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叹似笑地摇摇头:“当然是来向你表明心迹的!”
只见东方闵那双幽深的桃花眼里微漾着浅浅的喜悦,饶有趣味地看着那容貌清艳的少女,嘴角含笑:“今晚的洞房花烛夜如何?我可是准备要与你相守一生一世,不离不弃,这回你该相信我的诚意了吧?”
花闭月前世听惯了男人的甜言蜜语,冷淡道:“我为何要信你?”
东方闵的态度很自然,语气很平和,并没有因为花闭月先前所做的事而感到气恼,微笑道:“月牙儿若不信可以问玄剑门的师兄弟,此生我们除了洞房花烛夜,一概不许穿红衣,这可是我师门的规矩。”
花闭月嗤笑一声:“竟有如此荒唐的事情?”
但观他语气神情,似乎是对她没有半点欺瞒的意思。
“我会娶你,今晚我们就拜堂成亲!”
花闭月双目含霜,冷然道:“谁让你自作主张?”
“在下只想和你拜堂成亲而已!”此刻,东方闵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着欢喜,好像又含着千万种深情,那么真诚,掺不进任何虚假。
柔和的烛光叠着夜明珠的莹亮,微微透过瑰红金丝的鸳鸯绵帐,映得她肌肤如玉,青丝流彩。而花闭月刚刚从梦境中醒来,神色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不由扶额一叹,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她全身僵硬地想,自己曾经与东方闵究竟发生过什么情劫?
东方闵忽然起身来到她的面前,柔声道:“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我先走都已穿好了喜服,莫要耽搁拜堂了!”这声娘子叫得自然而轻松,没有丝毫拘谨与不自在,仿佛曾经在前世这般听过她无数声“娘子”!
听闻他的话,花闭月低下头,表情却扭曲了三分,不知何时她身上居然穿着大红色的嫁衣,她瞠圆了眸子,恨不得能把嫁衣看出个窟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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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月色如水,照入帐中来,映得榻上女子浓睫如蝶翼,她紧紧拥着男子的身体入睡,臻首靠在他的胸膛上面,眉目如画,容光焕发,美艳中透出清美雍容!微微动了动身子,雪白的胸膛上露出一片狼藉的红痕,微展着销魂的诱惑,其间丘壑起伏,勾魂摄魄,而她正陷入深深的困倦……
梦里总有一股难言的温暖传来,柔柔和和,绵绵密密。
这温暖能将一切寒冷悄然驱尽,因着那温暖,就是黑暗也不感到惊惧,让她觉着并不是独自一人,亦不觉得孤单和寂寞!
与此同时,在她的梦境中再次出现了奇异的变化。
雪白的云雾之色迷蒙缭绕,层层叠叠,而她的目光顺着白衣人所指的,远远眺望而去,就看到云雾深处的一幕幕情景。
远处宫殿美轮美奂,细细看来,却是重重楼宇,祥云齐飞!
她盘着坠马髻,穿着美丽华贵的红绡纱裙,极是华贵!带着两个侍婢来到京城投奔亲友,正当她初次在此地游逛时,只看到街道中人山人海,人头攒动,头挨着头,脚碰着脚,不知何时……她与侍婢失散在人潮中,不得不在人群中漫无目的走着!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众女子欣喜呼道:“侯爷来了!”
她还未回过神来,霎时人起潮涌,而她被人潮挤得向前摔倒在地,抬起头时,正看到眼前站着一名穿着白衫的美男子,只是一瞬,她已瞧清楚对方的面容,不由眼前一亮,在此人面前,丰神如玉,俊美无俦,玉树临风等等形容美人的词汇都显得苍白无力。
人生若只如初见!
她却不偏不倚地匍匐在他白色锦靴下。
但见,此人笑着斜睨她一眼,一双魅惑世人的桃花眼,黑白分明,幽深无底,也是似笑非笑的,站在她身畔神情睥睨地看着她,并没有扶她起来,薄唇轻启,云淡风轻地说了两个字花痴!
周围众人立刻对她指指点点,目光鄙夷,亦有人拊掌大笑不止。
霎时,她对此人的印象顿时从极好到极坏!
再见时,正是皇后娘娘的寿诞,两人虽然才华横溢,却意见相左,语调的冷意中,颇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思,在宴席中争锋相对,唇枪舌剑,两看相厌!
此后三年,他对她讥讽嘲笑,她对他冷眼相向。
虽二人势同水火,水火难容。
但是不知不觉中,一日若没有看到对方,心中便似空落落的!
当她发现自己的异样时,便闭门不出。
而他却锲而不舍地,隔三差五上门“寻衅”。
直到一日她因家族势力胁迫入宫被选为婕妤,一入宫门深似海,便永无出头之日,她孤独,他寂寞,漫漫长夜,寂寂难眠,方才知道自己的真正的心意,只有悔不当初,而他终有一日潜入宫中,一诉相思之苦,春风一度。
此后他成为使节,被派到邻国交涉,却被滞押在异国。
这段期间,皇帝驾崩,所有妃嫔一同殉葬,从此二人天人永隔!
他姗姗来迟,只得在她坟前大醉一场,痛恨自己无力回天!
从此,那个风流倜傥的侯爷再也不见了!
他心灰意冷地弃了侯爷的地位,隐于山野,剃度出家,行做沙门,偏偏却无法堪破这五欲六尘,红尘烦恼,一心钻营于大藏经中的神通妙法,终有一日修炼为天下第一的玄术师!
只可惜,这世间永远没有肉白骨,活死人的秘术!万事皆成空!
白雾渐渐散去,至此,花闭月方才知道自己与东方闵的过往!感叹之余暗忖难怪与此人并不十分合拍,原来前前生便是如此!或许,她内心里早已萌生出一颗爱的种子,此时,她忽然间感到一双火热的手掌正顺着她纤细的腰肢慢慢抚摩着,缓缓地游到她的小腹前,往上,再往上,抵达两团光滑的雪白,用手在她身上点燃着火焰。
花闭月慢慢睁开眸子回过神来,只听身下的男子轻笑一声。
侧过眸子,看到他意态风流的桃花眼时,瞳眸亦真亦幻映照出红色鸳鸯鸾被,脑海中突然想起昨夜,与他洞房花烛夜缠绵的一幕,不由有些失神。一念及此,心间竟涌起淡淡怅然之意,虽然心中百感交集,但想到梦境中的情形,不禁轻轻一叹。
两人这么快就在一起了呢?她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但经历了几世之后,似乎又觉着时间过得冗长!
罢了,早点在一起也好,毕竟,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只嫁一个男人了!
想起来,心里终是有些感慨……
前前世的历劫,多于情爱之间浮沉,萧琛是如此,璧宿是如此,玉流觞是如此,东方闵亦是如此。她与他们的所历所受,唯心方知。若非要将当年悲惨往事发掘起来,纵然是几百年,几千年的时光流逝,感情上终难免有些悲凉凄怆。
忽然,东方闵脸上划过一丝邪气的表情,清亮的眸子狡黠转了转,抱着怀中佳人,回味着昨夜那种魂入九霄,昆仑之巅的美妙快感,微微俯下身,轻轻地贴上她的唇,飞快地化解了她心中的悒郁。
他轻轻拨开她的长发,在她细嫩的后颈上缠绵吮吻!
感受着他的至阳之气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舒坦,如冬日泡着温泉。
东方闵的身体微微一动,她眨了眨眸子,方才发现昨夜两人睡梦中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感到身体内隐隐出现了奇异的变化,少女神情气恼,嗓音带着柔软的魅惑慵懒之意,乌眸澄莹一脸幽怨:“阁下欲求不满,扰人清梦,该当何罪?”。
东方闵笑着喃喃细语道:“娘子休怪,我以身谢罪便是。”
花闭月心中忍不住啐了啐,暗忖占了便宜还卖乖!
很快,薄衾掩盖下两人蛇般缠在一起,轻妙地起伏扭动,这样的暖意,一层层将她的身体包围,一点点渗透她的肌肤,继而进入她的骨髓内,慢慢充盈了丹田,这种暖意洋洋的,被关怀、被疼爱、被守候的感觉,恍如隔了几千年那么久……
他一边动作,一边问道:“你可喜欢么?”
她舒服的眯起眼睛道:“嗯……嗯……还可……”
东方闵微笑喘息道:“月牙儿,为夫一定会让你……更喜欢的!”
此时,少女已阖上眸子,胸膛起伏,面颊绯红如蔷薇,彻底沉醉期间。东方闵淡淡笑意一直噙在唇边,都说女人在欢好时真情容易流露,这个女人并不排斥他不是?
更何况欢爱,欢爱,越做越爱!
她迟早都会爱上他的!
寒风在窗外呼啸,帐篷内却温暖如春,时间似乎变得缓慢,点点滴滴,细细数念着,缠绵悱恻的男女,忘情拥吻,心中炙热如火。
就在一夜缱绻,次日起床时,屋中忽然传来“啪”一声响,花闭月目光扫过一圈,这才发现床下的聚宝盆碎了!
她直起身子,曲腿跪在床边,顿时有些心疼的抽了口冷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东方闵凝视着花闭月的眼睛,微微一笑,慢慢地道:“世间是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这聚宝盆固然神奇,却也有使用限度,到了极限后便破掉了!也给世人一个警醒,否则世人岂不是变得懒懒散散,庸庸碌碌,好逸恶劳,不思劳作!幸与不幸可想而知!”
花闭月想了想,觉着有理,遂点了点头。
东方闵忽然低低道:“玉流觞来信了!”
花闭月立刻坐起身子道:“在哪里?快给我看看!”
“已被我烧了!”东方闵勾起嘴唇笑道。
“你说什么?”花闭月吃了一惊。
“我可不能因为一封信耽搁了洞房花烛夜!”东方闵有理霸道地说着,看了一眼花闭月,见她果然神色恼怒起来,立刻噙着笑意道:“内容我已经都记到脑中了,毕竟,有些内容绝不能让旁人知道,很好,你果然对玉流觞情深意重啊!不过……我也是你的夫君,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花闭月立刻狠狠拿眼睛瞪他,这才面色稍霁。
此时,东方闵已开始叙述信中内容:“玉流觞告诉你,萧琛已经抵达了北庭,如今也知道玉流觞和你的关系,当时大发雷霆,准备与玉流觞绝交,甚至要来这里强行把你带走,还要当场说出你是女子的身份!”
花闭月微微抽了口冷气:“后来怎样?”
东方闵笑道:“玉流觞在他来时就准备好了特别的茶水,萧琛喝过后,发了阵脾气就睡过去了!”
闻言,花闭月不禁扶额一叹:“然后呢?”
“玉流觞暂时把他禁锢在密室,好吃好喝的招呼着,顺便劝服于他。”
“真是胡来,居然把人关着了,他的性子可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
东方闵微微一笑,轻飘飘幺道:“放心,等我和璧宿一起回去,会一起说服那个倔小子!三个对一个,难道还对付不了他?”
劝服?如何劝服?花闭月心里倒是很想问几句。
然而却见东方闵捏了捏指节,目中闪过一丝凛冽和唯恐天下不乱之色,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隐晦笑容,花闭月先是一怔,继而醒悟,哭笑不得,看情形,东方闵倒像是要以武服人的模样!没想到,她身旁的这些男人没有一个是省心的!
得知天下第一美男子林熙寒来到此地,众人全都出来一睹其风采,只见林熙寒一身青衣,墨发轻束,眉目清俊,一双眼睛宛若深湖,不见半点波澜和水涛,眼中光泽略微深黯了些,却更显得莫测迷人!
一个美貌,财富,才华并重的人物顿时成了众所瞩目的焦点。
北宫啸麾下的女子再也没有展示出泼妇般的模样。
而他来到此地,始终埋头忙着绘制图画。
当林熙寒绘制出新城建筑图后,便交给了二十名玄术师。
在二十名玄术师齐心协力的努力下,仅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造出几乎所有城内的建筑,细微之处都交由泥瓦匠、木匠和五千名兵士处理。
但见正中的城主大殿楼阁亭宇,层层落落,飞霞阁卷檐歇,各色花样的雕塑瓦兽矗立在道路两旁,梁栋雕栏等等皆是彩色,瞧上去富丽堂皇,流露出一种凛然富贵之气。
殿中连烛光也没有,只是墙壁四周雕刻许多神龙,龙口中含着夜明珠,散发着清幽的光芒,照得这一片方寸之地,犹如神仙幻境。
官员的宅子胜过京城一品大员的府邸,可以容纳三百人居住。
接下来从东街到西街,从南市到北市,绸缎庄、胭脂店、首饰屋、茶铺酒楼,应有尽有,就是民宅也建造得错落有致,精美大方。
正可谓金阶玉栏琉璃瓦,天上人间第一城。
于是,城池被命名为琉璃城!
此刻,难得看到闲散无事的北宫逸来到宫殿,他正站在凭栏前眺望着,忍不住=责=责赞叹:“真不愧是林大师的设计,这下子就是大楚皇帝也要感到自惭形秽了!”
“其实,只要北宫家族感到自惭形秽即可。”林熙寒道。
“对了,为何要在屋顶建造琉璃?我看似乎还有很多贵重金银呢!”
“逸将军,世间红尘皆为幻,如果这座城池是黄金白银建造成的,那么只能遭到周围蛮夷的觊觎,迟早会给百姓带来危机,不如建造个琉璃之城,在夜里也非常明亮,敌人来袭时无法藏匿在屋顶,积雪也无法停留在上头!屋中也会更暖和!”林熙寒淡淡地道。
“还是林大师想的周到!我什么都懒得管了!”北宫逸哈哈一笑。
此时此刻,忽然不远处传来悠扬的琴声,忽高忽低,优雅婉转。有江南水乡的清宛,有北境雪湖的冷凝,有幽深夜晚的静雅,有婉转缠绵的沉厚,仿佛诉说着绵绵情意,寻常的琴音入不了林熙寒的耳,他的眸子不由向亭中望去,正看到东方闵与花闭月坐在其中。
这时,花闭月抿唇笑着说了句话,东方闵低下头去,面色带笑倾听着,眼看这两人脸都挨在一起了。
他眼中光芒幽深,兀自盯着那离得越来越近的两人。
看着花闭月和东方闵的相处,能感到其中温馨自然,暧昧之余也有一些细微之处让他微微失神。那两人相依偎时的眼神,给对方唇里送上苹果时的笑容,东方闵亲手替花闭月整理发鬓的神情,那些极细微,极容易被忽略的细节……通通都落入他的眼中!
这个少年喜好男色?难道指的就是那个玄术师?
真爱!林熙寒微微眯起眸子,暗忖:世间有这种东西吗?
他抚了抚衣衫,若站在云端的天神,优雅而立,他想起那些曾经接手过的任务中,似乎也有爱得深切,至死不渝的男女,最后,那女子依然被他给迷得神魂颠倒,所以……他骨子里从不相信这些所谓的真情真爱!
此时此刻,苍穹如漆,冷月如勾,河水如墨。
他负手而立,衣衫伴着黑缎般的墨发在风里飘礻扬,忽然想起凰盟派来的任务,已经整整过了两个月,看来不能再耽搁了!
接下来几日,城中五千兵士都替自己布置好了房屋。
从此以往,他们便是这琉璃城的一位居民了。
一时间,琉璃城内众人更加忙碌。
与此同时,北宫啸与花媚儿等人恬不知耻地占下一座官员的府邸。
花媚儿等人马车内取出许多的绫罗绸缎,把屋子布置得美轮美奂,虽然家具并不俱全,但想到这宅子归了自己,以后再请两个木匠,打造些贵重的家具,肯定是这琉璃城中的大富之家!
看着如此美丽的宅院,仿佛在梦幻中一般,花媚儿忍不住对北宫啸道:“夫君,我长这么大,只看到过皇宫,但从来没有见这么漂亮的城池,完美的简直像是天上才有的地方啊!”
北宫啸冷冷一哼,并没有理会这个女人的话语,心中思绪重重,没想到北宫逸居然连两个月都没用到,就能建出这般城池来,那花钦差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可以调动玄剑门二十位玄术师,一切都出乎意料之外,这让他以后还如何对父亲交待?
不知不觉,他忽然想起当日被花闭月拒绝的情形,狠狠咬了咬牙。
怒气涌上心头,他一挥手,把桌前的茶盏都打翻在地。
几名侍婢见状,连忙上前收拾瓷器碎片。
“滚开!你们这些没用的女人!”北宫啸的内心如滚油煎熬,却又不想强自撑着,把怒气都发泄在侍女的身上。
“夫君?你怎么了?”花媚儿连忙上前劝说他。
若是以往,北宫啸定会被她很快给劝服下来,然而,他忍不住深深凝视着花媚儿,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暗道这天命女子也没多少用处!
此刻,花媚儿被他的目光盯得生出些寒意,连忙和颜悦色地来到北宫啸面前,俯身跪坐在他身旁,替他捶着腿道:“若是夫君在担心削藩的事情,其实还有一事……不必担忧。”
“哦?什么事情?”北宫啸终于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您还记得粮草吗?”花媚儿满脸认真地道。
闻言,北宫啸感到如雷贯耳,用力拍了拍掌,他如何会忘记这般重要的事情,待城中要有居民移居来此,三五万人,没有粮食怎么生存?而北宫逸哪来那么多粮食,看来他还是有很大的胜算!
086章
城主殿内,金碧辉煌,恍若皇宫一般。
夜空湛蓝,星辉乍隐乍现,天边的一弯残月笼于浮云之中,飘〔飘〔渺渺,朦胧淡雅,不似往日那般皎皎无瑕,清冷如水。
城中殿内空空荡荡,只有侍卫在大门守着。那望月亭中,一壶好酒正用暖炉慢慢地温着,火光融融,香气四逸。
青衣男子静静坐在亭子内,淡青色的长袍袖上用金丝银线绣出无数精致的云纹,他手上拈转着夜光杯,长袖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舒展起伏,俊美沉静的面容,清冷的气度,笔直挺拔的身影映着亭外苍穹星光璀璨的夜景,仿佛一副优美写意的画卷。
另一名华服男儿坐在他身旁,轻轻微笑着,任那淡淡的醉意带来慵懒,目光明明是迷朦的,偏又清澈地看着他道:“二哥,你怎不多喝几杯?这酒可是小弟我自己酿造的!”但见,这华服男子目光炯炯,他中在深夜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