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正背对着她收拾香料,他这次出门,自带了些烧菜用的食材,好为小姐烹饪美食,闻言无奈在心中长叹一声,这个问题,貌似风二小姐已经问过他十来遍,他也回答过十来遍了。不过文清的脾气素向极好,仍旧温柔地答道:“风二小姐,我是黎家的小厮,终身大事自己做不得主的,您不必在我这浪费时间。”
尽管不是第一次被打击,而是第n次被打击,但风宛然依然觉得很受打击,恼羞成怒道:“你不要我怎样,我就不怎样,那我还有什么颜面?一会陪我去刷马,不许你推三阻四!”
文清无奈地叹口气道:“那我得先去问问小姐,还有什么事要吩咐没有,才能陪你去。”
凭什么我就得排在黎雨馨后面?风宛然怒不可遏地瞪着他,这么丢人的话,她当然不会问出口,只能憋在心里,将桃腮鼓成一只大青蛙。
最终文清还是陪风宛然去刷马,呃,确切地说,是文清帮她刷马,她在一旁盯着文清看,直看到他不自在地别过脸去,脸上微微泛起红晕,然后再红一点、更红一点,最后露在衣衫外的皮肤全变成艳红血,风宛然都不肯收回自己的目光。
文清在她“爱恋”的目光注视下,别别扭扭地刷完了马,以为终于可以远离她了,风宛然又突然说道:“其实你长得不错,虽然远比不上夜师兄,但也挺清秀的啦。这道伤痕……我会找好些的伤药,帮你去掉。”说着玉手便抚上了文清脸上的鞭痕。
文清侧了几下头,躲不开她玉手的碰触,脸红得似关公,忸怩地道:“这伤痕也不碍事的。”
风宛然最听不得他这种不拿自己当回事的语气,怒冲冲地道:“我说碍事就碍事,这是我打伤的,自然由我将它医好,不用你管。”
文清不是能言善辩的,只能在心中暗自叹气,如果叹息被她听到,又会有一顿念叨。
风宛然摸够了,才收回手道:“一会你干什么?”
“我去准备下今日晚餐的材料……”
“你怎么成天就围着伙房转?你又不是厨子!”文清话还没说完便被风宛然打断,她不满撇撇嘴道:“先陪我溜溜马。”说罢便飞身跃上马背。
文清有点不知所措地仰望着她,依他这两个月来的经验,自己不同意是不行的,但风宛然的性子,是决不会慢慢而行的,他……怎么跟得上?
风宛然向他伸出一只手,“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文清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脸色,立即又红成了番茄,忙左右瞄了几眼,确定四周没什么人后,才低声道:“风二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风宛然立即火大地扯开嗓门吼道:“不亲个头啊!你,我抱也抱过了,背也背过了……”
文清赶紧将手交给她,免得她吼得整个军营都听到了。
风宛然这才颇为满意地将他拉上马背,坐在自己身后,嘱咐道:“抱紧我,小心摔下去。”文清只得依言搂住她的纤腰,风宛然一提缰绳,胯下骏马立即飞奔而去。
黎雨馨的小嘴巴0成了个圈,不敢置信地道:“那、那、那是文清跟风宛然?”
夜肯定地道:“没错。”
小羽子呵呵地笑道:“我就说吧,他们俩挺好的。”
事实上,文清自己并不这么认为,他不会骑马,风宛然却将马匹抽得飞快,他只能将她的纤腰越抱越紧,怕一不留心便掉了下去。
跑出营房后,风宛然才将速度渐渐缓了下来,勒住缰绳,与文清下了马,“坐会再回去。”
文清无言地点点头,他的心现在还在怦怦地跳,背上出了不少冷汗。两人沉默不语地走了一会,风宛然实在心不甘,忍不住问道:“文清,你老实回答我,如果你不是黎家的小厮,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嫁给我?”
文清一直委婉地拒绝她,是因为怕太直接了,伤她的心,这时她既然问起,不如回绝了她,免得她总缠着自己。咬了咬牙,文清点头道:“是,我……我这辈子,只要留在小姐身边服侍。”
尽管心中知道是这种答案,但听他亲口说出,还是挺伤自尊的。风宛然被噎得半晌没出声,恼恨着怎么她看上的男子,一个两个地看上了黎雨馨,莫非她前世欠了姓黎的?
文清话出口后,便小心翼翼地瞧着她的脸色,见她突然神色凝重,便打算说几句自我贬低的话,开导开导她。风宛然立即捂出他的嘴,按着他蹲下,用传音入密说道:“不对劲,别出声。”
文清心中一窒,紧张地看着她,难道是犬戎的军马?
风宛然听了会声,低喝道:“是狼!”说罢便抱着他飞跃上马背,打马狂奔,身后十来只野狼紧紧跟随。
她们的运气还真好,今天上午在这片草原上转了许久,都没遇到什么猎物,只打到了几只野兔,偏巧她们刚出来,就遇上了狼群。风宛然的马也是百里挑一的骏马,虽然驮着两个人,依旧跑得飞快,渐渐将大多数狼都甩开了,只有两只成年公狼,一左一右地紧紧跟着,露出獠牙伺机下口。
风宛然挥出长鞭便抽向野狼,狼的动作十分灵活,躲开了前几鞭,它们聪明地发现坐在后面的人,似乎没有威胁,立即团身向文清扑去。风宛然挥出长鞭,击中右边这匹狼,但左边的已经扑到,她忙挥出左手去替文清挡住,狼牙狠狠地咬在她的左臂上,好在右手的鞭托随即跟到,一鞭将狼的脑袋击碎,左臂一振,将狼甩了出去。
文清紧张地大叫:“你的手……”
风宛然强压着疼痛,故作无所谓地道:“叫什么叫,只咬到了一点点,不许你告诉任何人,包括黎雨馨和我姐,听到没有?”见文清点了头,她才用健全的右手,拿披风的下摆将左臂随意地缠了几下,吩咐道:“一会我到你帐内去,你帮我上药。”文清赶紧点头。
风宛然这人死要面子,她怕传出去她连两头狼都斗不过,会被人耻笑,悄悄地到文清的帐内处理伤口。好在衣衫本来就穿得厚,她又戴着厚实的护腕,的确咬得不太深,但伤口也够狰狞的,文清帮她清洗好,上了伤药。
风宛然得意洋洋地道:“文清,算上今天,我已经救过你两次了,以后你什么都得听我的!”
风宛然肯用自己的手臂为他挡狼,文清心中是很感激的,但这个要求他却无法接受,喏嚅地道:“我得先听小姐的,她没事吩咐我的时候,我才能听你的。”
风宛然勃然大怒,腾地站起来,气冲冲地回了自己营帐。第二天,居然一整天都没理文清,也没再粘着他。
文清担心她的伤势,晚间的时候,乘无人注意,悄悄地问她:“风二小姐,您今天换药了没?要不要我替您换药?”
其实他一靠过来,风宛然的心情便大雨转晴,小脸虽然绷着,但嘴角已经开始向上翘,听他一句,恶声恶气地道:“我自己怎么换药?”
文清暗叹口气,温柔地道:“那我替您换吧。”
风宛然站起来跟他走,趾高气扬地道:“以后叫我宛然,不要您啊您的,听到没有,这话你总该听我的吧?”
文清只好顺着她道:“好的。”
两人这便算是和好了,风宛然依旧是每天紧粘着文清,除了茅房,其他地方她都跟着,她不想跟的时候,就命令文清跟着她,敢不跟就一眼瞪过去。
风宛然依旧每隔两三天便问他一次愿不愿意嫁给她,文清依旧回答说,这辈子要跟在小姐身边,风宛然依旧会发怒,只是没原先那么暴怒了,估计是被气麻木了。
在倾灵国见溪师兄和灵我和好如初,亲亲密密地向众人道别,风宛然万分羡慕。
回到碧都后,文清还是被安排在奇缘客栈当掌柜,风宛然觉得时机已然成熟,便要求文清跟她回平阳,“我总得先带你回家,让娘亲瞧瞧你呀。”
文清心中万般无奈,不明白被他拒绝了那么多次后,她自己是怎么跳到这一环节的。这几个月,他已经领教够了她的脾气,只得温柔地小心翼翼地答道:“宛然,我说过这辈子都要跟在小姐身边的,所以……”
风宛然大怒地踹开房门冲了出去,脸黑得跟钟馗似的,旋风般地刮进客栈内强叔为她们姐妹俩安排的房间。
风宛婷正闲坐在房中,见妹妹怒气冲冲地,不禁好奇地问:“那个文清还能惹你发火呀?”听妹妹说了前因后果后,忍不住笑道:“你不是救过他吗?让他报恩,以身相许,这不就结了?等日后你好好待他,他自然会亲近你的。”
风宛然闻言豁然开朗,立即又旋风一般地冲下楼去,到大堂的柜台找文清。
此时是下午时分,客栈中没有人来用餐,只有投宿的客人提了几个小要求,文清已经吩咐伙计去办了,正轻闲无事,猜测着这回风宛然是气个几天便罢,还是一怒回家,不再出现,风宛然甜美的小脸便又出现在他眼前。
她高傲地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必须以身相许,才能报答我的恩情,就这么说定了,明日去向黎雨馨请辞,跟我回平阳。”
文清闻言急道:“可……可是……”
风宛然打断他,“可是什么,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爹爹没教过你吗?我家什么都不缺,你别想用钱啊什么下辈子做牛做马来打发我,要做,就这辈子做我夫郎,就这么定了,快去请辞。”说罢得意洋洋地转身回房。
文清被她的话镇住,一时无法回复,他自小所受的教育,让他明白欠人的恩情一定要还,可是,让他嫁给她……不行,他不愿意离开小姐。思量许久,咬咬牙,文清羞涩地走到风宛然的房门前,轻声道:“宛然,你能不能到我房中来一下?”
风宛然兴致勃勃地跟着文清,到了他在客栈后院单独的小院,在听完他忸忸怩怩地道出以“身”相许的打算后,气得鼻孔都喷出火来,“你什么意思?当我是色魔吗?”
怒火万丈的风宛然冲回自己房间便开始砸东西,把风宛婷吓了一跳,尖叫道:“别砸了,有什么话就说吧,姓黎的丫头肯定会要我们赔的。”
风宛然怒发冲冠地道:“这点破东西,难道我还赔不起吗?”
风宛婷只好等她发泄够了,才从妹妹的口中得知缘故,受不了的白了她一眼,“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啊?男子最在乎的是什么?名声啊!溪师兄多豁达的一个人,遇到这种事也闹着要自刎。如果文清的身子给了你,你还怕他飞出你的手掌心吗?”
风宛然再一次恍然大悟、豁然开朗,又旋风一般地冲进文清的房间。
文清正坐在桌前发愁,如果风宛然一定要他嫁给她来报恩怎么办?冷不丁地,风宛然的小脸便放大在眼前,文清骇得身子往后一仰,羞怯地道:“你、你、你……”
风宛然紧盯着他,“我决定了,先按你的方法,让你报报恩再说。”
文清闻言,脑中轰地一响,血液全部涌向头部,舌头僵得不知要怎么说话。
风宛然久等不见他的回答,索性抱起他滚到床上,将他压在身下。
文清羞得将脸转向墙内,声音细得跟蚊子似的道:“等、等晚上吧,我、我还要去大堂。”
风宛然俏脸一板,“不行,现在离晚餐时间还早,又花不了多少时间。”说完她便开始后悔,文清已经闭上眼睛,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君宰割地模样,可是……自从七岁时见过夜师兄后,她便没再细瞧过其他男子几眼,到如今连小爷都没收过一个,还是个外子之身。
这在天禧是个令女子难堪的话题,就算是穷苦人家的女儿,也会在十五岁及芨的时候,收个小爷或侧夫来破身。风二小姐都已经十八岁了,当然不会承认自己不懂,于是一翻身,躺在文清身侧,颐指气使地命令道:“你来服侍我,是你要报恩!”
文清只好涨红着脸,跪坐起来,放在床幔,忸忸怩怩解一粒自己的衣扣,再解一扣风宛然的衣扣,花了一柱香的时间,才脱去了两人的棉袍,还有短袄、中衣、里衣。
风宛然不由得怒道:“这么慢,你想冻死我?”其实她是怕文清会着凉,索性亲自动手,三下五除二地剥光了彼此的衣服,接下来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再次躺下装酷,命令道:“快点!”
文清忙用棉被将两人盖住,躺得离她有一尺远,如果床够大,他必定会隔上一丈的距离。
风宛然又气又恼又羞,等了半天不见动静,怒向胆边生,一把将他拽过来,触到他冰冷的双手,恶声恶声地道:“手脚这么冰,一会怎么侍候我?”说着便用自己的小手帮他搓着取暖。
搓着搓着,文清的手指便不小心触到了某些滑腻的、极富弹性的部位,两人的体温渐渐升高,文清的眼眸渐渐转深,呼吸也急促了起来,风宛然瞧着他越靠越近的俊脸,心中十分紧张,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舔唇瓣,文清不知怎么,十分想品尝一下,欲望指挥着他,将自己的唇压在樱桃小口上,试探性地伸出舌尖轻舔红唇,两人都不由自主地轻吟了一声。
就是这声叹息,激发了最原始的欲望,尽管没有尝试过,但有的事情,是能无师自通的。
可是,当第二天,风宛然要求文清跟她回平阳时,他依然摇头拒绝,气得风宛然差点要砸了奇缘客栈,被姐姐和除青一齐拦住,风宛婷劝她直接向黎雨馨提亲算了,只要黎雨馨点了头,文清不嫁也得嫁。
但向黎雨馨求亲时,被黎雨馨痛批,“你只是想征服、想宠爱,一旦你的兴趣没了,便会弃如敝履。”批得她都糊涂了,难道她真的只是想征服?回去一问姐姐,风宛婷对此毫无经验,无法提供有效的建议,风宛然便打算回平阳一趟,请教一下老于此道的母亲。
可离了碧都不过两三天,风宛然便觉得心中象少了什么似的,思来想去,原来是文清没有在她身边。那么,她到底是不是喜欢文清呢?风宛然想得有点头痛,这个姓黎的,不肯把文清嫁给她,难道是想自己收了当小爷?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风宛然便再也呆不住,立即打马返回碧都,急匆匆地赶到奇缘客栈,见文清依然在柜台处忙碌,压在胸口的大石才放了下来。而文清也在瞟到
她的那一瞬间,有丝欣喜,可随即便是头痛。
风二小姐板着脸问道:“姓黎的是不是打你的主意?”
文清摇了摇头,小姐要是肯打他的主意,他不知会有多高兴,现在……他都已经与她这样了,怎么可能还与小姐有什么牵扯。
但风宛然并不算满意,文清还没答应嫁给她,而黎雨馨又将卖身契还给了文清,让他更有借口留在碧都。
风宛然的钢牙都快咬碎了,恨死了这主仆二人,没见过这么纵容下人的主子,也没见过这么倔强的小厮——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小厮了。连姐姐都乐呵呵地带着除青兄弟回平阳了,她几乎还是站在原地没动,虽然前进了一小步,她吩咐文清到她房间来报恩时,文清便会乖乖地前来。没办法,人家也是刚满二十,血气方刚的年青人嘛。
文清自从得了自由身,便将爹爹文秀才从元希接了过来,与他一同住在小院中。风宛然对这位未来公公,一开始表示了应有的尊重,但很快便尊重不起来了。
文秀才嗜赌如命,以前便是因为这个原因被休的,被迫卖了儿子还债,这十来年因为没钱,算是收敛了。现在文清当了掌柜,又有了客栈一半的股权,每月分的银子,比原来他们一家一年赚的都多几倍,钱一多,文秀才的老毛病便犯了。
这天,因为赌输了本,文秀才被人扣在赌场,文清急忙拿了银子去赎人。到了后才知道,他拿的这五十两银子,根本就不够,文老爹一共输了三百多两。
文清的脸当时便白了,客栈每月也只能分个七八十两的红,几乎每月都被爹爹输光了,他现在根本没这么多的银子。风宛然二话不说,啪地丢下几张银票,提着未来公公便回了客栈。
文清着急地跟在身后,不住地数落父亲,文老爹其实是懂理之人,就是忍不住这个赌兴,当下被儿子说得头都抬不起来,不断发誓说再也不赌了。
风宛然撇撇嘴道:“你说的话我不信,你自己数数,你这是第几回发誓了?”
文老爹有点恼羞成怒地道:“你又不是我家的人,我与我儿子说话,要你插什么嘴?”
这话是风宛然最不爱听的,踩这位大小姐的底线,可不是件好玩的事。她二话不说,飞速地冲进文清的小院,将文老爹扔到地上,啪地挥出长鞭,恶狠狠地道:“你敢再说一遍?他人都是我的了,你敢说我跟你们没关系?”
文老爹气得发抖,怒喝道:“不许你作贱清儿。”
“狗屁!”风二小姐立即不雅地吼回去,“作贱清儿的人是你!要不是你好赌,他会卖身为奴,低人一等?”
文老爹当场没了气势,恼羞成怒地低声对儿子道:“清儿,爹爹不许你嫁给这个刁蛮的女人。”
这话风宛然更不爱听,她前几个月还特意跑回平阳,告知母亲,自己打算嫁给文清,为这还与母亲吵了一架。她大小姐丢下一句话,不管身后母亲的脸变成何种颜色,便又回到了碧都。风庄主气得断了她的经济来源,想逼她回来,但架不住长女人前劝着,人后支援,硬是没能拦住她。
可是,就算她打算嫁给文清,陪他住在碧都了,文清依旧不同意,坚定地摇头道:“宛然,你这么好的人材,怎么能嫁给我呢?我不配的。”
就是这句不配,让她在碧都枯住了好几个月。
如今文老爹既然提起,她也不打算隐藏自己的怒气了,一鞭子抽向文老爹,长鞭啪地将他身边不过半尺开外的四方桌抽成了两半。
文老爹一直在混迹在市井中,没见过什么大市面,当即吓得浑身发抖。
文清不忍地恳求道:“宛然,你有什么怒气便冲我来好了。”
风宛然怒瞪他一眼,“你又不赌钱,我冲你发什么脾气!你还想帮着他吗?”长鞭一指瑟瑟发抖的文老爹,“前几个月他输几十两,今天输了三百多两,这银子你打算找谁要?找黎雨馨?她还了你自由,还送了你一半的客栈,你还有脸去麻烦她吗?或者你打算挪用客栈的公款?”
“不……我不会。”
“不会就好。”风宛然用小下巴指了指门边,示意他出去,“你老爹交给我来管教,你干你自己的事去。”
文老爹被她凶狠的眼神吓到,忙哀求儿子,“清儿,爹爹再也不会赌了,你别让这个疯丫头管爹爹呀。”
文清犹豫了片刻,听话地退了出去,反手将门带关。
文老爹彻底绝望,哆嗦着看向凶神恶煞般的风宛然,哀求道:“风姑娘,老夫以后绝不再赌了。”
风宛然一挑柳叶眉,“我不信。”
“那……那要怎样你才信?”
风宛然想了想道:“这样吧,反正客栈的生意好,我听清儿说,他还打算招伙计,你便在客栈做伙计,等你什么时候赚够了今天输出去的银子,我就相信你,别忘了,这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