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一听他这话,一旁瘫倒在地上的茯苓挣扎的爬起身来,一脸怒容的样子。他不允许任何人污蔑公子!不允许!
“你这个小狗腿,怕也是上了汝阳郡主那贱妇的床不肯下来,才会和你家公子狼狈为j的吧!”
听到茯苓骂他,男子满脸凶狠的开口挖苦嘲讽道,不屑之色尽现在脸上。
这时候,男子话音刚落,还不待茯苓张口反驳,一旁的女子明亮的眼眸中一丝怒意闪过,随即上前,扬掌毫不留情的向那男子挥去。
只见“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在所有人都震惊之际,一个清晰的五指红印便赫然的展现在男子脸上。
“你td敢打我!”愤怒的反手欲打,想回击自己所受的屈辱,于是就在这时,女子干净利落的抓住他的手,反手猛的一推一送,一瞬之间便将他单手别于身后,压制的无法动弹。
“啊——”一见眼前那壮实如牛的男子,居然被一个纤小玲珑的女子给制服了,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不禁的皆张大了嘴吧。
这、这不可能吧?怎么会这样?心下思虑,众人疑惑,这时候,当所有之人都愣怔的还没反应过来之时,茯苓却思索的皱起了眉头。
她是谁?怎么看样子,听声音,却有些像大颂的汝阳郡主?不,不可能!汝阳郡主哪会帮公子?以她那个性子,不趁此机会落井下石就已经不错了,又怎么会这般的正义凛然?
再者,虽然眼前的女子和汝阳郡主长的有些像,但是却决不是同人!因为就单皮肤来看,汝阳郡主是水嫩白皙,而这个女子却是黝黑难看,一点也不似故意抹上去的,而是长年累月被风吹日晒的结果。
不可能会是那个汝阳郡主,因为她已经死了,又哪里能死而复生的站在这里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茯苓心下摇着头,否定自己的想法,可是却总是会有些迷惘:到底这个女子,她是谁呢?
茯苓心中忖思,似有些不解,而此刻在他身后,上官玄玉紧握着拳克制着,不让自己心潮澎湃的激动情绪显示出来。
是她!是吟雪!她来了!她来了!
脸,很想笑;心里,很想大声的欢呼出来!可是他不能!他知道眼前下的情况危急,如果一旦失控,那很可能她的身份就会……努力的克制着,不让自己有一丝兴奋的表现,上官玄玉忍着脸上阵阵的疼痛,一脸清淡的直视而看。
“放、放开!”一声怒吼,将众人们的心神拉了回来,此时看着男子满脸挣红的样子,他们心下有些开始隐隐不悦。
那个女子是上官玄玉一伙儿的,而男子则是他们一方的!眼下女子打男子,那无疑就是说明上官玄玉向他们挑衅!这可还得了?
愤怒的情绪似乎又被勾了起来,有几个暴躁的男子都欲抬脚往前走去!这时候,宋吟雪猛的将手中的男子往前一推,然后抬起头,正色的一字一句向众人说道:“谁敢打我夫君?”
夫、夫君!这是什么情况?
面面相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此时的众人,听了这话,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木然。
没听说圣公子之前有家室啊?而且今天本不是他和朝琴公主的大婚之日吗?怎么好端端的又冒出了个妻子来?搞不清是为什么?
摇摇头,一脸的疑惑和不解,其实不止是众人,就连一旁的茯苓和宗长们都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怎么玄玉成亲了吗?他们怎么不知道……这时候,正当所有人都为了这话而感到怀疑的时候,宋吟雪明亮的大眼精光一闪,接着贼溜溜转了转,抓准时机一下子变脸,伤痛的掩面而泣。
“呜呜,你们都误会我夫君了,他根本不是这样的人,根本不是……”
哭的伤心欲绝,哭的悲恸难耐,此时众人一脸难色的看着面前伤极而泣的女子,那掩着面的纤手轻轻而颤,一副楚楚娇柔,我见犹怜的模样。
“我想请问各位,你们为何要这般迁怒于他?”放下手,早已事先在眼角两旁抹好水迹的宋吟雪,在抬眼中,纤手一指上官玄玉。
“他?哼!他背信弃义羞辱华国,而且还为那放荡成性的汝阳郡主说话!这种人,难道我们不该迁怒于他吗?”
叫嚣着众人开口,愤怒的火焰似要将上官玄玉燃烧殆尽。见此,宋吟雪收起苦涩的表情,一脸淡淡的上前一步对他们开口说道:“你们说的这些我知道,因为打从一开始,我就躲在人群之中,一直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话语,有节奏的顿了顿,酝酿着一种沉厚浑然的感觉,此时的宋吟雪,在看着满满的众人们时,敛了敛眼眸,慢慢开口讲述:“你们说上官玄玉背信弃义羞辱华国?说他为汝阳郡主借口开脱?可是你们用心想想,事实真的是这个样子吗?”
“答案很明显——当然不是!你们怨他,怨他不遵华王之命而拒娶朝琴公主!是啊,那么好的公主,那么完美的公主,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娶呢?呵呵!难道聪明如你们,就只能想到他是因为与汝阳郡主有染,而从而誓死抗婚这么肤浅的理由吗?”
宋吟雪话说的厉害,连消带打的一方面夸赞众人聪明,使他们间接消了怒气,而另一方面贬低华王,骂他是愚蠢无昧!
“大家想想,且不说上官玄玉并未和汝阳郡主有染,就算真的有,但汝阳郡主已经死了,他又怎么会为了一个死人而断然置自己于险地呢?他又不是傻子!”
“再者,大家一定对我的身份很好奇吧,怀疑我为什么会说上官玄玉是我的夫君?其实原音很简单!”
说到此时,宋吟雪故意在停下了看了看众人,然后心下冷笑的一脸娇羞,开始漫天胡诌起来:“小女子华国郊外之人,因长年在山上砍柴采药,所以肤色特别黑,人称‘黑里俏’。我与玄玉公子在前在山中认识,两人一见钟情,私定终身。原本着他本月就要去我家提亲的,可是半途上却横插出圣上赐婚这一事,凿实将我们生生拆开。”
“朝琴公主是何等身份?哪是我这低贱的小黑妞可以比得了的?所以伤心之心,我便一个人悄悄离开了去……”
世人总是同情弱者!此时,在宋吟雪的装扮之下,众人开始对这个弱女子产生了恻隐之心。
见到众人情绪有动,宋吟雪再接再厉,表现出一脸哀伤的样子,满眼噙满了晶莹之光:“我与玄玉公子私定终生,曾山盟海誓永远不分开!可是我自愧比不上朝琴公主,也不愿他渉身犯险抗旨,所以只有一个人忍痛离开。”
“今日本是他大婚的日子,良辰吉日,风景甚好!为了能再见到他一面,我悄悄的躲在人群中,默默的看着他。”
第041章峰回路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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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原因是……”宋吟雪故意的停顿了一下,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个镶缓冲时间,以便更好的听清楚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知道此时的众人,其实在心底里,那杆标志着平衡的天枰早已失控,慢悠悠的向上官玄玉这边靠来,所以她只要稍加把握,那结果……
转动了一下眼珠子,自信的笑容慢慢扬起,眼下的宋吟雪,虽皮肤黝黑的丑陋,但是那种发自于灵魂之中的桀骛洒脱,却为她增添了无限的风采。
“你们说玄玉公子帮着汝阳郡主开脱?其实不然吧。我想刚才在场的各位也都听的清清楚楚了吧,玄玉公子他说的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华王这般从未见过汝阳郡主之人,是不应该这般的肆意批判于她的’。”
“我请问众人,玄玉公子的这段话里,到底有哪一句是偏坦汝阳郡主?
哪一句是为她开脱?”
“他并没有说宋汝阳有多么多么的好,也没有说她不像外界传闻的那般不堪!他只不过是站在大义的角度上,向华王,向我们传递了一个道理:偏听则睹,兼听则明!自己没有亲眼所见的事,听别人说说就行了,又何必大肆张扬的发表言论呢?”
“以讹传讹,本就不是什么美德,属于市井之人无聊时的娱乐消遣,一般人说说就罢了,但是华王身份尊贵,地位极高,怎么可以也如市井之徒这般轻率而不负责的妄加言论呢?”
“华王乃国之主,言行举止都代表着国之尊严!原本着玄玉公子是好心提点华王,让他不要在我们这些子民,及天下之人失了面子,丢了身份,这本是实属为国体着想,可是为什么到头来大家会这般的委屈冤枉他呢?”
话语在句句为玄玉鸣不平时,也侧面抨击了华王的言行失态。闻言,华王拼命忍住心中的怒意,一脸铁青的直瞪着。
见此,宋吟雪毫不畏惧,她在挑衅的回视了一眼后,笑笑的又开口说道:“玄玉公子是站立于大义颠峰的圣人,他心中所想的,是道理与教义!都说‘死者为大’!如今这汝阳郡主都已不在人世了,我们此刻又何必再去苛责这么多呢?不如让其一切随风,皆化成烟云消散…….”
有点郁闷的拿自己的死来说事,宋吟雪在这最后之时,向众人们点出上官玄玉的大智慧,大品德,不禁让其四下皆深深为之折服。
“圣公子真不愧为上人!竟然有如此的胸襟,如此情怀!”
“是啊,和圣公子比起来,我们当真显的渺小!”
“就是啊!原本着我还以为我这趟白来了呢?可谁想到竟被我见着了这般大义的一幕!圣公子他真是当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圣人,就在刚才那般混乱的误解之下,他却仍能傲然挺立,一动不动的面对着众人!”
“td我可真是混蛋!刚才我还打了圣公子一拳!我该死!我真是该死!”
“唉,看来我们都错怪好人了!这样吧,改明儿个我们这些个犯事之人,一起负荆请罪的到公子别院去忏悔去!”
“恩,好!就这么说定了!一定要去忏悔!”
“恩,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话的讨论着,一颗心己完全倒向了上官玄玉。
见此,宋吟雪微笑的听着,鼓动性的开口说道:“玄玉公子高风亮节,道义非常,对待感情情深义重,甚至不惜舍弃自已的名声也定不相负,这种品质,这种情操,简直就是世间仅有,天下无双大义的典范!”
吹的天花乱坠,吹着马屁开花,宋吟雪再一次加固了玄玉在众人心目中的美好形象,使这一认识彻底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
佳人绝代,无限风华,宋吟雪缓缓而道,虽看似外表并不过人,但却别甫一番动人的感觉在心头。
被她这样的风婆所吸引,被她这样的话语所感动,祠堂之上,众人皆直直的看着,眼中充满了赞叹和认同。
而一旁茯苓和大义宗长们,也同样报以相同的目光看着,心中既为她的聪明机辨而感叹,又为她的巧舌如簧而震动。
如此女子,如若为之男儿之身,那可实属他大义之上乘人选啊,只可惜、只可惜……摇着头,宗长们为了这样一个人才的流失而惋惜,而此时身旁的茯苓,他在感激女子的同时,不禁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
这个女子她到底会是谁呢?
他敢确定公子不曾与她有过什么约定,因为在公子心里,除了宋吟雪,便再放不下第二人!所以事实根本不可能如她说的那样婚缘先定,华王拆情……可是,如果不是像她说的那样,那真相到底是什么呢?一个与他们非亲非故的女子,她为什么肯牺牲自己女子的名节来挺身保护公子呢?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茯苓不解,抬眼向上官玄玉看出,想从他脸上看出个究竟,可是他除了一脸的淡然外,便什么也没有了。
其实虽然说上官玄玉一脸淡然的让人看不出神情,可是在他心底里,却波涛汹涌的厉害。
天知道当他听到听到宋吟雪当众说他是她的夫君时,他的心里有多激动吗?他真想一把上前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从此再不放开!可是思量再三,一忍再忍,他没有这么做。他不能再冲动的暴露吟雪的身份了,不能再陷她于危境之中了。
不敢握拳,怕自己的紧张情绪被人看出,上官玄玉拼命强忍着,淡雅而风韵。
这时候,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堂上的宋吟雪眼下一转,然后一个上前对着上官玄玉慢慢走去,一脸怜惜心痛的抬起手,口中说着连她自己都觉得要浑身掉鸡皮的话语:“玉郎,你一定很疼吧……”
玉郎?
听了这话,上官玄玉强忍住笑意,比起“小玉玉”来,他自是万分享受“玉郎”这个叫法的着看着人儿,看着她那钎白柔美的手在自己受伤的脸侧不住的来回抚摩,眼神晶莹含光,闪动不已。
心,在那一刹那变成全然的绕指柔!看着如此的宋吟雪,上官玄玉宠溺,爱恋,痴迷,心醉……他的人儿啊,总是这样的叫他割舍不下,这般的让他眷恋不已!她的调皮,她的j诈,她的腹黑,她的玩纵……总是那般深深的扣动的他的心,让他一下又一下的紧紧随之跳动!
“嘶”突然间,脸上一阵痛意传来,回神举眸,对着上人儿那双充满笑意的眼眸里,此时正不偏不倚的有一滴泪水划过。
心,在那一刻炸开了,全身如遭电击般无法动弹!
他知道,她是在演戏,而且演技之高,己经到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明明那双眼眸里含满了笑意,戏谑而玩味的故意使自己受痛出声,可是她却能准确的把握住时机,在自己吃痛出声的同时,恰好的流下了一滴晶莹的眼泪,使在场全员皆被震撼!
那众人眼里,那滴眼泪的情意的象征,是情到浓时看见自己爱人受痛而情不自禁的涌流出的深情,是天地间最纯净最浓重的爱恋,直使他们深深的为之折服。
上官玄玉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他知道这滴眼泪的真正含义,不是为他,只为演戏。但是他就是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悸动,忍不住的要随之跳动!
这是他第一看见她流泪,第一次因为他而流泪!虽然感情上不是真的,但是无论怎么说,他都是第一个……
“吟……”低低的话语才刚说了一个字,终是生生咽下,这时候,正在众人都震惊于人儿的清泪时,人儿心中暗笑,适时开口道:“玉郎,我错了,我不该自私的一个人离开,让你独自面对着困境。我听说前几日你在大街上看见了一个和我神似的男子,恍惚之间将他当成了我,还口口声声叫着我的名字“怡萱”,从而落得了个被人误解成断袖的骂名……”
宋吟雪的话说着,一字一句很有针对性的向众人解释着当日她被上官玄玉的情景。
闻言后,众人恍然大悟,皆不住的点头会意道:对,当时圣公子在急乱之中,好像的确是叫的这两个字——怡萱?怡萱!好名字!好名字!
一句像是发自肺腑的话,一箭双雕的既澄清了上官玄玉的断袖之名,又变相的迷惑众人,将他们心中本就听的不太清楚的“吟雪”两个字,正式的更正成“怡萱”!
场面上的事己基本大清,局势也已完全的向上官玄玉这边倒去,宋吟雪此时,心下冷笑的看了一眼华王,随即面向上官玄玉,但实则是向众人套起近乎的开口说道:“玉郎,我真欣慰你没有向我奶奶口中说的那个陈世美一样……”
这陈世美是谁啊?他们怎么没听过?众人不解,一副伸头想要知道的样号。见此,宋吟雪微微而笑,开口向他们讲述着。
常言都说“好奇害死猫”,可见在这好奇心的驱使下,连动物都会发生兴趣,而又何况是本就有求知欲望的人呢?华王阴狠狠的看着眼前津津而谈的女子,愤怒的双拳不住紧握。
他没有想到他好不容易才煽动起的民众情绪,竟然被一个女子三言两语给摆平了,而且还令其万众一心的归向上官玄玉,使得他报复的计划功亏一箦!
他不甘心!他不允许!他华国至高无上的一国之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可以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怎么能接受这样的欺负在心中憋着?绝不可能!
眯着眼眸,抬眼看了看四周围,眼见着女子正绘声绘色的向众人讲道,“只见包大人一声怒斥,‘来人啊,虎头铡伺候!代我将陈世美这个贪图富贵,抛妻弃子的驸马爷推至刀下,就地正法’!”之时,华王脸上阴晴不定,交织变化的厉害!
宋吟雪讲的是包拯刀斩陈世美的故事,由陈世美贪图富贵想做驸马爷而抛妻弃子的罪恶来正面突出上官玄玉的刚正,不禁又为其搏得了众人的一致好评。
华王心下暗动,盘思着这前因后果,突然间眼中精光一闪,接着大手一扬的开口向众人说道:“怡萱姑娘,如果事实真如你说的那样,那确实是朕的不该!朕会立刻取消玄玉公子与朝琴的婚礼,转而向你们赔礼。但是,这所有的事情都必须在一个前提之下,那就是——朕如何得知你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呢?没有半丝的欺骗和戏弄?”
华王一句冰冷的话,让所有之人都回转过神来,当下心中疑惑着确实存在着这么一个误区。
恩,华王说的也在理!毕竟这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在讲,谁能证明真实性呢?
“对了‘黑里俏’姑娘,你说的这些,有没有谁能证明?”虽然心下怀疑,但此时众人还算是客气,没有之前的冲动和嚣张,有的只是一脸想知道真相的渴望。
这些话,都是她临时胡编乱造瞎诌的,哪里有什么可以证明的?这时候,正当着玄玉,茯苓等人愣怔,华王心下得意之时,宋吟雪脑中飞快的运转着,思考着刻如何完全以对。
“我能证明!”一句清丽的女声传来,没有任何的迟疑与犹豫,这时候,正当所有人(包括宋吟雪)的注意力被吸引时,一旁的朝琴公主突然开口,接着抬手掀下盖头,一脸平静的对身旁的华王说道:“父皇,朝琴能证明。”
她?朝琴公主!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他们狗咬狗了?眨了眨大眼,宋吟雪一脸不解,忖测着这公主是怎么了?她不是执意要嫁给上官玄玉的吗?怎么突然间会开口帮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