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就在众人为玉琉璃恶寒的时候,泫溻一拍桌子蹭的站了起来,“猫咪,我要跟你决斗”
幻冥纱又看向泫溻,这唱的又是哪出
“我不要”花夏果断拒绝。
“传闻九尾天狐和九霄腾龙是并立于世的存在。我一定要跟你分出高低,我们决斗”
花夏看了看凑在她身边满是笑意的玉琉璃,又看了看站在对面瞪着她的泫溻。低下头,小狐狸的肩膀渐渐开始颤抖,紧接着,花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好吧,泫溻,你赢了。你把九尾天狐吓哭了
一顿饭吃的忙碌且充实,等幻冥纱回到栾剑听雨阁的时候,她真的有些乏了。不止是身体上的疲惫,更是因为御炵焰的眼睛,就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上,说不出的难受。
“累了”御凉凘将幻冥纱拥在怀里,轻声道。
幻冥纱点了下头。
“累了就睡吧。”御凉凘将幻冥纱身上的锦被向上扯了扯。
幻冥纱窝在御凉凘的肩头,沉默不语。过了良久,才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问道,“凉凘,究竟什么,才算是逆天”
御凉凘一怔。
对于拥有神格的人来说,违背他们的意愿,就是逆天。
“没什么。”幻冥纱没有等御凉凘的回答,阖上眸睡了。
如果拯救苍生就必须要承受双目失明,那么,就由她,亲手来颠覆所谓的天意。这才是真真正正的逆天
御子君的继位大典进行的很顺利。御凉凘也同时昭告天下他与幻冥纱的婚期。
其实最不值的就是御炵焰。只是他现在无心帝位,又心甘情愿的让幻冥纱选择她想要的幸福。即使酒肆坊间的流言蜚语不断,御炵焰听了也只当没听到。
让御凉凘成为赢家,只是因为她爱的人是他。无关其他。
没多久,幻冥纱又收到来自勾魂宫的传信,无音已经痊愈了。幻冥纱笑的很会心。等参加完她与御凉凘的婚礼,也该送百里一生去冥界了。
幻冥纱在紫气东来找到了纪凌兰。
得知了幻冥纱的来意之后,纪凌兰只是点点头,说了一句,公子早猜到你会来找他。
与此同时,穿过邺城,碧落的最西边,奶白色的沙漠一望无际,仿佛连接着天与地的尽头。偶尔有龙卷风吹过,在沙漠上掀起一片白色的天幕,十分壮观。
这就是传闻中坐落着勾魂宫总部的拉芙拉沙漠。
远处,传来马队的嘶鸣声。奔驰在最前端的是一名红衣少女,额发被一根红巾围着,小麦色的肌肤,看起来干练利落,很有大漠儿女特有的风采。
“桑洛,我们再不回寨子里你爹会发飙的。”紧跟在红衣少女身后的壮汉有些担忧,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沙漠玫瑰。用这种顽强且满是荆棘的植物来形容眼前的少女绝对是再贴切不过。奔驰在大漠上的公主,说一从来不二,她如果不想回去,就算是将她绑回去,下次她肯定会跑到更远的地方,直到她玩够了为止。
“管他的。我前几天偷听到我爹说勾魂宫主已经回勾魂宫了,我们在沙漠里兜几圈,看能不能遇到。”桑洛催促着身下的骏马加速,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策马飞奔的感觉。
“天呐我的小姑奶奶,你能不能招惹一些我们惹得起的人”跟在桑洛身后的壮汉听说她要去找勾魂宫主,抬手按住脑门,一副大难来临的模样。
杀手之王,那是什么人都可以招惹的
“我们惹得起的人都不敢惹我,没劲。”桑洛又对身下的骏马挥了两下鞭子,却突然发现她的正前方似乎躺着一个人,桑洛急忙收紧缰绳,骏马吃痛,猛然高抬起前蹄,却因为速度太快没能停稳,一人一马就这样重重的跌在沙漠上。
“姑奶奶”被桑洛远远抛在身后的壮汉们见状急忙下马去扶桑洛,她要是真有个闪失,寨主不生吞活剥了他们这些陪她胡闹的家伙才怪。
“这人有病啊好端端的躺在沙漠里干什么”桑洛懊恼的掸掉身上的沙子,又将视线落到那个倒在地上的人身上,这人该不会是死了吧
拉芙拉沙漠极大,就好像没有尽头一样。一年迷失在这片白沙漠的旅人数不胜数,能活着出去的更是少之又少。
vip:123被废的法神
拉芙拉沙漠极大,就好像没有尽头一样。一年迷失在这片白沙漠的旅人数不胜数,能活着出去的更是少之又少。
桑洛走到倒地的人身边抬脚将他的身体翻了过去,露出男子俊美的容颜。白皙的肌肤并没有因为毒阳有丝毫改变,双眸紧闭,嘴唇干裂的有些苍白,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美感,反而会让人想要亲吻。用自己的唇,抚平他嘴角的裂痕。
“好漂亮的男人。”桑洛蹲在男子身边探了下他的鼻息,万幸,人还活着。
“哎,你们说,他会不会是勾魂宫主”桑洛看向身后的壮汉们。
“怎么可能”壮汉们异口同声的回答。堂堂勾魂宫主会昏倒在沙漠里就算是勾魂宫主有可能昏倒在这种地方,又怎么可能是这副小白脸的模样不过他们也习惯这沙漠玫瑰说话不经脑子了。
“带上他,我们回寨子。”桑洛翻身上马,身后的壮汉们立刻如蒙大赦一样,总算是回寨子了。再这么跑下去,就算寨主不把他们生吞活剥了,他们几个的骨头也要被折腾散架子了。
回寨子的途中,桑洛喂忍冬喝了几次水,忍冬也醒来过一次,只是什么都没说便再次昏了过去。
得知女儿回来了,老寨主的表情有些微愠,心底却满是欢喜。看到桑洛带了个陌生男人回来,老寨主也没说什么,只是看清忍冬的容貌之后,老寨主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光明教皇
低声对身后的人嘱咐了两句,寨主便命人将忍冬安顿好。桑洛想要跟着,老寨主却一把拉住桑洛,严肃道,“不许你接近他”
“为什么”桑洛挣扎了两下见挣脱不开,蹙眉道,“父亲,他是我救回来的,我要照顾他。”
“不许你接近他”
桑洛从来没见过父亲这么严肃的模样,一时间真的有些被吓到了。
风花雪收到纪凌兰的传信,也很快就赶回了碧落。仍旧是听辰小谢,仍旧是湖心竹亭。美丽的景色一如幻冥纱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仿佛无论外面的季节如何交替,围绕在这竹亭附近的一切已经被时间定格,就好似它的主人,拥有永不凋零的美丽。
去过妖界之后,幻冥纱明白了。这是风花雪的域。
“这么急着找我,是遇到麻烦了”风花雪在煮茶,优雅的动作就好似无论他手中拿着什么样的茶具,都会名贵万千。
幻冥纱将百里一生的事说给风花雪听后,风花雪淡淡的笑着,“你想让我送她去冥界,而且希望我替她铺好路,不要让冥界的人找她麻烦,是吗。”
疑问句,肯定的语气。
“是。”
风花雪但笑不语。
“我知道你是商人,所有的一切都要等价交易。”幻冥纱也有些吃不准风花雪到底会不会帮她。只不过,在幻冥纱心里总是涌出一个很奇怪的念头,只要她开口,这个男人不会拒绝她。幻冥纱不知道这个念头究竟是从何而来,也无法将它从自己的脑中赶出去。
“那么,幻冥纱小姐,你觉得我需要什么呢”风花雪突然抬起头,玩味的看着幻冥纱。
幻冥纱语塞。
正如她上次求风花雪带她回碧落时一样,幻冥纱想不出有什么东西能打动风花雪这样的人。
“那么,就以你成亲的请柬来交换吧。”
幻冥纱如约将她和御凉凘成亲的请柬送给风花雪,风花雪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大红的喜帖上鎏金错彩着一个喜字,幸福的让人刺眼。
指尖微动,一缕火苗逐渐将风花雪手中的喜帖吞噬。
“公子”站在风花雪身侧的纪凌兰有些诧异。
“不过是一张不会生效的废纸。”风花雪说完,起身离去。
留下的纪凌兰愣愣的看着风花雪的背影。公子说,那张喜帖不会生效,是什么意思
拉芙拉,圆月高悬。
清冷的月华洒在无音身上,将小麦色的肌肤映的有些近乎透明的空灵。掀开帐篷的帘布,无音看到了沉睡在榻上的忍冬。
数月不见,眼前的男人似乎憔悴了不少。
无音用指尖轻划过忍冬的脸颊,冰凉的触感立刻惊醒了沉睡中的男人,睁开墨眸,对上无音眷恋的目光,忍冬猛地坐起身将无音抱在怀里。
好冷。
怀中的少女已没有往日的温暖,取而代之的是近乎千年寒冰的蚀骨之寒。
“无音,你”忍冬又用手摸了摸无音的脸颊,同样冰冷。
“你来拉芙拉做什么”无音没有理会忍冬眸底的震惊,语气平淡的问道。
彼此心知肚明的问题。无音问了,也意味着她根本不需要忍冬的答案。而且无论忍冬的答案是什么,她的决定都不会改变。
“无音。”忍冬蹙眉看着眼前全身散着寒意的无音,无关情绪,为什么她的身体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服食了冰魄。”看穿忍冬眸底的疑惑,无音淡淡的说着。
那一闪而过的震惊,包含了忍冬太多的情绪。有不可置信,有心疼,更多的却是自责。其实,他早该猜到的。除了冰魄,还有什么东西能做到起死回生
“不许你抱他”帐篷外,突如其来的女声带着羞愤和恼怒,无音闻声回头,看到如沙漠玫瑰一样绽放的红衣少女,没有任何表情。
无音又看了忍冬一眼,起身,“你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桑洛这时已经走到忍冬的榻前,看到忍冬仍旧握着无音的手,想要将他们两人分开,无音却是先桑洛一步挣脱了忍冬。她不喜欢有人碰她,从始至终。
“无音”
见无音要走,忍冬直接从榻上跳了下来,连日脱水的身体却没有他想的那么灵活,脚下一软眼看着忍冬就要跌倒,桑洛却是抢在无音之前扶住忍冬。因为无音根本没打算去扶忍冬。
扶住忍冬之后,桑洛又想到什么,旋即有些错愕的看着眼前仿佛被悲伤笼罩的少女,“你是无音勾魂宫主无音”
“你怎么了”无音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忍冬的身上移开。从刚见到忍冬的时候无音就发现了忍冬的异常,只是她没办法确定,刚看到忍冬那么虚弱的样子,无音心底突然涌起一股不安。
“我说过,我可以不做光明教皇。如果你一定要做杀手之王,那么我加入勾魂宫,我陪你。”忍冬苦涩一笑,“只是,不知道勾魂宫愿不愿意接纳,一个无法再使用任何魔法的法神。”
vip:124新婚前夜
自从九尾天狐现世之后,怀若谷便销声匿迹了。轩辕家依旧被圈禁,鸢尾也被御凉凘关进地牢。当日射杀绮罗生的人已经确定是苜蓿,暗夜教的人正在全力抓捕。唯独让御凉凘不安的,也只剩下行踪诡秘的素清娆了。
御子君继位后施仁政,减赋税,大赦天下。整个岚之国都在忙碌着重建的事宜,天空之城更是因为御凉凘和幻冥纱的婚期将至,到处都洋溢着热闹和喜悦的气氛。
为了筹备这场盛世婚礼,御凉凘每天都很忙,连带着樱滅都没有一刻能闲下来。幻冥纱则是安心的窝在栾剑听雨阁等着做她的准新娘。
按照碧落的规矩,新婚的前一天新人是不允许见面的,所以御凉凘被樱滅和御炵焰一行人强拉出去花天酒地了。
入冬的夜总是降临的很早,又格外的漫长。
换上一身便于隐匿行踪的夜行衣,幻冥纱将窗子嵌开一条细缝,心里盘算过守卫的数量之后,幻冥纱身影一闪直接离开了栾剑听雨阁。
皇城,占星台。
看到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女人,墨发,黑纱。幻冥纱丝毫不觉得意外。
“你竟然真的来了。看来你是真的很在意那件事。”隔着黑纱,女子发出咯咯的笑声,“你想知道在你嫁入太子府之前,那个闯入你阁中毁你清白的男人是谁”
“我只想知道你是谁。”幻冥纱将无形之刃凝成一柄莹白色的光之剑。
“我我叫素清娆。”素清娆惋惜的笑了笑,“我以为你今天来见我是为了找到那个男人呢。然后跟他,重温旧梦”
“没那个必要。我来,只是为了取你性命。”幻冥纱眯起墨眸,足尖一踮,转瞬间就已经来到素清娆的面前,素清娆却是不闪也不躲,眼看着无形之刃就要贯穿自己的心脏,素清娆神秘的笑着,“御凉凘。”
幻冥纱握剑的手一偏,锋利的剑刃贴着素清娆的手臂擦了过去。
“你说什么”
“我说,强犦了你的人,是御凉凘。”素清娆一字一顿,眼底的笑意更是得意。
幻冥纱一怔,旋即将无形之刃抵在素清娆的脖颈上,“我不信”
“不信你可以自己看呐。”素清娆用手指拨开无形之刃的剑锋,咯咯笑道,“占星师,掌管普通人命格运数的存在。比如我。”
素清娆的话音未落,引自九天的一缕星光毫无预兆的射入幻冥纱的眉心。
那是幻冥纱被封印的一段记忆。
鸢尾,御凉凘,还有刚被强灌下毒药痛不欲生的幻冥纱。
殿下,她好像怀孕了。
怀孕清颜白衫的男子只是微蹙了下眉,便毫无迟疑的说道,拿掉
轩辕慕雪接过御凉凘手中的白玉瓷瓶。
这是什么
胭脂鸩,见血封侯的剧毒。只有除掉她,你才有可能成为这太子府的女主人。
嫁入太子府的第二天,鸢尾和御凉凘。
殿下,那女人好像变了。
呵。那不是很好找个机会激怒她,我很好奇她究竟是真的废物,还是在装废物。
嫁入太子府的前夜,轩辕冥纱的闺房。
撕碎的衣衫被扔的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男女云雨过后的暧昧气息。床榻上,轩辕冥纱目光空洞的看着屋顶,刚刚毁掉她清白的禽兽则是心满意足的拍着轩辕冥纱的脸颊。
一个失贞的太子妃,还希望我亲爱的二哥可以笑纳。
御凉凘
他强犦了她,又唆使轩辕慕雪毒杀她,甚至亲手扼杀了他的孩子。只为了让那个名义上的太子妃,再无容身之所。这样她便再无退路,只能一心一意的效忠于他。
呵。幻冥纱踉跄着倒退一步,却也只是一瞬间,幻冥纱的目光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坚定,一字一句道,“我不信”
无形之刃锋芒毕现,素清娆却是身形极为灵敏的跃至半空,盈盈的笑意让眼前的女子看起来愈发个诡秘莫测,“本想让你带着真相了无遗憾的去死,既然你不信,那你就直接去死吧。”
说罢,素清娆双手合十结出一个法印,再次分开的时候,素清娆两只手掌中衔接着一道以星光晕染而成细线。
“星轨咒杀”
素清娆的话音刚落,源自素清娆手中的光线飞速扩散至整个占星台。这种感觉,幻冥纱再熟悉不过。
光晕飞速扩散,又骤然收缩,看到幻冥纱娇小的身影被自己的术包裹在其中,素清娆稳稳的落到占星台上。转身走到占星台的边缘,素清娆看着脚下广阔秀美的碧落山河,笑的张扬放肆。
这碧落,这六合,这天下。
只要是我素清娆不想要的,就没有我毁不掉的
“哈,哈哈”素清娆的笑声逐渐扩散,高台上的狂风将她墨色的长发吹起,凌乱却不失美丽。宛若隐匿于夜色星光之下的精灵,极具妖冶。
“你在笑什么”幻冥纱毫无波澜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惊的素清娆骤然转身。她的术还在,幻冥纱的身体仍旧被星光所淹没。但是,为什么她会没事
“占星师,么”幻冥纱淡淡的笑声带了几分自嘲,“不过是掌握了一点星辰之力,就凭你也敢自称是占星师”
幻冥纱抬起的手臂只是稍一用力,便击溃了围绕在她身边的光晕。以同样的手势结出一个法印,幻冥纱半掀起幽暗的墨眸,“作为占星师要遵守的第一条,便是守望。无论站在你面前的是什么人,都不已超越众生之力干预的守望。”
“从爱上御凉凘的那一刻,我就发誓不再做占星师。因为我不会继续守护那些与我生命无干的人。”微顿,幻冥纱将双手分开,她掌心所衔接的,是从九重天外射下来的星辰,绽放的光芒更是胜过素清娆千百倍。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失去了身为占星师的力量。”
占星台上的狂风在这一刻止歇。
“星轨咒杀”
万物俱寂之后,空旷的占星台上只剩下幻冥纱略带倦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