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心里一慌,重重的磕了个头道:“福晋明察,奴才什么也没做。”。
“什么也没做你今儿巴巴的去侧福晋院子里干什么?”宝宁微微侧头,用绢子点了点嘴角。
“前些日子,侧福晋让奴婢给她绣个香包,奴婢正巧绣好了,就给她送去。”周氏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宝宁,“奴婢就待了不到一刻就出来了。”
“把刘嬷嬷叫出来。”宝宁看了眼钟嬷嬷吩咐道。
“是。”钟嬷嬷福了福,就进去了,没多久就带着刘嬷嬷出来了。
“侧福晋可是让周氏给她绣香包了?”宝宁心中觉得怪异,郭络罗氏又不是个傻的,怎么可能让别人给她绣香包,需知她现在可是有着身子的人。
“是。”刘嬷嬷说着就从怀里掏出香包,“就是这个香包,主子刚戴上没多久就觉得肚子疼了。”
“奴婢只是绣了香包,并没有放任何香料在里面。”周氏急忙说道。
“你撒谎。”刘嬷嬷双手捧着香包,“主子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这样忘恩负义。”
“福晋奴婢真的没有。”周氏看着宝宁,“福晋,奴婢知道侧福晋有身子,怎么还敢送那么惹人怀疑的东西,奴婢的女儿还养在侧福晋身边啊。”
“就是因为主子不让你看女儿,你就怀恨在心。”刘嬷嬷像是抓住了周氏的把柄,哭喊道,“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你能有今天,还不是主子的恩典。”
“好了。”宝宁沉声说道,“当初你送香包都有谁在?”
“回福晋,就侧福晋和刘嬷嬷。”周氏说完,脸色已经灰白了。
“香包拿来我看看。”宝宁知道这下周氏有口也说不清了,刚想接过刘嬷嬷递上来的香包,钟嬷嬷就先一步接住了。
“主子,这种东西,老奴拿就好。”钟嬷嬷福身说道,毕竟这东西弄的郭络罗氏没了孩子,万一害了自家主子那就不好了。
宝宁也想到这点了,“等太医来了让太医看看,先拿个盒子装起来,钟嬷嬷你保管好。”
“老奴明白。”
“秋桐去叫几个粗使的丫头再请两位稳当的嬷嬷来,看着这些个以下犯上的,她们若是想到什么,你就记下来。”宝宁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嬷嬷们,这几个要不是郭络罗氏陪嫁过来的,或者是她收的心腹,又或者是为了巴着郭络罗氏大腿的,只是不管哪一种都不能留,“要是消息有用了,自然从轻发落。”这话是说给秋桐听的,也是说给这些个嬷嬷听的。
“奴婢知道。”
“谁要有话说就说一声,到时候你单独把人带到旁边。”宝宁看了刘嬷嬷一眼,“相同的消息,谁先说算谁的,都带到偏院去,别在这儿碍眼。”说完也没有让刘嬷嬷和周氏起身,就进屋了。
钟嬷嬷跟在宝宁身后,从院子进到内室的路并不长,但也足够说几句话了,“主子这事情蹊跷得很,老奴和李嬷嬷怕他们是冲着小主来的,就让人关了门,守着小主子们,等主子回来。”
“我知道。”宝宁也没再多问什么,她说这事情蹊跷得很,怕是不仅仅郭络罗氏小产这件事,若只是这样,也不会吓得她们关着门什么都不敢做。
郭络罗氏已经不哭了,正巧太医也来了,“奴才给福晋侧福晋请安,福晋侧福晋吉祥。”
“张太医快起来,这么晚还劳您跑一趟,辛苦了。”宝宁看了赶过来的小林子一眼,小林子上前扶起张太医。
“去给侧福晋看看吧。”宝宁坐在椅子上,说道。
“是。”张太医也不多问,上前两步,平儿拿了帕子铺在郭络罗氏手腕上。
过了一盏热茶时分,才退出去。
宝宁看了一眼郭络罗氏,“你先休息。”又对着平儿说道,“好生照顾你家主子。”说完就带着钟嬷嬷去了外间。
张太医见宝宁出来,恭恭敬敬的跪在宝宁面前,“奴才无能。”
宝宁看着张太医这满头大汗的样子,心中已猜到了几分,“起来吧,有什么直说无妨。”
“是,谢福晋。”太医起身,稍作斟酌才说道:“胎儿是保不住了,而且侧福晋元气大伤。奴才已撰了一张方子权作调养。只望侧福晋莫要太过伤心伤神,日后自然逐渐转好,否极泰来。”
这是不能把话说得太死,他们太医院的历来如此。
宝宁心中也明白,轻叹一声,“辛苦张太医了,来人,看茶。”
旁边自有丫头上来伺候。
张太医告一声谢就要起身告辞,却听福晋说道:“太医请稍作歇息,还有……”
恰在此时一直在里屋听着动静儿的郭络罗氏凄声哭道:“求福晋给我做主!我要那些杂碎为我的孩子偿命!”
宝宁眉头一皱,打了个眼色给跟着的丫头。
没规矩!外客还在,竟然隔着帘子嚷嚷起来了?她也明白郭络罗氏现下的心情,但事情总得一步一步来。
一直伺候在旁边的平儿看宝宁面色不善,忙忙的跪下磕头,“福晋深明大义,必然替我家主子做主,只求福晋可怜我家主子刚刚……求福晋主持公道。”
宝宁看了平儿一眼,微微颔首,“起来吧。”转头示意钟嬷嬷,“把香包拿来给张太医过目。”
不片刻,钟嬷嬷就取来了箱子,从荷包里取出香包用一只小盘盛着先去里屋给郭络罗氏看过,“侧福晋,您看看这可是您随身的物件?”
郭络罗氏看了一眼,上面绣着两只喜鹊,“是。”
钟嬷嬷福了福,这才出来把香包呈给张太医。
张太医知道钟嬷嬷是九福晋身边贴心的人,也不敢托大,拿过香包,仔细闻了闻,“福晋,这香包闻着并无异常。”说罢起身打了个千儿,“奴才斗胆,需要拆开看看内里。”
宝宁点点头,“请。”
此时郭络罗氏又尖声说道:“要是这香包有异常,我就……”后面的话支支吾吾听不太清,许是旁边伺候的嬷嬷掩了她的嘴。这人现在急怒攻心,竟是分寸全失。
张太医闻言手上顿,也听出这事儿里八成另有隐情,手上动作不由放缓。富贵人家的后院……这差事是趟浑水。
宝宁察言观色,立刻屏退旁边人,只留心腹的钟嬷嬷伺候着,这才轻声说道:“太医尽管察看,侧福晋刚没了孩子,说话颠三倒四。您请放心,无论有什么,也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宝宁这话说出口,张太医略作沉吟,复又跪倒在地,“福晋放心,奴才定当知无不言。”
说罢不再犹豫,拆开香包仔细看察了一番,“回福晋,并无不妥。”
“劳烦张太医了。”宝宁没等郭络罗氏说话,就瞪了她一眼,说道,“请太医开方子吧。”
“是,奴才这就去。”张太医这次只打了个千。
“钟嬷嬷拿一个上等封给张太医。”宝宁看了张太医一眼,“听说张太医的孙女也要嫁人了。”
“是奴才二儿子的长女。”张太医已经知道宝宁的意思了。
“去把我那一套金镶红宝石的首饰拿来,送给张太医,当做我给他孙女添妆的。”宝宁吩咐道。
“老奴这就去。”
“奴才替孙女谢过福晋。”这是九福晋在封自己的口,怕也是在道谢了。
钟嬷嬷送张太医出去后,笑道,“张太医辛苦了。”
“哪儿的话,福晋对我有恩。”张太医说的也不是假话,要不是怎么一听九阿哥府上的事情,他就巴巴赶来了,他家小儿子的差事还多亏了富察家出面,虽只是个侍卫,却也是在皇上面前露脸的。
“那侧……”钟嬷嬷话没有说完,张太医已经明白了。
“福晋尽管放心。”张太医压低声音,“她以后都不可能有有身子了。”其实郭络罗氏真要调养好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再有身子,只是会困难些,可是……他既然收了富察家的好处,自然要出几分力气。
钟嬷嬷笑了下,“张太医辛苦了,以后还少不了劳烦张太医。”
“府里有事尽管吩咐便是。”张太医也笑了。
“今儿是十三的生辰吧。”康熙看着手里的奏章,忽然开口问道。
“回万岁爷,是。”李德全在一旁恭声应道。
“都有谁去了?”问的没头没尾,不过李德全在康熙身边已久,听明白了康熙的意思。
“四贝勒,八贝勒,九阿哥和十阿哥,十四阿哥,并着宫中几个小阿哥。”李德全自然知道康熙想知道的到底是什么,“四福晋九福晋也去了,只是九福晋家中有事,先一步回去了。”
“八福晋十福晋呢?”康熙放下折子问道。
“八福晋前些日子召了太医,身子不适一直没好,十福晋……”李德全想了一下,“她就不爱出门,就连八贝勒和九阿哥府里都几乎不去的。”
“没别的人去了?”康熙挑眉问道。
“没了,不过叫人送了礼。”李德全看康熙脸色不好,凑趣地说道,“回万岁爷,说到这个,还有件趣事呢。”
“趣事?”康熙端着茶,看向李德全。
“是。”李德全笑道,“九阿哥送弘相小阿哥去四贝勒那儿的时候,怕四贝勒教弘相小阿哥读佛经……”李德全也是好记性,把四贝勒和九阿哥当时的话学的清清楚楚,“四贝勒直接被九阿哥气的无话说了。”
“哈哈哈哈。”康熙听了果然大笑,“也就老九老十这两个混蛋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过这次九阿哥让人给十三阿哥送了三千两呢。”
“算他们还有兄弟情分。”康熙叹了口气,“老九府上又出什么事儿了?”
“听说侧福晋的孩子掉了。”
“侧福晋?”康熙皱了下眉头,“那个郭络罗氏?”
“是。”
“哼。”康熙不再说话,又开始批阅奏折了。
第七十八章周氏吞金
太医开的药中有安神的,郭络罗氏喝完药没多久就睡去了,脸上还没有未干的泪痕,宝宁虽不喜郭络罗氏,此时看来,却也觉得她可怜。
放低了声音,宝宁吩咐道,“找两个细心的丫头来伺候郭络罗氏。”
“是。”钟嬷嬷明白了宝宁的意思,郭络罗氏屋里原来的人怕是都要待下去问话的,自然要找新的丫环伺候。
事情宝宁交代下来,自然会有人去做,钟嬷嬷也只是挑了两个小丫头来伺候郭络罗氏,然后让人把原来郭络罗氏院子里的人都带了下去。
宝宁在回院子的路上,钟嬷嬷才找到机会,低声说道,“主子,今儿你和爷出去后……”想到后面的钟嬷嬷身子抖了一下,“发现院子墙角有血迹。”
“血迹?”宝宁心中一惊,看向钟嬷嬷。
“小阿哥和格格们都没有事。”钟嬷嬷知道自己主子的意思,“没多久就出了侧福晋的事情,老奴觉得这太凑巧了,怕有人害小主子们,就让人锁了院门,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你做得很好。”郭络罗氏这事情虽然使得自己处于被动,可是什么都没有自己的三个孩子重要。
到了屋里,秋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宝宁却先去看了看几个孩子,钟嬷嬷和李嬷嬷不放心,让弘晸、弘暲和弘相睡一个屋,乐婉和乐蓝睡在一起。
给他们掖了掖被角后,宝宁才回到自己屋里,坐在椅子上,看向秋桐。
屋里其他伺候的人都下去了,钟嬷嬷和李嬷嬷忙了一天宝宁也让她们先去休息了,秋桐帮宝宁卸着头饰,说道,“那些人都算不上侧福晋的心腹,知道的并不多,只是我听着两个消息值得注意些,在侧福晋有身子前,曾见过一个婆子,还有前段时间,郭络罗氏曾偷偷找了外面的大夫来过一次。”
“哦?”宝宁皱了下眉,用金钗拨弄了下蜡烛,使得烛光晃动了一下。
“那段时间正巧是主子身子不适的时候。”秋桐解释了一下,那时候八贝勒已经走了,宝宁身子不适,府里的事情自然松动了不少,府里也有不少人就在那时候巴结上了郭络罗氏。
“我知道了。”宝宁放下手中的金钗,换上了一身常服,“让厨子熬些醒酒的,明儿早上准备些清淡的。”
“是。”
最让宝宁满意的是,秋桐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什么时候不该说。
没多久,九阿哥也回来了,他虽喝了不少酒,却没有喝多,宝宁等人伺候完九阿哥,就自己端着醒酒汤给他,九阿哥一口喝干后,“你们都下去。”
等人都退下后,宝宁才开口道,“爷,郭络罗氏的孩子没了。”
九阿哥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应了一声后,“让她好好休息。”
宝宁把香包的事情说了后,又说道,“爷,给孩子们身边多派几个人吧。”
九阿哥一听,眉头皱了起来,看向宝宁,“怎么了?”口气里带着几分着急。
“今儿我院子角落里发现了血迹,吓得钟嬷嬷和李嬷嬷把院门都锁了,谁也不敢出去。”宝宁口气不好,但是意思很明白,也把自己从郭络罗氏那件事中摘了出去。
“血迹?”九阿哥脸色不好,“可让人查了?”
“钟嬷嬷她们发现的时候,就让人查了,可是什么也没有,那血就像是自己冒出来的一样。”宝宁脸色有些苍白,“这多亏了是丫头们发现,若是孩子们……”说着宝宁就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弘晸身子还没好全,弘暲和弘相又那么小,乐婉和乐蓝都是女孩子,这万一被吓得好歹,我……”
九阿哥心中气急,“查,不光查你院子里,整个府里查,我要看看到底是谁。”
“对了。”宝宁给九阿哥倒了杯茶,“今儿郭络罗氏孩子没了,怕是吓坏了,让个嬷嬷把府里的庶福晋妾氏们都关起来了。”
九阿哥气极反笑,“咱们府里侧福晋还真是够厉害啊,我瞧着连四哥府上那个都比不上了。”
“爷。”宝宁劝道,“我瞧着郭络罗氏可能是孩子没了,失了分寸,那些伺候的人又不知劝着点,竟是些个煽风点火的。”
“那些个不懂事的,这几天都给卖了,再买几个听话的回来。”九阿哥端着茶并没有喝,“侧福晋那儿都给我换成老实的。”
“知道了。”宝宁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那血……”
“这件事我来查。”九阿哥带着几许狠戾,“不管是谁,我都要她好看。”
“我只求几个孩子平安无事,快快乐乐长大,若真是有什么,冲着我来就好。”宝宁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孩子躺在床上,半生不死的样子了。”
“不会了。”九阿哥想到弘晸那时候的样子,揽着宝宁的肩保证道。
“恩。”宝宁应了一声,偎进九阿哥的怀里。
九阿哥说查就开始查,而且是彻查,郭络罗氏派人来请了九阿哥几次,九阿哥都没有去。
宝宁从九阿哥的态度也知道了,他对这个失去的孩子并不在意。
“钟嬷嬷,你说这个孩子,到底是谁弄掉的?”因为九阿哥下令让所有人都不的出屋,宝宁难得多了几分清闲。
“老奴不知。”钟嬷嬷皱了下眉,“只是昨儿主子让老奴换掉的那香料里确实有会使人滑胎的。”
“可是疑惑我为何让你把香料换了?”宝宁看着钟嬷嬷和李嬷嬷的样子,笑着问道。
“是。”这事情并没有瞒着李嬷嬷,“那周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把她除掉不是更好吗?反正都是她们主仆再斗,也不脏了主子的手。”
“秋桐也这么觉得?”宝宁看向站在一边的秋桐问道。
“是。”秋桐也不明白自己主子为什么帮了周氏一把。
“李嬷嬷呢?”
“莫非主子是要把水弄得更浑?”李嬷嬷思索了一下,说道。
“害了我的孩子。”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宝宁眼底带着彻骨的恨意,郭络罗氏完颜氏的事情,宝宁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也不会让她好过。”完颜氏已经被九阿哥处理了,现在剩下的就是郭络罗氏。
母遇子则强,宝宁不是不争,只是不屑去争,她是康熙册封的嫡福晋,她是富察家养了十几年的嫡女,那些下作的手段她不屑去用,可是不代表她不会。
“主子。”钟嬷嬷也是恨,“那个香包,到底是谁弄的?”
宝宁透过窗纱,看院子里的花木,“已经秋天了。”
“是。”
“你觉得是谁?”
“周氏,刘氏兆佳氏朱氏佟氏都有可能。”
“错了。”宝宁用精致的指甲套轻轻敲着杯子,“最有可能的是……郭络罗氏。”
“主子?”钟嬷嬷李嬷嬷和秋桐都惊讶地看着宝宁。
“觉得不可能吗?”宝宁笑着反问道。
“也不是。”秋桐犹豫了一下,“只是她图的什么?”
“谁知道。”宝宁也只是一个推测,“这次有了身子,郭络罗氏防的那么严,为什么偏偏这时候让周氏给她做香包?若只是喜欢周氏绣的花样,大可做些别的。”
“怪不得老奴觉得奇怪呢。”钟嬷嬷这时候也想到了,“香包和吃食可是最容易做手脚的。”
“而且,给香包的时候,还只有郭络罗氏,周氏刘嬷嬷三个人在,郭络罗氏若是想要香包,又怕周氏害孩子的话,不是应该多叫些人吗?”宝宁去了指甲套扔到一边,靠在垫子上,“把窗户开点。”
“是。”秋桐把正对着宝宁的窗户推开。
“更可笑的,周氏说自己没有放香料,只是绣了香包,明显是防着郭络罗氏呢,这么说是不是她知道什么?”宝宁像是心情很好,她心情确实也不错,“那周氏原来是郭络罗氏身边的丫环,郭络罗氏只要不是个傻的,就应该拉拢着周氏,为什么一副巴不得周氏死的样子呢?”
“主子的意思是……”
“让阿玛帮我查查,郭络罗氏见的那个婆子是谁,做什么的,还有那个大夫。”宝宁沉声说道。
“是。”
“那血迹……”李嬷嬷提到那些血的时候,面色还是不好。
宝宁也沉默了,“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
“主子,会不会只是碰巧弄到院子里的?”秋桐想了一下,“那个地方几乎没人去,要不是丫环恰巧得了命令要收拾整个院子,怕是也发现不了。”
“这件事交给爷了。”宝宁决定相信九阿哥一次,“府里的人,都有谁投靠了郭络罗氏的?”
“都是一些三等丫环和嬷嬷。”钟嬷嬷想到那些趁着自己主子生病,就不安分的下人,就一肚子火,“还有两个管事。”
“赵管事呢?”
“他把账房的帐管的严严实实,对了他带了消息,前段时间李管事挪用了三百两银子。”
“恩,不用管。”宝宁给赵管事的命令就是让他暗中记清楚就好,“顺便让我阿玛查查,那李管事干什么了。”
隔着窗户宝宁看到小林子匆匆往这边赶来,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