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身体里面有些空了,委屈难过怨怼,包括刚刚陆彦关心她的幸福感所有都空了。
半晌,她僵着嘴唇娇笑了出来:“陆总说的哪里话,你是我的老板,老板结婚哪有不去的道理,再者苏妮是我妹妹,我也是要去的。”
一瞬间,陆彦也清晰的感觉到身体内所有的力气都消散了,他抬头缓缓的问:“凌烟,你心里就只有程家言吗?”
凌烟心底狠狠的一纠,有一股难愈的疼痛游遍身体,抬头对陆彦一笑,眼里带着决绝的泪,声音却云淡风轻:“是啊,我心里就只有程家言,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陆彦听此像在预料之中,面容始终柔和的看着她,最后为她紧了紧衣服:“乖,回去吧,晚上吹风容易生病。”
凌烟仿似没有听到他的话,转身走回公寓,在白墙旁站了很久,然后顺着墙壁身子慢慢滑落下来,蹲坐在地上。
他怎么可以在这样的时候问她要不要参加他的婚礼,他怎么可以在最后还这样温柔的对她说话?
她拿出衣服兜里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带着浓重的鼻音轻声道:“陈律师,若是六月二十三日前我没有给你打电话,你就把那东西传遍网络吧。”
凌烟走后,陆彦低头看了很久自己的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指缝间流走,永远也无法抓住了,将他所有的勇气消磨殆尽。
他缓缓的道:“凌烟啊,这是第三次机会,这是最后一次了。你既然不要,我还要着做什么呢?”
陆彦从凌烟那里回来,撞坏了一辆车,公司没去,手机关机,公寓没人,连着失踪几日。对此,凌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林峰找了陆彦很久,一直在一个夜店里面找到了他。他正喝的烂醉,桌上摆着一排的空酒瓶。他什么都未说,走上前抓着陆彦的衣领将他提起,一拳就捶了上去,陆彦被打的直接摔到在地上,碰倒桌子,酒瓶哗啦啦的摔到在地。
陆彦回头,隐约的看出是林峰,没有说话,颤悠悠的起身,然后晕倒在地。
他知道自己的力气,不可能将他打伤打晕,只能是喝醉了。旁边有保安走来,林峰摆手说没事,又交代取拿杯清水。
清水拿来,林峰将陆彦的脸抬起,一杯水就泼了上去,陆彦感觉一阵凉,将眼睛睁开,里面一片红血丝。
林峰怒极反笑,将他拉到吧台旁边,又要了几瓶酒,往陆彦面前一摆:“边喝边说,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了!”
陆彦低头想了想,这会儿清醒了一些,问林峰:“师兄,你说我们还有可能吗?”
林峰何曾见过陆彦如此,他从来都是自信朗朗的,从来没有此时的绝望。他缓缓舒出一口气,陆彦愿意说就代表有解决的余地,他回答:“可以吧,只要坦诚相见。”
陆彦听了只是摇头,满是悲伤,眼泪顺着眼角流出。
他低低地道,声音沙哑:“没用了师兄,我一共给了她三次机会,我只求她主动的来找我一次,哪怕一次就好,只要一次,我就抛弃一切去爱她。可是她一次都没有抓住,我们没可能了。”
林峰听此微微一愣,眼看着陆彦在他面前犹如年轻受伤的小伙子低泣,伸手将陆彦继续往嘴里倒的酒抢了过来,为凌烟辩解:“她从小缺乏安全感,需要极大的关心她才能够再一次放下高傲,陆彦,你可以对她再多些关心。”
陆彦听此忽然放声大笑,浓重的哀伤弥漫整个空间:“她缺乏安全感?要让我主动靠近她?你知道什么?她亲手杀了我爸!”
第三十六章
林峰手中酒杯应声而落,不可置信的望着陆彦,声音再开口时已经带了些颤抖:“不可能,不可能,凌烟再疯她也不会动手杀人的!”
听见这话,陆彦只是笑,趁在灯光闪烁音乐大震的夜店里面,那笑似乎是无声的哭泣。笑到最后他才缓缓开口:“学长,我陆彦再不是人,也不会拿我亲生父亲的死来骗你。”
林峰听此心底猛地一缩,双眼定定的望着陆彦,眼看着陆彦双眼里面认真一点点沉淀下来。他认识的那个凌烟即使是再妖艳也从来都是善良的,即使再拮据也依然会善良的帮助别人的,她怎么可能会去杀人,他还是直觉的摇头反驳:“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他清楚的记得那一年,正碰上法国酷暑,各大小商店的一切空调全部脱销,本是熙攘的人群已经变得稀疏。因为法国的福利特别,夫妻间若是两人都工作,那么社保补助会给得更少,上交的税更多,已经到了人人都希望将家里的人,带去设有中央空调的办公室内的状况。
凌烟在那样酷热的天气里面,将自己的空调主动给了同一宿舍楼里面的以色列女孩,然后自己冒着热天去了集市买了凉席回来。回来时还很悲催的踩到了鸽子屎,碰到了法国阿人。玫取笑她“这是你帮助那个以色列女孩的霉运的开始”,她也丝毫没有在意。
她一直不知道那女孩叫什么,因为是个以色列女孩,她就在私下叫那女孩玛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