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新传作者:肉书屋
东府蓉大奶奶的娘家弟弟,我们能够在一块相伴罢了。你也知道的,我天天圈在家里,能说不能行,家里根本不放心我出去,行动不自由。自从上次在东府和秦钟见过之后,虽然投契,我出不去,他进不来,想见秦钟没有读书这个幌子千难万难,不定什么时候呢,不然谁喜欢去读那个劳什子的书去。”贾宝玉打断了林黛玉,解释着。
“对了,老祖宗和太太也都见过秦钟了,也都夸他好呢。”贾宝玉向林黛玉炫耀着。
林黛玉听了贾宝玉的解释,哭笑不得,事实真相原来如此,她正纳闷奇怪着,这位小爷什么时候变得对读书这么上心了,敢情人家只不过把学堂当成他和朋友相聚的地方,在贾宝玉眼中这学堂不过和茶楼酒舍一样而已。
看了看时辰不早了,该走了,贾宝玉又不放心地叮嘱林黛玉几句,让她闷的话找迎春三姐妹或者他房里的袭人晴雯等去玩,按时吃饭,注意休息,等他放学之类的话,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去学堂。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男主的问题,昨天我的一个朋友和我聊天,提了个建议,讲“正太养成”,我从红楼里找了半天,似乎只有贾兰(贾珠和李纨的孩子,比贾宝玉低一辈)这么个小孩子还勉强像个样子,如果不考虑年龄的话,反正古时妻子年纪丈夫大的比比皆是,大大们觉得怎样?
天地是那么辽阔
贾宝玉絮絮叨叨地叮嘱林黛玉注意这个,注意那个,似乎不是去上家学读书而当天晚上就能回来似的,宛如要出门很长时间一般。贾宝玉说了半晌,最后又低头想了一下,觉得没有什么遗漏了,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去学堂。
将贾宝玉对林黛玉的关心从头看到尾的紫鹃笑着说:“看宝二爷眷恋的样子,这幸亏姑娘不是个男子,姑娘要是个男的,只怕宝二爷一定是走到哪里带着姑娘到哪,一时一刻也不要分开。”
紫鹃中的话有所指,林黛玉装作没有听到,不予理会,自顾对着镜子端详妆容。
锦绣手轻抚着胸,长吁一口气,说:“刚才吓死我了,没想到平日里和我们笑笑闹闹一点架子都没有的宝二爷生气起来竟然这么恐怖,我还以为就宝二爷的个性不会对我们女孩子生气呢。自从到这府上可从来没看见看见宝二爷这么严厉的一面,就因为把姑娘的头发扯痛了,这位爷就变了脸色,可见宝二爷有多么看重姑娘你。姑娘就是有一丝一毫的不适都牵着这位小爷的心,让他心疼。”
“锦绣,你要是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林黛玉从镜子中看着站在她身后笑语晏晏的锦绣,神色淡淡地说。
林黛玉心中懊恼紫鹃和锦绣拿贾宝玉说事,只是不管怎么说紫鹃是贾母给的,而且又是贾府的人,隔着一层,比不得从自家带过来的,况且紫鹃也是一片热诚真心为她,林黛玉不好直言相斥,借数落锦绣的机会顺便敲打着紫鹃。
自从紫鹃到了林黛玉的身边,对林黛玉尽心尽力,可谓是处处为林黛玉。林黛玉对紫鹃也很好,不过紫鹃的地位没有像在原来的那个林黛玉身边地位那么超然,两个人的关系还远远没有达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对待紫鹃林黛玉并没有比从家里带过来的人更好多少,虽然态度还是有些偏向,但是也没有偏颇到哪里去。现在林黛玉身边可不像原来的那样只有雪雁一个人,还多了锦绣和珊瑚。如果林黛玉偏爱紫鹃的话,必然会造成她们心中的不平衡。如果只有雪雁一个人,就算心中有不满,按照雪雁胆小的个性是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可是加上锦绣和珊瑚就不行了。如果林黛玉过于偏向紫鹃,那么她从家里带过来的三人很有可能结成小团体来和紫鹃对抗。
不过完全“一碗水端平”是不可能的,先不说是人心中都会有好恶,自然会不由自主地表露出来,再者众人现在毕竟生活在贾府,在某些事情上林黛玉相对更要倚重紫鹃一些,这种情况雪雁、锦绣和珊瑚几个也都明白,再加上紫鹃全心全意对待林黛玉,对她们几个也很好,一段时日之后她们也由开始的不服气,不情愿,到后来心甘情愿地承认了紫鹃在林黛玉房中第一人的地位。
随着贾宝玉的年岁见长,关于贾宝玉的亲事也开始被提上了日程,赢得了越来越多的关注。关于未来宝二奶奶的人选贾府私底下更是众说纷纭,不过众多说法中支持外聘的比较少,大多人都倾向于内定的多,至于内定的人选就是林黛玉和薛宝钗两人中之一。目前在更多的人心中都认为在这两人中是林黛玉的可能性最大。只是这都是在底下的猜测,这种想法藏在心里,从来没有人拿到明面上来说,更没有人将这件事情拿到当事人面前挑明。
对于紫鹃来说,她生于贾府,长于贾府,贾宝玉在贾府的地位有多特殊,多金贵她自然全部都看在眼里,在紫鹃的心里,贾宝玉生得俊美,家世显赫,对待女孩子又温柔体贴,实在是万千少女得良配。自林黛玉来了之后,贾宝玉对林黛玉的态度林黛玉的房里侍侯的人全都看在眼里,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贾宝玉对林黛玉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在薛宝钗和林黛玉这两位宝二奶奶的候选人中,林黛玉房里的人自然希望是林黛玉成功晋位。可是林黛玉虽然不讨厌贾宝玉,可是对待他的态度也没有多热络,在她们看来以林黛玉的家世背景,尽管林黛玉生得花容月貌,可是就算是外聘出去也不会找到比贾宝玉更好的了,比不得这里从小儿一处长大,脾气情性都彼此知道,而且贾宝玉拿林黛玉非常知重,对她知疼知热的,可是林黛玉似乎对此无动于衷,因此让她们不由自主地为林黛玉着急,忍不住出言提醒。
听着自己屋子里的人接二连三的把自己和贾宝玉放在一起说事,林黛玉心中极是恼怒,先不说她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就算她有这个心思,身边的人也应该不露半点声色,而不是这样言行无忌,拿它来调侃林黛玉。怀着这样的心思,尽管不会对外人直接说明,可是平日的言行举止必然会带出一点半点,而这些必然会被“有心人”看在眼里。由此及彼,这些人怎么想林黛玉可想而知。
林黛玉从梳妆台前的椅子上起身,转过脸看着紫鹃和锦绣,两个人的神色尽收眼底,看样子刚才自己的话并没有收到什么效果。面对她们的不以为然,林黛玉幽幽一叹,罢了,有些事情还是及早说清楚的好,免得她们为自己操心,自己还难领情。
“我这会没事,我给你们讲个有趣的故事,锦绣你去把其他的人叫过来。”林黛玉走上前拉着紫鹃和锦绣在一旁的桌椅上坐下,吩咐着。
看见人来齐了,林黛玉开口:“话说有只青蛙它一直都住在一口井里,一天它吃饱喝足,蹲在井栏上正闲得无聊,就在这时有一只大海龟往它这边走了过来。青蛙就对海龟说:‘我的住所又大又宽敞,非常舒适。旁边那些小虫、虾和蝌蚪根本无法和我相比。我就是这口井的主人,你为什么不到这井里来参观一下呢?’”
林黛玉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润润喉咙,扫视了一眼一边听得入迷的人继续说:“那海龟听了青蛙的话就想进入井中看看,可是它的左脚还没有完全伸进去,右脚就被井栏绊住了。海龟后退几步,问青蛙:‘你见过大海吗?’青蛙摇头说没见过。海龟就把它所见到的大海情景说给青蛙听:‘大海要比湖泊还要大上好几倍,水天茫茫,无边无际。海的广大,岂止千里;海的深度,何止千丈。古时,十年九涝,海水没有加深;后来,八年七早,海里的水,也不见得浅了多少。海是这样大,以至时间的长短、旱涝的变化都不能使它的水量发生明显的变化。住在那样广阔无垠的大海里,才是真的快乐!’”
讲完了故事,看着听得入神的丫头们一眼,林黛玉意味深长的地说:“我们坐在井底所看到的天也不井口那么大,实际上天空无边无际,天这么大,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们何必执着于井口那么大的天呢。”
说完了话,林黛玉不再理会听了面前各有所思,神情各异的众人,起身离开。走出房门,林黛玉深吸一口气,抬头仰望天空,心中慨叹,是呀,世界这么大,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够走出这荣国府,不再生活于这高高的围墙之中,现在自己就好比折翼的鸟,虽然心中极度渴望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只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徒唤奈何!
林黛玉在贾母那里厮混了半晌,又顺便到王熙凤那里坐了坐,闲聊了几句,林黛玉看见自她进屋之后,前来回事的丫鬟婆子不断,王熙凤事务冗杂,就辞了出来。正要回去的时候,看见夭亡的贾珠之妻李纨的贴身丫鬟素月从那边过来,看见林黛玉忙请安说:“原来林姑娘在这,可叫我好找,我们奶奶有事请姑娘过去呢。”
李纨,字宫裁,亦系金陵名宦之女,父名李守中,曾为国子监祭酒,也是诗书之家,无论男女皆读书。偏到了李纨之父这里,认为“女子无才便有德”,故让李纨只不过读些gt;,gt;,gt;等三四种书,认得几个字就行了。
李纨乃是贾宝玉的亲兄弟贾珠的妻子,贾珠早亡,遗留下一子,取名贾兰,刚刚五岁,已开始读书启蒙。李纨青春丧偶,居家处膏粱锦绣之中,竟如槁木死灰一般,一概无见无闻,唯知侍亲养子,外则陪侍小姑等针黹诵读而已。
“你们奶奶找我?”林黛玉听说李纨找她感到有点奇怪。这个眼中除了侍亲养子之外基本上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问的李纨竟然有事主动要找林黛玉,让林黛玉感到意外。
跟着素月来到李纨的房中,看见贾兰正在一边抱着本《诗经》认字,李纨在一旁指点着。看见林黛玉进来,李纨赶紧迎了上来,招呼碧月上茶。
待林黛玉坐下,李纨拿出一块淡紫色的薄棉锻说:“前些日子我看见妹妹给紫鹃的裙子画的花样,即素雅又好看,我很喜欢,想让妹妹帮我画一个。这外面得的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花样子,实在是穿腻了,想要个新奇点的,我知道妹妹比不得我,读的书多,才情好,故此才麻烦妹妹。”
林黛玉忙不迭答应,想着李纨寡居的身份,给她设计了一套幽草清兰的花样。慢慢的画着花样,林黛玉随意打量着空荡荡除了生活必需品基本上没有什么特殊摆设的房间,特别是梳妆台面前胭脂水份一丝全无,就连首饰也多是素雅的样式,无不展现着屋主寡居的身份。不管来几次,这房间里的摆设和布置都没有什么大变化,总感觉有点死气沉沉的,没有朝气。画完了花样,林黛玉接受了李纨的感谢,告辞而去。
一步一步地走在回房的路上,林黛玉暗自思忖着,李纨心真如槁木死灰一般吗?李纨不过比王熙凤大了几岁,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女孩子一生中最好的年华,没有不爱美的。可是李纨能怎么办?她是个寡妇,纵然再有不甘,身份已经注定了她必须把这“美”给深深的藏起来,因为她知道在贾府这样的大家庭里守寡,她的一举一动不能让人背后说三道四,不能让人挑出一点的不是来,她的名声和清白不容人玷污。可是不管怎么抑制,追求美的天性还是完全压抑不住的,让林黛玉帮她画新花样就是最好的明证……
天地是那么辽阔却难以恣意驰骋,而只能圈在着这小小的一方土地之中。贾府呀,真的差不多是口活棺材,不知道还要埋葬多少女子的青春年华。林黛玉喟然一叹,亏自己还有心情在这可怜别人,如果自己逃不掉的话,只怕也是其中的一员……
“姑娘回来了。”正在廊下给八哥添食添水的紫鹃看见林黛玉的身影赶紧招呼着。林黛玉进房,歪在榻上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紫鹃姐姐,你听说了嘛,昨晚上宝二爷把他房里的茜雪给撵出去了。”锦绣站在门口说。
“怎么可能?茜雪已经跟在宝二爷身边好几年了。”紫鹃有些不相信地追问:“因为什么?”
“我也不大清楚,只是听宝二爷房中的小丫头含含糊糊的说好像不过就是因为一碟豆腐皮的包子和一碗枫露茶。”锦绣轻声说着:“宝二爷也真能狠得下心来,好几年的情分,因为那么点小事说撵就撵了,一个女孩子被撵出去能作什么?”
紫鹃闻言不说话,这个时代的女子除了到大户人家作丫头之外基本上再没有其它正经得谋生手段。何况茜雪已经在贾府多年,现在她的差使是人多差轻,而且吃穿比一般寒薄小户的大家小姐都强,被撵出去之后在想找到这样体面的差使不亚于难如登天。
“平日里看着宝二爷还好,没想到也不过如此,所以说平时看着他对姑娘千好百好都没用,谁知道要是真正娶到家又会怎么样?因此不管现在宝二爷怎么温柔体贴都没用,谁知道……”锦绣带着点“有眼无珠”“识人不清”的语气说着。
“姐姐你快住嘴,别在这胡说八道了。你还真如姑娘所说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不是哑巴,我看就欠把你嘴给缝上,姑娘今天都已经很不高兴了。不要说姑娘讲的故事的意思你不明白,姐姐你就省省吧,姑娘的事情姑娘自己有主意着呢,再说就算操心也轮不到我们这些作奴才的,今后关于姑娘的事情不得在瞎说了,小心有一天姑娘生气把你撵出去事小,要是狠下心来把你再给卖了我看你怎么办?”珊瑚走出来警告锦绣,话虽没有指明,可是将紫鹃也一并带着。
锦绣听了珊瑚的话立刻闭上了嘴,目光下意识地从窗子望向屋内,像她们这样的奴婢买卖可是如同流水一般,只会往低处走,所在的地方会越来越不堪,更有那主子心地不好的,转卖的时候直接把她们卖到妓户,那可就是永世不得翻身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正太养成一说经过大家的讨论放弃了,因为伦理道德不管是古代还是现在都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女主作不了杨过,只能在这里徒唤可惜呀,真是可惜!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想出了男主人选呀!
真正心思无人晓
林黛玉歪在榻上,听着外面锦绣、紫鹃和珊瑚的谈话,估计她们以后绝对不会再议论她和贾宝玉的事情,有时候旁敲侧击要比直接说明的效果更好。接着听下去,林黛玉恍然,原来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里了。
当年她大学读的是工科,那时迷的是金庸、古龙和温瑞安,对于鸳鸯蝴蝶派不感兴趣。最后一次读红楼的时候还是高中,那个时候年纪小,也不是很懂,只是看个热闹,读的时候是囫囵吞枣,半里半片的读了下来。这么些年过去了,对于里面的主要人物和重要事件还记得,可是事件的发生时间,一些细节及旁支末叶的人物的结局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当时在薛姨妈家吃酒的时候,林黛玉就恍惚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没有想起,只是后来被李嬷嬷那么一打岔也就忘记了,丢在了脑后,这会想起来了,就是贾宝玉喝醉酒使性子,打碎茶碗撵茜雪的事情。
书中曹公对于茜雪着墨不多,只是寥寥几个字就带过去了,可是自从林黛玉来到贾府之后,茜雪就在她眼前转悠来转悠去,相处了这么久,茜雪早已经不是曹公笔下那个出场次数少的可怜只留下一个空洞的人名的印象了,林黛玉不由得暗自懊悔竟然把改变她命运的这件大事给忘记了。
林黛玉轻叹一口气,要是她记得的话,当晚在贾宝玉房间里多留一会,没准就能改变茜雪被撵的命运。正像外面锦绣她们所说,被撵出去的茜雪再到哪里去找和在贾府一样工钱的好差事!
林黛玉纠结茜雪被撵她没有帮上忙,不过转念一想,早出去了也好,现在出去,虽然不能在贾府里继续过舒服日子,到了外面可能会吃点苦,受点罪,可是至少免了将来贾府被抄的时候跟着受牵连的结果,估计那个时候的后果绝对远远不如被撵出府。
想通了林黛玉释然一笑,又感叹造化弄人,这想出府的出不去,不想出府的却出去了,要是能和茜雪换换就好了。从窗子向外望去,林黛玉看着蔚蓝的天空,白云朵朵,眼中带着无限的希冀,脸上挂着期待的微笑。
她已经把出府要过的日子都想好了,在京都附近的乡镇或者其它城市附近的市镇买个小点的宅子,用王通开铺子赚的钱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她是个恋家的人,也不一定要整日的往外跑,就在家中看看书,写写字,或者和几个至交好友还有到那时如果还跟着她的雪雁、锦绣和珊瑚几个嬉戏玩耍,那时王嬷嬷就让王通接过去,好好享享清福,静极思动的话就偶尔出去走走,要想不引人注目的过日子绝对办的到。
对于林黛玉来说,贾府只是她一个吃饭睡觉的栖身场所,是个布置豪华,设施一流,几乎应有尽有的驿站,但不是久留之处,因为这里不是家。尽管贾府富丽堂皇,在这里锦衣玉食,而且围绕在林黛玉身边的人也不少,可是林黛玉就是对这里生不出一丝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