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你知道我这么多年,心里一直向往简单,我不爱用那么复杂的眼光看事物,也不爱深究那些复杂的心思。”凌烟拍了拍沙发,陆彦起身坐在沙发上,她偏着头看着他:“所以,无论你现在藏的什么心思,我都不想再和你纠缠不清。”
她说的虔诚认真,或许拿一本《圣经》来起誓更能表现出她这番话的真诚度。
陆彦笑了笑,抬手抚摸上她的脸,轻轻摩挲,眼底一片温情。
“凌烟,我来,只是想你。”他轻轻的絮说,让凌烟心底软的一塌糊涂,但她还是忍着心思轻转了下脸颊,躲开了他的手掌。
他的手掌不像以前了,曾经他的手就像女孩子一样,修长细嫩,她曾经嘲笑过他的手不像男孩子的手,简单的评论说“发娘”,然后陆彦就被这句“发娘”气得追着她满公车站的跑,追后抓到她狠狠的揉搓了一番她的小脸蛋才解气。
但在这么久的岁月后,他的掌心已经长出了茧子,不知道那段时间他又经历了什么,会让那双艺术家般的手变得粗糙,只是如今的粗糙竟然让她感觉有些温暖,就像曾经他也会双手扶上她的脸,低低的说:“我只是想你了。”
心思百转,不过瞬间。
陆彦对于凌烟的躲避,丝毫不在意,指尖凌空向下移动到唇部,点点按压,嘴里说着对她的想念,声音在她耳边反复缭绕,一直进入心底,分不清这是多年以后还是多年以前,没有被蛊惑,但被绕进了曾经的温暖里。
此时陆彦的电话却不合时宜的响起,听到声音他皱着眉,有些苦闷的样子没准备去接,依然定定的望着凌烟。
她看了他一眼,提醒他先接电话,他这才接起来,可是单手接过之后还是将手机夹在左耳和肩膀之间,将凌烟的手拿过来放在手心里面,看着那块纱布。
如此看来就如一个居家好男人心疼自己的妻子一样。
陆彦看过屏幕显示是向榕,低低的“喂”了一声。
向榕问:“干嘛呢?”
陆彦瞥了凌烟一眼,脸不清不白说:“准备上床睡觉。”
向榕向旁边的副驾驶看了一眼,问:“在家?”
陆彦忽然用力的按了一下凌烟的手,凌烟下意识的喊了一句“疼啊!”
陆彦好像手误一般,抬头对凌烟表示抱歉,凌烟摆摆手表示没事,他又对着电话说:“想说什么?”
向榕闷了一会说:“我和苏伲在一起,今晚回宅子里睡了。”
陆彦忽然又不小心的碰了一下凌烟的手,她下意识的又喊一句“轻点啊!”
这边向榕准确的听到陆彦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然后果断的挂了电话,显然心里承受弱的向榕想歪了。
向榕问:“小苏伲,你说你怎么就看上陆彦了呢?他不但是个花心大萝卜,就单说他那智商,你也玩不过他啊。”
苏伲皱眉嘀咕:“我也这么认为的啊。”
向榕听到苏伲这犯迷糊的话,开的车一打晃,摇头没再说什么。
刚刚一个女人在陆彦那里,这是肯定的,而且,除了那些事,谁还能发出又疼又轻点的声音。
他知道一般男人都是经受不起诱惑的,但这个若是自家妹妹的未婚夫,多少有点过不去了,边开着车边盘算着他该出手做些什么。
然后显然忘了以陆彦的智商如果真和女人发生什么,怎么会让他听到。
挂了电话陆彦对向榕打来的这个电话满意至极,也对凌烟刚刚的条件反射满意至极。
陆彦说了声抱歉,凌烟深深的瞪了他一眼。
他抬头看着她被自己弄疼的样子,还是轻轻的抬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吹气,就像小时候母亲对贪玩受伤的自己那样,但陆彦不同的是好死不死的还边吹边抬头温柔的看向凌烟。
凌烟浑身一个暖流袭过,不好意思的想要抽出手,但被陆彦抓紧。
陆彦此时的眼神变得炽热,慢慢轻身上前,凌烟再不知道陆彦想要做什么就是个蠢货了,所以还是趁他未碰到她前用力的拨开了陆彦,陆彦诧异的抬头,但看到的只是表情变得柔和的凌烟轻声对他说:“我先去给你泡杯茶。”
凌烟是个特别执着的人,他从认识她那天起就知道,她认为的事情只要肯定了就不会在改变。但现在的凌烟像脱去了锐气的外表层,面上浮现出柔和的美丽,让陆彦移不开眼睛,觉着她不是有意避开他的,于是点着头说好。
她走到厨房,一边庆幸着自己还好没有把这房子装修成开放式的厨房,一边拍了拍胸口。
将刚刚的开水取出,慢慢的泡了一杯茶。手扶着茶杯,想了想,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不肖,满意至极的端着茶水出来。
凌烟现在的面上更是美的惊心动魄,鼻尖有些冒汗,眼睛正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陆彦觉着有些坐不住了,但只能看着对面的凌烟一步步走近。
她将茶放在陆彦手中,柔柔的说:“喝茶吧。”
陆彦此时心情极好,没有在意刚刚凌烟的临阵脱逃,也没有挤兑凌烟,伸手就拿起杯盏,吹了吹,浅喝一口,但随后就皱起了眉,问凌烟:“你往这里面放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凌烟忽改女王面相,一声冷哼:“砒霜巴豆三黄片,这玩意多适合你喝。”
陆彦听着怒极反笑,不过今晚他有什么目的,他也是看她手受伤了来找她的,尤其从温泉馆出来马不停蹄的来买药,再进楼等她,她居然给自己下药!
他恶狠狠的问:“你刚刚不好好的么,怎么说翻脸比翻书还快?”
凌烟听着这话更是怒急,冲陆彦喊:“我翻脸快?我倒不知道陆总做什么一个小时不见就变化这么快的!您老少跟我一会一套的,我凌烟消受不起,您趁早远离了我的视线才好,我没你那些能算计的高智商,省着我着了你什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