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认真整理的人,其实耳朵正竖起着,听他这样打电话,非但没有恼怒,更是抬起头向他扬眉笑问:“苏妮吗?那丫头的确是挺没心没肺的,睡觉都不好好盖被子。”然后推了推他,“之前她感冒你给买感冒药了吗?”
本来□还没怎么退、硬生生被打断的陆彦,底下本就有些疼了,但现在却被凌烟这几句完全不在意的话彻底给浇灭了。
冷冷的将她推开,凌烟却不松手,抱着他的手臂偏头问:“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她啊?”
陆彦抬眼看着她异常认真的眉眼,脸上升起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消退,心里有一丝心动,心脏没出息的很快的跳了两下,然后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凌烟凑近,吧嗒亲了一下他的嘴唇道:“真乖。”
第五十一章
走出亚泰,夜色降临,将城市渲染的多了时代感的霓虹灯,将整个天空映的加亮了三四分。向远处望去,高塔上的警示灯正一闪一闪,暗夜之中,如是在明示着谁。
陆彦在心里懊恼不已,对自己刚刚一不小心就陷入了凌烟美人计中的懊恼,于是自出来后便一直冷着脸,现在到了家依然冷着脸,出了车门未等她就一个人大步向前走去。
凌烟丝毫不在意,快走几步跟上他,只听高跟鞋哒哒的快速踩在地上,居然让陆彦的心里产生了些许的安然。
忽然声音停止。
陆彦的步伐慢了下来,等了一下,还是转头看向凌烟,凌烟正抬头看向远方的塔顶。黑暗中,稀疏的灯光映到凌烟的脸上,一双黑眸亮的出奇,陆彦看得出了神。
似是感觉到了陆彦的注视,转过头对他一笑,匆匆走上前,伸手挎住陆彦的臂弯,娇艳明媚的笑:“走吧。”
陆彦愣了愣,感觉她的手碰触到他手臂的一瞬间,似是回到了从前,她依赖他,她不再防备。忽然觉着即使凌烟自始至终都在误会他,或者即使现在都没有将心敞开,他也值了。宁愿她恨他,也不愿她一辈子将自己裹在壳子里面、内疚自责。
苏妮本是正在陆彦的家里翻箱倒柜,听到门口有声音传来忙手忙脚乱的将物品整理好,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陆彦卧室的门向外看。这一看,彻底一个脑袋两个大,拿着手机跑回去,蹲在陆彦的床边,拨通了向榕的电话:“怎么办啊?陆彦和烟姐一起回来的,我被堵在陆彦卧室了!”
向榕也紧张了:“你怎么这么笨啊,一个录像带你找了这么多天没找到!那什么,我现在给陆彦打电话,争取拖延到他,你趁机跑出去回到自己房间知道吗?”
苏妮慌张的点着头,刚要挂电话又喊:“向榕向榕,那个,陆彦他那么精的人,是不是没把录像带放自己卧室啊?”
那边向榕没听见,已经挂了电话,苏妮又“喂喂”了好几声都没听到答复,才心有不甘的挂了电话。可电话一挂,就听到旁边直戳要害的女低声传来:“苏妮,找什么录像带呢?”然后陆彦的手机响起。
苏妮一慌,手机掉在地上,抬头一看发现陆彦和凌烟正站在她面前,陆彦冷眼怒视她,凌烟笑盈盈的瞧着她。苏妮眼睛快速转了几圈才伸出了爪子尴尬的说了句:“嗨,好巧啊。”
陆彦冷哼。
苏妮仿佛听到了两只乌鸦叫唤着从头顶飞过,无力的从他们俩人的脚下站了起来,耷拉着脑袋。
凌烟伸手拉过苏妮,拍了拍她屁股,跟打扫灰似的说:“多大孩子了,怎么还玩藏猫猫呢?”然后又拉着她走到客厅,坐下。旁边进了卧室就一直没有发出声音的陆彦没有跟来。
凌烟问:“现在说说,你折腾了这么大的动静,死活要嫁给陆彦,信誓旦旦的和我说你会幸福,就是因为陆彦威胁你我杀人的事后,以防我被带上杀人犯的帽子、帮我拿回录像带?”
“啊?你知道录像带?”
凌烟抚着额头,无力道:“苏妮,我发现现在的我真是越活越没有生命力了,居然需要你这么个天真的孩子来保护我。”
“等会,烟……烟姐,你怎么会知道?你又怎么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
这时,陆彦从卧室内终于出来,打断俩人的交谈,一把将凌烟拉了起来,随手撇给苏妮一把钥匙:“再多说一句,小妮别怪我拆散你和向榕。这钥匙给你,房子就算送你的了,再在易叔那住下去,向雅玲肯定会出阴招折磨你。”
苏妮还发愣,手却先抓住了陆彦的袖口:“别动!那个,录像带呢?”
凌烟扑哧一声笑了,摸摸苏妮的脑袋道:“乖,洗洗睡吧。陆彦肯定不会对我做什么的,放心吧。”
苏妮迟疑:“真的吗?”
凌烟笑笑,又改成拉着陆彦几步走了出去。
陆彦听到凌烟和苏妮说得话,脸上又开始结冰碴,出了门只说了一句“现在回老房子”就没再说过话。
凌烟知道他心里有道坎,就是因为这道坎才一直反反复复的折磨自己,折磨她。
侧头看着紧抿着薄唇的陆彦,侧面轮廓异常清晰,如镌刻的脸颊,深不见底的双眸,俊眉朗目。风度翩翩,桀骜不驯。就是这个男人在多年前闯入了自己的世界,再一点点闯入她的心里。印象里,他总是痞气十分的说烟儿不会的东西我会就成、左右以后我会照顾的;或者他会偶尔展露出自己的才气,让她渐渐了解真正的他,满是自信的向她表示他是多么优秀的人。而现在,在商场上就像个王者,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将对方轻易打退;在感情上,又会为了让她心里好过一些,用各种方法去帮她,甚至不惜让自己恨他,就这样从来不为自己辩解、默默的爱着她。
凌烟渐渐笑开,像个孩子一样伸手凌空的描绘着陆彦的侧面,见陆彦转头看了她一眼,这才将手收回,缓缓开口:“我没有伤你的父亲。”
陆彦的车开始减速,靠在路边,停下。
虽然他没有看她,但她知道他在听。
“那天,我去看你父亲,是因为在家言走后,听到苏妮说你父亲病重。我虽然以为是你将我的事情传遍校园,以为是因为你家言才遇害,以为你真的逃离了C市,但是我还是想到了你知道你父亲病重时会有多难过。
所以我去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