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莫能弃(全文)作者:肉书屋
加下油,大大写的真好,恍然间我觉得其实女主的众多心态个性看法和经历,(137字)★什么时候出书我急着买三救已买我的书房可都是大师的书言情书是头一本看了几个评论我也觉得不得不说两句本来两篇文都是写人怎样战胜自我坚定了信念而走向成熟无关爱情如果你没看到那你应是个幸运儿没有经?(212字)★又看了一遍,又泪了……看这文的时候,我不光看懂了主人公,更深深地看懂了他们的心,他们的爱,进一步看见了我的心,我的爱。那种感动,那种温馨,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是让我一想起来,就禁不住要微笑的。再次谢谢(103字)★爱和勇气看完大半段我试着问自己,如果我是欢语我是不是也能这样爱着审言陪着他走完一生的道路结果我要为审言庆幸他遇到了欢语当所有人都在质疑欢语为何如此矫情为何她只是看到2个女人构着审言的手就可以这样?(463字)★童话也是一种反思大人很能制造对抗的意境呢,就如加缪的“鼠疫”,卡德的“安德的游戏”,把主角置身在险象横生的环境里,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遗弃掉内心中追求一死了之的放松感。宋欢语是个很有善意的好人儿,只(1724字)★终于第二遍看完了此文,心里感慨万千。我性格急躁,爱较真,穿牛角尖,常常心里有气,想发火,我手上功夫不行(幸好不行),可嘴不饶人。尤其是最亲近的人,我总是与他争执,他于是常常不理我,我更加气,更加语无伦(266字)更多加精评论请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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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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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书很慢,读完了忘得很快。这是读书人的胜境,因为一本书可以读很多次。这里的书是线装,有些还是手写的。句子里的繁体字冷僻字就别说了,还没有标点符号。我选《论语》,是因为现代日常中还常引用其中字句,我有的读得懂,顺便学学繁体字。
我看了一会儿,觉得书中的字都连成了一片,就从头上拔下簪子,头发披下来,遮了我的双肩。我用簪子尖点着断句处,困难地咀嚼那些词句。读到一处,我感慨良久,簪子点着手中的书卷,眼睛定在那里,却什么也没看见。春风抚过,一两缕头发飘到了我的书卷上。
忽然感到有人,忙抬头,见李伯站在我面前几步外,正面色忧虑地看着我。他身后垂手站着谢审言。
谢审言穿着府中下奴所穿的黑色长衫,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修饰,只一块布对折缝在了一起,腰间扎一条麻绳。窄袖只到手腕,以便于劳作。我现在已经知道府中的仆役也分三六九等,最下层的下奴只有三个,干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我叮嘱了李伯,他自然不会让谢审言去做那些事,但谢审言穿成这样,已是屈辱。他身材极瘦,可挺立不弯,脸色惨白,面无表情,眼睛几乎全闭着,看着地上。
我看着他清俊的容颜,想起我那天早上见到他的模样,杏花说的他曾经的风华灿烂,他的遭遇,再看他现今的下奴打扮,心中一阵怜悯。虽然不是我干的,可我现在就成了那个给了他这么多苦难的人……真不自在啊。
李伯出声说:“小姐,我遵照你的嘱咐,带谢公子回府来见你。”
我一愣神儿,带他见我干吗?我这么盯着他干吗?忙移目对着李伯说:“李伯好,到了多久?为何不出声唤我?快请坐下。”李伯摇头,我忙要站起,但裹着被子实在不便,李伯道:“小姐不必起身!”我说道:“那你们就坐下,不然我就得起来。”李伯重重点了下头,杏花搬过来两个圆凳,他们坐下。
谢审言低低咳了几声,看来没有好。
我不再看他,对着李伯说:“请李伯安排谢公子的起宿,我不知府中情况,凡事不必问我了。”别让这个人觉得我在逼着李伯带他来请示我。我不愿跟他直接说话,怕他厌烦我。
李伯说道:“是,小姐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谢公子。”
我怎么觉得古里古怪的呢?但想不出怎么纠正他。说什么?我根本不担心?没我的事儿?可我又说不出这么硬的话。我皱了下眉,“哦,可否为谢公子找到平常的衣装?”说完有些后悔,我管这闲事干吗?难怪大家常叫我鸡婆。
李伯恭顺地说:“这是当初小姐……我也曾给谢公子其他的衣服,可谢公子不穿。”
那我就别操心了,点了下头说:“你们路途辛苦,还要安顿住处,我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送客的话,这种礼节我已经驾轻就熟。
李伯诧异,“小姐何出此言?怎能耽误我们的时间?”又是个直心人。
我再试一次,“谢公子伤愈不久,定已疲惫,还是要多休息,烦劳李伯去安排了。”
李伯恍然状,“听小姐吩咐。”刚要起身,突然看着我问:“小姐,身体如何?”
我一笑说:“不过是伤寒,没有大碍,谢谢李伯的挂念。”
李伯看了眼杏花,说道:“听说,小姐险些离开,还见到了我们原来的小姐?”
我又笑了下说:“你们的小姐很高兴,她在那里,结了婚。”说完我心里稍感刺痛。
李伯犹疑地看着我,我说:“李伯,信则有,不信则无。”
话没完就听见一声:“妹妹可大好了?”我抬头,见那个长相像爹的青年男子踏着春天缀着青草野花的小径走过来。他穿了一身淡蓝色的锦缎长衣,面带着微笑,狭长的眼中有点光亮。我又要站起,他已到面前,抬手止住我说:“妹妹先别动。”李伯闻声早起了身,这时已搬了带背的椅子放在了董玉清的身边,然后回到自己的圆凳旁站着。我余光里看到谢审言只起身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别的动作。
董玉清坐下,没回头地一摆手说:“你们也坐吧。”李伯和谢审言才坐了下来。
董玉清拿了我的手号了脉,嘴里说:“是好了,只是该多吃些东西。”
我微笑着问:“哥哥是郎中?还要管收帐?”
他看着我叹了口气说:“爹告诉我,我还不信。看来妹妹真的是都忘了。我自幼只想成为郎中,被人称迷了心窍。我通读医书,自七岁起,隐名拜了名师学医十年。我出师,本想游历江湖,行医天下,可爹专注朝务,不理家事。我们的娘亲去世早,我回府才发现府中事宜混乱不堪,只好留下来为爹打点,已经四年了。我只抽空余时便服出去在附近行医。爹不愿受人馈赠,为官十分谨慎,常叮嘱我不能积攒财富和广占田地,恐人因妒生怨。虽然我府人员简单,我们的田庄也能给供给所有的饮食,可还有别的开销用度,各式应酬,爹的俸禄不能满足。我因行医,就开了几家药店,每年外出采买药材,以贩药得些银两。可其中买药卖药,讨价还价,收取欠款,真让我不胜其烦,妹妹是从来不管的。”
我说道:“我见了丽娘,她为人开朗,到时候会帮你一把。我十分无用,大概想帮都帮不上忙。”
他有些吃惊地说:“他们说你同意了,我原来不信。”
李伯突然插嘴说:“小姐真的同意老爷再娶?”
我点头说:“丽娘对爹一往情深,追了他十年,当然该娶进门来。”
李伯有些不平地说:“当初夫人为了老爷去家别土,老爷与夫人那么恩爱一场……”
我笑着看着李伯说:“李伯,若你喜欢谁,你是不是希望他过得好?”
李伯点头说:“当然是。”
我说道:“娘亲对爹深情一片,她离开了,一定会希望爹有人陪伴,不感到孤独。”语中触动了什么,我停了一下。我离开了,他有了这里去的小姐的陪伴,也好。想到此,轻叹了一声。李伯没再说话。
董玉清盯着我说:“妹妹过去何曾这样叹息过。你当时发烧时,曾哭着说那是你的婚礼,到底怎么是回事?”
我半低了眼睛说:“不过是个梦,我离开了我所爱之人,他娶了别人。”
董玉清缓慢地说:“妹妹如此伤心,大概不是个梦那么简单。如果妹妹还是不能忘了那谢……”
天!那个人就在这里听着!我赶快打断他说:“哥哥,我方才读到《论语》,才体会通篇里,最无奈的竟是这句:‘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孔子在河岸之上说,流逝的一切就如此河水,日夜不停)。我们根本无法挽留什么,大到光阴荏苒,小到境遇更改,我们只能眼怔怔地看这些,如流水般从我们面前逝去,日夜无息。没有永恒的不变,只有永恒的变化。这是这般让人软弱悲凉,可这话语里,却是如此气势磅礴!我过去也读过,从没有这么感慨。”
董玉清深深地盯着我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妹妹,你过去,从没有读过《论语》。你过去,从不读书。你说你忘了以前,那么你记得的又是什么?”杏花曾说那位小姐琴棋书画俱精,看来这个“书”字不过是书法而已。
周围很静,我听到新叶的轻轻摇动声,甚至阳光洒在我手中书卷上的沙沙声。
我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地说:“可我说的对不对?我们的周围,真假难辨。看似真实,伸手处,已成空虚。原该是无妄梦幻,到近前,却是实在真切,让人能触手可得。可就是认清了真假,也一样难逃变化。今日春光如此,但转眼间,就是秋雨愁寥,往事如烟。到后来,又会冬过春临,另一番景象,人心重存期待。人们注重亲情,还不是为了在这样的莫测和变化中,寻一份稳定。可谁才是真的亲人,是血肉之系?还是情感上的依托信赖?我觉得,待亲人如亲人者,就是亲人。你是否同意?”反正我符合当个亲人的标准,当然,因为这标准是我定的,但愿他也接受。过了一会儿,我问道:“哥哥,我还是你的妹妹吗?”
董玉清狭长的眼里闪动光芒,他缓缓地点点头说:“你当然是我的妹妹,我一直想要的妹妹。”
我笑,好了,最后一个堡垒被我攻克,我有了个家了,心一轻快,就随口问道:“那笔银子追回来了吧?”
董玉清几乎扑到我面前说道:“那时我还以为你在说胡话!那是一批极珍贵的药材,那家说是急需但银两不足,我就让他们先拿了。可谁知,他们从此就躲着我,我以为……可前几日,他们还了银子,因为他们想从我这里买别的药,其他人,没有……妹妹怎么知道的?!”
我出声笑起来:“碰巧了,我是常说胡话,你也别全信。”
董玉清重新坐直了点头说:“我那时该信妹妹,可真让我担心了好久,我宁可去看几个病人。”他转身说:“李伯,到时候让人……”他一下子定在那里,盯着谢审言。谢审言眼睛不抬,依然看着地。
董玉清猛地起身,疾走到谢审言身前。李伯起身,谢审言也站起,眼睛闭着,手垂着。董玉清一把拉了谢审言的一只手说道:“谢公子,审言!你怎么在这里?我是,董清,董玉清。”
他转脸看着我说:“我一回来爹就让我悄悄去追查谢家兄弟的下落,把他们赎出来。我微服去查询拍卖记录,但官家不允。这个月我一直在外面找,你怎么找到了他?已经找到了他,为什么不告诉爹?”谢审言脸不变色地把手抽了出来,垂在身边。董玉清扭转脸讶然地看了眼谢审言,又回头看我。
我只觉面红耳赤,怎么说?!李伯开口道:“是我今天打探到了谢公子的下落,方才把他带入了府中。”我看着李伯,轻点了点头,真是谢谢他了。
见董玉清还是看着我,我支支吾吾地说:“我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哥哥,你们认识?”
董玉清看着我摇头叹息:“因为你,我瞒了家世,以我郎中董清的身分,去结交他,想让你有机会见到他……可接着就……”他又转头对着谢审言说:“审言,原谅我以前没有说出实情,但我对你一向钦佩,没有不敬之意。”谢审言垂着眼睛。我暗叹,这位哥哥的好话被那个小姐干的事衬着,不知谢审言信不信他。
正想着,见谢审言蹙眉低头,开始剧烈地咳嗽,听着要把肺咳穿了。董玉清等谢审言咳过了,说道:“审言,你如此清瘦,肺咳不止,中气不足,脸色欠佳,可容我号一下脉?”谢审言沉默。董玉清见他没反应,不由分说地拉起谢审言的手号脉,谢审言由他摆布。董玉清皱眉说:“审言,你气血虚亏,脏腑受损,阴阳违和,肺有阴寒,可是遭过重创还受了寒凉?”
我们其他的人噤若寒蝉。我暗想着如果谢审言开始破口大骂,我该怎么撇清自己。
谢审言静立着,不睁眼。
董玉清放了手叹息说:“审言,我知你必是吃了很多苦。现在好了,到了我家,你就不要再如此忧虑。我一会儿给你开药,为你调养,你很快就会康复。另外,你怎么无需这样打扮?在我们府中你就不必担心别人说你什么了。,我让他们给你量体裁衣。新亦瘀成之前,如果你不介意,就先穿我的,我们身材相仿。你我过去就已相识,我一直当你是朋友,你好好住下。”
谢审言纹丝不动,恍若无闻。
李伯忽然道:“谢公子是皇上所判的罪臣之后,官家册上的奴籍。若公然以友人身份住下,会让人说老爷与皇上……给老爷惹麻烦。”
董玉清微皱了眉说:“那以下奴身份就更不妥当!传出去,人们会说爹羞恶同僚之后,谢御史的同仁都会与爹为敌。”
我心说你们要是知道了你们家小姐怎么对的他,何止与爹为敌,你们家就没脸混了。这时才明白谢审言是不该进府的,任何人认出了他,他是奴是友,都会给爹惹事。我也算是给这个家闯祸了。原来的小姐把谢审言藏在那个庄子里,也许就没想让他活着出那个庄子?我打了个冷战,忙问道:“哥哥,爹说怎么安置谢家兄弟的?”
董玉清说道:“爹说寻得隐蔽的乡间,让他们住下。这事得我亲自去办,我因没有查到他们的下落,就还没有找农家动作。现在让审言暂住府中,我去寻访安排一下吧。”
我沉思着说:“那一时间也不见得能找到合适的地方。当务之急是让谢公子尽快离府。”忽然有了个主意,问李伯道:“李伯,你可有想去的地方?想看的人?”
李伯想了一下,明白了似地说:“小姐是想让我带谢公子出游?”我点了下头,李伯说道:“我一直想回去看看我的老父母。他们在南方。”
我对着董玉清说:“让李伯去看他的父母亲,谢公子可与他同行。人们不查身份,就不会多事管他的底细。这一去,探亲加上游山玩水,也该有个两三个月,到时候你大概就能寻得乡下住处,或者再做其他打算。”谢审言出去玩玩,心里就会高兴些。爹说会帮他的父亲回归原位,到时候也许他就可以回家了。
杏花兴奋地对我悄声说:“小姐,我离开家十年了,我家也是在南边,我想去看看我的爹和弟弟。当初就是为了弟弟,我才被……”她有些难过,忙又说:“小姐,我们也和李伯去吧,以前我们常这么和李伯出去远游。”我自言自语地说:“出去走走看看,倒是好玩……”我也喜欢出去玩儿。
李伯说:“这不好,已经不是以前了,小姐武功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