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40部分阅读
不起,阖府众人无不知晓,无心参合也说得通。一众族亲羞惭顿生,不该在人家伤口上撒盐。掉头便揪着贾珍吵嚷,只说贾珍不成体统,办不来事情。
贾珍自知今日事情办岔了,如今自己是两边不落好,只有圈圈作揖:“五太爷,六太爷,七叔,八叔,您们别生气啊,实在是,实在是”
当初议定省亲之事,各位族人分管差事都议定了,摩拳擦掌指望大赚一笔,如今已经听见响声银子忽然没有了,岂能不失望嚷嚷。
贾珍也不知道说什么,一双桃花眼瞅着张氏,面上可怜兮兮,心中却又仗恃,今儿这事儿解决不好,自己虽然没面子,这里是荣禧堂不是?这些个长亲怒了打打砸砸,遭殃的且不是自己。出去乱说乱喷也不是坏的自己名声。
怕他怎的!
张氏在上,各人神色尽收眼底,心中早有成算,她与贾珍一个心思,此事必须巧解,不能强逼,扬声一笑道:“六老太爷,您这就错怪人了,这事儿不怪珍哥儿,他一早过府来,费尽口舌说服老太太,只是我们老太太近来身子骨实在不好,耳朵也不好,眼睛更是模糊不清,认了半天才把珍哥儿认出来,结果听不得三句话就头晕,须得歇一歇。老太太又怄不得,急不得,珍哥儿也是急得满头大汗干着急,这才耽搁了,还要各位叔伯见谅才是。”
五老太爷,六老太爷是荣府老公爷一个爷爷的堂兄弟,亦即贾母小叔子,搬出贾母能吓倒别人,吓不倒他两个。
贾五太爷首先开了腔:“既然说了这半天,倒是结果怎的呢?别叫我们瞎耽搁工夫啊?”
张氏笑道:“耽搁各位功夫很不好意思,中午饭我们摆席待,酒菜管够。”
六老太爷在私塾坐馆,比旁人多一份傲气,鼻子哼哼:“这是什么话,倒像我们来蹭饭,我们是来商量大事,且不是来吃酒席呢!”
张氏看着这些吃着贾府还要发飙之人,觉得很无趣,眼眸冷了冷,排揎之话说不出口来,唯有缄默。
凤姐眼见冷场,咯咯就笑了:“看六太爷说的什么话,各位叔伯长亲,平日里请也请不来的贵,说什么蹭呢,谁说这话,就该一顿嘴巴子打死他去。谁不知道您家是干大事情的人呢,只是这事儿要办,饭也得吃,总不能平白劳动叔伯太爷们呢?等下我们太太还有二两茶水银钱车马费,这是我们做小辈一片孝心,个位叔伯一定要笑纳哟,不然我们老太太该教训我们太太,说我们婆媳们不会办事儿了,慢待了亲戚!”
二两银子?堂上吵吵声音一下子安静了,要知道平日里后街本家靠着族里周济银钱生活。除了年关额外一份年货,平日一家子也只有二两银子伙食费,如今张口就是二两银子茶水费,确乎很够意思了,很有诚意了。心中一股怨气也平复了,觉得今儿来的值得。
只是大家虽然喜欢银子,面子还要顾着,六老太爷一声咳嗽:“老大家里,老朽知道你一项待人慈和,这家族众人没少受你照顾,只是我们今日是为了娘娘的事情而来,到底如何,老太太是什么意思,总要叫我们知道知道吧?”
这话说的甚有道理,张氏在上笑道:“六太爷说得极是,但未知六老太爷,您是个什么章程?”
六老太爷捋捋胡须:“我们的意思啊,省亲之举,乃是皇恩浩荡,必成千古美谈,何乐不为呢,老大媳妇,你说呢?”
张氏一笑,环顾一圈:“想来各位都是这个意思吧?”
下面一群人本就是跟着六老太爷来的,无不点头称是。
得到肯定答复,张氏一笑:“二奶奶,把你老祖宗意思告诉各位叔伯太爷们。”
凤姐脆生生答应一声,一张巧嘴吧嗒吧嗒脆生响,把迎春的意思说了。省亲可以,修建别院也没问题。只是既然省亲乃是和族荣光,又是和族公议决定,荣府只有勉为其难了。无奈,贾府人力财力物力都有限,还请和族老少爷们有一个算一个,群策群力。修建别院的银钱平摊出来。
凤姐最后告诉大家:“老祖宗使人算了下,要修得富丽堂皇,不坠皇家威风,这费用可不菲,大约需要一百五十万两白银,在场叔伯们无需多出,你们只要能够凑足一百万,余下五十万荣府一力承担了。”
底下一阵惊呼声:一百万?
满屋子爷们差点骂娘,老子有一百万还来收你们几个娘们气呢?奶奶球!
一个个成了没嘴葫芦。
张氏一声咳嗽。迎春出来盈盈俯身:“今日老祖宗身子十分不爽,我们太太身子也弱,不能久留陪伴各位叔伯太爷,这就告辞了。各位叔伯太爷们就慢慢跟这个商议着,等下会有丫头通知开宴,宴会已毕,再去账房领取茶水车马费,我会吩咐账房先生恭候各位。”
张氏紧着欠身道恼,随即吩咐道:“珍哥儿,琏儿,你两个陪着各位叔伯,务必招待周全。”
贾珍贾琏齐齐应承,躬身送别张氏一行。
张氏便由着女儿媳妇两边搀扶,身后一队丫头,一队婆子,浩浩荡荡离了荣禧堂。
娘儿们三个端着姿态,一起回到张氏正房。丫头婆子忙着替他们娘儿们换下大衣服,茶水点心伺候上来。
凤姐如今跟张氏处得极为亲密,婆媳之间有些女儿撒娇的成分。但见她接了茶水饮了,浑身松散靠着炕桌,娇喘喘只拍胸脯子:“哎哟,哎哟,这可是我第一次得见这样许多叔伯爷们,吓得我哟,当初过门认亲也没见着这么些爷们呢。本以为今日难得下地呢,不想竟然有惊无险!”
张氏笑道:“有人打上门庭,总不能无人抵挡吧。论理我们娘儿们不该见外男,怪只怪你那个公爹无良,遇事就逃。偏偏琏儿分量又不够,还不够那些族老吓唬的。老太太偏又身子不爽,剩下我们娘儿们,也只有咬牙撑了,谁让我们摊上呢。不过也好,我们娘儿们出头,他们也不好意思太过胡缠蛮搅,毕竟欺压侄儿媳妇孙媳妇名声将出去也不好听!”
张氏说这话看着迎春:“不过,今日能够这般顺理脱身,也是你二妹妹功劳,他们想挖我们肉吃,我们就逼着他们先挖自己肉,人心都是自私的,什么事情落到自己头上才知道疼了。”
凤姐点头嬉笑,冲着迎春抱拳:“二妹妹高见,嫂嫂佩服!”
迎春笑盈盈恭维回去:“也是风姐姐棋高一着,一百万砸下去,哪个背得起呢,不跑就傻了!”
娘儿们三个喜滋滋相顾而笑,省亲事件大约应该就此落幕了吧!
回头却说贾政,听了张氏一席话,羞愧难当。呆坐房,回想起这些年月王氏所作所为,真是谋财害命都做全了,贾政想起贾珠来,这个孩子不死,二房是不是就有希望了。想起王氏曾经迫害李纨差点令兰儿夭亡,贾政恨得不行。
最终下了决心,使人传李纨训话:“自明儿气,我二房闭门谢,凭他是谁,一概闭门不纳。再有,二太太饮食起你别管了,我自有安排。”
李纨讶异:“闭门不纳?薛姨妈呢?”
贾政知道霹雳木刻一事就是出自薛家娘儿们主意,恨得要命,冲口道:“闭门不纳,谁也不见。”
李纨讶异:“薛姨妈现在府中,总不好开口赶人罢。且薛姨妈一贯常来常往,陡然不纳也该有个说法才是,否则。”
贾政心情十分烦躁:“那就暂时放着吧等机会再说。”
李纨心头一动,机会么?还真有呢!
却说王氏被迫子拘押回房,薛家母女正在等候,王氏一番咒骂哭诉,只把薛家母女惊呆了。她们万般没想到,老太太绝情至此。薛王氏只是跟着哭泣抹泪。薛宝钗却动起气脑筋,如今事情竟然演变成这样子,看来老太太摒弃了二太太了。宝钗眼神凛一凛,难道真的不顾宫中娘娘了?宝钗百思不得其解,缘何老太太憎恨二太太到了这个地步了?
只是如今王氏被贾母禁足,不能在进攻探亲,宝钗想问个究竟也没机会。一时哄得王氏睡下,宝钗暗暗跟母亲商议:“看来我们光靠姨母是不成了,必须的争取娘娘支持。”
薛王氏摇头:“娘娘鞭长莫及呀,就拿这回事情,娘娘也暗示了,你姨母百般努力还不是老太太一句话就葬送了。娘娘再是为尊,不过出嫁女儿,想要在娘家当家作主,不成呢!”
宝钗冷笑:“省亲娘娘不好自己给自己出头,别的事情应该可以罢?”
薛王氏惊讶:“我儿所指何来?难道你说的是婚事?”
宝钗点头笑得讥讽:“哼,可笑大房凤丫头迎丫头,自以为是占了上风了,焉不知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呢!如今我们只要说服娘娘赐婚,再改爵,我看他贾府谁敢不遵!”
薛王氏兴奋的眼眸冒光,只是瞬间有黯淡了:“莫说老太太下了禁足令,就是老太太允了,你姨母如今这般摸样,整日里胡言乱语,哪里敢让她进宫呢?只怕一个不好,得罪了圣上还不得掉脑袋呢!”
薛宝钗瞅着母亲嫣然一笑:“母亲不觉得您跟姨母有八分像么?若是由您代替姨母进宫,而后借故将女儿留在宫中陪伴娘娘,岂非一举两得?凭女儿智谋,说服娘娘下旨赐婚绝非难事儿。”
薛姨妈亦喜亦忧:“这能成么?欺君之罪可是不轻呢?”
宝钗信心满满:“这事儿要跟姨母说好,到时候车帘子一蒙这贾府说人知道,进了宫中,那些宫女都是陌生之人,谁认得谁呢,到时候,您速去速回,只要您出了宫门,谁敢说什么?”
宝钗巧舌如簧,终于劝说得薛王氏动了心思,二人一起悄悄来见王氏,却叫莺儿香菱守住门户。三人叽叽咕咕一阵密谋参商。
王氏原本还有些晕晕糊糊不清白,及至听见宝钗妙计,顿时兴奋起来,抚手称赞,只道此计甚妙。
且别说,这事儿被瞒薛家母女王氏三个瞒得一丝不透,贾府阖府女眷竟然无人知晓。倒也不是多么高明计谋,委实有些出其不意,众人实在想不到。
李纨得了凤姐授意,一心挂在马道婆子与巫蛊事件上头,想着要如何捉她现行,竟没想到薛王氏母女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上演一出——李代桃僵。
九月十六,薛王氏当真以王氏名誉混进宫去探亲,穿了王氏诰命,依旧一如从前带着宝钗进宫去了。
元妃听闻母亲会亲,甚喜,及至见到母亲,大惊失色,这可是欺君之罪。不过三言两语,便打发王氏匆匆去了。
王氏则以贾府不能接娘娘省亲归宁,怕娘娘孤独,留下表妹宝钗陪伴娘娘。
薛王氏提着脑袋提着心,出的宫门,也不知是后悔还是后怕,薛王氏摸着凉飕飕脖子流下两行清泪,心里只是苦叹:何苦来哉!
第106章
却说薛王氏侥幸成功,后怕不已。还有人比她更怕呢,谁呢,就是周瑞两口子。
说起来也是贾母当日一念之差,知道王氏跟冷子兴勾结,只怕一日不好,故而留下周瑞家里以为人质。本来已经撵去打杂了。不料元春封妃,王氏有抖擞起来。周瑞两口子又得了重用,整日跟着王氏进进出出,成了二房当红人物。周瑞家里依然做回老差事,专门管理二房车轿出行之事。
这回薛王氏此行全仗他两口子暗中与王家渠道勾结配合,这两口儿虽然害怕,却也不敢违拗王氏,只有配合主子们份儿。再者富贵险中求,也只有勉力一搏了,也正是她们两口子全力配合,这一次欺上瞒下之举侥幸成行了。
此刻周瑞两口子带着仆妇侯在宫门,别人犹可,周瑞家里一时难挨一时,只怕出了岔子。两口子此行薛家许诺二百银子,她也怕有命挣,无命花用呢。
周瑞家里双手合十,口里把从小听过的神灵挨个叨念一遍,祈求今日之事顺利过关,只要把薛王氏抬上轿子,今日差事就算了了。
乍见薛王氏出来,周瑞家里恰似捡到宝,兴奋差点落泪,那容得薛王氏有煽情机会,嗖的就上去搀住了,手脚兴奋直打颤:“太太,奴婢搀扶您上轿罢。”
薛王氏当然知道高低,依言上轿,一路飞奔回府。如此一般述说,一切顺利。贾王氏听闻事成,喜之不迭,自己好日子不远了。
欣喜王氏眼眸凛凛:那时节,有冤抱冤,有仇报仇了!
回头却说李纨,她如今在二房虽说当家,可是王氏毕竟是婆婆,贾政也只说要王氏抄经养病严禁出门子,并未说要休妻,王氏依然是尊贵的二房主母,椒房贵戚。谁人有敢怎的她呢?她除了不能大摇大摆出入门庭会亲友,其他享乐作恶一丝儿不变。二房上下除了贾政,别人依然拿她当成神物一样恭敬。
再者,薛家母女一早上下使钱,李纨除了自己房里丫头婆子能驾驭,基本就是聋子耳朵。王氏房中之事,她更是一丝不闻。
回头却说凤姐,这些日子贾母卧病,虽无大事,总是心里不舒坦,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头,不思饮食。迎春日日宽慰照料,百般细致。凤姐也没了会亲心情,尤氏跟元春隔着一层,一心等着凤姐一并进宫,这事儿就耽搁下了,宝钗进宫之事被瞒得密不透风,家府之中竟然无人知晓。
三日后,贾琏回家暗中告之凤姐:“二太太可是被祖母禁足抄经呢?而今怎样呢,你可看过没有?”
凤姐见他问起这章,无奈叹气:“我前儿去看了看,头发越发花白厉害了,精神倒好,见了我,还使性子骂人,看着又可怜又可气,能怎样呢?谁叫她除了是二太太还是我姑妈呢。想想她屡屡生事,真是恨得慌。”
贾琏叹气:“果然没病,这就对上了。”
凤姐没听明白,知道贾琏疑她,忙着给贾琏保证:“你放心,我也就看看她,关心关心,错不过一个门里出来的。至于她说些什么,我是不听的。”
贾琏知道她想左了,压低声音:“哎哟,不是我不敬长辈,二太太真不是消停的,老祖宗的话在她那儿完全不管用了。”
凤姐一惊:“怎的啦?”
贾琏道:“她竟然瞒着我们偷偷进宫去了,还把薛家表妹留在宫里了,你说说,她这是想干什么呀?”
凤姐吓一跳:“不能吧?”少顷,凤姐苦笑道:“这也是没法子,二太太身份摆着呢,老祖宗也是作难,总不能一如从前,再强行关进庵里去罢。娘娘看着呢。如今不过勒令她抄经自省,也未派遣执事婆子看押。必定她是贵妃之母,不是囚徒,也不好做的太绝情,总要给娘娘留着几分面子呢。还有宝玉没说亲,老祖宗也要顾着。后面还有我二叔呢,也不能不考量,老祖宗也是左右权衡,狠不下心来。不然也不会把自己愁病了。”
这些弯弯绕绕贾琏也很明白,只觉得宝钗在宫中不是个事情。遂提醒凤姐:“二太太这般行事,必定又在筹谋什么,你还是提醒提醒老祖宗的好。”
凤姐心里直纠结,难道叫自己去跟老祖宗谏言大义灭亲不成?恐怕自己敢谏言,老祖宗也不敢采纳呢。这般想着,嘴里却顺嘴答应敷衍贾琏:“知道了,快些用饭吧,下半晌不是还要铺子去察看呢,且要盯紧些,万不能出了岔子。”
“知道了,太太念,二妹妹念,如今你又跟着念!”
贾琏被一群女人管头管脚,甚不开怀,闷头用餐,收拾去了外房。
平儿服侍凤姐饮茶,一旁直犯疑惑:“奶奶觉着这宝姑娘进宫是什么含意呢?”
凤姐吐口茶末,一声嗤:“什么意思,还不是金玉良缘呗。“
平儿皱眉叹息:“真不知道二太太做什么,好吃好喝,椒房贵戚,偏偏要跟莱太太别劲儿,元妃娘娘难道只是二太太女儿不是老太太孙女儿?说大些,元妃娘娘是贾府女儿,难道为了二太太一人舒坦颠覆加付不成呢?倒地作兴什么呢?难道二爷二奶奶袭爵将来会亏待他们不成?非要赤眉绿眼抢过去?”
凤姐抿嘴笑:“还是我们平儿又聪明又善良,我是越看越喜欢了!”说着摸上平儿脸颊:“啧啧啧,瞧这粉面嫩生生得,脱了壳儿鸡蛋似的,赶明儿我给二爷说,把你”
平儿把脸一红,劈手一格:“奶奶也太没正行了,人家说正事呢。二爷既然交代了,这事儿您不能不说与太太老太太,免得他日落不是,再有,奶奶不妨过府去警醒警醒大奶奶,叫她多盯着些薛家,即便不敢明着阻拦,也不能这般一丝不闻,连个信儿也不晓得。”
凤姐深以为然:“好好好,这就去!”起身却是眼一花,嘴里喊声:“平儿?”
平儿以为她有做耍子糊弄人,远远躲着笑:“又怎的呢?”后见凤姐扶着额首,不像是做假,这才慌了,急忙搀住:“怎的呢?怎的呢?”
凤姐闭目一阵却又好了,只把茶水喝一大口。平儿搀住,主仆两个慢慢出了院子,一路参商,想着贾母这些日子身子不爽,实在不敢惊动,折身来见婆婆,屏退左右,悄悄把话告诉了婆婆张氏,故妹子迎春。
张氏想起自己那日嘱咐,竟然成了这样,摇头感慨不已:“这些贾府男人啊,真不,没法子说了。”
凤姐征询道:“二爷吩咐,叫告之老祖宗,二太太这样摆明违拗,老祖宗年岁又大了,前个已经气得够呛,媳妇委实不敢。”
张氏点头:“你做的好。想她眼下还能谋划什么呢,不过就是宝玉婚事上头跟老太太别劲儿,薛家就薛家罢。”
凤姐笑微微点头:“媳妇听您就是了。”
迎春听着直觉不对,问道:“宝钗开年才满十五,薛家只是丢了皇商资格,女眷并未入罪,薛宝钗入宫……”
迎春眼眸讪讪,承恩两字没敢说出口。
张氏哂笑,当今风流无比,舅嫂姨妹子也不知道沾惹多少,笑着摩挲迎春玉手:“你大姐姐敢接纳,自有考量,又不与我们相干,随她去罢。”
凤姐脑子飞快,即使明白映出所指,凤姐了知道当今天子的潇洒风流。一时眼眸闪烁,这两个碰上了……
凤姐嘴角勾勾直乐呵,假作咳嗽,按按嘴角,果真如此,别人皆大欢喜,就不知道元妃娘娘是高兴呢,还是吐血呢?
凤姐神游幻想微微浅笑,以致迎春唤了她几声她才惊觉:“哦哦,二妹妹说什么意思?“
迎春道:“我是说,亡羊补牢犹未晚,凤姐姐最好去知会大嫂子一声,叫她设法把那些巴结薛家东西剪除掉,免得她们内外勾结闹出大乱子来。“
凤姐点头:“嗯,我这就走一趟。“
迎春忽然心念一动,拉住凤姐:“那周瑞家里最是诡计多端,惯会媚上欺下,听说上次刘姥姥与她有恩才求得她,她竟然为了大嫂子冷淡,把人家一个乡间婆子大冷天丢在寒风里撒手不管了,十分冷酷无情一个人,且要防着些。”
张氏闻言点头:“嗯,是该提醒大奶奶一声,如今她们那边自成一体,这个周瑞家里就是二太太的第一狗腿子,他两口子又熟悉府里规矩,她女婿人头地面又熟,叫大奶奶设法掣肘一二,万别惹事儿。”
李纨得了凤姐提点,惶然大悟:“我说呢,这就对上了。怪不得那日我去请安,金钏玉钏都被撵得远远的,只有薛家丫头莺儿香菱守门户,一步不许靠近。”
凤姐讶然:“香菱?她不是早离开薛呆子呢?”
李纨讽笑:“哼,人走啦,名字留下了,姨妈又买个丫头和莺儿一起服侍宝丫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依旧用了香菱名字。”
凤姐龇牙吸冷风:“这样啊,还真是各色!”
李纨摇头咂嘴直笑。
凤姐也笑一笑,想起此行目的,放低声音叮嘱道:“你暗地里探探,别弄出大动静,探清楚若是周家里搞鬼,二太太面前找个借口敲掉算了。”
就这会子说话功夫,彩霞来了几趟:“太太叫奶奶呢,等着呢!”
素云看着凤姐似乎不乐意拜见那位,忙着支吾:“我们奶奶正换衣服,就来啊。”彩霞便央求:“素云姐姐催着点,只当疼了妹妹了。”
彩霞声音越来越低,隐隐带着鼻音。
凤姐耳尖早听见了,拿眸光问询李纨。
李纨苦笑叹气:“你也听见了,这就是我过的日子。要不几天不照面,闭门把人赶出来,要不就一天十遍折腾。老爷甩手不管,就管呢,也不过骂几句,说几句无关紧要之话,什么休啊,吓唬吓唬,如今也不怕这茬了。除非老祖宗不发话,我是没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