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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毫不犹豫让吴婶收了笑脸,是了,袁植之前把何笙欺负那么惨,长得再好看也落下了阴影,她是很喜欢何笙的,乖巧听话勤快,现在已经找不出这样的孩子了,倒也不是要让何笙跟袁植有什么,只是两人好好处一块当个朋友多好。

坐了没多久便各自去睡了,也不知道袁植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至于那个姑娘谁都没上心。

chapter8

袁植自从知道自己喂流浪狗的事被何笙发现后便再没亲自去喂过,这个任务落到了何笙头上,何笙小时候被狗咬过,有落下些阴影,因此这任务于她而言不是那么轻松,但对着袁植毫无商量余地的表情她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上。

起初几次看着那几条瘦不拉几的狗还是有些害怕,将食物往那个方向一扔便撒腿就跑,现在它们看见何笙都认识了,一见人就快速摇着尾巴往上凑,不知是不是错觉它们的面部表情比初次见面和善很多,畏惧感也就此淡了下去,何笙偶尔还会蹲着看它们吃,嘴里唠唠叨叨说些有的没的,她没朋友,能讲话的地方也就只有这了。

这天和以往一样拿着剩菜剩饭过来,按量分给它们之后,何笙拍拍手准备走人,转身见到了面色不怎么好的吕思思,也就是那晚来找袁植的漂亮女孩。

对方的眼神很奇怪,带着隐忍和幽怨,还有不易察觉的不甘,何笙左右看了看,又转向她,“袁植没在这。”

“我知道。”她淡淡的说了句,下一秒突然笑了起来,“我是来找你的。”

“我?”何笙惊讶的指了指自己,“有什么事吗?”

“想问你点事。”她侧身往后一指,“去那边逛逛,清静好聊天。”

何笙平时不外出走动,所以来这虽然快一年却对周边环境依旧很陌生,除了每天来回上学必经之路,她也不觉得和面前的女孩有什么可聊的,她们的关系并不熟,何笙本身也不愿和这个城市里的有钱女孩打交道。

看对方没反应,吕思思往前一步,笑道:“怎么了?只是纯粹聊天而已,不行吗?”

何笙想了想,“这边说不可以吗?”

“那边不是环境好嘛。”

何笙往她刚才指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可是时间有点晚了,要不……”

还没说完,对方突然上前搀住她的手臂,十分熟稔的道:“走吧,又不差你几分钟。”随后不由分说的拖着人走了。

何笙面部表情有些不自然,又不好太过挣扎,便磕磕绊绊的被她带走了。

一路往北转了几个弯,最后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略显荒废的旧厂房,何笙从来没想过这片还有这么一个地方,破败而萧条。

她转头看看吕思思,“你说的就是这?”

对方这时已经放开她,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远没有刚才的和善,“听说你和袁植关系很好?”

何笙被她突然转变的态度弄的愣了下,随即皱眉,“没有,我和他不怎么接触。”

“你撒谎!”她吼了声,脸色微微涨红,“他身边能出现的就你一个女的,不是你是谁?”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何笙后退一步,已经察觉到对方的不善,转身就要走。

吕思思上前一把抓住她,甩手给了一个耳光,失态的吼道:“臭j□j,我有什么比不上你!”

因着嫉恨原本还算漂亮的五官顿时扭曲在一起,要多丑陋就有多丑陋。

何笙被打的侧过头,脸上瞬间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呼吸有些重,她是公认的老实人,但不代表对谁都老实,她不认识吕思思,对方既不是生养她的父母,也不是对她有任何恩惠或交情的人,没理由毫不反抗的任人揍。

错愕过后心随手动也反手给了她一记,愤怒的瞪着她,孩子不会说话,虽然气狠了,但除了倔强的抿着嘴,也说不出什么豪言壮语来。

吕思思的表情比她刚才更震惊,捂着半边脸双眼瞪的几乎凸出来,下一秒手指着何笙的鼻间,几乎想要捅过去,像个疯子似得吼道:“你敢打我?我爸妈都不曾打我,你敢打我?”

何笙防备的退了步,满脸警惕。

正想着是不是要转身走人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等何笙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被人制住了,曲膝处被人一踢跪了下去,双腿也被死死的压制住,现在是夏季,单薄的衣裳没有丝毫阻隔作用,和地面摩擦产生的疼痛让何笙眉头蹙的更紧,下一秒吕思思狰狞着表情冲了过来,何笙用力挣扎了下没有用,索性死死低了头,抿唇硬碰硬的接下了对方的拳打脚踢,只要不打脸,随她怎么来。

衣服上和j□j的手臂小腿上很快染上了灰白的脚印,伴随着闷疼越来越多,头发被拽了好几下,但何笙的力气不是对方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能比的,犹是被拽下不少头发硬是没把她的脑袋给提起来,吕思思有些气急败坏的停了手,呼吸略喘。

“这丫头骨头倒是挺硬。”这话是牢牢牵制着何笙的人说的,一个年轻的男音,浑厚低沉十分好听。

“成了,这么揍一顿也够她受的了。”身后人带着满满的调侃又道:“你好歹也注意下自己身份,撒泼可不是你的风格。”

吕思思修长的头发凌乱的挂在肩上,染着五指印的脸庞加上因愤怒而涨红的颜色,看过去颇有些疯癫的意味。

她瞪了那人一眼,理了理头发,长舒口气后扬了扬下巴,“把她扔那去。”

“够狠啊你,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可不会有什么人过来。”他低头看了眼垂着头歪着马尾外相十分狼狈的何笙,“把人丢这不会饿死吧!”

“没什么容易死。”吕思思刮了何笙一眼,似乎不服气又踹了她一脚,“走,快点。”

随后两人便拖着没任何反抗力的何笙进了仓库,将人往里一扔关上门走了,门没上锁只是在外面加了个扣子,根本无法从内打开。

何笙在地上趴了会后缓慢的坐起来,身上似乎每处都在疼,但疼的都不厉害,均匀的疼法反倒没那么难以忍受,她环顾四周,这个仓库很大,但东西放的不多,只一面墙堆着几排箱子,除了大门只有最上方的几个窗口算出口,但那是好几个何笙累加起来都够不到的高度,地上的灰积了厚厚一层,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也不知道吴婶他们会不会找她,心里没底,不知道还出不出的去,要是一直没人来就真完了。

天已经很晚了,仓库的光线越来越昏暗,何笙胆子不算小,但此时呆在旷阔的废弃仓库里也禁不住背脊发凉,白着脸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站起身,脚踝传来的一个刺痛让她差点又跌坐下去,撑着膝盖低头看了看,已经肿了一圈,肯定只刚才跪下去的时候扭到了。

她咬咬牙,一瘸一拐的往门边蹭,大铁门中间的细缝里可以看见外面不甚好看的草木,何笙贴着门吼了几声,试着引起别人的注意,但可想而知没什么用,忍着心底不断蔓延上来的绝望又喊了好一会,直到嗓子沙哑泛疼才终于消停下来,背靠大门滑坐下去。

双手抱住膝盖脸低低的埋了下去,颤声自语,“何笙加油,一定能出去的,加油。”

小小的身躯缩成一团,很快在光线消弱中隐了下去。

另一边的红色小洋房里,吴婶时不时看眼大门一脸的愁眉不展,何笙出去已经很久,她知道这小孩是去喂狗了,但以前喂狗也从来没用过这么长时间,会被什么事耽搁了?难道和人玩去了?可她在这并没有其他认识的什么人,何况何笙也不是那种没分寸的孩子。

吴婶越想越愁,忍不住起身焦急的开始来回走动,正考虑是否要告知严柏一声,袁植和何守司两人吵吵闹闹的从外面进来了,看见吴婶这幅模样都愣了愣,何守司笑道:“吴婶,您干嘛呢?走来走去跟跳秧歌似得。”

吴婶没空跟他开玩笑,急道:“何笙不见了。”

袁植惊讶的挑眉,“不见了?她能去哪呀?”

“就是说啊!”吴婶拍了拍手,“傍晚吃了饭说什么出去喂狗的,这一去就没回来了。”她朝里看了眼挂钟,“这不,都快三个小时了,以前可从来没发生过这事,唉,现在拐小孩那么多别是被拐走了吧!”

“不至于。”袁植道:“再蠢也不可能蠢到这份上。”

何守司接话:“就是,就她那傻不拉唧的样谁要呀!”

吴婶没他们想的那么开明,还是急的在原地团团转,又过了会终于熬不住转身去给严柏打电话了。

袁植皱了皱眉走去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抚着下巴一脸的若有所思。

何守司也走过去坐到他旁边,没心没肺的笑道:“嘿,这人要真走了更好,省的你烦。”

“我看你更烦吧?”

“也是!”他抖着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八字不合没办法,也不知道这人有几个是待见她的,别每天出去都是被人揍得德行。”

“最多不搭理罢了,谁吃饱撑着去揍她?”

“难讲!”何守司吐出两个字,又过了会突然表情起了变化,眨巴眨巴眼自语道:“别是被她带走了吧!”

袁植转头,“被谁带走?”

“嘿嘿。”何守司笑了笑,“没谁。”

袁植眯眼看了他几秒,冷道:“你是不是又干什么蠢事了?”

“哪呀!我什么时候干蠢事了?”他不满的抗议。

“那就说到底是被谁带走。”

何守司犹豫了犹豫,开了口:“你昨天不是把吕思思甩了嘛,后来她哭哭啼啼跑来找我抱怨,我也就顺嘴一说你看上小黑了才不要她的。”说到这高兴的笑了几声,“你是没看见她那样啊,气的跟什么似得。”

袁植没他那么高兴,拍了一记他后脑勺,“你他妈又拿我消遣。”

“打我干嘛!”何守司抚着后脑勺撞了他一记,抱怨:“借吕思思手教训她不挺好的嘛,我也算给你报上次的破壳之仇呀,我还跟她说了小黑每天去喂狗的时间地点呢!”

chapter9

袁植就像看傻子似得看了他一眼,随后从沙发上跳起来快速跑出去,这一年他对何笙的排斥已经少了很多,这就好比一个扁了的皮球,任你怎么踹怎么摔都不会有丝毫反应的时候你也不会想着继续和这个皮球较劲,他对何笙就是这么个感觉,不管怎么讽刺怎么戏弄对方都是一副隐忍的模样,根本就没什么意思了,何况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她也没什么罪,和袁崇阳是否有关系不是她能选择的,她也没那个能力,这么长时间这个安静的姑娘没提过曾经的家庭,没打过一个联系电话,就连过年似乎一个人也过的挺妥当,仿佛生来便是这么过下来的一般,或许,她也真的不容易。

可能无法和这个人成为要好的朋友,但现在的袁植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问题而让对方遇到什么不测。

出了门掏出电话打给吕思思,可直到电话中断都没人接,袁植低骂一声又连着打了好几个不通后便没再继续。

转身看向跟来的何守司,“那女的平时都去哪混?”

“我怎么知道?”何守司跑的有些喘,撑着膝盖不确定的开口:“说不定不是她呢,吕思思估计没那个胆。”

“你懂个屁,知道上次邹芳被人关在厕所泼冷水最后住院的事吗?就是这人干的。”他对上何守司惊讶的目光,“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人,说不定何笙现在也在哪个旮旯里被关着,而且这个可能性极大”

何守司干干的张了张嘴,“不至于吧!”

话是这么说,但手已经从口袋掏出手机打给认识的人获取消息,他虽然讨厌何笙,但可没想着把事闹大,小教训一下是好事,来大的就没意思了,况且怎么说他也看着这个黑皮看了快一年不是?

袁植人际关系没何守司广,沉默着往墙上一靠皱眉看着他没再有什么举动。

差不多过了二十来分钟有人来电话说在一家市区的茶座看见吕思思了,两人二话不说打车赶过去。

这茶座他们以前也常来,每个都是独立包厢环境好,服务也可以,因此这边生意很不错,按着别人短信发来的包厢号在二楼拐角的地方找到了脸色不好的吕思思,看见这他们两个脸色自然就更差了。

包厢里还有一个女孩,同校校友,看见过几次,但不熟,连名字都不知道。

“你们来这做什么?”吕思思语气不怎么样的率先发问。

袁植逼近一步,目光冷淡,直截了当,“何笙在哪?”

她愣了下,随即皱眉瞪着他,一脸的不耐烦,“什么何笙在哪?何笙是谁我都不认识。”

袁植不为所动,视线瞟过她左脸颊被头发故意遮掩的红肿,不明显,但也不至于发现不了,声音更冷了些,“我再说一遍,何笙呢?”

吕思思拔高音量,“说了我不知道,我……啊!”

最后一声尖叫是两姑娘一块发出来的,带着显见的惊恐和惊讶。

袁植把撞在桌角已经四分五裂的茶壶残体甩手往旁边一扔,发出的声响让受惊不小的两女孩又是一抖,热气腾腾带着花瓣的热茶撒了一桌,顺着桌沿不停的往下落,仔细听甚至还有水声,吕思思的脚背被落到了一些,灼烫的温度让她快速将脚一缩,浑身战栗着。

袁植又拿起一只玻璃杯,里面的茶水还泛着蒸汽,这次直接举到了吕思思头顶,对着她惊惧的视线,平静的吐出一个字,“说。”

吕思思缓慢垂下眼,困难的吞了吞口水,竟不敢再看他漂亮到邪气的双眼,明明里面没有丝毫怒意,却就是感到害怕,颤抖着声音小声道:“你们小区那最北边的仓库。”

唯唯诺诺的模样,仿佛刚才的嚣张跋扈只是错觉。

袁植直直的盯着她,把杯子放到桌上,随后转身走出去。

从始至终在一旁观战的何守司这时瞅瞅狼狈的吕思思,又看看她对面大气都不敢出白着脸的女孩,啧啧了几声,幸灾乐祸的说了句:“女人心眼太坏可不好哦!”

紧接着也跟着跑了,一点始作俑者的觉悟都没有,典型的没心没肺。

两人又打车直奔小区后的仓库,时间已经很晚,这边的照明不太好,下车后何守司看看周围被柳树遮掩着的路灯,昏沉沉的光线让周围蒙了一层黑布似的,衬着毫无人气的破旧建筑甚是恐怖,他抖了抖肩膀,嘀咕道:“这大晚上的过来还真挺渗人,以前怎么都没觉得。”

他们从小长在这个小区,小时候玩角色扮演的时候也来这探过险,那会完全没有此刻的阴森恐怖感。

“走吧!”袁植说了句径自朝那个黑漆漆的仓库走去。

何守司赶忙跟在他身边,几乎整个人要贴上去,小声道:“哎,小黑要真在这有没有可能吓成疯子?”

袁植皱了下眉,拿肩膀撞了他一下,“你离我远点。”

“别呀!”何守司一下又贴上去,小声道:“我怕!”

袁植顿时一阵腻味。

快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传出细小的声响,何守司顿时在原地跳了下,一把拽住袁植的胳膊,僵着声音道:“听见没?听见没?有东西!”

他惶惶然的朝四周看着,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啊啊啊,我想回家!”

袁植受不了的踢了他一脚,训道:“你他妈有点出息行不行?”

还没等何守司反驳,仓库门缝里传出何笙哑哑带着十足十急切和焦躁的喊声,“这有人,外面的请别走,这有人。”

袁植挣开被何守司拉着的胳膊,连忙加快脚步跑过去,何笙这时还在不停喊着,一声接着一声,隐隐的似乎还带了哭腔,他跑到门边,试着开门,边淡淡说了句:“我不走,别喊了,跟个疯子似的。”

略带嘲讽的嚣张语调让里面的何笙一愣,喃喃着,“袁植?是袁植?”

“嗯。”他应了声,随即对何守司道:“把手机按亮了给我照着。”紧接着又对着里面说:“我在开门呢,你再等等!”

“小黑,怕不呀?”何守司举着手机,在旁边怪里怪气的起哄,刚才的窝囊样就跟作梦似的,“哎,你可得记得咱俩爷的好呀,大晚上的冒险来救你,你知道这多黑多阴森吗?你以后得好好报答我们知道吗?碰上我们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看我们多宽宏大量都不计较你以前干的蠢事。”

袁植受不了的抬眼看了他一眼,对方仰着下巴甩着脑袋一脸得意的和他对视着,丝毫不觉得丢人。

“嗯!”何笙靠在门上竟极为认真的应了声,鼻腔的酸涩在这一刻更明显起来,委屈的几乎要落泪,她已经一个人在这呆了几个小时了,这样一个荒废没有人迹的地方就算是一个成人呆着也够呛,更别说是她,何笙几乎以为自己真会被吓死,仓库里面一点点细小的声音都能让她全身起鸡皮疙瘩,心脏跟疯了似得狂跳,长久的寂静中,她只能数着自己清晰的心跳声度过这难以忍受的黑暗,她以为不会有人来的,真的不会有人来的,她都做好了没人来的准备了,结果奇迹却降临了,袁植痞意十足的话语在她耳里顿时犹如天籁,天上好像降下一束光亮,笼罩住她的全身,终于有了希望。

袁植,那个乖戾到让人愤然的少年,竟然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希望。

chapter10

看何笙应的特干脆,袁植反而受不了的低声道:“你也差不多点。”相比起来他们俩曾经干的事更过分。

何守司跟他咬耳朵,“能占便宜的时候就要多占,你怎么变蠢了?”

袁植没说话,这时拽住把手开始往一边推,何守司连忙凑上去也拉住另一边,伴随着‘轰隆’的声响,铁门缓缓打开了,银白的月光顿时倾泻进来,照射出一片银霜。

何笙就站在门口,门打开的那一刻瞬间感受到了外面肆意飘荡的清凉微风,禁不住咧嘴笑起来。

两个少年背光站在两侧,轮廓英挺清隽,这时一块靠过来,袁植脸上没什么表情,月亮将他的侧脸蒙上一层淡淡的光晕,看过去没有平时的冷硬,反而显得很温和,何笙不清楚这样的感觉是因着刚经历过的事情对他抱有感激,还是说这个晚上确实让他有着微笑的变化。

何守司眯眼借着不甚清晰的光线瞅了瞅她,隐约还是能看出她的落魄,装模作样的笑道:“够狼狈的呀,跟刚碰见抢劫犯似得。”

何笙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随后又低头理了理凌乱破旧的衣服。

“成了,别拍了,再干净也就这个样。”袁植转头看外面,远处路灯照射下的小路都是隐隐约约不甚清晰的,他道:“先走吧,不早了。”

何守司连连点头,时间转身没心没肺的往外走,步伐还真不慢,袁植双手揣在口袋里,没好气的瞪了他背影一眼,紧随其后走出去,没几步又停下来,转头往后看,何笙正撑着膝盖一瘸一拐的挪着。

他倒退几步,站在她身侧,淡淡的问道:“怎么回事?”

何笙跟犯了错事似得小声道:“脚扭了。”

袁植往她的脚踝处看了眼,“能走吗?”

“能走。”

“能走快吗?”

何笙抿了抿嘴,“慢慢走不行吗?”

“大晚上的你还当散步吗?”

何笙便不说话了,撑着膝盖略显委屈的看着自己的脚,手指一下一下抠着裤子磨破的地方,半晌后袁植转身背对她,一蹲,“上来吧!”

何笙呆呆的看着眼前前倾且并不宽厚的背脊,不确定的问:“你要背我吗?”

“不然呢?我摆姿势拍照吗?”袁植的语气不是很好,何笙是因着他的关系受伤的,不论怎么样他都有责任,背个人而已,有什么?但一见对方这傻乎乎的模样莫名其妙就来气。

“我不是这意思。”何笙低头看看自己隐约沾着脏污的衣服,“我怕弄脏你。”

袁植突然起身转头瞪着她,“你有完没完?到底爬不爬上来?你要这么喜欢自己走着去就直说,拿我当猴耍呢?”

对方突如其来的愤怒让何笙吓了一跳,眼看他要暴走,连忙识相的拽住他的衣摆,“背,背,背的,我这就爬!你……你再弯一下。”

袁植又瞪了她一眼重新转了过去,这次何笙立马扑上去八爪鱼似得稳稳的趴在了他背上,何守司已经不知道走到哪去了,袁植站起身往上托了托她的身子,尽量快步的走出去。

何笙很拘谨,从小到大她还没被人背过,尤其本身和袁植关系也不好,两手便只虚虚拽着他领子来维持平衡。

过了会,袁植终于喘了口气,吼道:“你当牵狗呢?我都要被你勒死了。”

何笙连忙放了手,干干的举在半空,憨憨的问:“我搂你脖子你会揍我吗?”

“我他妈现在都背你了好吗?”

何笙便小心翼翼的搂了上去,因为距离的靠近她可以闻到袁植头发上的清香,她知道袁植是个很爱干净的人,每天都得换衣服洗头把自己整的漂漂亮亮了才出去,也因此才更介意自己把这少年弄脏了。

“你不停弄我头发干嘛呢?”袁植突然又低吼了声,上次受伤导致后脑勺某块秃了好久,以至于他现在很介意自己发型。

何笙停下不由自主往他头发里拱的鼻子,脸一红,觉得自己丢人极了,但依旧老实巴交的道:“你的头发很香。”

袁植一愣,随即哭笑不得,刚才的恼意也忽然不见了,“都快一年了你有点出息行不行,怎么感觉你都没啥长进呢?”

何笙低了低头,“我蠢。”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又走了一会,袁植道:“你打那女人了?”

何笙顿时想起来对方是他朋友,脸色一变,慌忙道:“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先打我,我才还了手,而且我就打了一下。”

“紧张什么?”袁植无所谓的语气,“被打了不还手的是白痴。”

“可她不是你朋友吗?”

“分了。”顿了顿,又道:“不过还真没看出来你有那胆子,刚看吕思思那脸都肿了,劲挺大呀!”说完想起之前自己还破过脑袋呢,不也是这个人的杰作?但性质不一样,那次很大程度上还是应该称为意外。

何笙低声道:“谁叫她那么过分,我也不可能随便让她欺负了去。”

“那我们之前不也把你欺负挺惨的?你怎么跟个闷葫芦似得没反应?”

这不能比,她生活在袁家的屋檐下,一切所需都是袁家帮的忙,也间接表明袁植于她有恩,她不能再失手第二次,如果次袁植不是那样侮辱严柏的话,可能她也会忍了。

但这些话她不想说,也不能说,何笙便另外找借口:“我跟你们比较熟。”

袁植挑眉,没再继续追问。

下一个转角碰到了正在路灯下踩臭虫的何守司,对方看见他们愣住了,指着袁植,“你……转性了?”

怎么突然对这丫头这么好?天要下红雨了不是?

“她脚崴了,走不快!”袁植抬了抬下巴,“剩下的你背。”

何守司如踩到狗屎一般往后退了一步,摆手,“别,我体力不行,还是你来。”

袁植嗤了一声,“我就知道。”

何守司干笑了几声,“我这不夸你呢嘛!”

“我谢谢你。”

“不客气。”

chapter11

回去前他们又绕了趟小区外的一个社区医药站,先给何笙上药,屋里的光线明亮很多,将人放到椅子上袁植和何守司才看清何笙真正的样子,马尾歪歪的挂着,衣服上除了脚印外还破了几个洞,手肘和膝盖都破了皮沾着灰,脸上也有灰且脸颊的一边也肿了,比起吕思思可不止凄惨了一点半点。

袁植上上下下扫视她好几圈,不可思议道:“被揍成这样你才打了她一个耳光?”推了下她脑袋,训道:“你就这点能耐啊你,不是力挺大吗?刚还说的挺有骨气呢,结果就是被人整成这样?”

何笙低着头乖乖听训,等他停了才道:“我打不过。”

何守司啧啧啧的摇着头接口:“你得好好锻炼你得战斗力了,那女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都能把你揍成这样,你说你还能干什么?就是当沙包的料。”

何笙看了他一眼,“可是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她还有帮手啊!”不然怎么可能会变这样。

袁植和何守司对视一眼,“谁?”

“不认识。”

“男的女的?”

“男的。”

“长什么样?”何守司接着问道。

“没看清,他站我背后呢!”

袁植像看白痴的看了她一眼不做声了,何守司也一脸吞了鸡蛋哽在那的表情,“你还能更蠢一点吗?”

何笙低头看手指。

医生很快给何笙做了清理,上了药,又检查了一遍她的脚踝,肿的很厉害,好在没伤到骨头,但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也不能大意了。

随后又配了每天擦拭的伤药,袁植重新背起何笙回家,在路口和何守司分道扬镳。

刚进门吴婶便冲了出来,紧随其后的还有严柏,因为有提前打电话保平安,他们便一直坐在客厅等着。

吴婶上下看着趴在袁植背上的何笙,急道:“怎么搞成这样?你这是去哪了?”

“吴婶。”何笙叫了声,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给狗喂饭的时候少了一只,就去外面找了,跑太快不小心摔了。”

“能摔成这样?”显然吴婶也不怎么信。

何笙点头,手上下晃了晃,“有石块,我不小心撞上去了,撞完才摔到地上的。”

袁植撇嘴,侧头道:“你当自个皮球呢?还能来回弹?”

吴婶瞪了他一眼,又转向何笙,皱着眉理了理她的头发,“狗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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