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宣室里的刘彻和霍去病同时愣住了,刘彻狠敲了霍去病的脑袋一下,砰的一声,刘彻率先挥手,将手笼回袖子里,紧紧的攥成拳头,他忘记霍去病是戴着头盔的,肉和铁相碰,当然疼的是刘彻的手了。刘彻一抖衣袖,低声骂道:“霍去病,皇后如果为曦儿伤神,朕饶不得你。”
刘彻几步来到塌前,刘曦连忙闭上眼睛,放软身体做出昏迷的状况,刘彻坐在榻前,仿佛一位很关心自己女儿安危的父亲一样,低声道:“宣皇后。”
“娘娘,请。”杨得意推开殿门,阿娇轻盈的走近,入目的是霍去病是跪着的,刘彻是关心刘曦的,阿娇先是看了一眼榻上的刘曦,淡淡的说道:“臣妾没有看好曦儿,让她惹祸,臣妾之罪。”
“娇娇,朕不会让曦儿有事。“
刘彻对于深明大义的阿娇,更觉得惭愧,狠狠的瞪了霍去病一眼,低声道:”曦儿休息休息就会好的。”
如果阿娇哭闹,向刘彻告状,刘彻会很反感,阿娇这般反而能激起刘彻的愧疚之心,阿娇要比刘彻了解刘曦,毕竟是她和刘嫖联合教导出来的,况且阿娇清楚刘曦的身体到底是好是坏,顶了一会太阳,刘曦不可能会晕过去,阿娇对于这点很放心,凡是都是有个度的,阿娇也不会让刘彻觉得自己太过虚伪不关心刘曦,走到刘曦身边,略带埋怨的瞟了刘彻一眼,压低声音道:“皇上,曦儿身子弱又任性,您要多爱护一点,别把曦儿当成霍侍中那样铁打的身子骨。”
“朕是疼她的,娇娇,你不晓得,曦儿今天那…今天…”刘彻拉着阿娇,带着一丝得意的说道:“曦儿这丫头不仅仅像朕,还像你,她为霍去病撑伞,让朕…朕想到了当初…你为朕去求皇祖母。”
“皇上,提那些陈年旧事做什么?”阿娇瞥见刘曦睫毛微颤,更有底气了,专心对刘彻,轻声道:“我是你的妻子。”
正文第一百零四章
刘彻可以怀念以前的事情,阿娇却不愿沉浸在此事当中,更不会主动提起,当初刘彻被窦太后所迫总不是太过光彩的事情,阿娇只求他心中偶尔想起自己的好处,至于别的阿娇从不曾在意过,同样不会放在口边时刻的提起。
阿娇望向跪地请罪的霍去病,虽然一脸淡然,可霍去病还是脊背发凉,面对皇后娘娘时,霍去病总是没有往日的从容镇定,有时霍去病反倒觉得皇后娘娘比皇上还可怕,当然这话霍去病打死也不会同刘彻说的,他不想被刘彻拍死。
“娘娘,是臣的错。”霍去病被阿娇盯得浑身上下不对劲,鲜少见的主动认错:“是臣的错,让曦公主昏迷。”
刘彻一挑眉,反倒在一旁看着阿娇收拾霍去病,这臭小子就是欠收拾,瞧他在皇后面前多乖?刚刚还敢同刘彻梗脖子呢,要不说刘彻和刘曦真是父女,对于看霍去病笑话,他们两个此时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刘曦十分想见阿娇收拾霍去病,刚刚听刘彻训斥霍去病,根本就不觉过瘾,刘曦衡量了半晌,显然看热闹的心态压倒一切,睫毛微动两下,小声呻吟:“父皇。”
“曦儿。”刘彻靠近刘曦,关切的问道:“曦儿,你如何?”
“头疼。”刘曦用手盖住额头,做出头疼的状态,阿娇瞥了一眼明显装模作样的女儿,却见到刘彻眼底露出真心的关爱,一抹淡笑应在唇边,曦儿做的不错,安抚的拍着刘曦,向霍去病笑道:“霍侍中此话说错了,是曦儿砸坏了玉樽,理应受罚,同霍侍中何干?”
“娘娘,臣错了,臣不该不同曦公主说清楚详情。”
霍去病被阿娇轻飘飘的两句话弄得更显得尴尬,垂头说道:“臣也没料想曦公主会来,当臣先要解释的时候,曦公主已经晕过去了。”
霍去病抬头看着阿娇,眸子流出心疼愧疚,但同时也透出坚定执着:“娘娘,臣向您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隐瞒曦公主,再也不会伤害到她,请娘娘放心。”
阿娇愣了一下,万没想到霍去病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在他的心里除了刘彻和战争之外,什么都没有,如今他将刘曦放在心里吗?阿娇虽然有点感动,但危机感更重,以霍去病的性格真要是动情动心,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谁都劝不回来,阿娇凝神看着霍去病,思考着他对刘曦到底是什么心态,是动情了?霍去病清亮的眸子,让阿娇有些把握不准,应该是少年时的玩伴吧,毕竟刘曦不像别的公主列侯之女一样对待霍去病,只有刘曦当霍去病是正常的,不会因他是私生子而冷嘲热讽,同样不会因他是刘彻宠臣而巴结,不过阿娇却记得将来要注意一些,刘曦不能同霍去病离得太近,否则将来…阿娇脑袋隐隐有点疼痛,她可从来没想过要找霍去病这样的女婿。
况且对于刘彻教导出来的霍去病,阿娇是真不放心,霍去病将来会不会有学有样?阿娇这辈子是必须当大汉皇后的,她也认命了,可是刘曦不同,阿娇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幸福,太过算计的感情是很辛苦的,霍去病将来必会被刘彻重用,刘曦还是离着他远着一点的好,省得刘彻疑心上来,破坏整盘棋的布局。
“霍侍中严重了,你是皇上的近臣,曦儿是公主,牵扯本就不大,以后本宫会好好的看着曦儿,让她少去麻烦你,让霍侍中安心的为皇上练兵尽忠,一圆霍侍中踏平匈奴的愿望。”
“娘娘,踏平匈奴为皇上尽忠,同曦公主并不冲突,臣喜欢同曦公主在一处玩。”霍去病岂会听不出阿娇话语里的意思?朗声说道:“臣不会耽搁皇上的正事。”
霍去病略带一分求助的看着刘彻,刘彻虽然对于霍去病被皇后训斥很解气,但刘彻疼爱霍去病,清清嗓子说道:“娇娇,朕觉得曦儿同去病一处挺好,曦儿的身体好了不少。”
阿娇瞟了刘彻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是吗?皇上是这样认为的?”
刘彻才记起刘曦因为霍去病现在还晕倒在榻上,刘彻强忍住尴尬一本正经的点头:“这次的事情是意外,娇娇要看到去病的长处,他说以后不会再伤害曦儿,就一定会做到的。”
“皇上,等曦儿好了再说吧,我不想勉强她,况且曦儿要学的东西很多,也没什么时间同霍侍中在一处玩闹。”
阿娇婉拒,刘彻向霍去病摊摊手,示意他已经尽力了,没有办法,霍去病反倒自信的一笑,眸光火亮,朗声道:“娘娘说得是,一切等曦公主好了再说。”
“霍侍中,曦儿是本宫的女儿,本宫比你更了解她。”
霍去病的自信样子,阿娇泼了一盆凉水,霍去病笑道:“诺。”霍去病对此并不反对,最了解刘曦的人是阿娇,但最适合陪伴保护刘曦的只能是他。
刘彻在旁看见阿娇和霍去病针锋相对,在看看躺在榻上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的刘曦,突然涌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好像这样的场景不会是最后一次。
“娘,女儿让您担心了。”刘曦此时不能再不说话了,慢慢的起身趴在阿娇怀里,瞪了一眼霍去病,轻声道:“女儿没事的。”
“以后不许再胡闹,分清楚再同别人一起承担,省得比骗了还不知道。”阿娇心疼的搂着女儿,向刘彻嫣然浅笑:“陛下,臣妾先带曦儿回昭阳殿去。”
“好,让曦儿好好休息。”
刘彻下意识的点头,阿娇此时的笑容好像更温暖,阿娇对于隔绝霍去病同刘曦见面不予余力,刘彻反倒觉得这才是阿娇,如果换了旁人,一定会鼓动女儿多和霍去病相处,打听刘彻的动向,同时刘彻不相信阿娇会不清楚,他对霍去病将来的安排或者说刘彻有多喜欢霍去病,可是阿娇明明白白,就是不肯让霍去病同刘曦再见一面。
刘彻在处理朝政,手中拿着淮南国的奏疏,淮南国的丞相是刘彻指派去的,但是很容易就被淮南王刘安架空了,刘彻扔掉竹简,轻拍膝盖凝眉盘算着,随着河套草原到手,刘彻兴建朔方郡,匈奴收缩防御,向更深的草原隐去,刘彻虽然想要一击必胜,可是也明白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应该收拾淮南国,彻底让各地的藩王老实下来。
“去病,下个月你陪着巡视淮南国。”
“诺。”霍去病在书架后面应道,手中同样持有竹简,他不是不学无知的人,天分再高同样需要后面努力的,淮南国?霍去病从放置竹简的缝隙向刘彻探头:“皇上,多带一人可好?”
“谁?”刘彻好笑的看着霍去病,故作沉思问道:“你想要带谁?”
“曦公主,臣记得她想要去淮南国看风景的,您巡视淮南国,不妨带着曦公主同去。”
在霍去病隐隐期望的目光下,刘彻正色说道:“朕觉得皇后也应该喜欢淮南国的风景,曦儿不见得会想离开娇娇。”
“娘娘为皇上打理未央宫,若是帝后同时离开长安,并不妥当吧。”霍去病挠着脑袋反驳,低声道:“皇上,臣有半月没有见到曦公主了。”
“活该,谁让你惹怒皇后?”刘彻最喜欢见霍去病这副样子,笑骂道:“朕给你个机会,答应你了。”
“谢陛下。”霍去病向刘彻拱手,脸上同时露出那对酒窝,纯真的少年,刘彻嘴唇抿成一条线他也曾有过这个时候,当时为了见阿娇一面,也曾费尽心思,刘彻嘶了一声,看来女儿都是随娘亲的,当初姑姑也曾经阻阿娇同自己相见,刘彻同样煞费苦心,现在轮到霍去病,刘彻越发觉得霍去病像他。
“朕听说最近陈诚经常出入宫廷,教导曦儿书法。”刘彻摆明了故意刺激霍去病,“杨得意,朕记得田玉仿佛又给曦儿送礼物了吧,还有曹襄,他们常常进宫来陪伴母后。”
杨得意扫了一眼霍去病,顺着刘彻的话低声道:“太后娘娘最喜欢曦公主,经常找见曦公主去长乐宫。”
话不用说透,这般言语足以让霍去病着急,刘彻乐见霍去病脸色微变,笑容有几分僵硬,笑骂道:“怎么?现在才想到着急?”
“臣不怕别人,陈侯爷是曦公主的表哥,对曦公主的疼爱,臣是清楚的。”
霍去病在刘彻面前一向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他一直认为最大的敌手就是陈诚,刘彻听见陈诚的名字,收敛了笑意叹道:“陈诚,朕的亲外甥可惜了,霍去病,年轻一代就属你们两人惊采绝艳,如果诚儿不是出身在陈家,一文一武当为朕的左膀右臂。”
“陛下,臣同样为陈侯爷可惜。”霍去病同陈诚相争,但对陈诚,霍去病同样是佩服的,霍去病笑道:“臣不会让。”
昭阳殿里,一身丈青汉服的陈诚跪坐在铜镜前,刘曦拿着梳子为其挽发,斑斑点点的光线洒落在他们二人身上,如同堵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陈诚将铜镜挪了挪,为了更方面的看清楚刘曦的面容,刘曦的手法很生疏,拽下了几根头发,但陈诚甘愿他的发丝缠绕在刘曦指尖,低醇的声音唤道:“曦儿。”
正文第一百零五章
陈诚低醇的声音,如同陈酿一样诱人,刘曦手指停顿,随后继续梳理发丝,笑着问道:“诚哥哥叫我有事?”铜镜里映出刘曦模糊的鬼脸,陈诚看着铜镜,反问道:“曦儿,你可曾想我?”
“想了。”在这一点上刘曦不会隐瞒陈诚,对于陈诚刘曦的感情是最复杂的,别怪刘曦鸵鸟心态,原本身体里对陈诚有着无法磨灭的痕迹,刘曦夺舍重生之后,原先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对陈诚,不知为何刘曦总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又怕靠近,所以对于陈诚,刘曦反倒没有面对霍去病时自在随意,当然刘曦忍不住怀疑,霍去病和陈诚都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男孩子,他们会喜欢自己?一直是平凡女孩的刘曦,转变不过来,这样的天之骄子必会匹配惊才绝艳的女人,刘曦除了身份是大汉公主之外,自认为般配不起他们两个,同太优秀的男孩子谈感情,是很累人的,尤其是陈诚,刘曦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喜欢刘曦还是原来的公主殿下。
刘曦现在只想着如何帮助阿娇,同时幸福的生活下去,将来长大了找个平凡老实的男人嫁了,只要刘旭坐上太子的位置,她便可以安稳一声,平凡的男人不见得不好,背负的不那么多反而更懂得疼人。霍去病有马踏匈奴的志向,陈诚背负着整个陈家,也可以说背负着列侯之家,他放不下的陈家,更不能放下刘旭,刘曦琢磨的很清楚,若是刘旭有朝一日继承皇位,陈诚必会出仕,展现他治世之才,官居高位压力会更大,陈诚是认真负责的人,胸中有抱负,刘曦是公主,这一生如果不犯事的话,会尊荣一辈子,并不需要陈诚提高身份地位,况且刘曦对于这些看得一向不重,所以刘曦当霍去病是玩伴,当陈诚是哥哥,即便亲近也有着划出的界限。
“为何不去公主府?”陈诚见刘曦将碧玺簪插上他的发髻,便将刘曦拽到身边,问道:“为何不去?我给你的东西不喜欢了吗?”
刘曦的亲昵隐隐透着的疏远,敏锐的陈诚不会感觉不到的,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从何时刘曦这样隐含淡淡的疏远,陈诚不喜欢刘曦这样对待自己,面对现在的刘曦,陈诚反倒觉得有点有心无力,并不像孩童时那样好琢磨,当时的刘曦虽然任性但喜怒哀乐都会表现在脸上,现在却很难察觉到她到底是不是喜欢,陈诚看着放在角落里的玉雕,以前她是喜欢的,每每陈诚送她玉雕,她窦会摆放在床头,看见自己也会主动的腻上来,可是如今…陈诚拧紧眉头,是因为霍去病?
“诚哥哥,我长大了,谁都不可能时一成不变的。”
刘曦用巧劲挣开陈诚的束缚,坐在旁边的胡凳上,托着下颚,笑道:“我现在还是喜欢玉雕的,尤其是诚哥哥送的,但是也喜欢别的,比如面人,糖人,瓷器等等。”
“曦儿,喜欢同霍侍中再一处?”陈诚同样清楚宫中的动向,尤其是事关刘曦,他知道的一清二楚,虽然王太后频频给田玉制造机会,田玉很擅长讨女孩子欢心,可陈诚从未想过刘曦会喜欢田玉,同霍去病想的一样,他们两个才是最大的敌手,其实他们都不够了解刘曦,只是将刘曦喜欢的摆在她面前,相互竞争,有时刘曦真的觉得霍去病和陈诚才是比较相配的一对。
“还好吧,最近娘安排了好多的作业,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霍去病。”
刘曦小小的伸了个懒腰,仿佛一只晒太阳耍懒的小猫,舒展身体趴在桌子上,嘟囔道:“娘好狠心呢,那么多课业如果完不成,就罚跪。”
“想霍侍中?”不管在怎么变化,陈诚清楚他放不下刘曦,凑到近前安慰一般的轻拍刘曦的后背,刘曦挑挑弯弯细眉:“想他做什么?霍去病跟着父皇,玩得开心呢。”
“曦儿想去哪玩?赶明我带你去?”
“不知道,总是在宫里闷得很,我又不能走的太远,娘不会同意的。”刘曦眼睛一亮,随后慢慢的暗淡了下来,长安城几乎都逛遍了,她还能去哪玩?况且阿娇说得也对,她不能再放纵自己了,刘曦现在满十岁,在过两年就该及笄嫁人了,哪能一点长进都没有?最重要的是有隐瞒怀孕的刑美人,她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刘曦时刻保持着清醒,暗自琢磨着她到底有何所图?
“公主,公主。”小宫女走进来,脸上带着不可思议:“曦公主,奴婢听说张骞回来了。”
“张骞?”刘曦听着耳熟,却并不认识这个人,他到底是谁?见平静的陈诚带出意外惊喜,凝眉问道:“诚哥哥知道?”
“张骞,是汉使,当初同韩嫣一样都是皇上的伴读,皇上初登帝位时,定下联络西域对抗匈奴的计策,张骞主动提出手持使节节杖出使西域,这一走十余年,便没了音信,有人说他被匈奴人抓住了,有人说他死了,总之说什么都有,张骞竟然回到了大汉长安,是奇迹。”
张骞通西域,丝绸之路,刘曦记起历史课本上有写的,汉武帝除了打败匈奴之外,开拓丝绸之路,加深中西方的联合,同样是他功绩,丝绸之路这条文明古路,印证了大汉中原文化的璀璨,张骞是英雄呢。刘曦来了精神,猛然起身,向外跑去:”诚哥哥,我去看看张骞。”
陈诚拦不住刘曦,反而陷入沉思,张骞此时回归长安会给朝局带来怎样的变化?以张骞的为人,他如果没有达到目的是不会回转长安的。
“曦儿,你因何这般莽撞?”
阿娇再殿外拉住小跑过来的刘曦,眉头不悦的皱起:“我不是说过吗?你要顾着大汉公主的身份。”
“张骞,娘,听说张骞回来了,父皇安排再清凉殿面见张骞,我要去看看。”刘曦自顾自的说着,见阿娇神情复杂,问道:“娘,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事,我没事,曦儿去吧,我先去歇息一会。”
阿娇转身离开,刘曦心中奇怪,她不像是平常呢,刘曦放下对阿娇的担心,继续向清凉殿跑去,她要加快速度才行,刘曦不想耽搁见到张强。
“楚玉,我没事,张骞能平安回来,是好事。”阿娇跪坐在垫子上,淡笑道:“细算起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了,他能回来,我很高兴。”
“娘娘,您别想了。”楚玉轻声劝说,阿焦点点头,神情复杂仿佛会到了当初,对于张骞,阿娇一直是当成刘彻的伴读,由于当时经常同刘彻一起,所以张骞韩嫣阿娇都很熟悉,有点腼腆的张骞,出使西域十余年,阿娇叹道:“光阴荏苒,一别经年物是人非,张骞也好,陛下也罢,都不是曾经的样子。”
刘彻听见张骞回归长安,大喜换上朝服命令杨得意传旨长安城食邑在五十担的大臣全要去清凉殿迎接张骞,刘彻即便不知道张骞遇见了什么事情,但是能想到西行的不易,从偶尔传来的消息可知,张骞曾经被匈奴关押了很久,匈奴人劝降张骞不成,让他去喂马做低贱的事情,即便这样张骞都没有背叛大汉,没有背叛刘彻。
咚咚的鼓声,厚重的馨声,迎接归来的张骞,诉说着大汉对忠贞汉使张骞的赞叹,威武不能屈,心性坚定,这是张骞性格上的闪光点。刘曦赶到的时候,刘彻已经升座清凉殿,传旨官高喊:“陛下有旨,宣汉使张骞。”
声音传得很远,仿佛震动了这个未央宫,清凉殿的门口站着许多身穿盔甲的羽林军,他们的面容严肃儿庄重,刘曦不敢上前只能躲在柱子后面,眼前恢弘壮丽的清凉殿,扑面而来的古朴大气,?br/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