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很想把她揉进怀里,看看她是有多不好摘。这种想法刚刚形成,她却已经把烟还给了他,轻巧的往后退了一步:“荆老板,今晚没有台风。”
“嗯,但说不定明晚会有。”荆复洲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她站在他几步之外,听到这话以后煞有介事的抬头看了看天,又看向他:“我也觉得。”
她像个兔子,说完了话转身就溜进了楼里。荆复洲看着掌心的烟,烟嘴的位置有一圈淡淡的口红印。他低头把烟放进嘴里,深吸一口,第一次觉得肺里似乎是甜的。
摇摇脑袋,他觉得自己也许是病了。
第5章似是故人来(五)
第二天,失约了很久的台风终于到来,约好了要来的安愿却没有出现。车后座上还放着她的伞,黑色印花,不像是十八九岁的小女孩会喜欢的东西。荆复洲站在鼓楼的走廊里抽烟,他今天谁也没找,昨晚的那颗烟让他尝到了甜味,于是鼓楼里所有的女人都变得寡淡了起来。
他也不想去找梨花,因为她见到他就会哭,并没有认清自己的地位。他讨厌纠缠不休的女人,讨厌任性妄为的女人,讨厌自作聪明的女人。
可是他又觉得,这些缺点安愿都有,她总是用她的小聪明,把他变得像一个傻瓜。但他不讨厌安愿,他的底线可以为了她稍稍降一点,当然,也只是一点。
台风让他的心变得有点潮湿,低头看着楼下,有男孩骑着自行车从花园里经过,后座上的女孩撒下一路笑声。
安愿会不会,穿着卫衣和牛仔裤,就这么坐在一个男孩的车后座上,挥霍着她的青春呢?
她那样年轻,身上却总是带着点陈旧的美。她唱很老的粤语歌,涂复古色口红,她有一双细长的眼睛,像是从古代话本上走下来的,堕落风尘的良家小姐。
她说她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花,但是有毒有刺,不好摘。
闭上眼睛,荆复洲把指尖的烟灰掸掉,食指和拇指捻在一起,回忆那时候他捏住她下巴的感觉。她的皮肤滑腻微凉,下巴精致小巧,好像稍微用力,就能把它捏碎了。可要是有一天,他再一次捏住她的下巴,想必依旧是舍不得用力的。
那种潮湿从心尖扩散,让他的唇不舒服的抿在一起。烟没有味道,晚风没有味道,鼓楼里最有味道的女人也失了颜色,如同站在走廊尽头的一只硕大的花瓶。荆复洲扬声喊了句“阿洋”,周遭是安静的,他这位手下八成是又掉进了哪个温柔乡。
走廊尽头的花瓶走过来了,这一刻她红艳的嘴唇把她衬成了一只招魂的女鬼。荆复洲很少对女人发脾气,倒不是真的有多大的涵养,只是不在乎。但主人温柔的前提是宠物要听话,这个女人明显是越界了,她朝他走近,他后退一步喝止她:“滚!”
女人一愣,识趣的退开。
他等不了阿洋,在那之前他谁也不想看见。独自一人离开,玛莎拉蒂的钥匙在阿洋手里,鼓楼车库停着一辆劳斯莱斯,他喜欢那种复古车型,但觉得招摇所以不怎么开。这时候也就没想那么多,开着这辆劳斯莱斯,荆复洲驱车回家。
如果荆冉在的话就好了,他想吃她做的蛋炒饭。
台风到来的那一天,荆复洲没有等到安愿。这一分别,就过了一个星期。安愿的伞还放在他那里,他每天离开梦死的时候都会在车后座上看见它,黑色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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