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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门 正文完结+番外第7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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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门正文完结+番外作者:未知

和来的路上就听人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明菲道:“客人少了,但三公子杳无音讯,因而谣言又起了。邵家来过,匆匆上了炷香,留了二十两银子就走了。”

“二十两银子?”龚远和摇头,“也罢,好歹人是来过了。”当下最要紧的是常人去寻龚远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到底是怎么回事,总得有个交代才行。若是龚中素在家,这事儿倒是轮不到他管,可如今两房人就是他一个成年男丁在,他便是责无旁贷。

明菲心中已经认定这事儿就是龚远科干的,哪有做了这等好事还尘以待毙的?于是低声道:“这几日薛总管也曾带了人到乡下,在城里到处的找,根本没他消息。我觉着,人是找不到了,多半早就坐船走了的,他刚放出来那会儿,就去码头上打听过去远处的船。只可怜那两个丫鬟和婆子,无辜丧命。”

“以后看到这种事,你避开些!没事看这个做什么?也不怕晚上做恶梦。”龚远和皱着眉头训完明菲,方道:“含蕊还在么?”

明菲一愣:“还在。”上一秒脏骂人,下一秒就问起了龚远科的通房,这思维转换也太快了吧?

龚远和道:“那他必然不会走。”

明菲诧异道:“这是怎么说?”她只知道含蕊是龚二夫人在龚远科还很小的时候就给他做通房,引诱他做坏事,但后来被技高一筹的朱姨娘给收服过去做了无间道的,难不成这二人其实郎情妾意挺投缘的?

龚远和道:“今年过年的时候,我某天遇到含蕊,看到她的旧裙角里露出了一截新裙角,料子是好料子,耳边也戴了一副朱姨娘经常戴的银耳坠。当时朱姨娘已经没了,三弟被关着出不去,正是心情最不好的时候,如果他心里没她,她又怎能在过年的时候用上这些东西?”

“好呀,你没事儿做就去看人家穿什么裙子,戴什么耳环。”明菲心里已经信了,偏喜欢看也坐在那里认真分析样子,故意撇撇嘴道:“兴许他是早有预谋,所以特意拿出这些好东西来收买她,好叫她死心塌地的帮他做事的呢?他心思深沉得很,他想这事儿不是一天两天了,特意等到公爹和你都不在家,他才下手,就是务求一击必中,事后又没人去追拿他呢。”

龚远和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道:“好吧,不排除他有这个心思在里面,但他也还没无情到这个地步。他早有这个心思不假,为什么一直忍到现在?我来替他说说他的打算,首先,他那的是将朱姨娘安葬入龚家的坟地,他可不信爹威胁他的那一套一一什么进得去也就出得来,要知道,爹爹可是最好面子的人;其次,他要看着二妹妹风光出嫁,确定她日子过得不错,他才放心,他也不怕爹爹以后不管二妹妹,毕竟是龚家的女儿,丢的是龚家的脸面;再次,干净利落地极仇雪恨。趁着我们都不在,你们几个妇孺在家,胆小怕事,就算是有什么纰漏,你们也没胆量去注意。等我们刃来,他早就把首尾处理干净了。

二弟今年本可以参加乡试,如此一来再不能参加,三妹也不能出嫁,目的达到,他还是清白之身,然后再寻个借口闹将开,拿着朱姨娘多年的积蓄,到其他地方做生意、将来好衣锦还乡,气死老爷和二弟他们。他对朱姨娘和姐姐的感情都很深,同样的,对于当初帮助过他的含蕊来说,他未必就没有真情在,他的计划里,必然有含蕊的一席之地。如今他突然不见了,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所以我必须去找人。”

明菲伸手给龚远和整理衣襟、假作不经意地把脸往他脸上凑,心不在焉地道:“分析得很有道理,很符合他的性格。善于谋算,又善于掩盖,极度压抑之后的大爆发,多年后成功的庶子在不成器的嫡子面前的炫耀便是妾室战胜了正室的最终结果。那么,你打算去哪里找他呢?”

“在他走过的地方重新梳一遍,总有蛛丝马迹留下来。”知妻莫若夫,龚远和一看明菲的小动作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眉开眼笑地顺势楼住她,把脸往她脸上使劲贴,一边贴一边道:“我从昨晚到现在就没洗过脸,满脸的油汗,原本想先洗洗的,但我实在想你了,所以忍不住,你嫌不嫌?”

这么热的天……他不说还好,明菲听他一说,恍惚觉得,挨着自己脸蛋的那块脸果然又油又黏,还得强作笑颜,用甜得发腻的声音道:

“不嫌,妻不嫌夫脏……”

龚远和促狭的一笑,道:“真的不嫌?那亲两口?”

明菲草草在他脸上“吧唧”了一下:“我让人给你备洗澡水,这么热的天,换套干净的衣服就舒服了。”

龚远和笑骂道:“哎……嘴里说得好听,其实还是嫌弃我的罢!”

二人开开心心地吃了早饭,一道到龚二夫人灵前祭奠过,回来龚远和命令拉着他不停说话的明菲躺下午休,眼看着她睡熟了,方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唤了花婆子到无人处,低声问道:“自出事后,家里可有什么古怪的动静没有?”

花婆子唬了一跳,不高兴地道:“大爷和奶奶福气厚着呢,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敢来?她要真敢来,让守真子老道长一张符纸收了她!”

龚远和哭笑不得,这都是想些什么?哪儿和哪儿?却也只得缓缓道:“我不是指这个。人一死有如灯灭,会有什么啊?我是问,家里的东西,比如说吃食等等,可有突然不见了的?厨房里可失窃?狗可会乱吠?”

花婆子得意地道:“哪有?奶奶最看重的就是厨房,厨房里闲杂人等轻易去不得,金娘子母女都是信得过的人。

那狗儿每天都要巡几遍院子的,什么贼敢进来?就是出事儿那天晚上,薛总管领了男丁们去救火,家里就留几个小厮和我们在家,奶奶也有条不紊地安排人手领了狗去巡墙,就怕有人浑水摸鱼呢。”

“这也是妈妈得力的缘故,单靠你们奶奶一人哪里能做得这样面面俱到?妈妈辛苦了。”龚远和好生夸赞了花婆子一通,方道:“我很久没有训过拘了,趁着今日天气好,我有空,奶奶也睡着了,我便将狗放出来,妈妈着人看好院子,莫要叫丫头们出去,以免被够吓到。

奶奶起身也务必拘着她,别叫她出去。”

训狗、放狗,小厮们必然要进来,花婆子道:“大爷是要让小厮们进来么?”

龚远和笑道:“正是。”

花婆子道:“您放心,奴媳这就叫把人都喊进院子来,不听他们乱走。”

花婆子走了没几步,龚远和又喊住她,“花妈妈,听你们奶奶说六月里你就满五十了?我前些日子让薛总管在城南买了一块向阳的好地,你有空的时候让薛总管套车陪你去看看可满意。”

花婆子一愣,随即颤了嘴唇、感激地道,“大爷……”早就想为自己看块坟地,银子不是大事,问题是好地方她一个小小的奴婢根本养不到,却没有想到平时不怎么管她们的大爷竟然悄无声息地将这事儿办了。人老了,身后事最重要,叫她怎能不感激?

“你们对奶奶好,我心里一直都记着。”龚远和朝她点点头,大步走了出去。

花婆子换了一张冷脸,庄严肃穆地走出去、有条不紊地安排起来。

她令行禁止,不过片刻功夫,女人们就进了主院,门被关严,丫鬟们婆子们都坐在廊下静悄悄地做起针线话来。少顷,外面传来了狗兴奋的低吠声和男人们小声的喝斥声。

第278章结束

追风低吠着,兴奋地朝着一个已经尘封很久的院子冲过去,龚远和与薛明贵对视了一眼,龚远和大步朝院子走去,薛明贵则威严地朝其他小厮道:“去通知一下其他人,今天到此为止,将狗拉回去。”

待到小厮们走远,他方将手里拿着一张手帕收进袖子,快步跟上龚远和,从腰间取下一大串钥匙,取了对应的钥匙将院门上的锁打开。

才一打开门,追风就低吠着往房门虚掩着的偏房冲了过去。龚远和吹了声唿哨,追风不甘心地坐下来,虎视耽耽地盯着屋子里,舌头吐出来,清亮的口水很快浸湿了地面。

龚远和朗声道:“你是自己出来呢,还是我进来请你?”

屋子里悄无声息。

龚远和道:“看来是要我亲自来请才行。追……”他那声风还未出声,屋子里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薛明贵轻声道:“大爷,小人就在院外。”说完垂着两只手退了出去,将院门轻轻掩上。

一身黑色短打装扮的龚远科眯着眼睛,虚弱地扶着门框,死气沉沉地看着龚远和,有气无力地道:“你想怎样?”

龚远和惫懒地笑道:“你认为我想怎样?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找你找得翻了天,你却莫名其妙地躲在我家里,非得要追风来请才能请出来,你说我想怎样?三弟?”

龚远科沉默片刻,舔舔干得开裂的嘴唇,破罐子破摔地道:“我也不想来你家。如果不是嫂嫂多事,没事儿带着狗去守那边的门,我也不至于到这里来。”他原本的计划是,确认龚二夫人死了后便趁乱混出去,第二天再回来把自己涮清。可没想到,明菲竟会让人带了狗去守门防贼,自家的门出不去,那边李姨娘又叫人清查院子,无处可藏,而另外一边临街的墙又修得高,匆忙之中根本出不去。慌不择路之下,想着这边墙矮好爬,空院子多,人又少,特别适合躲藏,先躲过这一头再说。然而这种事情,一旦失了先机,就是连串的错漏,局势已经不受他控制。

龚远和叹了口气,“啧!这可真是好心没好报。你嫂嫂不是担心招贼吗?怎么倒逼得你翻墙到我们家里来了?你嫂嫂治家虽严,但这期间也不是没有机会,你为什么赖着不走?这会儿倒是为难我了。”

“我原本打算今晚一定走的,你可以当做没看到我。”龚远科现在最后悔的是,当时没有赶在明菲过去之前就走人,而是躲在附近一直看着龚二夫人死无葬身之地才离去。

龚远和淡然道:“你是在等含蕊吧,所以才一直耽搁到现在?”

龚远科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看着龚远和:“你我不过一丘之貉罢了!我替你做了你想做却不敢做的事,你应该感激我才是!何必在这里为难我?我和你并没有仇,你也不用担心我去争抢你的什么。多个兄弟总比多个仇人的好!”

他见龚远和沉默着不说话,又冷笑道:“是不是觉得我烧死的那两个丫鬟婆子可怜?嘿,我可从来不知道你是那么慈悲的人,事情发展到今天,你就敢说你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如果不是她们纵着那个恶妇,那恶妇又如何能出去害人?所以她们活该!你要替她们伸张正义么?可以,把我抓起来送交官府啊?我保证成全你,让这一大家子人全都身败名裂!到那时,你一定活得很畅快!我也畅快!但是你要小心哦,老头子一定要找你拼命。因为他心里眼里只有那两个烂泥糊不上墙的贱种!你毁了他们的都程,他怎能饶得了你?”

十五六岁的少年,憔悴不堪,眉间已经有了深深的皱褶,表情看似兴奋疯狂,口里说着精心算计过的言语,内里其实全是疲惫和绝望。

龚远和仿佛看到了某个折射面的自己,他微叹了一口气,说不出心里的滋味,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子,吩咐薛明贵:“今夜不必巡查园子了。”龚远科说得一点没错,他的确不能将龚远科怎样。替那两个丫鬟婆子伸张正义吗?他不能,他只能当作从来没看到过龚远科。

“是。”薛明贵回过头去,透过半开半阖的门扉,他能看到龚远科靠在门框上,神色迷茫地看着天边。他不由打了个寒颤,多亏他只有一个老婆,不会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事。

龚远和回到屋里,明菲已经起身了,正坐在镜台前由金簪给她梳发,见他进去,她回头朝他嫣然一笑:“刚回来就训什么狗?我一醒来就看见满院子的人,奇怪得不得了,还说这是做什么呢。”

“很久没管这些狗了,再不训以后要用时可就晚了。”龚远和接过金簪手里的黄杨木梳子,示意金簪出去。明菲的头发又黑又亮,又软又滑,握在掌心里冰凉厚重,触感极好。他垂着眼,认真地从她的发尾开始梳,一下一下的,仿佛是在织布一般,动作轻柔而精细。

“你怎么了?”明菲察觉到他的情绪很低落,回过头娇娇地抱住他的腰,抬起头来明媚地望着他笑。

“没事儿,我就是在想,咱们能有现在真的很不容易。我要一辈子都对你好,你也要一辈子都对我好,我们好好教导我们的孩儿,把他们好好养大好不好?”最好不要学会恨,恨的滋味,特别难受,听人寝食不安,备受煎熬。

“好。”明菲把头贴在他的胸前,静静地聆听着他的心跳,有了这个小生命后,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他和她,都在改变。半晌,她突然想起来:“你不是说要去找三弟的么?怎么后来又没去?”

龚远和沉默片刻,道:“找过了,他就在咱们家里藏着。”

“?”明菲一愣,随即又想,家里的空院子太多,住的人又太少,即便万般小心,也无法防范。

龚远和闷闷地道:“今晚不巡夜了,让他走吧。”

明菲轻声道:“好。”大概,至此一切都结束了吧。

傍晚,彩霞满天,初夏的暖风缓缓从新近萌发的绿枝间穿过,墙边石下的鸢尾花开得正艳,牡丹也即将开放,一切显得如此静谧美好。

龚远和与明菲手牵着手漫步在园中小径上,并不交谈,只沿着小径慢慢前行。一直到天色黑尽,明菲觉得微微有些乏了,二人方折身回了房。

龚远和照例泡了一壶好茶,明菲捧着白开水,摆上了棋局。棋局过半,明菲已然要败,龚远和见她皱眉沉思的样子,笑道:“果然是睡多了,人变笨了,今日若是输了,你可欠着我一件事。”

明菲嘴硬地道:“还没到最后,你怎知我就一定要输。”

龚远和但笑不语。

锦云立在帘下道:“大爷,薛总管有事要禀。”

“我去去就来。”龚远和放下手中的白子,起身出了帘外,明菲趁机将他的棋子挪动了几颗,然后正襟危坐,佯作沉思状。

片刻后,龚远和掀帘进来,低声道:“已经走了。”

“哦。”明菲应了一声,起身替他将茶续满:“等爹爹回来后,你打算告诉他吗?”

“不打算,让他自己去想吧。你想好没有?”龚远和拈起一颗棋子,眼尖地发现,自己的棋子已经被人挪过,不由皱起眉头看向明菲。

明菲无辜地眨着眼睛道:“看我做什么?我还没想好。”然后假装无奈地落下一子,“暂且就这样吧。”

龚远和明知她耍赖,也懒得揭穿她,顺着她的意,由得她去。不多时,明菲眼睛一亮,笑道:“咦,我竟然走活了?看吧,我就说,不到最后,你不能断言说我一定就输了……”

话未说完,就见龚远和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不由脸微微一红,又羞又恼,扬起拳头去捶他:“你这个坏蛋!”

龚远和捏住她的拳头,笑得气都喘不过来:“你可真是不讲理,让你输,你生气,让你赢,又要挨打,你到底要为夫怎样才肯满意?”

明菲只是不依:“我不管,你就是个坏蛋!总之都是你的错!你故意看我笑话。”“笑!我叫你笑!你还笑!”

龚远和憋笑憋得脸通红,捂着肚子,气喘吁吁艳道:“其实我不是笑你,我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恍然大悟,情由心生,所以不自禁地笑了。”

虽然知道他嘴里定然没有好话,明菲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想明白了什么事?”

“我是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老道长会那样喜欢你。原来你们是同道中人,都是悔棋高手,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叫他怎能不喜欢你?”

明菲磨着牙道:“我不是经常这样的啦!我只是赖你一个人而已,怎么就给我戴上这帽子了?你要不喜欢,以后我不赖你就是了。来来,咱们重新来!这回叫你输得口服心服!”

龚远和握住她的手,笑道:“我已是输了,输得口服心服!说吧,你要为夫怎么伺候你?我帮你洗澡好不好?”

明菲斜睨着他:“哼哼,怎么看也是你占便宜。”不过算了吧,怪可怜的,还是给他喝点肉汤吧。

第279章开始

最先赶回来的是龚远秩。

人生就是那么爱开玩笑,他满怀喜悦和希望出了门,刚刚融入新环境中,认识了许多新朋友,生活刚在他面前开了一道大门,突然之间却从云端跌落到泥地里。

他伏在龚二夫人的灵位前哭得一塌糊涂,因为长途奔袭,茶饭不思,休息不足而迅速消瘦下去的身体显得有些孱弱。龚婧琪没有安慰他,而是陪在一旁嚎啕大哭。

除了哭自己以外,不可否认,他们对于母亲的死亡是悲伤的。那个人再不好,再曾经给他们带来许多的麻烦,始终是他们的亲生母亲,尽管让人不喜欢,她的确是以她的方式对他们好。

悲伤过后,龚婧琪就拉着龚远秩嘀咕起来,说的无非是龚远科的恰逢失踪与这件事是否有关联等等。

李姨娘面对这悲伤愤怒的姐弟几人,更多的是心虚和害怕,她不敢劝,也不敢多话,只默默地把分内的事情做好,更多时候就像一个影子,把自己默默地隐藏在阴影里,只求龚远秩不要想起她来。她身边的婆子给她出主意,冤家宜解不宜结,请龚远和与明菲在中间调停一下吧,只要把事情说开,二公子为人敦厚,一定不会迁怒的。

李姨娘便找到明菲,抹着眼泪把心事说了:“大奶奶,我知道总麻烦你和大爷不好,但我如今是走投无路了。老爷把家交给我,却出了这样的事情,我难辞其咎,这几日,我看着三小姐看到我都是恨的,只是老爷不在家,不得不暂且依靠着我罢了。我若还是齐全之人,讨了老爷和二公子的憎厌,再被卖一次也就罢了,可我这个样子,再被卖就是死路一条……”她已经被龚二夫人毁去了生育能力,就算是卖得好一点,不能生儿育女,最终也不过就是死路一条而已。

这件事中,李姨娘也是个无辜的受害者。明菲拍拍她的手,道:“姨娘,你不必多说。这事儿交给我来办,不管如何,只要我在,我保证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不会叫人欺负你。”

李姨娘一愣,随即摸出帕子来按了按眼角。得了明菲这句话,远远胜过她花了许多心思才从龚中素那里得来的那句“你放心”还要让她踏实得多。李姨娘控制住情绪,换了一张笑脸,道:“大奶奶,那两家人想来向您和大爷磕头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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