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新传作者:肉书屋
盅酒,呆了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跑了回来,坐在林黛玉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话。
“林妹妹,上次五月初三薛大哥生日,宴席上有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这么粗这么长粉脆的鲜藕,这么大的大西瓜,这么长一尾新鲜的鲟鱼,这么大的一个暹罗国进贡的灵柏香熏的暹猪。这次姨妈做寿不知道薛大哥又寻些什么样别样的吃食过来。”贾宝玉看见林黛玉对他所说的话题不感兴趣,尽力在脑海中搜寻新奇的话题以图引起她的注意。
林黛玉扫了一眼贾宝玉,看着他双眼亮晶晶的望着自己,如同一心讨好主人,希冀能赏下根骨头的小狗,心中轻叹,不过还是硬起心肠,不冷不热的说:“二哥哥说的哪里话,好像我们大家给姨妈并不是真心给姨妈过生日来,而是专门来吃东西来的,这还没开席二哥哥就开始盘算着了。只是二哥哥怎么想是你的事情,可不要拉上我,我可是专门过来做寿的。”
贾宝玉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讪讪的笑道:“林妹妹说的是哪的话,我也是来给姨妈做生日的,刚才一说不过是顺便想想而已。那鱼和猪不过新奇难得,瓜和藕倒是难为怎么种出来的,只是纵然东西虽然新奇,味道并没见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一旁的探春看见贾宝玉碰壁,出言解围:“纵然东西再新奇,再大,也不过就是瓜和藕,味道难道还有什么不同?鲟鱼和暹猪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是没吃过,顶多烹调手法不同罢了,可是鱼做不出鸡的味道来。”
探春这么一搭话给了贾宝玉台阶,他立刻借竿子=下坡,忙道:“还是三妹妹说的是,就是这个样子。”
三人转头看戏,不再罗嗦。只是贾宝玉终究是个坐不住的,座位上如同有钉子一般,稍稍安稳了一会儿,在林黛玉这里他不想自讨没趣,又一溜烟的不知道跑到了哪去了。
台上一折《牡丹亭》演的正好,里面扮书生柳梦梅的那个小生的真是风流潇洒,将一边的杜丽娘都比了下去,看戏的这些个人更是不住口的夸赞。贾母带着老花镜在下面也说:“这个扮柳梦梅的小生生的可真是俊美非凡,难怪那杜丽娘看中了她,想要嫁他,唱的也不错,姨妈可知道这是哪个戏班,扮小生的叫什么名字?”
薛姨妈带着几分得意的说:“这个戏班是蟠儿从外面请来的,一应事体都是他操持的,我一点都没有加以过问,恍惚听蟠儿说这个戏班叫什么云升班,至于这个小生的名字真的不清楚,既然老祖宗问我就打发人去问。”
“罢了,罢了,不过随口问问罢了,既然姨妈不知道也就算了,何必特地派人去问,这么麻烦。”贾母赶紧制止,又赞道:“这内外的事情一应安排都很是妥当,听姨妈这么一说全都是蟠儿那孩子操持下来的,虽然是一片孝心,可也看出他真是长大了,有长进,是个好孩子。”
薛姨妈刚才有的没的说的那么一篇子就是为了在人前炫耀一下薛蟠,如今得了贾母的夸奖,眉宇间全是掩饰不住的得意,脸上笑开了一朵花,嘴上还谦虚着:“哪的话,还差得远呢,可当不起老祖宗这么夸,他还得有的学呢,不过比以前有出息了有孝心了倒是真的。”
贾母饱经世故,自然明白薛姨妈话里的言不由衷,笑笑不语,继续看戏。任由邢王两位夫人、王熙凤和薛姨妈打花腔。
林黛玉一向对戏曲是没什么兴趣的,而且扮小生的男子虽然好看也引不起她多大兴趣,在另一个世界她见得俊男帅哥还少了,早已经形成了审美疲劳,何况对着一张涂满厚重油彩的脸,她可没有那“火眼金睛”,实在看不出下面的那张脸俊美到那里了。
这么些年熏陶下来,林黛玉再也不像一开始看戏那样咿咿呀呀的听不懂上面唱的是什么,又有《牡丹亭》的故事底子,所以她这次倒能听出个七八成。听到台上的杜丽娘一句“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林黛玉听了,倒也十分感慨缠绵,看着如今席上花团锦簇,热闹非凡,在座的一个个都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是谁能料想到有一天甚至可能连吃糠咽菜都不能不能裹腹。又听唱道:“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林黛玉听了这两句,不觉心动神摇。
正细嚼“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八个字的滋味。忽想起唐刘希夷的《代悲白头翁》中的“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之句,又想到《葬花吟》中的句子,不觉心痛神痴,一时之间觉得意兴阑珊,勾起了对贾府覆灭的感慨,对席上的热闹懒得理会,起身出席。
刚走出来恰好遇见惜春和入画两个人也从另一边气冲冲的出来,林黛玉笑着打招呼:“怎么四妹妹不在席上看戏反而出来了?”
惜春嘟着嘴没有说话,入画赶紧在一旁答道:“我们姑娘身子有些不适,想回房休息。”
林黛玉看着惜春眉宇间有着怒色,脸上不悦,想来不是身体问题,只怕在席间和人拌嘴了生气而离席的,也不点破,好言说着:“四妹妹既然身子不爽回去也好,回头入画你找人告诉凤姐姐一声或者和平儿说一声,不然免得坐席的时候找不到人,大家着急。”
“谢谢林姐姐关心。”惜春向林黛玉倒过谢,带着入画匆匆离去。看着主仆两人的背影,林黛玉轻叹,还是娇小姐脾气,一点儿气都受不得,虽说是在贾府,可是总就是薛姨妈过生日,她就这么离席而去虽然以身子不适为借口能说得过去,可是发生了什么在座的自然心知肚明,这样再走就未免有些不合适,有点主家欺客的意思,况且一向和薛宝钗要好的,这么做也有点伤了她的面子。
远离了席上的热闹繁华,林黛玉绕着树荫下的小径一路走来,只见鲜花满地,白柳横坡。小桥通若耶之溪,曲径接天台之路。石中清流激湍,篱落飘香,树头红叶翩翻,疏林如画。远处笙簧盈耳。别有幽情,林黛玉正自看园中的景致,一面步行走过来一面赞赏。
猛然间,看见贾宝玉身边的小厮茗烟在假山后面探头探脑的往外张望,林黛玉吓了一跳,怒道:“作死,这里是什么地方岂是你来的,纵然你有事要找你们二爷也该侯在廊下等婆子或者小丫头往里传信才是,你倒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还进来了,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做什么?”
因为园中很多都是未曾出嫁的少女,特别是贾府三姊妹和薛林二位也都住在里面,要是有男子出入,传出什么闲话来,带累了她们的名声,毁了贾家的声名可就糟了。或者结下私情,更是一大耻辱,这是礼教不允许的,要是贾府出了这种事情,不仅会被人耻笑家风不正,更会沦为京城里的笑话。
才刚想到贾府倒霉,这边又出了这种事情,怎么不让林黛玉生气。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看见茗烟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又惊又怒,忙不迭的训斥着。
大观园里现下住的人里除了贾宝玉这名特例之外全都是女子,就连抬轿守门诸如此类的苦累杂役用的都是粗壮的女子,为的就是避免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这里除了贾宝玉之外是严禁其他男子进来的,就算贾琏都不行。
若是外面有什么是找贾宝玉,跟着他的小厮也只能在廊下等着,要园子里的人传话进去。为了大观园的门户问题,贾母特地发过话,要求严密看守。身为男子,他们要是进去,不管有什么体面,谁讲情都没用,按照贾府的规则,一律都被活活打死的。
茗烟自小跟着贾宝玉,如何不知道这规矩,现在自己撞了上去被发现心慌不已。他看见林黛玉边说边后退,四顾准备喊人,赶紧奔了出来,跪在林黛玉面前,磕头如捣蒜:“林姑娘,求求你别喊,别喊,要是喊来人我这条小命就完了,我也是奉了二爷的命令才敢带人过来的,不然就是借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作下这样的事情呀,求林姑娘法外开恩,饶了我这遭,饶了我这条贱命……”
茗烟一边不住口的磕头求饶,讲明事情缘故,一边心里暗叫着倒霉。本来想着大家都在那边看戏,带着人悄悄的来,悄悄的走,神不知鬼不觉就完了。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被林黛玉遇见,要是被她喊人过来,就算自己招出是贾宝玉指使的也没用。
上面的人知道了,贾宝玉顶多会被训斥一番,而自己绝对是会被打死。再说为了贾宝玉的名声,说不定自己还会被安个污蔑主子的罪名。在男女大防这上面,贾府在下人这里要求的格外严厉。因此茗烟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卖力的恳求着。
因为园子里的主子都去看戏了,各个主子身边伺候有些体面,能够数得上的丫头、媳妇、婆子也都被允许跟着过去,剩下的粗使婆子有的远远地凑到一边偷偷的听戏,有的拿着赏赐下来的酒食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有的凑在一起赌钱,小丫头们则是看戏的看戏,玩耍的玩耍,各行其事,反正她们估计着这戏还得一会才能唱完,再安席,离散的时候还早呢,所以都卸了差事躲开了去,林黛玉想要找人,一时哪里看得见人。
“你胡说什么,你自己私自闯进园子里来不说,为了脱罪竟然还攀诬主子,二哥哥又不糊涂,哪里会这么不知道轻重,这里都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怎么还允许你带人过来。”林黛玉正在为一时之间找不到人而暗自心急,听了茗烟的说辞怒斥道。
茗烟看见林黛玉不信,当下也顾不得了,指天画地的发誓赌咒:“林姑娘可是冤枉我了,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当着姑娘的面说谎,真是宝二爷让我带人过来的。因为宝二爷说他身子天天拘在这里,行动都有人知道。今天既然柳大爷来了,总要和他要见一面,说说话,因为前面唱戏不好出去,所以才让我带到园子里来的,我要是有一个字的谎话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行了,别在这里赌咒发誓的了,要是灵验的话只怕你已经死了不知多少回了,你但凡知道点分寸,也该知道就算是二哥哥要求的,你也不该把人往这边领。”林黛玉不耐烦的打断茗烟的话,蹙着眉,头疼的抚着额,不知道如何是处置。
对于男女大防就算林黛玉不怎么看重,可是入乡随俗,她不在意,既然碰见了,怎么也得为满园子的女儿打算呀,不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若是真没人发现倒是无妨,赶紧打发了才是,就怕是被那些j猾的婆子们发现了,她们不仅不出面阻止,而且还到外面满嘴胡沁。
况且这事情有一就有二,贾宝玉带头这么把规矩破了,下面的人还不争先效仿,无缝的鸡蛋还想着如何下嘴呢,何况他这个做主子的主动弄出个缝来,还不引来一帮苍蝇来叮才怪?帮着私相授受,夹带什么的,若是这样,难保不会有偷盗之类的事情出现。
越想林黛玉越生气,怎么贾宝玉就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他在内帏中厮混也就罢了,这女孩住的内院岂是让男子随便进来的,他图一时便利,怎么就不想想这么做的后果?茗烟低着头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扰了林黛玉惹得她气上加气,将自己送到管家手上,一时静默。
正在此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假山后面传过来:“茗烟,宝兄弟怎么还没有过来?这里好像住的都是女眷,要是碰见了可是不妥当,我不好在这边多呆,这都换完衣服等他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过来?你催着你家二爷快点,我就在这假山这边等他……”
听见陌生男子的声音,不等林黛玉躲开,从假山后就闪出一个翩翩公子,剑眉朗目,风流倜傥,英气勃勃,他手里拿着一包衣服,看上去像是戏服,脸上还有未曾洗净的油彩。他这一出来恰好和林黛玉打了个面对面,两下里一时都愣住了。茗烟听见说话声,面色如土,等人出来和林黛玉见了面,一巴掌使劲拍在了脑袋上,这个差事办的可是彻底砸锅了。
林黛玉从来人手上拿着的戏服和脸上未洗净的油彩,一下子就知道这位柳大爷正是台上刚才一出《牡丹亭》的小生柳梦梅的扮演者。真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贾宝玉和什么样的人交朋友,做什么,那都是他的事情,她没兴趣管,也不想知道。
对于戏子在这个社会的低贱身份她并不认同,只是她是她,根本无法代表这个社会的观点。贾宝玉倒好将这么一个英俊的年轻人,还是个戏子,带进园子,难道他真的嫌弃一众姊妹身上闲话少,名声太好,是不是?做事情也太随心所欲,乱来了。
“林姑娘,这个柳湘莲柳大爷并不是戏子,他也是世家子弟,只是闲来无事串串戏而已……”茗烟看林黛玉的神色越发的不好,赶紧起来解释。
林黛玉已经无心听下去了,转身就走,刚才教训茗烟,虽是男子,可是毕竟是个一个下人,还说得过去,现今再加上一个柳湘莲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一个闺阁少女和一个陌生男子就这么见面不成体统。
越走林黛玉越气,她不管了,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何苦闲操萝卜淡操心,费力管这闲事,反正她已经搬出去了,就算有脏水她躲得远远地难道还能泼到她身上?就算是世家子弟又如何?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听到的,对于那些花边八卦最感兴趣,至于事实真相如何根本没有人愿意理会!
她正在这里气恼着,那边贾宝玉和薛蟠联袂走了过来,贾宝玉远远地就打招呼:“对不起,柳大哥,薛大哥非要认识认识你,我却不过只好带他过来……”
匆匆离去的林黛玉恰好和贾宝玉薛蟠撞了个对面,薛蟠看见秉绝代姿容,具希世之俊美的林黛玉一下子眼睛都直了,也顾不得他是硬摽着贾宝玉带他来认识柳湘莲的,心从柳湘莲那边飞了过来,魂不守舍,目不转睛的盯着林黛玉。
林黛玉扫了一眼贾宝玉和薛蟠两个,好嘛,这会又带进来一个,虽说是亲戚,可是也不能这么不管不顾,薛蟠在外面是什么名声难道他都不想想?就算是通家之好,也没有这么随便的。治家严谨?真是一句笑话,她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林黛玉扳着脸,径自向他俩点点头,一言不发,匆匆离开。
薛蟠直勾勾的望着林黛玉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贾宝玉看见薛蟠对着林黛玉背影垂涎三尺的样子,陡然不悦,使劲拉了拉他的胳膊让他回神,介绍柳湘莲给他认识,本来兴致满满死缠烂打非要贾宝玉介绍给他的薛蟠此刻见到柳湘莲却有些心不在焉,话题不住的在林黛玉身上打转,最终连猜带蒙终于从贾宝玉口中得知林黛玉的身份,当下什么都顾不得了,薛蟠对着贾宝玉和柳湘莲草草的敷衍了几句就忙不迭的走了。
送走了薛蟠,贾宝玉和柳湘莲又聊了一会儿,终究柳湘莲清醒,知道身chu女子住所,不能在这里久待,紧着告辞。在茗烟的带领下,穿过角门,走过石桥,看见水面上盛开的荷花,河边倒映的杨柳,“芙蓉如面柳如眉”一句涌上心头,跟着想起才刚在园子里遇见的婀娜袅娜的女子,只觉得这句话只能用来形容她,其他人都不配。
柳湘莲也是世家子弟,读书不成,父母早丧,素性爽侠,不拘细事,酷好耍枪舞剑。因为无人管束,所以赌博吃酒,以至眠花卧柳,吹笛弹筝,无所不为。
他年纪又轻,生得又是一表人才,家中也有一点薄产,又上无父母,下无姑嫂,只要嫁过去,就当家主事,也不用侍奉翁姑,因此很多人家宁愿不要聘礼倒赔嫁妆也愿意把女儿嫁他。只是柳湘莲眼高心大,立志要娶个绝色的女子,对于媒人说的女子觉得人物不出挑,他都不满意,这婚事就耽搁下来。
今日偶然遇见林黛玉,柳湘莲只觉得素日见过觉得还有几分姿色能入眼的女子一下子全都变得丑陋不堪,粉面如土。虽只是匆匆一面,可是林黛玉的相貌,风仪,气度……无不深深的烙在了他的脑海中。走在出贾府的路上,柳湘莲心中一动,放慢了脚步,和茗烟搭话,隐晦而巧妙地向他套取林黛玉的详细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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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走进席间,站在外面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才重新回到座位上。探春细心的察觉到她的脸色有些不好,关切的低声询问:“林姐姐可是身子有些不舒服?看着脸色不好,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回潇湘馆歇歇吧,你和我们不一样,不必在这里硬撑,礼物到了人就是不坐席也没关系,何况你的身子弱大家都知道,绝对不会怪你的。”
“没事,是刚才回来的时候一不留神脚滑了,差点没摔了,吓了一跳,一会儿就好了。”林黛玉笑着婉拒。伸手从盘子里拿出一块糕点慢慢地放到嘴里品尝,一搬出去再回来顿时就不一样了,可是外来的客了。
台上一出接着一出的热闹戏演下来,探春也有些受不住了,悄声说:“林姐姐,这出《小八义》唱下来唱得我有些头疼,我也出去逛逛去,一会儿就回来,要是有事就先帮我应着。”
林黛玉点头答应,探春悄悄起身走了出去。林黛玉伸手拿起旁边的茶碗,轻抿了u,看着台上插科打诨的诙谐戏,叹了一声,女儿女儿的生日是按照贾母的喜好来操办,到了母亲这里依旧这样,热闹戏,甜软的糕点……这样百般讨好难道都不累吗?不知道是不是要等到薛宝钗嫁入贾府之后才算是个头?
过了一刻钟,探春带着几分愠色回来,坐在位子上神色犹有不愉。林黛玉笑笑问道:“这可是怎么了?难不成出去这么一会儿还有谁给你气受不成?还是谁又惹到了你?”
说话间,目光落在偏角处,赵姨娘一直在那边坐着看戏,贾环也跟着在后面,在探春离开的时候都在原位上,除了这两个人林黛玉不知道还有谁能气到一贯精明厉害的探春。
“我才到外面转转的时候正好看见入画捧着个食盒走过,我好奇之下多问了两句,才知道四妹妹竟然不在这边,托辞身体身子不爽回了去。既然身子不好呆在藕香榭里休息也就是了,她倒好,偏偏跑了出来,就在沁芳闸那里嬉戏,这会想着吃点心,又不喜欢席上的这些,所以让入画到厨上要去。那边正是人来人往的,要是让人看见了去,传到姨妈的耳朵里,岂不是让人说她不懂礼数,我说了她两句,不服气,起了争执。”探春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讲来,言语中表露出对惜春的执拗无可奈何及不快。
薛姨妈过生日,借贾府的地界摆酒唱戏,请了大家来。在自家的地盘上自然可以随心所欲,只是今日这地界被薛家借了去,算是薛家的了,惜春是贾家的人,这么半途而去,不同于林黛玉和探春的走开一下下还会回来,她这样做未免有些伤薛家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