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衣服,你先穿着,我再叫人送衣服来。”
猗房坐起身来,拿过衣服,开始换,段衍轩转过头去,握紧了拳头,声音沙哑,仿佛在极力地隐忍着什么。
“以后,你住这间屋子,我会安排两个人来服侍你。”
“不用,我回我该去的地方。”
换好了衣服,衣服很大,她的身子包裹在里面,更显瘦弱和苍白,但眼神,永远是那么让人不敢忽视,也不敢对视,她其实是一个坚定的很强大的女人,段衍轩觉得。
第2卷穿越后:宫墙内外遇到段世轩
“五千甲兵胆力粗,军中无事但欢娱。暖屋绣帘红地炉,织成壁衣花氍毹。”这说的是军妓的生活。死的那个人叫花花,原来是军中最受欢迎的军妓,若是在青楼大概算得上是红牌。
猗房来的第一天就有人因为她而死,自然是没有女人再敢欺负她了,当然也没有人主动跟她讲话,她觉得无所谓,反而乐得清闲,没事的时候便那本书看。那日,她拒绝了段衍轩的好意,仍旧回来这个段世轩为她指定的地方,段衍轩无奈,只好吩咐剧中将士,不准点她的名,并且送了一些书过来,刚好填补了她单调的生活。
这些女人中间,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敢跟她讲话的,有个叫清乐的女子,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但是做军妓的日子已经有一两年了,她比较大大咧咧的。
“你怎么一天到晚光看书啊,你不累吗?”清乐凑过猗房的床边,忘了眼她手里拿的书,那书上的字她一个也不认得。
“不累。”
“哦,她们说你的名字叫猗房,是荣膺王段衍轩的女人,他为什么要把你扔在这里呢,而且他还不准你接客,她们又说是因为你的身子被别人占了,荣膺王不想要你,但又舍不得你,是这样的吗?。”
并没有被猗房的冷漠吓倒,清乐继续问她问题。
流言已经传成这样子了吗?所谓三人成虎,以讹传讹就是这个意思了吧。不过,都无所谓了,再怎么传也伤不到她的。
不是因为伤害很轻,而是因为受的伤太多。
“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呢?”
“回答什么?”
“唉,算了,我看你每日闷不吭声的,都担心你闷坏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可好玩了。”清乐建议道。
呵呵,到底是个孩子,虽然满脸的风尘气,但骨子里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小女孩,喜欢玩,喜欢乐,想想,其实也是个苦命的人。
走在街上的猗房感到浑身不自在,她把段衍轩送来的衣服都放起来了,身上穿着粗布衣服,这和她美丽的气质搭配在一起,很怪异。好像好多双眼睛在看自己,“清乐,我们回去好不好?”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干嘛要回去?猗房,这样叫你好别扭,要不我叫你姐姐,好吗?”清乐一副无害的表情和口气让人不得开口拒绝她。
“随你!”猗房笑着点头。“这里有一个酒楼,咱们上去坐坐吧!清乐也不等猗房回答就将她拉上了酒楼。
“嘿,快来呀,好吃的冰糖葫芦!”二人刚刚坐稳外面便传来了小饭一声声的叫唤声。
“冰糖葫芦?我们去看看吧,我好想吃!”
“我在上面等你,你下去看吧!”她是没吃过,但她不是个对新生事物特别好奇的人。
“姐姐,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说着清乐飞一般消失在猗房面前。
看着清乐欢快的背影,猗房不禁摇摇头,为什么她十三四岁就坐了军妓却仍然那么快乐的样子,正在她胡思乱想之时忽然感到后面传来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谁?”猗房转过头去,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俊朗但面色冰冷的男子,是他,段世轩,猗房一阵心惊。
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便又回到了自己桌前,对坐在桌边一身华服的男子低声说道:“我走了,你慢用!”
“怎么了?”华服男子看了猗房一眼问道。
“没什么!”说着男子便离开了座位。而华服男子则意味深长的又看了猗房一眼所后走出酒楼。
“世轩,怎么了?看到新王妃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不高兴了?你应该不是那么迂腐的人吧!”华服男子调侃道,他不知道他的好友段世轩将自己的新王妃贬到军营做军妓了。
“你怎么知道她就是我新王妃?”
“听衍轩说的,衍轩好像很喜欢这个新嫂子,特意去我那拿了一些女人喜欢看的书说是要送给平南公主。
“是吗?”段世轩不动身色。
“对呀,我看你们怎么好像很生疏的样子,感觉很久没见面了。”
“是很久没见了,我天天在蛮儿那里一直陪她到天亮。”段世轩面无表情地说道。
第2卷穿越后:宫墙内外段世轩见猗房沐浴
段世轩的话虽然小声,但他控制地很好,一字不落地灌入猗房的耳朵里。
“姐姐,给你!”清乐跑上楼,将一串糖葫芦递给猗房,自己拿一串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猗房接过,她从没吃过这东西,不知道该怎么下口,最后学着清乐,伸出丁香小舌在红红的山楂上舔了几下。
这动作全部落入段世轩的眼中。
“我们走吧,该回去了。”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那么快回去干嘛,又看书吗?还是怕你的荣膺王段衍轩不高兴?”
“别乱说,走了。”猗房将糖葫芦放在桌上,头也不回的出了酒楼。待小二来收拾桌子要将那糖葫芦扔了的时候,段世轩站了起来,从小二手中抽走那糖葫芦,看了一眼,手指在她舌头舔过的那颗上停止了一下,然后嗖的一声从窗口飞了出去,正中猗房的手背,速度快到没有人看到是他飞射的暗器。
只见那个背影踉跄了一下,旁边的小姑娘忙扶住了她,然后四处张望,唯有她,被打中的那个人头也没歪一下回一下。
猗房和清乐回了军营,只见她的手背红了一大块。
“真不到是哪个缺心眼的坏蛋,竟然打的这么狠,明天准青了,这该多痛啊。”清乐拿出药要帮她擦,她将手缩了回去。
“我想沐浴,不知道有没有隐秘一些的地方。”
这屋子里的女人,沐浴的时候摆个大桶在屋角,然后拉上布帘,洗完了袒胸露||乳|大刺刺地走出来,然后换下一个洗。猗房不习惯这样的方式,所以每天只是那布条擦一擦,她不怎么出汗,身体仍然是香的,不过今天却觉得想用水泡泡自己,尤其是在酒楼撞见段世轩后。
“有啊,有个地方,我以前偷偷去洗过一次。走,我带你去吧。”
清乐带着猗房出了门,拐过几个弯,就到了,一个天然的泉水池,池上冒着热气,偶尔一直鸟儿飞过,惊起一个波澜,芦苇杆太高了,被露水压弯了身体,也远远地倒在水面,触摸着温泉的身体。
猗房看着水面出神,突然一股强大的空虚感注满了她的全身,她觉得自己就像这泉池水,多么希望内心平静地没有任何波澜,但是总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来临。如今,洛昇因为她为被贬了大将军的职务,都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快点洗,不然呆会来人了会很麻烦的。”清乐看着猗房,突然然觉得自己好喜欢她,她冷冽的犹如一朵青莲,不可侵犯。这是其他任何女人都没有的气质。
猗房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是个隐秘的地方,理应不会有什么人来。
她脱了缓缓将衣服脱下,赤着脚走向水里。
温热的水漫过身子,一种舒适的感觉袭来。将身子全数埋在水里,只露出脖子以上的地方,猗房的手轻轻掠过池面,激起一片涟漪,一个一个的水晕越跑越远,直到看不见。
她突然起了玩心,仰起头,在水中打着转,还用手拍打着水面,一阵水声和着拍打肌肤的声音透过草丛传出来。
清乐不禁转头去,透过草丛的缝隙看着那水里的人,她惊讶地长大了眼睛,水中那人美丽的犹如精灵,还有她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
“滚!”一个冰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清乐吓得转身。
“王……王爷。”
身后似乎有动静,她以为是清乐也想下来沐浴了。
“你也下来吧,很舒服的。”
“是吗?你的邀约本王可以考虑。”
猛然转身,却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岸边,他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让整个温泉池更加火热了起来,她惊得脚下一滑,整个人像后摔去。
第2卷穿越后:宫墙内外猗房的聪明没有用
温泉的水汽腾空,模糊之中猗房往后摔去,没看清楚眼前的人,
见状,段世轩像她飞去,一把抓住猗房细弱的手臂。他的力气很大,只听见“咔嚓”一声,手臂脱臼。段世轩一个飞身将她扔回岸边。她才知道,这霸气桀骜不驯的男人,是他。
他趋前揽住她的腰肢,单手环抱着,和她一起再次沉入温泉中。他的手臂放在她的背上,她浑身赤裸,女性的柔软贴着他的,这湖面让人感到面红耳赤。
“放开!”
“放开?你不是叫本王下来跟你一块洗吗?”她清丽的容颜在氤氲水汽中更显柔美。“你就是用这种方法来勾引本王的亲弟弟荣膺王的么?”低下头来,抬起她的下颚,手指在小巧的下颚上用力。
闻言,猗房侧过头,撇开他的视线,冷笑一声,“是的。”
他要侮辱,她有什么办法?还不如索性承认来得痛快些,何况她一直以来都是不善言辞的,只有他,会将她生硬冰冷的话视为伶牙俐齿,其实很多时候,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回答的那么直接的。
他捉住她肩膀的手在慢慢收力,她只感到自己快要被揉碎了。
他哪里来的怒气,为什么要用置她于死地的力气。
她闭上了眼睛,水汽中,她的两排长长的睫毛在一闪一闪的颤动着,像两把长刷子,轻轻地拂过人的心田。她紧闭的双唇也在颤抖着,索性,她用牙齿咬住下唇,血红的唇出现一排白色。
段世轩的头低了下来,,慢慢靠近她紧闭的双唇,挑开她的贝齿,在她的唇上蹂躏着,从狂风暴雨般的肆虐,然后放满了速度,温柔以待,那双大手也抚上她不着寸缕的妙曼的身体。
他的味道,他的气息,她的一切都是狂妄的,那霸道怂恿澎湃地充斥了全身。她的身体要燃烧起来了,段世轩拥紧她,将她抱起飞出水面,这过程中,他们的唇不曾分开过,两具身子纠缠在岸边,难耐的喘息惊飞了芦草丛中的小鸟。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起了反抗的决心,她张开贝齿,咬住了他的唇。
段世轩松开,唇上惺甜的血液流入自己口中,他伸出舌头将血全数舔入口中,吞下,他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嗜血的魔鬼。
“你咬本王?胆子不小!”
猗房趁机离开了他火热的身躯:“王爷忘了,您的王妃刚过世不久。”
她的语气比起他来温暖不了多少,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就像两块冰,只不过,相较于他来说,她这块冰的道行太浅,一切的冷漠,一切的不从,都显得格外苍白。他只需一个用力,她就只能紧紧贴上去。
段世轩嘴角上扬,邪魅一笑,单手托起她的臀,让她靠得更近,贴得更紧:
“你很清楚你没有资格说蛮儿的名字,你想以此激怒我,你很聪明,但是,本王——不上当!”
说完,他将她压在身下,他的唇再一次覆上她的。
她的身躯没有任何包裹,陆上的温度比水中低了很多,她浑身颤抖着,而他的侵略又让她心里多了几分慌乱。
大概是察觉到她在冷,他一个翻身,将她全部抱在怀中,“冷吗?不从本王,你会更冷。”
果然,她打了个强烈的冷颤,因为他唇边轻轻逸出的话。
他的手邪恶地在她的身上游走,不是爱抚,没有温存,只有侵占。
第2卷穿越后:宫墙内外猗房要杀他
一切都停止了。
段世轩沉沉地睡了过去,嘴里呓语,喊着花蛮儿的名字。猗房拿开他放在她要上的手,此刻他睡着了,脸上依然是王霸天下的气势,即使在梦中,他仍然是霸道桀骜的,不把任何人、任何事物放在眼里,放在心上。
他的旁边放着一把利剑,闪着寒光,仿佛随时要把人置于死地。她悄悄拿起他的剑,站起来,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动作流畅优美,柔软的身段和着淋漓尽致的步伐,阴柔相合。以前洛昇曾经教过她几招舞剑,不为防身只为健体,说是她太瘦了,需要强加锻炼。
最后一个动作,那剑直直地像他的喉咙刺去,如果杀了他,父皇会不会对她另眼相看,洛昇能不能官复原职,而她,是不是也可以逃开。
剑尖在接近他喉结的地方停下,猗房敛下眼皮,想着种种结果。再抬起头时,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半眯着兴致黯然地看着她,她才惊觉自己还没有穿好衣服。
“想杀我?”
“我……”
“那就杀吧。”
原以为他会呵斥她,但是他却用两只手指移开锋利的剑尖,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她一眼。他闭眼前,她从他闪烁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嫌恶、一丝蔑视。是的,她就是这样的地位,他用完了就扔,而她只有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自己默默地舔舐伤口,他对她的反抗行为无动于衷。
猗房扔了剑,拿起已经湿透的衣服穿上,苦笑着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他的命不会丧在她的手里,她脆弱的身子也承受不住他的命。
她站起身来,淡淡的一笑,带着一头湿漉漉的青丝,悄然远去,身影渐渐消失在芦苇丛后面。
至始至终,段世轩没有睁开过眼睛。
只是他的内心却不如表面平静,她离去了,但周围的空气里,还有那温泉里留下的都是属于她的味道,连他的身体里面也似乎有她的味道。
猗房回到房中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清乐着急地在里面走来走去。一见猗房进来,连忙问道:
“你没事吧。”
“没事。”
清乐却赫然发现她脖子上两个明显的唇印,那么深,那么大,那形状就像一朵紫红色的盛开的花。
“你……”从小就做军妓的她不会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别人都说猗房是荣膺王段衍轩的人,但他刚刚看见的人明明是那个让人吓得直打堕落的镇南王啊。
“王爷要了你?”
猗房没有回答,手抚着清乐指的地方,抛下一身的疲倦,睡到了床上,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天明,连饭都没吃。
第2卷穿越后:宫墙内外段世轩召猗房侍寝,清乐代替
第二天一早起来,猗房觉得有些头痛,起床找水喝,清乐便将一碗水递了过来,没有说谢谢,接过碗将水喝了下去。
“你是王爷的新王妃平南公主吗?”
猗房微微一怔,“你是如何知道的。”
“给王妃请安,清乐失礼了。实不相瞒,清乐是洛昇大将军原来的侍女,将军虽被革职,但心里一直惦念着公主,他派清乐到镇南王身边找公主,我经过多番打听才知道公主原来被镇南王贬到了军营中做……但我之前并没有见过公主,只是听大将军口述过,但公主有着与一般女子没有的气质和气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清乐联想到镇南王和荣膺王的行为,自然就联想到了,方才只是试问一下,没想到真的是。”清乐慌忙跪下了,向猗房请安。
“你不用多礼,起来吧,我若是真正的公主,怎会沦落至此,你我就像从前一样吧。”
关于平南公主下嫁镇南王,镇南王却要她为死去的王妃守孝三年,而平南公主后来欲与洛昇大将军私奔的事情,清乐知道的很清楚,所以,对于猗房现在的遭遇她感到非常的痛心,不能与相爱的人厮守,却要被仇视自己的男人如此践踏,人生,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情吗?
这么美好的一个女子,为什么镇南王爷不去珍惜呢?
两个人正低声说这话,两个将士冲到了军妓们住的屋子里。
“哪个是李猗房?”凶神恶煞面孔,相当有狐假虎威的样子。
“你们要干什么?”清乐一见,拦在猗房的床前,她知道猗房不善言辞,开口必定要得罪人。
“你是吗?”
“我……我是!我就是李猗房。找我什么事?”
将士们看了清乐的架势,心中在想原来镇南王喜欢这种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来侍寝。
“哐啷……”两锭金子砸到清乐的脚下,生疼生疼的痛,“这是镇南王爷给的银子,现在跟我们去王爷帐内服侍。走!”
不由人分说,两个将士就驾着清乐走出了屋子。
其他的人都看着真正的猗房,猗房没说话,依旧是低垂着眼皮,将地上的两锭黄金拾起,静静地看着,这是段世轩给她的,他用这两锭金子将她变成了真正的军妓,一双玉臂千人枕的军妓。
据说每年的这个时侯镇南王都会在军中度过长达一个月的时间,在镇南王兵队驻地招兵买马。
过去这样的行为多少有点忌讳,不会大肆地宣扬,担心皇帝疑心病太重了,削弱镇南王的兵权。而今年,段世轩不但扩大了招兵的规模,甚至在京城各处都贴了招兵买马的告示。摆明了要和当今皇上作对,也说明他的势力已经大到不可估量,或许,皇帝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
段世轩要推翻李家皇朝了吗?那么她就要成为一个亡国公主,和敌人生活在一起,而凭他的能力,猗房知道,他绝对可以做到,加上他的父皇疑心病太重,很多朝臣都已经慢慢投靠了段世轩。李家王朝的覆灭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