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拥,以最密合的姿势相拥,没有比这更贴近的了,两颗心近的几乎可以连为一个,炽热而安心。
最后,陆彦低低嘶吼一声,女孩子颈项一挺,美好的弧度闪过再落下。陆彦在女孩子耳边深情款款的轻声说:“烟儿,我爱你。”
蓦地,一切光晕散去,陆彦从黑暗之中猛的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头上,久久不动。终,一颗泪从眼角滑过,滴在枕上,慢慢晕开,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怎么办,好像还是没办法忘记你呢。那些是梦境还是真实?是过去还是未来?蔓延的那些是钻心的痛还是无力的酸涩感?
第十章
周一,天刚蒙蒙亮,C市的朝阳徐徐升起,第一抹晨光透过浓厚的窗帘,飘洒在一室寂静当中,只剩下一道浅浅的光晕,正有一种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日初升”的意味。
窗外纯净绚烂,光彩照耀着一切,喧嚣的尘世被渲染一片清新和谐,清有“秋香湿透,渲染就,一片秋浓”,此时更是渲染就,一片夏盛。在黑夜里睁开双眼时,如果能看到这样的晨曦,或许会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轻轻放在胸前,对自己微微笑,细细喃语:多好,这样的美好我依然可以看得到。
这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恩赐。
可是那是太多阳光的女孩子可以矫情的样子,她们也有矫情的资本。
但总之,美好的是窗外那些不属于窗内的场景,窗内仍然一片黯然。
当在这样的初夏朝阳刚升起时,当四周仍然被笼罩在一层薄雾当中时,当陆彦刚刚从似梦非梦中醒来时,凌烟正紧锁眉头,紧闭双唇颤抖着。直到一股很大的力将她脱离噩梦时,她才猛地脱离了纠缠,一双迷蒙的眼睛猛地睁大,泛着恐惧,渐渐平静,在黑暗中适应了几秒钟后,快速的起身将公寓里面的灯一一按亮。
半晌,抱起苏伲送的一个淡粉色抱枕,静静想了一会后,反应过来那道力是什么,凌烟扑哧笑了出来,晃了晃刚刚有些僵硬的肩膀,拿起电话回拨过去。
是啊,那股力量是凌烟的手机铃声,那首“亲爱的你怎么不在身边”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的时候,就是一股神奇的力量。
显然她没有陆彦运气好,陆彦做的是似梦非梦的春梦,凌烟做的是永无止境的奔跑。
对方电话中的彩铃响起,凌烟安静等待,然后一个有些急切的声音带些怒气的响起:“做什么呢不接电话?”
凌烟靠在沙发上,看着对面手绘墙上的大红嘴唇笑:“林总,你知道现在这是北京时间几点吗?您这是一个人孤枕难眠呢还是这夜生活刚过去回家睡觉啊?”
凌烟喜欢手绘,对面的矮桌之上挂着液晶电视,在后方的墙上便是一个手绘的女人脸。但是极其简单,一双黑色眼睛,一张大红色嘴唇张开,好似含着电视,再就是散着的长发,轮廓都未绘出,只简单的寥寥数笔。
此时看着可真像是夜里面露嘲笑的女郎。
“我这可不是一个人孤枕难眠,我是怕你一个人孤枕难眠。”
凌烟撇了下嘴角哼了一声,怕她孤枕难眠还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这不就是打扰她睡觉来的么。
林峰又说:“如今我这可是美人在怀啊,是真怕你孤单,这不打电话来慰问了吗?”
美人在怀?凌烟没理,她虽是有气他这么早打来电话,不过也是有些感激他这次挑的好时间将她拉离那些扰人的噩梦,但还是嘴皮子发狠:“你少在那边装悠闲。我能一个人孤枕难眠么,想要陪我的人可是能从法国蓬皮社一直排到C市大弓桥的。”
“嗯,是不是还排到归元寺了啊?”林峰在一旁调侃,凌烟一愣,暗中骂了一句国骂,林峰总是惹得凌烟想要骂人。
归元寺数罗汉?数完罗汉夜拜财神?
那边喊了几声,凌烟才又反应过来,将电话换贴在左耳旁,低声应和“嗯?”
“凌烟,现在是几点啊,你能不能不给我梦游,你听见我说什么了么?”
凌烟刚刚神游还真的没听见,反问一句:“什么?”
那边林峰叹了口气,又语气不善的问:“凌烟现在本事大了啊,听说在大街之上已经开始搂着陌生男子了?现在公寓里就你自己?”
凌烟咯咯一笑,在林峰耳里听着虽是媚人,但是也刺耳的很。
“敢情你这是来查岗的啊?哎呦,那可真不巧,就刚才我没接到电话时,刚将人送走,这会儿可能都到家了吧。”凌烟调笑。
林峰也笑,在这边看着对面的女孩叹气。“凌烟,我来法国接玫珂了,过些日子我和她一起回去,现在这里整整比你早六个小时,我可比你清醒得多,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看见程家言了?”
因为法国执行夏令时的原因,正是夏季,C市现在不到四点,巴黎也不过晚上九点多,正是林峰神采奕奕的时候,但也正是凌烟最脆弱最真实的时候。
凌烟沉默半晌,终于轻声嗯了一声,“第一次我与你说看见家言了是真的看到了,第二次在街上的时候是我太激动了,只是那人的背影太像家言了,他不是。”又半嘲讽的一笑:“呵呵,我居然抱错了人。”
这边女孩子显然也听见了,跟着一愣。林峰忽然狂笑起来,冲着电话这边的凌烟喊:“啊,对了,凌烟,我这几日不在国内,我就将政府那案子交给张琳了,你偶尔帮着看一下就好,我走的时候已经将重要的事情打点好了,待二十八号竞标的时候我会出席。另外陆彦让出合同的条件是你先去他们公司做设计,这事已经定了,你如果不去就算是违约。今天周一,你再休息休息一会儿,然后就去陆彦那里报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