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应该类似于伊莫顿那样子,有学识,有风度,有的话不用说,一个眼神对方就能够体会。
可是,这件事也是不大可能的,因为,他是个祭司。
而且我也不知道他的心中,我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他也许根本对我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因为我是公主才和我相处,教导我东西,和我一起谈话聊天。而且现在的我,外表不过刚刚有少女的形影,又怎么能让他喜欢得上?
切,想那些做什么,现在我的当务之急可不是莫名其妙的对着一个人发痴发情。
我是谁,我顶要紧的是得先把这件事情搞清楚。
把小曼喂饱,我就鸭汤吃了些东西。并不觉得太饿,可能是下午在河上吹了风的缘故。
小曼倒是心满意足了,吃的眉开眼笑的。
晚饭撤下去,水果什么的端上来。我坐在靠水的露台上,手里捧着一支硕大的莲花,这种公主生涯自然是快乐的,但是,每件事情都有正负两面,这富丽繁华之下,不可以忽视的现实依然存在。
比如小曼,现在是快乐无忧的小王子,可将来就是法老王,那肯定是辛劳多而轻松少。我呢?我将来的道路会是什么样的?
我想的很入神,直到小曼拍我,我才回过头来看他。
“姐姐,我将来会做法老的。”
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我有点啼笑皆非,摸了一下他的脸:“是啊,这是一定的。”只要你不少年早夭,那位子肯定会是你的。
“我会对姐姐很好的,所以,姐姐也会对我很好的,对不对?”他一副不安的,要求保证的样子。
我点了下头:“对。”
忽略他话里的意思,我们是亲姐弟,我又不想和他争权夺位,当然我们会很好,也会待对方很好。
他从后面抱着我的腰,小曼看着脸圆手软,但是个子却不算矮,只大概比我低个小半头。看他的身材骨架,可以预见将来会长的很高。
“我是王子,将来的王,我会好好的,好好的学着如何去做一个法老。”他低声说。他的胸口贴着我的背,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脏,在那还年少的胸腔中扑通扑通的跳跃鼓动。
是的,他是王子,我是公主。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的来历,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公主可以做多久。
但是,做人不认真是不行的。
常言说的好,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这话固然是很消极,但是也很负责任。做和尚的职责可不就是撞钟么?既然做了和尚,那钟是一定要撞的。
我既然做了这个公主,那么为现在,为将来,认认真真的过日子学东西也是一定的,必须的。至于我是谁,来自何处,那些被蒙住的不复记忆的事情,可以慢慢的一点点去回忆,而不用把全副心神都放在这事上面
想通了这件事,我觉得自己轻松了好些,拍拍小曼抱在我腰间的手臂:“好啦,别孩子气,将来的王怎么可以这么撒娇呢!”
“那是将来嘛!”他可爱而蛮横的不肯松手:“现在我还是王子呢,任性一下没关系。”
我笑笑,风从池塘上吹过,轻轻拂在脸上。
似有人有风中细语,花香在暗中氤氲浮动。
我想起一句唐诗,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小曼听到我在自言自语,问了一句:“什么?”
我说:“没什么。”
即使讲给他听,他也不能体会。
但是另一个人,是一定会明白这诗句意思的。
18
荷尔迪娅把纸卷递给我:“公主要看这些东西做什么?这些事原本用不着您操心的。”
“嗯,我看看是不是还可以多划出一些能耕住的土地来,比如说,种水稻的水田。”
“水田吗?”
“是啊,水稻它就是要有水的地方才可以插秧的,我想看看靠河岸近的地方能不能平整出水田来,就算没水田,也得方便灌溉的位置才好。我弄来那些种子可真称得上是万里迢迢了,是从海的那边一个很远的叫婆多罗的地方带回来的。去年泛滥期过了,我让人试着种过,虽然以前没有种过,不过还好收成不错,不比麦子谷子差。”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我终于可吃到让自己魂牵梦萦的的白米饭啦!去年哈山的商队刚把稻种带回来,我就猴急的恨不得把种子打了皮变成大米蒸饭吃。米粥,米饭,米糕……那巨大的诱惑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忍得住,让人赶紧把稻种拿去再耕种。吃种子这种蠢事比杀鸡取卵强也强不了多少,我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克制住口腹之欲啊。
“公主,我有个问题……”
我抬起头,看着她有点犹豫的样子:“有话就说啊。”
“嗯,我听说是公主画出这稻禾的样子,让商人去带种子回来的。那,公主是怎么知道这东西的呢?”
哎,果然是才女啊,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
我笑笑:“我说我是梦里见过,你信不信哪?”
她微微一笑,虽然不是十分貌美,眼里却闪烁着通达而聪慧的光彩,而且也并没有再追问下去。荷尔迪娅这人相处起来的确舒服,细心周到,多才多艺,我也渐渐习惯了她的陪伴,上次她告诉我她老爹,宰相伊德霍姆布又要给她安排婚事,我就替她出面解决了。私下里我也问过她,总是独身一人也不是回事儿,她对将来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她只是笑着说,或许她将来会做女祭司,也许会做到宫廷的内务总管,总之,随随便便就嫁人绝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好,有主见。
安苏娜也是这样,我问过她,对将来有什么打算。如果她不想困在宫中将来做我老爹的禁脔,我也可以送她离开的。她也只是笑而不语,说愿意留在我身旁。
搞不懂,这时代的女性个个堪比现代女性一样有主见有性格,搞得我倒好象是旧时代的古人一样。
穿越也得与时俱进哪,这个古代埃及真是让我惊艳,一搞不好我就落后于时代了。
尼罗河年年泛滥,每过一两年都要重新丈量划配土地,由人耕种。去年播下去的稻种收获了不少,今年可以再多种些。
“公主。”
我转过头,亚莉笑容满面的把一个有盖的漆碗放在我面前,掀开盖子,一股一浓浓的稻香味简直冲的人发愣。
“公主说的米饭,蒸出来果然是很香啊。”亚莉说:“不瞒公主说,刚才一做好的时候我就尝了一口,的确又软又糯。”
荷尔迪娅凑过头来:“啊,的确是和面包不同的香气……麦饼谷饭也没有这个味道。”
我笑着说:“给荷尔迪娅和安苏娜都盛一碗来,浇上些肉汤,大家一起尝尝新米。”
亚莉答应一声去了,然后没多会儿重新端着饭回来,不但上面浇上了肉汤,还配有清淡可口的,按我的口味做的小菜。
“看来我们真是有福气啊,在公主这里总可以吃到别处没有新鲜东西。”
“只能偶尔吃吃,大部分的收成都留做稻种了,所以不可能天天都吃到。”我有点遗憾,想要过上一天三餐吃米饭的日子,还得再等一季啊,等这季的稻子种下去,再收上来,才可能办得到。
实在让人等的心焦。
“大米饭,肉浇头……”唔,真是神仙享受。我吃的那叫一个急切啊,没办法,实在太想念了。
看来前世的我也很爱吃米饭?那么我可能是个南方人,北方人可是主要吃面食的。
“对了,亚莉,给法老和曼菲士那里分别送一份过去,请他们也尝尝吧。”我想了想又说:“给伊莫顿大祭司也送一碗去吧。”
“是公主,我这就让人送去。”亚莉说:“只是做的不多,每人也只能够有一碗了。”
“一碗就一碗吧。”
这个碗的概念也是我带来的,这里有盘子,盆子,碟子……可是没有碗。
大概是因为这里的人以前既不喝粥也不吃米饭的关系吧,所以也用不着碗。
我和荷尔迪娅,安苏娜三个人一起吃饭,荷尔迪娅看来对米饭也很喜欢,但是安苏娜吃的看起来不怎么香,好象并不太喜欢米饭的样子。
亏我还让人把肉汤熬的又稠又浓,我自己是挺喜欢这种吃法的。
去送饭的侍女回来了,告诉我小曼不在宫中,他的贴身女官塔莎把饭收下来了。法老正好在进餐,尝过了米饭,说是味道很好,说公主如果想多种一些,就告诉负责农司的官员一声,或是直接和宰相说一声。大祭司说多谢公主,米饭易咀嚼不伤牙,嚼久了还有点点甜味,比谷饭更美味,也比面包柔软,含的水也多,对人应该是有益处的。
我笑:“好,辛苦了。”
她行个礼退下去,我托着腮出了一会儿神。
伊莫顿这人真不愧是大祭司啊。我和他差不多每天都可以见面,早知道他也懂些医术养生,他曾说过食物不要吃太硬的,对牙对脾胃都不好。所以我早想过稻子种出来了,一定要让他尝尝米饭的味道,想必他一定会喜欢。
果然他是这么说的。
荷尔迪娅漱过口洗了手,过来继续替我翻那些纸草。尝过了米饭的美味,她对于种稻子也开始热情高涨,替我在图上翻出来一块低洼之地,凑过头在图上给我指出来:“那一段河岸曾经在前年尼罗河涨水时,因为河水水位太高,那里被冲成了一块小小的湖泊,后来河水虽然退了,但是那里始终存着一些水,我虽然不知道水有多高,但是我想如果要种这种水稻的话,这里是再合适不过的地方了。”
我点下头:“好,等下我就让人去看一看合适不合适,需要不需要休整。”
“是。”她说:“其实公主不用亲力亲为,您能把这种子找到,又知道了种法和吃法,其他的事情可以交给农司来办了,不必自己这么劳神费力。”
“其实如果不是宰相大人还在和你生闷气,告诉你父亲也是很省力的呀。”我笑笑说。
她的神色很正经:“不,公主这话说的不对。我父亲从来不会因为家事而误公事。我和他生气是一码事,这事情既然对埃及有好处,对人有益处,那么他是肯定不会因私废公的。我回去就告诉他,公主可以放心。”
我点点头,宰相的确是个有肚量的人,我的便宜老爹也夸过他几次的。中国有句俗话叫,宰相肚里能撑船。可见没点肚量的人,是做不了那个位置的。要管那么多的事,协调,平衡……实在是不容易。
“嗯,那么你可不要忘记了。”
她笑着说:“忘不了的。不过,如果要父亲把这件事情当紧着办,得让他知道这是好东西才行啊。公主这里的稻米,不妨让我带一些回家去,给父亲看一看,尝一尝……”
我哈哈笑起来,用扇子遮着脸:“你这鬼丫头,你明明是没吃够想再多吃些米饭吧。”
她笑:“我可是一片公心,公主不要想岔了。”
我点点头:“好好,公心。亚莉,你让人装一些米来,回来荷尔迪娅小姐退宫回家的时候交给她带回去。”
她笑着道谢,一转头,有些疑惑的说:“安苏娜?你想什么呢?果汁都泼到身上了。”
我一回头,果然,安苏娜的大半杯果汁都倒在了裙子上。
“啊,刚才一下子走神了。”她忙起身施礼:“公主请恕我无礼。”
“没关系的。”我摇摇扇子:“你快去把衣裳换了吧,这种甜果汁最黏了,沾到身上多难受。”
她又施了一礼,缓缓的退了下去。
安苏娜出去后,荷尔迪娅更不拘礼,坐到了我的身边:“公主上次画的那稻禾的图样,果然是惟妙惟肖,那个商人来送稻种的时候,说公主画的与他在那婆多罗见的一般无二。还有,上次公主画的那只白毛碧眼儿的小猫,也就象是能从画上跳下来一般的生活灵动呢,这种画法好神奇,我早想学了。对了,公主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微微一笑:“我说了呀,做梦梦到的。”
她挤挤眼:“好吧,就算是公主在梦里和伊西丝神学来的吧,那么公主能不能教教我呢?”
我点头说:“也好,只要你有耐心。”
亚莉在一旁说:“公主画了不少东西呢,前两天池子里莲花开了许多,公主画了好几张,那莲花美的呀……”
荷尔迪娅说:“快快,取来给我看看。”
亚莉笑笑,过去取了我那本画本。
也是用纸草装订起来的,但是纸质比一般的纸草纸要优质许多,上面的画有素描,白描,也有上过简单颜色的水彩。画水彩的画笔是我让人用狼毛和兔毛的毫毛混在一起做的,这才是正宗的狼毫笔呢。我们在现代的那些商店里买的说是狼毫,其实都是兔毛羊毛做出来的。
荷尔迪娅看一张赞一张,然后翻着翻着,忽然停住了,抬起头来,有些不确定的说:“公主……这也是你画的吗?”
我转过头去。
那是一张只有线条的人像画。
画上的人是伊莫顿。
19
我点了点头,荷尔迪娅没再说什么,只是过了一小会儿,轻声说:“画的真好……大祭司奏琴的时候,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亚莉说:“怎么啦,荷尔迪娅小姐难道对大祭司有了爱慕之意了?”
“啊,怎么会呢。”她说:“就算有,那也不过是水月镜花,没有用的,大祭司他是神殿的人,怎么可能有男欢女爱?那是渎神的。”
亚莉说:“是呀,小姐真是个明白人。”
她们两个说话的声音可一点不小,而且十分清楚。
我靠在椅子上,没出声。
我能听出来,她们是说给我听的。
宫里已经渐渐有了风言风语,我不是不知道。
说我和伊莫顿走的很近,我是人前人后都不避讳我对他很欣赏,而他对我也和对别人完全不同。他对别人没有那么温柔,没那么耐心周到,没有那么……
我想起他教我练剑时,教我弹奏乐器时,告诉我怎么样供奉祈祷,教我好些政治和军事上的东西……对一个公主,他作为祭司完全不用这样的周到细致,处处迎合。
可是,如果……
如果说是做为一个情人,那么他的表现,却还缺些什么。
缺一点……
我觉得我和他站在一道纱帘的两端,可以看到对方,但是却穿不过这层障碍。
或者用一个比较形象的说法,是我们都没有揭破这层窗户纸。
他有他的顾忌吧。
他是祭司,不能有男欢女爱。
我是公主,而且……是法老宠爱的女儿,将来,将来若是法老不在,那么我和小曼将各有一半的继承权。
这……也是一重阻碍。我们之间横阻的是神权王权两道屏障。就算是他也向我表明了心迹,我们也只能做一对地下情人,说难听些,就是私通。
他那样光风霁月,温和清贵的人一个人,这两个字怎么能够安在他的身上?只是想一想,已经让我觉得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也许……也许,只能这样了。
不舍得离远,也不能够再靠近。
我和他,就是祭司和公主,谈得来的朋友,勉强,可以算得上有共同见解的知己好友。
想起来让人觉得有些惆怅。
呵,可叹,也可笑。
才十来岁呀,只是个少女,就已经觉得伤情怅然,那以后漫长的一生,又要怎么度过呢?
我做公主也有两年了,别人提起我来,还是一句“这位公主天生聪慧善良,是神的宠儿”,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我不是从前的爱西丝,能看穿我是个假的。
这样当然是让我觉得安心,可是同时也有点遗憾。
我自己呢?我是谁,我原来是什么个性,我原来的特点呢?
我感觉我这个人消失了,变成了爱西丝。
可是我不是爱西丝。
午夜梦回的时候会觉得非常茫然,不知道自己是谁,那种感觉让我好想痛快的哭一场。
可是哭并不能解决我的问题。
日子还是得一天天的过下去。至于我和伊莫顿……
我苦笑,大概也就只能这样子了。
金红的夕阳撒满人的一身,亚莉帮我涂上防晒的油脂,香喷喷的仿佛让人置身于百花丛中。
荷尔迪娅已经回家了,安苏娜……
对了,安苏娜换过了裙子,一直没有过来呀?
我回头唤了一声亚莉:“安苏娜呢?她去哪儿了?”
“公主找她有事吗?我去唤她来。”
“算了……”我想,可能是下午懒倦,偷闲去午睡了吧。
不过说安苏娜偷懒,倒真是少见的。
我们在一起相处之后我才知道,她的身手相当好,会剑法,还会双手使三叉戟,等闲的男战士三五个都近不了她的身,就算是西奴耶,和她也是旗鼓相当打个平手。有一次宫廷盛宴上,她和另一个女子,好象是神殿的一个女官叫莫雅的出来打斗表演助兴,那真是精彩凌厉,摄魂夺魄啊。当时法老也赞不绝口,我瞧着,要不是因为她是我身边的人,说不定那天晚上她就该躺上法老的床了。但即使如此,我那个便宜老爹也未必就绝了念头,安苏娜除非做女神官,否则她总得要嫁人的吧?我身边的亚莉也是嫁过人的,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一直单身。只是她的孩子生下来就死去了,所以被调来照顾当时年纪还小的我,可以算是半个奶妈了。知道这件事之后,我对亚莉的敬重又多了几分,她是真的把爱西丝当成自己生命中的唯一信仰的准则,待我既是女儿,又是主子,既关爱无比,又忠贞不二……
算了,不提这些了。
我在软榻上懒懒的翻了个身。
身上盖的薄被子是用丝绸做的,真正的中国丝绸,从遥远的东方运来,到达埃及的价格真可以说是一两金一两丝。知道哈山他们的商队在婆多罗,也就是古印度那地方弄到了丝绸,我那个激动的心情啊,那天的夜里都没有睡着觉!甚至冲动想要跟哈山说,你们下趟去不去那个与埃及同样神秘古老伟大的国家?去的话把我也带去吧,我给商队打杂工我都愿意。
不过冲动归冲动,我毕竟还是没说那话。
现在的中国是什么时代?奴隶时代啊。是什么王朝不清楚,大概是夏或是商吧?或许更早或更晚些,我去了那里,能做什么?
我连自己叫什么,家乡在哪儿都不知道,我在埃及,固然觉得自己象个异乡人。可是回去了东方,我不还是个异乡人么?
哈山带回来的大批美丽丝绸,呈给我一些,剩下的被贵族高官们疯抢一空。
我还让亚莉拿有些黄葛色的袍子,做了件便袍送给了伊莫顿。我不会做衣服,不过上面的系带攀扣是我亲手缝上去的。
亚莉肯定是明白我的心情的,她是这王宫中离我最近的一个人,我有什么事也都不瞒她——除了我不是原来的爱西丝这事,什么事情我都告诉她,她都帮着我,顺着我。
虽然伊莫顿这事她不赞成,可是她也不反对。
我懒懒的又看了一会儿写在纸草上的诗,亚莉放下手里的盘子:“公主请用水果。”
“唔,放那儿吧。”
她站起来,有些不满意的皱起了眉:“安苏娜也偷懒偷的太过份啦,怎么这么半天也不回来,我去瞧瞧。”
“你何必自己去,外面太阳还没下去呢,地上多热,叫个小宫女去就好了。”
“她的面子大,小宫女哪里敢去说她。”亚莉把头巾拢一下:“我去了公主。”
“好吧,你也不用急,其实我也不缺人手,她在这里象做客似的,你犯不着和她当真。”
“我知道的,但是规矩总得有的,不然底下的人有样学样的都偷起懒来可不好了。”
我喝了半杯果汁,大概中午因为看到米饭开心,吃的比平时多一些,现在觉得提不起精神来。
伊莫顿这会儿在干什么?太阳快落了,也许在神前祈祷吧?
他的动作我都可以脑海中描摹出来,一举一动,生动的宛如亲眼所见。
他的动作从来都那么优雅而从容,就象夜下的尼罗河水,深沉,从容,波澜不惊,有一种流动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