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有些愣住了，那扶着木锦谰的丫头甚至往后微退了一步。
可是，木锦谰却微微笑着，反而上前了一步，微躬了腰：quot;拜见小侯爷！quot;又转向我，quot;拜见凤仪郡主！quot;
我看向她，有一瞬间的恍惚。那双眼睛，明亮而透彻，仿佛看穿了一切。那嘴角的一分似有似无的笑容，仿佛一切在她眼里都不过尔尔，让我不禁把目光投向了莫琰。
莫琰皱了皱眉，过来拉了我往府中走。
脚刚跨进那道红漆吊环的大门，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quot;原来莫府就是这么待客的吗？quot;一句话，没有谦卑，只有骄傲。
骄傲的女人，我喜欢！
女人本就应该有自己的骄傲，不因为任何人而抛弃。可是，我讨厌她在我面前这么骄傲因为我也有我的骄傲！
我收回跨出去的脚，莫琰有力的手紧紧按住了我的肩，他的眼角有细微的抖动。
他在生气啊！我的少年在生气！
如果不是那个夜晚，如果不是莫书齐的那番话，莫琰，你一定会不管不顾吧？
我拍了拍莫琰放在我肩上的手，安抚这个少年的忧伤和气愤。我笑着，用在里宫那个严谨的地方待了六年学会的笑容对着木锦谰道：quot;不过门者不为客，姑娘连自己的名字都还没告诉我们姐弟，就到莫府前来喧哗，怎么算也是姑娘不把我们莫府放在眼里吧？quot;
莫琰，她怎么也是你未来的妻，所以你还是不适合跟她剑拔弩张啊，那么就让我来做那个坏人吧。我好像从来就不是个好人呢！
只是，为什么想到那个quot;妻quot;字，我会有心痛的感觉？难道我比我想象的还要离不开你吗？
木锦谰一呆。就算比我和莫琰稍大，她毕竟也只是个孩子。我看到她的脸上浮现出阵阵红晕，但也只那么一瞬间她便笑望了我：quot;小女子逾越了。小女子木锦谰，将来只怕还要叫郡主一声姐姐的！quot;她墨黑的眼睛明亮起来，一直带笑地看到我眼睛里。
我一怔，一点都不肯落了下风吗？难怪，那样的木大人的确不是你的对手，所以你才成了背后的京畿令吧？
可是呢，我们都是一样的女人，所以别怪我了。虽然谁的幸福都是幸福，可是，我只在乎他的幸福！我扭头去看了莫琰斧削一般的侧脸。
quot;哼！quot;莫琰终究是忍不住，蔑视地看着那个女子，quot;姐姐？凭你也配？不过是个妾，别把自己跟她相提并论！quot;
quot;莫琰！quot;我大声地呵斥了他。这番话不管怎样都太伤人了。我还不想和她闹僵，你更不能和她闹僵！
我看向那个女子，不是很漂亮，但是却够聪明。可是，却太锋芒毕露了，即使洞悉了一切却还是这个样子的话就太吃亏了。这将成为她的致命点！
毕竟还是太年轻啊！她这下子，就算嫁进来也没有好日子过了。你可以逼莫琰娶你，但是你要如何逼莫琰好好待你？
那个女子只白了白脸，依旧是那副骄傲的样子：quot;那又怎么样？我乐意！所以……quot;她的眼神忽闪忽闪地看着莫琰，在那里里我竟然没有看到爱恋！
她的嘴角吊高：quot;小侯爷，你确定我们要在这里谈吗？quot;
我抬了手，侧身：quot;木姑娘请进。quot;
我算是明白莫家两口子为什么非要这个女子不可了，聪明知进退，愿意为了自己的追求放弃其他，即使明知道莫琰的心不在她那里，也可以尽力为自己争取最好的处境。这样的女子的确是最适合莫琰的。或许她一开始要的就不是莫琰？
正文第26章木锦谰(2)
以后，似乎没有那么难过啊……
木锦谰抬步上前，那立在一旁有些呆愣的小丫头赶紧跟了上来，木锦谰摇摇头道：quot;黛儿，你等在这里就好。我一会儿就出来。quot;
那被唤做黛儿的小丫头偏头快速地扫了莫琰几眼，似乎对这未来的姑爷颇为畏惧，只点了点头。
七拐八拐的，莫琰带了木锦谰进了他的书房。我跟在后面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低着头，正要跨进那门槛，木锦谰忽然望向莫琰：quot;你确定还要第三人在场？quot;
我跨出去的脚步一顿。
莫琰看了看我，眼神闪烁不定。
我偷偷叹了口气，道：quot;今儿也累了，我先回了，顺便看下昊天回来没有。quot;
我识相地跑了开，这种场合我在的话似乎真的有点尴尬？
番外·真相篇
那个可恶的老头子！我看着他坐在那椅子上胆怯地朝我瞟，忍不住就是一句：quot;看了又如何？不看又如何？本侯爷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人来管了？quot;
可是，没等我说完，只觉得腰上一股巨大的劲道传来，我的声音骤然哑了下去，只得惊异地看向那个端坐正中的男人，我的父亲。
一直都知道父亲是个深不可测的人，只是没有想到我苦练了这么多年还是抵不过他揽袖一挥。
父亲依旧淡漠而恭敬地跟了那木老头说话，我忽然焦躁起来，仿佛那个令我心心念念的眼神就在身边。我焦躁地四处观望着，却一无所获。
不行！不行！不能这么坐在这里！
我的手无意识地拍在身边的红木圈椅上，厚实的圈椅一刹那间碎了一地。那些碎乱的红色仿佛我碎了一地的心瓣。
旁边的长廊上有一抹牵动我心的身影一闪，我的心颤巍巍地跳动起来，提步追出去，却只在转角处看到那飘动的衣角……
小七啊……
我忽然就这么愣在那长廊的尽头，一直到那太阳斜落，暮红洒满一院。
是夜，那浓重的黑暗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烦躁地在房间里踱着步子，终于忍不住冲了出去。
父亲！父亲！你明知道我爱的是她，你明知道她不是我的姐姐，你为什么还是要这么对我？为什么？那些一懂事就学会的东西：冷静、自制、机智、仪态，在那一瞬间离我远去，眼前只有那个在心底埋藏了十年的人不停地晃动着：笑的、哭的、寂寞的、冷淡的、机智的、聪慧的……
重重叠叠，这个破了，那个便更近更真实地靠过来。
我的衣衫剧烈地摩挲着，在黑暗冷寂的夜晚发出骇人的沙沙声。
门被我猛然推开，那黑暗中，有双眼睛明亮得吓人。
父亲的声音淡漠得没有一丝起伏，他说：quot;你终于来了。quot;
我的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父亲已经点了烛火，那摇曳的豆光让我恍惚起来。如果，如果那是婚礼的红烛，多么希望那大红的盖头下是那张我无比熟悉的脸啊。
红色的烛光映满一屋的喜庆，也映满我的伤痛。
quot;为什么？quot;这是我唯一一次如此不敬地昂头望向那双无波无谰的眼睛。
父亲冷漠地一挥袖，门吱呀一声合上，那样的声音让我的心勒起来。可是，我依旧望着他。不屈不挠。
父亲叹了口气：quot;你记得我告诉过你什么吗？quot;
quot;记得。quot;我的眼神晃动，那样的誓言啊，从我能够说话开始。
其实真的很好笑吧，我开口说的第一个词不是quot;爹爹quot;也不是quot;娘亲quot;，而是quot;发誓quot;quot;我发誓一生一世守护莫离。quot;
quot;你记得就好，quot;父亲的声音有些无奈，quot;她是凤仪郡主，你不会不知道这凤仪二字的含义吧？你以为你要得起她吗？quot;
父亲的声音明明没有波澜，却让我的脊背一阵阵的冒出寒意。
quot;可是……quot;
quot;没有可是！quot;父亲暴怒起来，在狭小的房间里踱着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父亲如此失态，quot;你要是想我们莫家满门给你陪葬，你尽管试试！我告诉你，你是我莫家的儿子！你就要给我莫家担起责任来！十五年前，接到这个女人开始，我就知道我们莫家的祸事也就不远了！quot;
父亲忽然转过头来，直盯着我，那样的眼神让我无处可逃：quot;所以，如果有一天，我们莫家不在了，我要你给我们莫家留下血脉！quot;
quot;我不要！不要！quot;我忽然激动起来，十多年的隐忍仿佛在这一刻爆发。是啊，十五年，整整十五年了，我在人前人后都扮演着那个完美无缺的莫琰，那个莫家小侯爷，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我也累啊，我也会累啊！谁又来顾惜过我？
眼泪忽然就出来了，在我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一滴一滴，仿佛沙漏，打在地上，被地板吸干。
我愣了，伸手蘸起那泪水，放到嘴里细细地吮吸着。
正文第26章木锦谰(3)
原来眼泪是咸的。原来我也可以哭的。
一双青面素底的鞋子移到我的面前，我听到父亲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quot;站起来！我莫家男儿没有挺不直腰板的！quot;
我愣愣的没有动。
肩上一疼，我竟然被父亲生生地从地上抓了起来。
父亲眼里露出疼惜，他擦了我眼角的泪道：quot;好了，哭了这一次，在人前千万不要哭了。quot;
我一个激灵，还是要娶那个女人吗？我啪地挡开父亲的手。我朝他吼着：quot;她不是我的姐姐！她也不是凤仪郡主！她是小七！我只喜欢小七！不是姐姐，是小七！quot;那一刻，那些压抑了十年的话被我脱口而出，心口的重量一下子减轻。我呆了，愣了。
小七啊，你看啊，原来我是这么喜欢你的，喜欢到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程度。
眼前又浮现出十年前那双眼睛，那双缓慢睁开，尽是冷清，尽是淡漠，尽是孤独，尽是伤害，尽是思念的眼睛。
小七，是不是从那个时候我就爱上了你？
小七
每念一次，心底的思念是不是就会少一分？
我的手紧紧地攥成拳，青筋隐现，暴戾尽显。
冷不防
一只烛台骨碌碌滚到我的脚前，那尖锐的顶尖寒光隐现。
房间里暗了暗。
父亲的声音汩汩地流进我的耳朵：quot;既然你执意要害死莫家上下一百多口，你现在就杀了我！等下再去杀了你母亲！你这种不顾大局的人，我眼不见为净！quot;
父亲！
我颓然倒地。
父亲走过来抱着我的肩头：quot;我的儿子，你放心，这个木锦谰是我特意为你选的，是个聪明人，不会去要求自己得不到的东西的。放心，放心……quot;那样碎碎的低喃，父亲啊，是在安慰你自己还是在安慰我？
原来，我伸出手，十指在父亲背后张开。原来，我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把握，那么我拿什么去保护你呢？小七！小七！
我的心揪起来。
这个才知道的名字，想不到却成了我永远的伤。
父亲放开我，眼里的脆弱一览无遣：quot;儿子啊，quot;他的手因为握剑而粗糙得紧，那粗糙的手抚着我的头发，勾起一丝青丝，quot;你或许是我们莫家唯一能够活下去的人了，也活得最不容易。但是，你记得，无论什么时候，一定要替我尽力保住你的母亲！如果，实在……唉，等你成亲生子，我就把我们莫家背后的势力交给你，或许这些东西也只有到了你手里才能活下去吧。quot;父亲的眼神虚无缥缈，嘴角有像笑容又不像笑容的东西，quot;那个男人，我真是佩服得很呢。只可惜了，如此在乎一个女人！quot;
我思索着父亲的话，本来想问quot;那母亲在您的心中呢quot;，可想起刚才那句quot;尽力保住你的母亲quot;，忽然觉得不用问了。
父亲，其实我们都想要保护住自己在乎的人吧？
那么，既然不能……我还是会守护她！就如你守护母亲和我一样。不！我要比任何人都珍惜她！总有一天，她会是我的！因为，我是她心中的第一啊！
嘴角浮现出笑容来，如涟漪一圈一圈散开……
正文第27章莫书齐(1)
跑在廊上，风撕开我的衣衫。十月的天，已经有些凉了，我放慢了脚步慢慢走着。忽然前面一个清瘦的身影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一惊，心里迅速地转了几个弯。莫书齐？他在等我？
莫书齐缓慢地转过身来，我的衣袂在夜风中翻飞，可他连发丝都没有动一根。我忽然感到害怕，对于子谋的害怕若是出于对他的气势的畏惧，那么对眼前的这个似乎不被岁月侵蚀的男人的恐惧就是一种未知！
六年啊，我居然不知道他是一个高手！一个让我连气息都感觉不到的高手！
不过，他既然在我面前显露出来，那么就说明他对我没有恶意了是吗？
我平定了下来，望向这个与莫琰有七八分相似的男人。
quot;姑娘叫小七？quot;他微微笑着，有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舒适感。
忽然想起那个不是故意偷听的夜晚，莫琰对他吼的那句quot;我只喜欢小七！不是姐姐，是小七quot;，他是这样知道的吧？
我点点头：quot;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呢？莫老爷还是爹？quot;
他拍了拍身边的长廊，自己先坐了上去。
我略一犹豫，也靠了他坐过去。
quot;叫什么都无所谓，不过……quot;他转头看向我，似乎带了叹息，quot;我倒真希望你能叫我一声爹。可惜，我不是！quot;笼罩着他的那种气息忽然不见，衣衫终于像解禁一般夸张地飞舞起来。
我忽然有点试探的心理：quot;可以告诉我莫离是谁吗？quot;跟莫书齐这种人说话，没有必要转弯抹角，如果转得厉害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别的心思。
他慈爱地拍了拍我的肩：quot;能够告诉你的人不是我。quot;
我眨巴了眼睛看着他，依旧期待着一个答案。
他忽然也对我眨巴了眼睛：quot;这天下可以告诉你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上。别的人，提了就是死罪。quot;
我有些泄气地垂了头。
他在我耳边哈哈的笑着，声音震得我耳膜隐隐做痛：quot;不过老夫倒可以告诉你别的事。quot;
我期待，闪着眼睛看向他。现在的他和莫琰一样，有让我放松下来的魔力，仿佛一切事情只要信任身边这个人就可以了！
他笑着：quot;你啊……难怪莫琰喜欢！quot;他顿了顿，quot;你在尽量收买更多的死士是吧？quot;
quot;死士？不！那些孩子只是一把利刃，他们有他们自己存在的理由。我是握刀的手，也是封印他们的刀鞘。我将他们磨得锋利，同时收取一点报酬。quot;
莫书齐不置可否：quot;不过你好像把关心的地方弄错了啊！quot;他似笑非笑，quot;你现在该关心的局势不是京城，而是那南疆。不然的话，不等你心中的忧虑成真，天，就已经变了。还有就是……quot;他缓慢地转过头来，眼睛是我熟悉的黑曜石一般的颜色，quot;我可以帮你！quot;
我的呼吸急促起来，这个莫书齐，明明待在家里，却比我这个身在朝野的人还要清楚朝堂之事！而且，最可怕的是，他连我的心思，一丝一毫都把握得那么清楚！
莫琰？难道是他？不！不可能！莫琰永远只会为了我好！我坚定了信念，笔直地回望了回去。
quot;难道我说的不对吗？quot;莫书齐笑望了我，他忽然起身，从那廊上跳下来，回头看了我道，quot;来啊！quot;
我微一犹豫，还是跟着他的脚步缓缓前行。
长廊蜿蜒，我的心却遗落在了那间小小的书房。
quot;请进！quot;莫书齐有礼地站在他自己的书房外面，我觉得有点诡异，但是，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我还是踏了进去。
那个南疆吗？
我甩了甩头，抛开杂乱的思绪，找了张凳子坐下。
莫书齐毫不在意地从那高高的书阁上拿了卷厚厚的裹成一团的麻布，径自往那长长的书桌上一摊，麻布骨碌碌滚开，我凑近一看，禁不住抬头看了莫书齐一眼。
这竟是一幅地图！
古时候测量技术十分落后，要想测量整个国土谈何容易？何况还是如此详尽的标明山川河流、大小官道、城市商贸的地图！
我不得不怀疑莫家老头子的用心了！
我斜睨了他，手按在袖笼中的鱼肠上，不管斗不斗得过，我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他！
他依旧是笑容堆满脸上，伸手按了我一下，我的手臂一下子就从肩膀上耷拉了下来。
我的眼睛微眯，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个刚出生的婴孩一般任人宰割！
他仿佛没看到我的表情，手指点了那大幅的地图：quot;我国自开国以来，郡县制和封国制并存，这也成为我国最大的不安因素。但是，几个王爷手握重兵，再加上远居南疆，远离我帝都，所以圣上一直都不敢把他们怎么样。quot;
我的眼光看向那地图，忽然有点时光错乱的感觉。
这，这图上所绘竟然有七八成像亚洲的轮廓！
难道我只是交错了时间？并没有交错空间？
两种制度并存？这不是跟中国的西汉类似吗？
quot;小七觉得如何？quot;莫书齐的话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我仔细地思索着。此次子谋出征可以说带走了除了帝都的戍卫队以外的全部兵力。地方兵力本就分散，且心思各异，再加上长年征战，国库空虚，此时真是作乱的好时机！何况当时让子言惩治贪官的事，做好了自然是利国利民，但是，稍有差池，出的乱子只怕也不小！
可是，这需要莫书齐来特意提醒我吗？
我眯了眯眼看向这个男人。
他的手指叩在地图上，我的心一紧，抬头看他。
莫书齐抬起头来：quot;那晚我跟莫琰说话的时候，你在外面吧？quot;
见识了他的武功，我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难怪莫琰这么厉害，不知道从小受了他多少摧残！
quot;那我们做个交易吧。quot;莫书齐微笑着，俊朗的脸上毫无疑问，似乎我一定会答应。
quot;说说看！quot;我端起架子。
quot;我要你跟皇上要一道免死金牌，保我妻子。quot;
我慢慢地对上莫书齐的眼睛。
哪个男儿不痴情！
quot;好！冲我叫过她一声娘，我也不会让她有事。如果……quot;我挑了挑眉，quot;如果你不会伤害我重视的人，那么我也会保住你的，以报……养育之恩……quot;
他面露诧色，我接着说：quot;对莫琰的。quot;
他笑了，只是这次却是发自内心的笑。
quot;好！说话算话。quot;
一大一小，一白一黑两只手在空旷的房间里响亮清脆地击在了一起。
quot;不过如果你反悔，我不介意用你最在乎的人的血来还。对于我，每个人都在我心里排了名次的。quot;我的手在半空中被这个男人紧紧地捏在手中，我无畏地望着他，忍受着手仿佛要碎掉的痛。
正文第27章莫书齐(2)
quot;好！quot;莫书齐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quot;但是，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呢？quot;我几乎都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对这个男人这样步步紧逼。
我抽出自己的手，看向他。
他的眼睛红起来，布满狰狞的血丝。可是，我不能退却，因为我们在乎的人不同！我们都有我们的执著！
quot;你把她带进宫去吧。quot;他说完这句话就一下子跌倒在地上，仿佛被人抽离了全部的生命一样。
quot;好！那我改天就把她带到皇后娘娘宫里小住一段时间了。quot;我微笑着，可是这样的笑容对你是种刺激吧？不过，我已经很仁慈了，若是别人，一定会用毒物控制她的，但是，那个女人啊，我似乎也做不到对她这么狠决呢。
我向坐在地上的莫书齐伸出一只手：quot;父亲，我不会让娘亲有事的。你知道的！何况还有莫琰，我也不会让他伤心的只要你不乱来。quot;这么多年，你应该清楚我的个性吧？
莫书齐自个儿站起来，眼里已经是清明一片。
这个男人，这么快就想通了？
quot;然后，我们来商量一下南疆的事吧。quot;我笑道，quot;父亲为莫家操劳这么多年一定分析了很多事吧？quot;
莫书齐回到那地图前，我也跟了过去：quot;皇上现在的身体一日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