为那个回忆……实在不美好。

伊莫顿在比泰多神殿里找了一张图。

下水道通路图。

埃及的大城也有地下水道,只是,并不发达,毕竟埃及是个沙漠城市,王宫虽然需要排水,可是量不多,比泰多的王城也有,而且有条道通向城外。

下水道里会有什么?

有……你所能想到的一切。

我这辈子也不想再回忆我怎么象只老鼠一样钻进下水道,乌纳斯陪着我,伊莫顿不能和我们一起,他可以堂堂正正地离开。

我和乌纳斯象两只老鼠,不过比我们身边其他的老鼠,那体型还是要大多了。那些老鼠可能终生生活在黑暗中,不见光。但是我们用来照亮的那一点光,映亮它们的牙和眼,为什么这么灰黑黯淡的老鼠,会有那么亮的牙和眼呢?

我不怀疑这些老鼠什么都吃,说不定它们也想尝尝我们身上的肉是什么味道的。但是小金抬起头来,咝咝地吐着信子朝着四周看了一眼,那些老鼠顷刻间跑了个无影无踪。

老鼠怕蛇,我都忘了。

乌纳斯拿他的刀子砍断下水道的栅栏,我的脸上蒙着布,紧紧盖着鼻子,但那也没有用,这些臭味似乎从你身体的每个毛孔渗进来,臭得可以把熏透。

出了下水道,我们趁着天黑远远地离开那座城。

与伊莫顿汇合后做的第一件事,找了条河,跳进河里把自己从头到脚刷了一遍。

可是,无论我怎么洗,我都觉得我的身上还留着那股腐臭味。我的皮肤上,头发里,甚至呼吸里,我喝水,水闻起来也是臭的,喝起来是一股酸苦味。我吃肉,肉根本就是一股腐烂的味道,我整整三天也没有吃下什么东西,水也是硬灌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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