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云瞧着她的面容,不由暗暗嗤笑,堂堂开国公的嫡孙女当初连正妃也不想做,如今居然给她说那侧妃的事情。
此刻,只见那小厮已来到芙儿的耳畔说了几句,芙儿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复杂,然而眼里闪着兴奋的亮光。
她忽然低低道:“云哥哥,你知道五王妃在做什么?”
楚暮云听到花闭月的消息,心中不由一紧,连忙问道:“怎么了?”
楚暮云的神情落在芙儿眼中,让她又是妒忌又是幸灾乐祸,低低笑道:“云哥哥,你的王妃正在背后给你戴绿帽子呢!与刚才那个红衣少年在山腰处卿卿我我呢!”
不知为何,听闻此言,楚暮云面色陡然一沉。
他首先想到的是那被她要走的半瓶药汁。
这女人或许不甘寂寞,骗走他的东西,对他不闻不问,却与其他的男人行鱼水之欢。这可恶的女人!真真是太可恶了!
芙儿瞧见楚暮云的脸色变幻莫测,暗道楚雅告诉她的果然是真的,这个五皇妃与许多男人有染,自从开国公猜测着楚暮云似乎有成为太子的希望,便让她来揭穿这件事情,日后待她成为太子妃,成为皇后,便废除不让楚雅进京的圣旨。
于是,芙儿添油加醋道:“方才我的小厮看到他们已经一丝不挂,一同在温泉内共浴。像王妃这种女人怎配嫁给云哥哥,她与集市上的茅房有什么区别?云哥哥一定要告诉皇上,给这女人赐罪。”
“闭嘴!“楚暮云忽然呵斥道。
“云哥哥?我都是为了你好啊!”芙儿连忙抱上楚暮云的臂膀。
“走开!“怎知楚暮云居然冷冷地推开了她。
芙儿感到不可置信,从来都是温柔待人的云哥哥居然会这么对她?霎时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却见楚暮云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径直向远处的半山腰走去。
芙儿眼里的泪水如珍珠般往下淌落,为何会这样子呢?这是怎么了嘛?她又没做错什么事?都是那个五皇妃惹的五皇子不高兴,害得她也倒霎!
此刻,花闭月坐在青石上,用手抚了抚肚子。
她不安地调整了一下因长时间走动而麻木的双腿,方才她小腹疼得非常厉害,似是不同寻常的胎动,记得孕妇不宜颠簸,于是,自己忙让萧琛去寻玉流觞过来。
她拿出楚暮云给她的那瓶药剂,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记得玉流觞说过,这药物有安胎的作用,只要闻上一点点,便可以定下心神。
此刻,远远的,便看到楚暮云沉着一张脸走了过来。
“夫君大人,你怎会来寻我?“花闭月看着他玩笑道,笑容恬静,微风吹过她身后的梅花林,吹落一地红色的花瓣。
楚暮云的目光扫过她手中的瓶子,面色顿时变得阴沉。
这女人,果然……,另有企图!
忽然,他一把抱起花闭月,飞身向不远处的屋子跃去。
“等等,放开我……。”玉流觞一会儿要来寻我,别走得太远。然而风声刮过面颊,刺得她说不出话来。
同时,楚暮云并未理会她的话语,径直将她带到无人的宅院,纵身跃进内宅,来到一间还算温暖的屋子,他把她放在床上,微微喘息着。
“楚暮云,你要做什么?”花闭月瞪了瞪他。
他面带怒容,依然不语,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肚子,忽然间低下头来,噙着她姣美的红唇,用舌舔着她的唇瓣,深深亲吻,霎时,花闭月呆住了。
楚暮云的面容阴沉,眼神燃着不知名的情愫,琥珀色的眸子瞬间转深。他并不惧怕眼前女子,他深知怀孕的她不能够动用内力,也不能动用玄术,与一个普通的妇人没有任何区别,而他墨黑的发缕飘到她苍白美丽的面容,拂动着,直麻到她的心底。
感到他一双大掌抚摸在胸前,心中怦然乱跳。
耳畔传来衣衫撕裂的声音,衣衫正一件伴地减少。
花闭月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粉脸微红,一双眼睛都能滴出水来。
她被他吻得七荤八素,低低喘息道:“你做什么?”
楚暮云忽然直起身子,双臂支撑在她胸前,冷冷地看着她道:“圆房!免得你心里没有我。”
他这是说的什么疯话?花闭月看着他冷冷的眼神,冰冷的表情,淡漠的语调,清冷得丝毫不像楚暮云,她心中闪过各种念头,却想不到究竟发生了何事?
瞧着她惊愕的神情,楚暮云面容带着一种说不出是冰冷是痛惜,是冷漠还是无奈的表情,各种滋味都积攒在他的胸膛,心中依然不爽,想到她身旁有六七个男人,对他偏偏不冷不热的,而他心里仿佛有无数个疙瘩解不开,纠结着,无法释怀!
此刻,他觉着自己也不像是自己了!
而他更想将她吞下肚中。
这可恶的女人!
“楚暮云,你……,究竟怎么了?“终于,花闭月额头满是汗水,紧张地问道。毕竟,从始至终,他都小心翼翼避开她的肚子,并没有激烈的举动,她知道他还是有心的。
“你居然用这种手段骗取我的信任?你居然就这么想要?你还真是水性杨花!“楚暮云低下头来,盯了她片刻,不容她回过神来,忽然狠狠地亲吻她的嘴唇,直到褪去两人的裤子,从怀里摸出那瓶药荨忽然,身子微微顿了顿。
“这药怎么用?”楚暮云眯起眸子问道。
外用,涂抹在那里?或是内服?究竟给男方用,还是给女方用?
安阳王居然没有说清楚,唯一的办法,就是求助这个寡廉鲜耻的女人!
“我怎么知道?“花闭月又羞又恼地看着他。
“你方才与萧琛如何用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用了?“花闭月明白过来,立刻气恼得瞪着他。
“月牙儿,你在哪儿?“忽然,不远处出来玉流觞的声音。
正文第106章
“停下,玉流觞来了!“花闭月提醒他道。
“他来了又如何?何况,当日我与他商议过,我乃是真心娶你!“但闻楚暮云的声音轻柔,仿佛吹过树梢的风般柔和,如涓涓流水优雅动听,同时亦非常清晰,他深深地凝望着她道:“月牙儿,我和玉流觞都是你的夫君,论长幼,我还长他四岁,难道我还怕他不成?”
花闭月目光一闪,知道七条真龙中,楚暮云二十四岁,东方闵与林熙寒二十二岁。
玉流觞、璧宿又北宫逸都是二十岁,仅有萧琛是十八岁!
最重要的是,这些男人通通是阳年阳月阳历出生。
同时,这些男人都是当世奇男子,个个非常了得,如今能相安无事也是一件奇迹!然而骨子里却是一个不服一个,若非玉流筋掌控大局,只怕早已内斗了起来,看来此人是唯一一个不服玉流觞的,花闭月似笑非笑看着他,但见五皇子举止优雅,却自信内敛,慢慢起身穿戴起衣物来。
忽然,屋门打开,但见那翩翩如玉的男子站在屋外。墨绿色的衣衫风中翩舞,而他抱着双臂,斜靠在门上,面无表情道:“五皇子殿下,阁下真是喜欢倚老卖老呢!”
“你方才听到了!”楚暮云扬起眉头。
“当然是听到了!不过若按长幼顺序,自古都是先来后到,五皇子殿下怎么也是第六个。”玉流觞冷淡地道。
“第六个!”楚暮云不由感到脑袋隐隐作痛,脸色一肃,忍不住揉了揉太阳|岤道:“你这女人真是水性杨花,我堂堂皇子居然会给你做小,对了,你身旁真的只有七个男人吗?”
“应该是!“花闭月微微有些困倦,打了个哈欠。
“没有更多的?”楚暮云目光一闪。
“自然没有!“花闭月斜靠在榻上。
“如此就好!比那武则天要好很多!“他盯着她美丽的面容,扬起唇,态度前所未有的温和。觉着心里砰砰然的,乱糟糟的,让他觉得既能放心,又感到前所未有的复杂,他本是可以成为一国之君的男子,如今却甘愿放弃三宫六院,一心守护天命女子。所以,这期间他思索了很多。可惜,怀孕的花闭月并没有时间理会他的感受,让他觉着自己备受冷落,
“你讨厌我?“楚暮云忽然深深问道。
“没有。”花闭月怔了怔,不知他为何要这般问。
“不讨厌那就是喜欢了!”他忽然笑得开怀。
“你这是什么逻辑?“花闭月颇有些意外!
“为夫的意思是…既然我是七龙之一,那么你也该接受我对不对?”他的神态平静、温和,自信,让他显得成熟而稳重。花闭月抬头看着楚暮云那过于灼热的目光,不由微微一怔,只因这目光里有着让人不容置否的骐骥和期待!
“放心,只要殿下娶了她,她会公平对待所有人的!她骨子里不是厚此薄彼的女人!“玉流觞慢慢走了过来,看着衣冠楚楚的楚暮云,淡淡道。
“你真走了解我!”花闭月扶着肚子,慢慢坐起身子,忽然觉着孕妇就像那被翻了身的龟一样,行动异常困难,而她的肚子比寻常妇人六个月身孕时候还要大些。
“天快黑了,我们快些带她回去,此地似乎不太平!”玉流觞缓缓道。
楚暮云挑了挑眉,出了堂屋,慢慢地揭了帘子的一角朝外望,看到山路上诸多骑着马的人扬鞭踏雪,风尘fh上,并没有来此游玩的兴致。他回身把花闭月拦腰抱起,低低道:“今日真是扫兴,回去我们接着洞房!”
花闭月瞠目结舌地望着他。
林熙寒面色不由一沉。
楚暮云见状笑道:“只是玩笑罢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宅院里静悄悄的,破例没有点灯,四处看不到人影,只听得冷风拂叶的沙沙声,而花闭月的内院被黑暗覆盖,白绢纱糊成的窗纸,偶有微弱的烛火透过,这一夜寂静得有些诡异。
忽然,一道青影掠过院子,直奔向璧宿的房间。
当他闪身进入屋内时,没有烛火的屋子传来少年的声音:“哥!”
黑衣一闪,璧宿已来到青衣男子身旁。
林熙寒凝神着璧宿,缓缓道:“这些日子你瘦了!”
璧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幸苦些也无妨,只要月牙儿没事情就可以了!”
闻言,林熙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目光迷离,好像陷入了回忆中,想起璧宿曾是自己三年前曾奉命刺杀的人物,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凛冽的寒意。
幸而当年他杀手的身份不便透露,所以亲兄弟并没有见过自己的真容,他觉着上苍对他不薄,既然弟弟还安然无恙,那么他会永远好好关照于他。
如今,他再也不会理会凰盟的任何旨意。
虽然凰盟曾在人贩子的手中救过他一命,但当初并非出于善心,而是存着利用他的心思,而他也始终对凰盟存着戒备,而他认为这种骨子里腐烂,遗害万年的江湖门派已不该存在于世了!
他微微凝目,忽然问道:“夜了,你如何不睡?”
璧宿神色严肃道:“过会儿该我去照看月牙儿了,如今我们六人轮流着照看她,都很幸苦!那刺客如今随时会来,大家都提高了警惕。”
“莫慌!我会帮你!”林熙寒斩钉截铁道。
“哥,你真的要帮我们!”璧宿妖媚的眼眸流露出一丝欣喜。
“当然,弟妹现在有了身孕,你们六人大概应付不及!”
听闻林熙寒称呼花闭月为弟妹,璧宿不由微笑,神色间竟然有一丝罕见的腼腆,殊不知,林熙寒自然不会伤害花闭月,他已经做过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情,如今绝不能再做第二件。
忽然,外面传来更夫敲锣的声音:“巳时已到,小心火烛!”
璧宿连忙拿起大氅披上,回头道:“时辰到了,我现在就去替换我师兄和北宫逸!”
“等等,也带我去!”林熙寒认真道。
“兄长也要随我去?“璧宿神情有些不可置信。
天心阁建造在山顶,山空鸟语,夜静无人。
花闭月的屋中点着五盏油灯,摆放在东南西北中各处,微有寒风吹过,火光明灭不定,北宫逸撇了撇嘴,觉着这阵势就像是摆阵法一般,心中不以为然,目光再次落在桌前拿着针线的月牙儿身上。
只见她捧着一块柔软的棉布,正在缝制一伴婴儿穿的内衫。
虽然花家老祖宗送到云王府十个婢女,个个都是女红巧手,针线活儿都做的非常好,但毕竟不能带到天心阁来。而她这个即将快成为母亲的女子,总要让孩子穿上自己亲手缝制的衣衫才可!
两个时辰内,她时而迷糊,时而清醒。
迷糊时就靠在榻上睡了会儿,清醒时便亲手缝制衣衫襁褓。
北宫逸见花闭月的心思都在女红上,于是,无聊地看向东方闵,却发现他眼皮也未抬,抿了一口茶水,好整以暇地把茶盏摆放到桌上,不甚在意地对他笑笑,接着轻轻拨弄一下身侧那琴弦,古琴的铮铮声响起,晚愈发显得静寂而萧索。
此刻,忽然屋门一开,只见璧宿与萧琛二人走了进来。
花闭月抬起头来对二人微微一笑,目光一侧,忽然看到林熙寒的身影,不由感到惊诧,她未曾听楚暮云与北宫逸说起林熙寒也会帮忙云云,然而他的人已出现,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眸子转了转,忽然想起梦中那白衣人说七人当中,林熙寒是个特殊的,却未曾想到此人居然是个龙阳断袖。
固然身旁需要七条真龙,但她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要收吧!
花闭月的目光再次落在林熙寒身上,虽然有些意外,但来者是客,于是对他微微点了点头,然而这个男子依然是冰冰冷冷的模样,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算是打了招呼,便来到窗前,背过身去,目光眺向远处。
她瞧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暗忖自己如何会与此人一起呢?想想也觉着不可思议?
自从见到林熙寒与璧宿赤身相对的一幕,她对林熙寒的感觉极是微妙,思忖在琉璃城时的魅惑之术,心中不寒而栗,如今,此人看到她是个女子,甚至有了身孕,大概再也不存在那般龌龊的心思了吧?既然如此,她只好把林熙寒当做姐妹便是!
想至此,忽然院子外面传来一阵慌乱的敲锣声,乱七八糟的脚步声咚咚传来:“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啊!”
天心阁居然会起火?此地虽然林木众多,但泉水也不少,何况寒冷冬日哪里容易起火,众人不由面面相觑,花闭月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越想越觉得不安。
北宫逸看了一眼花闭月道:“月牙儿先不要担心,前院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
“你不用担心我,我出去看看!”花闭月笑着摆了摆手。
她从温暖的室内跨出门槛走到庭院中的一刹那,她却觉得一股寒气铺天盖地的袭来,声声刺耳的铜锣声在空中响着。她抚了抚圆鼓鼓的肚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当锣声戛然而止后,花闭月捏了捏手指,睡意全消。
“穿好衣服,别着凉了!“玉流觞不知何时走出,给她披上一伴大氅。
夹道的明瓦灯一片一片亮了起来,很快便看到天心阁南边燃起火红色,且火势越来越汹涌,夜里挂着东南风,眼见朝着这个方向袭来。
只见林熙寒那墨玉般的眸子里却是风卷云涌。
众人都在猜测究竟发生什么情形,如今院中八个人当中,只有林熙寒与刺客曾有过交往,最了解刺客伎俩的便是他。
“要不我出去看看?“萧琛转身往前院走去。
“不可!“忽然有人出声制止。
萧琛回头,正看到林熙寒满脸严肃的神情,一字一句说:“小心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不要开门,不要打探,全都各安其位,准备见招拆招!”
夜幕之下,此时露出头脸的人再也没有回去,道路一片血腥。
一个穿着灰色衣服,背着巨刀的男子首当其冲。
“花闭月在哪里?”他揪起一人衣襟道。
“就在……,就在前面的别院!“此人是芙儿小姐的家奴,负责出来打探消息,看到眼前血腥一幕,战战兢兢道:“别……,别杀我……,”
银光一闪,继而是刀剑入体的闷响和垂死的哀嚎,鲜血又喷洒一地。
灰衣人身后跟着六个如狼似虎的黑衣人,都是北宫家的一流武者,如今瞧见这云麓国第一杀手的狠戾,众人觉着自愧不如,起先听说此人不杀老弱妇孺的道义,还鄙视于他,此刻,只觉着跟在一个恶魔的身后。
众人一同冲向楚暮云居住的别院,纵身而入,六个黑衣男子冲上前去,此时此刻亦是剑拔弩张之势,便看到花闭月身侧的六名男子也同时迎上前,先是那刀剑交击的声音,继而是玄术师施展法术的时候,六名男子只记得自己的人物,拖延这几名男子。
然而,很快就有三人的钢刀落地,紧跟着整个人便飞身出去。外面的人甚至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黑衣人的身形能将墙壁砸出人形黑洞。
“没用的东西!”灰衣人冷冷一笑,却依然没有出手。
“换你们上去!”只见一个紫衣男子施施然走来,面容带着一丝凛冽,伸手指挥着身后的暗卫,又见一批黑衣人冲了进去。
“真难得,北宫啸少爷居然会亲自出马!“灰衣人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你还不去寻我的女人!“北宫啸冷冷看了他一眼。
“你的女人?”灰衣人语调微微有些上扬,不觉好笑,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个有夫之妇,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居然能引起这种阵势!这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倒是想要看看!
于是,灰衣人纵身一跃,向内院飞去。
此刻,看到又是一轮攻势,璧宿与林熙寒带着花闭月慢慢向后院退去。
忽然头顶一道身影掠过,就像一只灰色苍鹰,英姿飒爽落在地上。
璧宿看到他果然是当年刺杀自己的男子时,胸中顿时燃起熊熊的怒意,看来马上要有一场恶战了,幸好当年另一个男子并没有出现,否则凭他一己之力,定不是对手,他咬了咬牙,心想林熙寒在他身侧,两人联手应该可以对抗此人。
当灰衣男子看看清楚眼前两名男子的面容时,不由怔了怔,忽然拔刀,哈哈大笑起来,用刀尖指着林熙寒道:“林公子,没想到你居然和这个小子在一起,当年我们联手没有杀死他,现在你是不是找机会来下手了?也罢,给你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