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精致,好漂亮,涟汐暗暗赞叹,不过还需改进一下。
“你要的那些零碎东西在这。”十三把一旁的盒子推了过来。涟汐点看一下,需要的基本全了。
“十三爷,太谢谢你了,不过还有,你能帮我找几个通音律的宫女和一个力大的侍卫吗?”
“哎,涟汐,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十三有些无奈,“算了,我帮到底吧,不过到时你若是输了,我可要找你算算总帐。”
“十三爷,怎么这么小气,我用完还给你就是了。”涟汐“毫不知情”地踩着十三地脚说,这十三,就是不相信她。
“这些东西我怎么用的着。”十三苦着脸,抽不出脚。
“涟汐姐姐。”帐外,小春轻声叫着。涟汐忙收回脚,吩咐她进来。
“奴才小冬子给十三阿哥请安,给涟汐姑娘请安。”一个身形不高的小太监跟着小春进了帐内,朝两人打了个千儿。
“十三爷,让小冬子跟着你吧。”涟汐话语中有丝恳求。听小春的描述,小冬子是个机灵却可怜的人,涟汐不忍弃他不顾,而她所能想到的,就是让十三留下他。
“这……”十三有些犹豫,他从未用过毫不知底细的人,这小冬子虽然一脸机灵样,可是留了他不免有风险或是麻烦。
涟汐小声给十三讲了这样做的原因,“十三爷,求求你。”
十三一惊,涟汐竟为了一个小太监而求他!无欲无求的她也会用“求”字?真是太善良了。
“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十三摇摇头,不忍拒绝涟汐。自己多费点时间查查这小冬子的底细就行了,说不定还是个好手。
十三带着小冬子出了帐子,小春冲涟汐跪了下来,不住磕头。
涟汐把她扶了起来,“你再忍忍,一回宫我就帮你想办法。”
“姐姐!”晶莹的泪珠从小春眼中滴落,“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
“好了,别哭了。”涟汐轻柔地拭去她的眼泪,“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需要什么也告诉我。”
“嗯。”小春点点头,“小春再也不孤独了,小春有亲人了,姐姐就是小春的亲人,小春会一辈子陪着姐姐的。”
“傻孩子。”涟汐听着这有些孩子气的话,不免感动。单纯的小春饱受欺负,仍渴望着亲人。而她,涟汐,将尽自己所能去保护小春。
点上宫灯时,各王爷纷纷退出了御帐。康熙心情甚好,留下几个阿哥闲聊。涟汐泡好茶,端了进去。
“苏完佳王爷话中有结亲之意,不知皇阿玛有何想法?”太子问到。
“敏若不是想嫁到这儿来吗?年龄也合适,朕回京后问问她再定。”康熙拿起茶喝着。把女儿嫁到这塞外确实有些不舍得,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涟汐,”康熙放下茶杯,转过头来,“比赛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皇上,”涟汐福福身子,“奴婢会尽力而为的。”
“你可不能输啊。”康熙缓缓地说,话虽轻短,却字字压力无边,还有那双深不见底不怒自威的眼睛,让涟汐有些喘不过气来。
“皇上,”涟汐突然跪了下来,“若奴婢赢了,可否答应奴婢一个请求?”
“哦?说说看。”康熙有些意外,来了兴致。
“若奴婢赢了,”涟汐深吸一口气,“恳请皇上答应,奴婢的婚事能由自己作主。”
顿时,帐内一片寂静。康熙眸子一紧,喜怒难辨地看着涟汐。座下的几个阿哥也均是满面惊讶,如此大胆且不合礼数的要求,他们从未听过,也从未想到过会有人这样提出。
康熙久久没有说话,涟汐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太子和大阿哥嘴角擒笑,有点看戏的意味,四阿哥惊讶之余面色如常,看不出情绪;八阿哥眉头微皱,似在思忖什么;十三握在杯上的手渐渐收紧,关节都泛白了;而十四犹豫着想站起来,却因这气氛而不敢上前。
“好,朕就答应你。”康熙终于开口了,眸中却有一道寒光闪过。
“奴婢先谢过皇上。”涟汐一惊,自己恐怕已有些触怒这位帝王了。自己已不是第一次这般大胆了,而这次,若是输了,只怕小命不保。
等十三抽出空找到涟汐时,已是第二天了。涟汐刚和筱烟交班回来休息,见十三来了,未语先笑。
“涟汐,”十三开口了,却不知接下去该怎么说。
“十三爷,我们出去走走吧。”
两人踏着柔软的青草恣意走着,白云朵朵,遮住了灼热的阳光,却仍有些闷热。涟汐郁闷地瞅着身上的衣服,薄虽薄,可各处都严严实实的罩着,连胳膊都不让露出来。
“你不愿留在宫中,更不会嫁给宫中之人,是吗?”十三停下步子,看着远处的牛羊,低声问着。
“是的。”涟汐羡慕地望着天上的白云,却没看到十三脸上一闪而过的挣扎。
“没人能让你留下吗?”十三闭上眼,掩住所有的情绪。
“宫里是没有的。”涟汐侧过身子看着十三,“十三爷,你是不同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永远都是。”
十三睁开眼看向涟汐,既而垂下眸子低低地笑了,“好,永远。”
涟汐继续看着白云,轻声开口了:
“小时候,我很喜欢公主和王子的故事,很向往每个结尾都会提到的幸福快乐的生活,也会幻想有一天,会有一个王子骑着马来到我面前,告诉我,我是他的公主。渐渐的,我长大了,开始思考什么才是幸福快乐的生活。是很多的钱?是至高无上的权力?我不知道。我问过很多人,却发现每一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我终于明白了,每个人的追求不同,所以每个人的定义也不同。而现在的我,回不到亲人的身边,想要的,是无争无忧,傍山依水的桃源生活。”
十三沉默良久。虽不太懂,却明白她的意思,“我也想无争无忧,想策马天边,赏美景,喝醇酒,笑看世间万般事,不染天地一粒尘。可是,这样的生活永远都不属于我,生在帝王家,又岂能平凡自在?”
“十三爷。”涟汐没料到十三有这般想法,却不由有些悲哀。这只是十三的梦,不会实现的梦。
“策马红尘倚斜阳,箫鸣剑舞快意长。
人生自是逍遥处,醉深酣畅梦里伤。”十三缓缓道来,负手而立。
涟汐略想一阵,接道:
“空负虚名过眼春,苦集灭道等微尘。
杜康解忧醉梦里,多少啼痕共酒痕,”
两人相视着,对笑着,仿佛宁和而温馨。可是,飘在中间的有多少无奈,多少叹息,多少情愫,谁又能知道呢?
第十八章雷惊
涟汐掏出小兜里的松子糖,捧到枣红马的嘴边。枣红马红舌一伸,将糖卷入嘴中嚼了起来。
“乖。”涟汐摸摸马鬃。枣红马吃完了糖,用鼻轻蹭着涟汐。
那日之后,十四便把这匹枣红马送给了涟汐。虽说宫女拥有马这种说法从未有过,涟汐还是把这匹马视为自己的,一有空便来马厩转转,摸摸马,或是喂它几颗松子糖。
天色有些阴沉,看似一场大雨正在酝酿中,却十分凉爽,不似之前的燥热难待。
和马童说了声,涟汐把枣红马牵了出来,想趁着这凉快的天气骑马四处逛逛,找找乘坐古代比较实用的交通工具的感觉。
涟汐仍是十分不雅地爬上了马背,正准备夹夹马肚让马小跑起来,身后却传来了不太友善的笑声。
“我说涟汐,你这种姿势实在是太可笑了。”伊晴格格一身红色骑装,拿着长鞭走上前来,“你不用下来行礼,我可不想再欣赏一次你的‘优雅’姿态。”
“谢格格。”涟汐在马背上行个虚礼,“格格指教的是,涟汐一定好好学骑马。”
“学骑马?”伊晴格格抚着长鞭上缀着的缨络,“不如我来教你。首先,就要跑起来!”
“啪”的一声,长鞭没有展开,狠狠敲在马屁股上。枣红马嘶叫一声,向前狂奔而去。
伊晴格格看着长鞭后部上细密的刺,又看看已快不见的马,不屑地一笑,转身走了。
涟汐死死抓着缰绳,身子不由伏了下来,而脚好不容易勾住了马蹬。她不敢强行勒马使它停下,只能祈祷马早点累了自己停止。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工夫,枣红马渐渐缓了步子。
涟汐送了口气,坐直了身子,看到不远处一匹白马正悠闲地吃着草,却没见周围有人。
涟汐暗觉奇怪,正想四处看看到底是何人跑这么远遛马。突然,座下的枣红马前蹄高高抬起,不住嘶叫,像是受惊了。
涟汐没有防备,一下子便被掀到地上,滚了几圈,膝盖上一阵刺痛。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一个人已从一旁蹿了过去,腰间银光一闪,似乎砍倒了什么东西。那人收了手,转过身来看向涟汐。
“四爷!”涟汐很是吃惊,想站起来,却腿上一痛,又坐了下去。
“有蛇。”四阿哥淡淡地说,向一旁迈了一步。涟汐这次看到地上是断成两截的青色细蛇,滑腻腻的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而枣红马跃了几步,洒开蹄子跑了个没踪影。
“多谢四爷相救。”涟汐抚抚受惊的心,无奈地看着马消失在眼前,担心自己该如何回去,恐怕只有一个办法了。
涟汐小心地绾起裤子,只见膝盖上青紫一片,而且有血迹渗出,疼的不轻。四阿哥一直看着涟汐,见她这般动作,眉头一皱,别开了脸。
“四爷。”涟汐勉强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向前走了几步,“奴婢能否与您一道回去?”
四阿哥面无边表情地看着涟汐,点点头。
“多谢--”涟汐话音未落,隆隆的雷声从不远处传来。
顿时,涟汐面色煞白,像是受了大的惊吓。又是一声雷响,她腿上一软,扑到面前四阿哥的怀中,紧紧抱住他。
“这是……”四阿哥有些犹豫要不要推开她,却听得怀中传来一声呜咽,“我怕……”像是弱小无助的动物在寻求保护,心中微微一软,还是伸手抱住了涟汐。
一个响雷在头顶炸响,涟汐浑身一颤,发起抖来。四阿哥见一场大雨就要来临,而自己的马早已被雷惊跑了,只有搂紧涟汐,先寻个地方避雨。
不知为什么,涟汐自小就十分怕雷,母亲总说她上辈子是雷劈死的才会这样。以前一遇到雷雨天气,她便会跑去找母亲,躲在母亲怀里找安全感。来到这儿后,她只能一个人缩在被子里发抖。而现在天低地广,雷就像是在头顶在耳边炸响,涟汐早已怕得不成样了,只想寻求一个怀抱。
四阿哥揽着涟汐往地势低的地方走去。涟汐双手抓着四阿哥的衣服,腿上又是疼痛难忍,走得颇为吃力。雨很快就下来了,豆大的雨点瞬间将两人淋得透湿,泛起些许寒意。
终于,一所小房子出现在眼前,外面用油纸包了,应该是专给人避雨用的。两人走了进去,里面很小,也只有一个火堆。
四阿哥费力地坐了下来,因为两人地姿势,涟汐只得暂时松开了手。却又是一个响雷,涟汐一下子坐在了四阿哥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胸前。
四阿哥微微摇头,似乎是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如此迁就怀中的女子。从未有人这般抱住他,仿佛天地间只有他才是依靠。
雷声渐渐远了,听不见了。涟汐松了口气,睁开双眼,这才弄清自己的姿势。天啊,真像一个大吃别人豆腐的八爪鱼,顿时一声低呼跳了起来。却忘了腿上的伤,又是一声低呼跌坐下去。
四阿哥淡淡地看着涟汐一连串的动作,眼中浮起一层笑意。
“四爷见笑了。”涟汐有些发窘。她扶墙站了起来,看向屋外。外面乌云尽散,格外清新,一场阵雨已经过去了。
“走吧。”四阿哥起身走出了屋子,涟汐跟在后面,有些吃力。
不远处出现几个小黑点,近了些,才发现是十三骑着马带着几个侍卫。他在两人跟前下了马,看看湿漉漉的两人,笑容忍不住溢出了嘴角。
“刚才一场大雨好生猛烈,四哥,你应该感受到了吧。”说着,瞅瞅发髻微散还滴着水的涟汐,“而四哥的马又独自跑了回来,我才寻了过来。快上马回去换衣服吧。”
一个侍卫下了马,四阿哥骑了上去。另一个侍卫下马把马牵到涟汐面前。涟汐本就不擅长骑马,如今腿又伤了,更是不行。
十三早己瞧见她一瘸一拐的模样,上前硬是把她扶上了马,而自己也坐了上去。
“四哥,走吧。”十三一拉缰绳,马立刻调头向前小跑。
“腿怎么伤了?”十三关心地问到。
涟汐大概说了下经过,忽略了自己吃四爷豆腐的一段。十三俊眉微拧,“回去让太医给你瞧瞧,可明天就要比赛了,你这样行吗?”
“皮肉伤,不碍事。”涟汐嘴上这样说,却也有些担心。虽然不是很严重,但也疼的不轻,恐怕只有硬撑了。
太医拎着药箱走了,筱烟走过来帮涟汐上药。没伤到筋骨,只是外伤,却撞狠了,免不了疼痛。
“明儿你可要受苦了。”筱烟淡淡地说,看不出什么关心。
“这点痛我还受的住。”涟汐把腿放平,拿出针线继续在那件白纱裙上忙乎。筱烟看了一眼,掀开帘子出去了。
终于弄完了,涟汐试试自己设计的“机关”,很是满意。放下衣服,拿出十三寻来的熏炉,点上上好的茉莉香料,微火慢燃。又把竹编的穹形圆笼口朝下扣在上面,再把衣服摊开在熏炉上,以受雅香。
筱烟回来时,涟汐已经睡下了。她闻着这满帐子的茉莉香,眼角有些愁然。拿出那方帕子,却又很快塞了回去,像是在避开一份萦绕不去的无望情。
涟汐睁开眼睛,天已亮了,筱烟已到御前当值了。今天就第十天了,晚上各部王爷都会前来与康熙共宴,顺便欣赏这场必然精彩的比赛。
涟汐察看一下腿上的伤,重新上了药,这才出门左拐右拐到了一处比较隐蔽的空地。一个侍卫和几个宫女已在那等候,还有一座高台,高台前有一个缠着黑布的细细的三角架。
“涟汐姑娘,你的腿怎么了?”那个侍卫见涟汐走路不太自然,有些担心地问。
“不小心摔倒磕伤了。”还好疼得可以承受,涟汐有些庆幸,“不过佟侍卫,你可要多费点力了。”
“涟汐姑娘放心。”佟侍卫抱拳相答。涟汐不再耽搁,开始排练。
“涟汐姑娘,这样你受得住吗?”一遍跳完,涟汐差点跌倒在地,佟侍卫忙扶住她。自己掌心的勒痕这么深,涟汐能受的住吗?况且腿又有伤。
“应该可以。”涟汐解下缠在腰间的东西,揉了揉腰。在佟侍卫耳边低语几句,佟侍卫点点头,便和几个宫女一起离开了。
看看时辰,快到正午了,涟汐找到小春,塞点银子给管事嬷嬷,把她带了出来。拿上花篮,两人走到上次多尔济带涟汐去的茉莉花海。
对小春交待一下,涟汐迅速蹲下身把雪白的茉莉花摘入篮中。茉莉花开得正盛,不多时,两人手中的花篮就满了。
把花拿回帐中,又取出所有的茶碗。涟汐在一只茶碗的碗底中心厚厚涂一层蜜,然后把茉莉花盛在另一只茶碗中,再将涂蜜的碗倒扣在这盛花的碗上,让茉莉花香熏润碗底之蜜。
“涟汐姑娘?”涟汐觉得有些奇怪,忙起身走出了帐子,“佟侍卫有事吗?”
“这是我家的祖传秘方,专治跌打的皮肉之伤。”佟侍卫递上一个小瓷盒,面上竟有丝红晕。
涟汐接过瓷盒,有些感动,却不想猜他脸上的红晕代表什么。“佟侍卫费心了,谢谢。”
佟侍卫匆匆告辞,涟汐站在帐前没有动。天下最不能欠的就是情债了,而她涟汐,已经欠了几份了?
“涟汐!”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涟汐吓了一跳,一个眼神瞪向十三。
“给四爷、十三爷请安。”涟汐福福身子。
“你今晚应该还行吧,你的腿?”十三还是很担心涟汐的腿伤。
“没什么大碍。”
“那我只有拭目以待啦。”十三见涟汐不像在撒谎,松了口气,笑着说。
“放心。”涟汐说着,向前走了一步,对四阿哥行了个礼。
“四爷,昨日多谢您了。”
四阿哥淡淡地点点头,而那双眸子不再冷硬,竟有微微的柔软。涟汐记起昨天的种种,不由面上发红,有些不自在。
十三看着这怪怪的两人,挠挠头,完全不明白。
“四爷、十三爷,奴婢还有很多要准备,先告退了。”涟汐无视十三疑惑的表情,匆匆离开了。
“四哥,你们昨天发生了什么啊?”十三还是忍不住问了。
“没什么。”四阿哥转身向前走去,嘴角若有若无地勾出一丝弧度。
天色暗了下来,涟汐走回帐中。帐内满是茉莉香,几个盛满茉莉的花篮摆在桌上,是小春按涟汐的吩咐准备好的。
涟汐指挥几个小太监抬来木桶,倒好热水,又洒了一篮子的茉莉在水中。涟汐刚解开衣扣,听得帐外有人在叫自己。
“小王爷?”涟汐只有又扣好走了出去,很惊讶的发现是多尔济。
“好好表现。”说完,多尔济匆匆离开了,看来他是特意前来说这句话的。
“涟汐姑娘?”还未等涟汐回帐,王宁又来了。
“八爷给您的。”说着递给涟汐一封信,然后打个千儿转身就跑了。
抽出信,上面写了几行字:
“独木亦成林,
美目顾盼兮。
佳人悄静倚,
莫言心上琴。”
一遍看过,涟汐已明白了。她收起信,淡淡笑了。
“谢谢了。”
涟汐叫来小春守在帐外,自己褪下衣服泡在了满是茉莉的热水中。氤氲的混着花香的水汽徐徐升起,模糊了视线。
她很紧张,紧张得手心冒汗,面色微白。因为这不是输与赢的问题,而是生与死。输了,将没有任何退路。
可是紧张又有什么用?只会弄得更糟。涟汐深呼吸几下,稳住心绪。心平静下来时,这才发现水已经凉了,忙起身擦干穿上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