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
陶一粟可没空听他的,他把衣服从丁青手里挣出来,拎起大衣重新进去,趁还来得及。
罗大飞所在的地方相对是个密闭空间,他昏倒在一个箱子隔开的地方,正好还面朝着一个排气孔,足以撑到陶一粟来抓他出来。陶一粟一碰他,他就清醒过来,手里在地上摸来摸去,像是要找什么东西。很快地摸到一把木刀,抓在手里,跟陶一粟一起往外出。罗大飞脚受了伤,陶一粟揽过他,让罗大飞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才能快点离开。
出了铁门,丁青正试图站起来,陶一粟和罗大飞刚走没两步,就看见一簇簇车灯往这边打。两辆车,车刹得很急,下来人搀着丁青和罗大飞,还有一个去捡起了大汉,一起塞回车里。丁青拉着陶一粟的手臂:“走吧。”
陶一粟想起来自己口袋里的彭红光手机,望着丁青:“你们先走吧。”
丁青还想说什么,警笛声已经从远处响起来了,陶一粟推着丁青:“快点。”
罗大飞把木刀塞给陶一粟:“别让警察知道我们来过这里。”
丁青还是盯着陶一粟,直到被拉进车里。
陶一粟看着他的车远离,转身就往暗处走。
他爬上远处山坡,远远望着码头的火光。
开车过来的秦先生正停着车看他。
自从丁青曝光高更之后,对于刘耀和高更关系有很多担忧的秦先生便留了很多心眼。今天丁楽深告诉秦先生高更的事马上就会处理好,秦先生再三逼问,丁楽深便透露了码头的事。知道自己卷进来的秦先生不好抽身,还是赶来看看。他不靠前,远远地停好车,看着远处一团火光。
然后他看见陶一粟从下面的草坡里爬上来,气喘吁吁地站定,面朝着码头,看过去。
秦先生的目光只放在了陶一粟身上。陶一粟的背影,映在火光下的剪影,破破烂烂、七零八落的衣服,微微弓着的背,呼吸起伏的肩,拎着刀的手臂,手臂肌肉起伏的线条,陶一粟整个人像一片影子,强硬而孑然。雄性剪影的躯干与线条,暗示的肉体和肌肤,催回一些记忆,关于某种眼神和嘴角的笑,唤起了秦先生想成为同性恋的全部理由——男性。
陶一粟没想那么多,他观察着事态,准备离开。又一阵反胃,弯着腰呕吐。
旁边递来一张纸巾,一杯水。
陶一粟抬头,看到了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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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青坐在沙发上,医生刚刚给他检查完。
“没什么大事,”医生收起手套,“身上的烧伤不严重,已经做了处理。呼吸道有轻微损伤,没有感染情况,最近可能会有吞咽困难,注意一下饮食。我开了药,你也可以吃点西瓜霜缓解一下。”
丁青点点头。门响了两声,罗大飞拄着拐杖走进来,看了一眼医生,两人互相点点头算打了个招呼,等医生离开,罗大飞走进来,坐在丁青对面,把拐杖收到一边。
“你怎么样?”丁青问他。
“没事。”罗大飞摆摆手,探身往前坐了坐,“青哥,刘文告诉刘彪告诉我告诉你,”罗大飞眼神有点发亮,“你要是有需要,他愿意帮忙。”
丁青暗沉的脸在听到这句话时,更加阴森却不由自主地笑起来:“终于。”
罗大飞挑挑眉毛,按捺不住的喜悦,靠回沙发。
“刘梵秋伤得很重吗?”丁青问。
“很重。”罗大飞点头。“还有,那门口捡那人,应该是刘耀的人,怎么办?”
“给丁子语,让他处理吧。”丁青摆摆手,摁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