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不是已经深了,风又大起来。高速上的车辆来来往往,世界上这一秒又有多少人死去多少人出生。那都是别人的事,可这些别人的事构成了这个烟火人间。安愿仰着头,不得不承认自己骨子里也有着不可忽视的英雄主义情节。
眼前的男人却忽然欺近,在安愿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他的手掌箍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属于荆复洲的浓烈气息铺天盖地,他迫使她抬起下巴,将她整个人抵在栏杆上,在安愿的腰撞上栏杆的瞬间,他低头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烟草气息像是烙进了他的灵魂,即便吹了这么久的风,唇齿相触的瞬间依旧带着辛辣。安愿的腰被顶在栏杆上,凸起的铁质围栏在荆复洲的压迫下仿佛要嵌进她的腰里,隔着晚礼服还是让她觉得火辣辣的疼。她像是被猎人围困在包围圈里的麋鹿,枪口对着她的脑袋,进退无路。
他撞上来的时候太急切,牙齿磕碰,有淡淡血腥味在口腔扩散。安愿微睁着眼,拳头攥紧,心尖都带着颤。他并不打算退开,像是一只终于捕捉到猎物的猛兽,慢条斯理的折磨啃咬。安愿的嘴唇跟他想象中很相似,却又不同。相似的是那凉丝丝的甜,不同的是她带着惊慌的青涩挣扎。荆复洲把手收紧,那具温软的身体便紧紧与他相贴,若不是安愿的拳头还紧握着,旁人看了大概会真的觉得,这对眷侣亲密无间。
他的吻绵长而不留余地,是轻微的撕咬和温柔的含吮。那只原本固定在她后颈的手也渐渐上移,探入到她的发丝里去。风有些冷,安愿却觉得周身发热,在他舌尖抵住她上颚的瞬间,终于忍耐不住伸手抓紧了他的衣领。
亲吻深入,连带着灵魂的颤抖。僵硬的身体慢慢柔软下来,贴合着他的轮廓,靠在他的怀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轻轻离开她,喘息着抵住她的额头。
安愿站立不稳,被他拥紧。
空气里有许久的沉默,安愿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无法思考。她要冷静的去面对这样的局面,这都是她早就预料到的。可是当他的侵略步步逼近,她原来还是会心悸。
抓着荆复洲的手臂,安愿勉强站稳,脱离他的束缚。她又回到了那个冷清的样子,手背在唇上抹了抹,眼神讥诮:“荆复洲,你总是看轻我。”
也许是刚刚那样亲密的缠吻过,他的眼神看起来柔和很多,不再像平日里,总是带着点盛气凌人的锋利:“我给过你机会让你走。”
那双细长的眼睛缓缓眨了眨,她就像是疲惫到了极点,叹息着低下头:“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呢,我不是兰晓,不是你喜欢的那些有各种花名的女人。你如果选了我,就不要再去鼓楼。”
荆复洲没说话,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房卡,伸手递给她:“今晚不适合谈这些,你先去休息。”
是这家会所的房卡,金色设计,辉煌奢靡,房门数字写着的是“1502”。安愿没有接,静静看他:“你住哪个房间?”
“你隔壁。”不知怎么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飘忽。
摊手,那房卡落在她的掌心。安愿不知危险将至,转身准备下楼,没走出几步,忽然听见荆复洲在后面叫她:“安愿。”
回头,他迈大步朝她走过来,把一把精致的□□塞进她的手里:“这边人多又杂,你拿着防身。”
天台上空空荡荡,他的话被风一吹,显得轻飘飘的。安愿低下头,□□的刀柄上花纹繁复精细,光泽细腻,一看就是崭新的。她不明白为什么荆复洲会忽然买把刀送给她,她只是忽然意识到,在这个空旷的天台,是她杀了他的最好机会。
握紧了手里的刀,她定定的看向荆复洲,后者已经转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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