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楼:天下第一佞臣作者:肉书屋
见的涟漪。
花闭月深深吸了口气,慢慢静下心来。
就在此时,忽然马车剧烈一晃,陡然停了下了,四个黑衣人瞬息出现在马车前,此刻他们手中握着武器,一人拿着巨大的刀柄,一人负剑,一人拿着奇异的匕首,中间那人大喝一声:“停车,把人给我留下!”
剑客拿着剑,指着马车的车夫,面容带着狰狞的笑意。
“你们要找什么人?”马车传来少年害怕的声音。
“把品花楼的兰姑娘交给我们。”中间那玄术师怪笑一声道。
“这么说,诸位是要抢人了?”马车内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错,我们就是来抢人的!”凰盟的四人有些肆无忌惮的看着他们。他们平日欺凌弱小都已成习惯,哪里会在意什么区区的花家少年!
忽然,马车帘子掀起,从里面露出一张清秀绝美的面容,正是花闭月,她面色惨白,却又壮着胆子道:“怎么?诸位在白蕊那有些长劲了啊?竟然想动手抢人不成?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四人异口同声道。
花闭月露出一副畏怯的模样:“难道你们不怕惊了贵人?”
四人见花闭月如此心惊胆颤,自然不会认为有什么贵人,而这些歹人的口头衔便是:“贵人?就是当今天子来了,我们也照抢照杀。”
少年果然已是花容失色:“你们这些恶人,难道还要杀人不成?”
那人冷笑一声:“不错,老子还要杀人!”
花闭月眸光一闪,忽然扭头看向不远处,正慢慢驶来的华贵马车,大叫一声道:“快来人啊!有刺客要行刺大公子,还要抢走大公子的女人,速速救驾!”
花闭月喊声中施展了内力,自然传得很远。
而太子微服出游,身旁必然少不得高手围绕。
霎时间,从黑暗中出现八个暗卫,个个都是八段高手,耳力非同寻常,方才凰盟四人的话语自然是听到的,顷刻间,腾空而起,呼啸而来,凰盟的四个男子顿时呆若木鸡,目瞪口呆地瞧着忽然出现的高手们,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八个高手对付四个凰盟护卫,真是以多凌寡。
刀剑声起,林中漫天飞起各色飞鸟,所经之处带着惊惧的争鸣,飞扬的翅羽发出鬼哭狼泣一般的怪声。
花闭月竟端起马车内的美酒,边饮边赏。
但见宽大的衣袖内暗纹隐绣凤羽,微风拂动间气质出尘,目光流转间,潋滟如波,举手投足毫无伦俗之气。
北宫啸吃惊过后,不由对这少年更加赞赏,他深知,争天下,并不一定要以武力制敌,头脑才是最重要的武器。他北宫家族虽然武者强悍,但真正有智谋的谋臣却是少之甚少。
这少年,他看中了!
无论如。何,也要让她为北宫家族效力。
而车内的另一个男子,抬起眼眸,静静坐在一旁,面无波澜,看不出他丝毫的情绪,但是唇边却挂着一丝魅惑的笑意。
一时间,刀光剑影,血影纷飞,波分浪裂,哀鸿遍野。
那玄术师早已念了一半咒,伸出手杖一挥,瞬间,一团火花突然在半空炸开,颜色极为灿亮,太子爷的四匹马顿时受惊,乱跳了起来。
后面马车内,太子与兰儿姑娘正一丝不挂,滚成一团,在狐裘上面颠鸾倒凤,最是酣畅淋漓之时,马车一晃,太子一头摔在车厢后面,脑后也撞出血包来,陡然听到有人要行刺,他兴致全无,捂着脑袋,勃然怒道:“既然这些人意图行刺本太子,那就杀了他们,通通杀了他们!”
暗处,又出现三个弓箭手,都是百步穿杨的高手,本不会轻易出手。
但此刻,在太子的要求下,再也不用隐藏身份。
于是,本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厮杀,却成了血腥的屠杀。
璧宿瞧着瞧着,忽然笑道:“花小公子,你可比玄术师还要无耻呢。”
“多谢夸奖。”花闭月淡淡睨了他一眼,始终都在微笑着,眼前不过是借刀杀人的计策而已,何况她前世带兵打仗,精于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所谓是兵不厌诈,而凰盟这四个人,若是自己对付起来颇有些棘手,尤其是那个二品玄术师。
毕竟,她还没有与玄术师对抗过呢!
知已知彼,百战不殆,花闭月心中碎碎念着。
但见这二品的玄术师被四个侍卫围在中间,你一刀,我一剑,暗中不时飞来箭矢,刺入他的身躯,新的咒语还来不及念出,已是被打得蓬头垢面,东倒西歪。
三个凰盟护卫已流血过多,倒地身亡。
只有玄术师勉强反抗着,还有半口气在。
一个侍卫大声提醒道:“留下活口,让他说出是谁派来的!”
但见那玄术师忽然浮起在半空中,他浑身是血,咬牙切齿地道:“你们休想对我用刑,玄术师可杀不可辱!与我一起去死!”言讫,玄术师的身体霎时燃烧起来,变成巨大的火球,众人面色陡然变了,谁也没有想到二品的玄术师竟然要用最后同归于尽的招数,于是,所有人都向后面的马车奔去,边跑边喊:“快护着太子!护驾,护驾!”
太子?那玄术师听到这头衔,不由一怔。
当今皇后是凰盟的女弟子,太子也是半个凰盟之人。
可如今,他们牺牲的算是什么?
可恶,他们竟然上了那花家少年的当!
可是,为时已晚,太晚,太晚!
轰隆隆一声,他的身体化作一团火焰,树身撞上那火球,噼啪一声立即变成焦黑的两段,溅飞的火星落在帘子上,哧的一声便燎掉了一半的车帘。
而最大的火球径直向花闭月的马车飞去。
眼见炙热的火焰近在咫尺,花闭月不由向后闪躲着,狭小的空间内令她无法施展轻功,霎时,靠在璧宿的胸膛上面,花闭月回眸,见璧宿眸中映出一团金色火焰,仿佛带着焚烧一切的气息,立刻本能地紧紧靠在他的身上,而璧宿却临危不乱,忽然伸出一只手来,面前仿佛出现一座无形的墙,把那巨大的火球给压下了去!
慢慢松懈下来,花闭月舒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竟探入了璧宿的衣襟,右手紧紧勾着他的脖颈,而他已露出漂亮的锁骨,胸脯在火光中泛着蜜色,肌肤柔滑,掌下的胸肌,坚实而有弹性,却又如丝绸般细腻光滑。
北宫啸瞧着眼前抱在一起的二人,心中不知为何,像是扎入一根刺。
月光透过车窗,洒下斑斑点点的光影。
终于,见收拾了“行刺”的四人,太子这才心情舒坦了。
然而,从始至终,太子都不知道行刺他的究竟是何人,毕竟,死了的人不会说,花闭月更不会说。
翌日,花家偏院内百花盛开,一片烟翠晕染出绮丽春景儿,花树枝头,桃红梨白,鹅黄嫩绿,初红叠置,星星点点,次第绽放,黄莺儿在枝头婉转啼鸣,一群彩蝶游戏花丛。
偏院虽是偏院,却也有道严实的大门。
朱红色铜钉大门出的声音暗哑沉重,从内闪出一个娇俏可人的女子。
这少女正是花玉儿。
如今,京城花家人都不待见她,一切只因为她的父亲与哥哥背叛了京城花家,而她却在流言蜚语里留下来了,心甘情愿当花闭月的侍婢,虽然她的父亲多次催促她离开花家,但她却很想留下,只为能常常看到玉流觞。
自从知道花闭月女子的身份,花玉儿便成为贴身服侍的侍婢。
花闭月本来想让她走远些,花玉儿却打着老祖宗的招牌,每天低眉顺眼的靠近着她与玉流觞。
这不,今晨便早早来寻玉流觞了。
但见花玉儿来到偏院的药园内,却看到玉流觞与一位红衣少年在一起,那少年正是萧家公子,她紧紧抿了抿嘴唇,暗忖:这花闭月究竟何德何能?竟有这么多俊美的男子追随她?玉流觞,萧琛,安阳王,甚至还有一个鲜少露面的黑衣男子,不过,既然玉公子与她走的近,那么只要自己对花闭月有些用,她一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以后也可以与玉公子有更多的机会接近,不是?
关于,要如何讨得花闭月的欢心,这方面她极有自信。
毕竟,她是读过书的,很有才华,绝非寻常女子所能比的。
她认为,就是花闭月恐怕也不如自己。
思及此,她站在药园外,直到玉流觞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慢慢行礼。
萧琛瞧了一眼花玉儿,冷冷道:“这女人跑来作甚?”
玉流觞淡淡道:“她是花闭月的侍婢。”
萧琛眼底的锋芒一闪而逝,他忙拉了玉流觞到一旁说话:“什么侍婢?我可不放心让这个阴险女人做这种事情,我的师侄儿,不对……我的月牙儿必须由我保护才行。”
玉流觞淡淡道:“你先把萧丞相说服了再议。”
想起父亲,萧琛不由有些头疼。
但是,还有一件事情令他更头疼。
他抬头,几缕的阳光已经顺着叶片间的缝隙直线映下,在地上形成斑驳的阴影,展露出了几分明媚的盎然春意。
萧琛轻轻地咳了咳,小心翼翼的来到玉流觞身旁,左右四顾,半晌道:“玉兄,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让我以后……咳……事后不要这么难受,上次发烧,这次浑身疼,我堂堂习武之人,却因为夫妻之事,连喜欢的女人都不能碰,真是快受不了了啊!”
“把手伸出来!”玉流觞轻声道。
“难道有法子?”萧琛不由一笑,连忙伸手,怎知道玉流觞竟然在他的手掌中写了一个“忍”字,他的脸色霎时一沉:“没有别的办法?”
却见玉流觞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缓缓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来:“萧琛,花闭月最近寒毒开始发作,而且发作起来痛苦不堪,甚至,以后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这是我替她准备的药物。”
萧琛面色一变:“寒毒?怎么治?”
玉流觞沉静道:“只要与纯阳之身的男子多行房,自然慢慢会好!”
深深蹙眉,萧琛知道行房是他的痛处,只好举着瓶子问道:“玉流觞,这是什么药?”
“曼陀罗丹,可以止痛?”
“我能不能服用?”
“自然也可。”玉流觞道。
“太好了,既然我能服用,那么宁可我痛,也不能让她痛了!”语落,萧琛的嘴角与眉宇间泛出淡淡的欢喜,光线带着玉般的莹白投在他的面容,更显得俊美不凡。
“萧琛,记得行房事不宜过频。”玉流觞忽然斜睨他一眼。
萧琛脸色一红,话说,上次他是有些纵欲过度,所以多要了几次,结果卧床多日不起,可是他血气方刚,又见到自己喜欢的女子,如何能忍得住?
第057章原来是他
萧琛近日慢慢想起帐中第一次,却如云里雾里般恍惚。
不过,幸好,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第一个男人是何其幸福。
此刻,萧琛灿烂地微笑着,那笑容宛如春晓之花般绽放,他的相貌十分俊美,眉目俊朗,此刻的神情看上去柔软而高雅,扬眉的神态好像振翅欲飞的清扬,眼眸漆黑如墨,闪着熠熠的光彩。
然而,好景不长,这种愉悦很快就渐渐淡了下来!
从最初的恍惚过后,此时他的心底里一片清明!
虽然,他性子并不多疑。
但经过了失忆的这段时期,他隐约感到好像有什么不妥。
若不是他曾经失忆,忘记了与她的第一次,这才保持着灵台清明,处处留意着花闭月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而不是独自沉浸在浓浓的爱意中,丧失了理智!
直到发现她隐晦的一面,萧琛恍然大悟,他险些要忽略了一事!
慢慢忆起平日,花闭月心不在焉的神情,目光宛如月光般的清明,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那神情仿佛经历过很多之后,把自己的内心禁锢在无形的围墙内,这神情像极了一个人,一个曾经故去多年的女人,那人正是他的母亲,明明他已经把这段记忆抹杀了!却因为花闭月的缘故再次忆起,不由想起父亲的那一段悲哀痛苦的往事,顿时心有余悸。
此刻,萧琛的目光微微眺向远处!
往事不堪回首,正一幕一幕如走马灯般回旋着。
彼时,父亲曾是有名的士子,母亲曾是京都有名的美人。
父亲对母亲一见钟情,但母亲却始终喜欢着别的男子,可惜那男子并不怜惜她的心意,对她若即若离,常年在青楼寻欢作乐,而后又为了博取名利迎娶了高官的女儿。
母亲在心碎后,带着满腹的心酸与委屈嫁给父亲后,终日淡漠,直到死都是郁郁寡欢,但在母亲死后,父亲始终未续弦,亦未娶妾室,萧家这一脉依然子嗣单薄。萧琛对母亲的印象也是尽止于此。
母亲虽然是清清白白的嫁到萧家,心却始终系在了别的男人身上。对待自己的丈夫,对自己的儿子素来都是冷冷淡淡的。
记忆中的母亲,似乎从没有任何发自内心的微笑。
在这样的氛围中,他性格开朗只为博母亲一笑。
可惜他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水!
有时候,他发现月牙儿的眼神,竟与他母亲的如出一辙!
萧琛的心内顿时苦笑连连,难道自己与父亲一般,爱上一个对自己无心的女人,而月牙儿因往事而变得冷漠,这又是何苦呢?
思及此,萧琛心头一凛,目光一瞥,看向那不沾染一丝尘埃的玉流觞,此人总是与药材为伍,平日喜欢研究各种药材,神情淡淡,仿佛什么都与他无关,但见那墨黑的发丝垂下来,遮住玉流觞恍若美玉般的脸颊,萧琛抽了口气,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玉兄,这些日子我身子不适,甚少来到花家偏院内,那个……月牙儿最近身边有没有别的男人出入此地?”
玉流觞轩眉一凝,冷冷瞥了萧琛一眼:“你在问我。”
“是啊,我在问你。”
“有!”玉流觞淡淡说道,声音低缓如流水。
“真的有吗?”萧琛的面容风云骤变,声音微微一颤,吃惊道。
“有的!”玉流觞依然目光清冷。
“我说的是往来密切的男人。”萧琛依然存着一丝侥幸地问道。
“你要问几遍?”玉流觞白玉般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说有自然是绝定有的,但见他清冷的眸子看向最里面的屋子,萧琛的心情霎时犹如惊涛骇浪般不能平静,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不过,他每天白天来到此地,那间屋子仿佛空空荡荡的,从没有出来过人。
他强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同时深感好奇,于是,向前走了两步,目光透过窗棂,看到里面摆放着紫檀木雕花家具,床榻四周雕有忍冬纹,榻后有四扇木雕山水花鸟高屏,案几等物端庄典雅,竟是京中最贵重的样式,一桌一椅,一几一凳,摆设得独具匠心,皆是男子所用!
果然真的有男人,萧琛精神受到了剧烈的冲击,半晌回过神来,不由得咬了咬牙道:“那个男人在哪儿?”
但闻玉流觞的声音像风一般柔和淡然:“那男人晚上才会出现?”
什么?萧琛瞪大了眼睛,一个在晚上出现的男人?
这意味着什么?萧琛不由眯起眸子,心头一凛。
捏紧双拳,萧琛咬牙切齿地在院内踱着步子,心里打好了主意。
既然如此,他也要在夜里过来,若是正遇到这男人对月牙儿意图不轨,那么……这该死的男人死定了!他狠狠捏了捏拳头,嘴角向下一撇,双目中迸出了坚定的光芒,冷冷道:“那一定是个小白脸,月牙儿不过才十五岁,不懂事!就这么轻易被他骗了!委实可恶!”
庭院中清静得似乎花落可闻,花瓣儿零零落落地飘荡在碧绿的草地上,令人生出伤春之叹!
萧琛怒道:“月牙儿怎会喜欢这种男人?我真是想不明白?”
“萧兄,其实我见过那男子,没有你想的那般不堪!”玉流觞漆黑温润的目中流露出少许不赞同之色,淡然扫了萧琛一眼道:“你与他各有千秋,不过,若论吸引女人,你大概不如他。”
“玉流觞,你在打击我是不是?”萧琛蹙了蹙眉,双手抱肩,反有一种飞扬挺拔的气质。
“那男人是个真正的妖孽,若想勾引什么人,只怕是谁也逃不掉的!”玉流觞眸子并不看他,只是平平淡淡说着自己所想的话语。半晌,他却发现萧琛没有任何动静,于是,侧过眸子,发现萧琛正背对着他,蹲在墙角。
“萧兄在做什么?”
“诅咒小人!”萧琛恶狠狠地道。
傍晚时分,金黄|色的落日余晖映给天地一片金辉。
花闭月与璧宿在集市上慢慢逛着,看到一个公告牌上面写着盗贼悬赏。告示下方围了一群人,有人站在前面摇头晃脑地说道:“活捉一名盗贼居然有黄金三千两,这究竟是什么盗贼啊?”
“蓝枫,何止做了盗贼的事情啊,说是登堂入室,欺辱良家妇人!”
“这种人,真是无耻,入室偷盗,还要屈辱人家妻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