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此处,刘嫖停顿一瞬,仿佛在感叹阿娇的痴情,王太后不由的点头,皇后阿娇对刘彻全心全意,若说阿娇不喜欢刘彻,她第一个不信。
“为了我的女儿,为了陈家能延续荣耀,我略尽绵薄之力,其实…”刘嫖脸上带着苦笑,“先皇才是英明之人,咱们这点手段从未蒙过先皇的眼,若不是皇上聪慧深得帝心,即便我再上蹿下跳,也于事无补。”
王太后怔了怔,记起汉景帝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眸,不自觉地的点点头,刘嫖接着感慨:“刘荣那孩子孝顺忠厚才学也是不错的,可是他错就错在托生在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栗妃肚子里,太后娘娘,今儿我就实话同你说了吧,当初刘荣被废除太子之位,栗妃被先皇打入冷宫,不是因为咱们的谋划,而是栗妃说了许多无礼的话,冒犯了先皇,让先皇觉得栗妃不老实,兴许会借着刘荣兴风作浪,汉家天下,再也经不住折腾了。”
王太后抿了一下发鬓,头上的步摇微晃,眼角的皱纹深上一分,刘嫖这些话是借着栗妃的事给自己提醒?
刘嫖喝茶润润嗓子,凝视着王太后,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个天下是皇上说得算的,先皇担心吕氏乱政的事重现,才借着咱们…将刘荣拉下太子之位,扶植起更聪慧更有皇帝威势,能兴盛大汉的皇上。”
“大长公主说得对,哀家明白了。”王太后摆动了一下松花色袖摆,岔开话说道:“听说皇后赶去上林苑是因为曦儿旭儿出事?也不晓得严重不?哀家这心一直悬着呢。“刘嫖一凝眉,闻弦知音,顺着王太后的话说道:“太后娘娘安心,应是无事。”
“大长公主从封地返回长安,真是巧了,过两日就是皇长子刘据的生辰,他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又一直记在皇后名下,据儿懂事有仁者之风,你也应该见见,皇后贤惠得很,又疼爱据儿,应会庆祝一番吧。”
“太后娘娘,我不打扰了,即便曦儿旭儿无事,皇后娘娘也会照顾他们,省得再让人有可乘之机,至于皇长子的生辰,太后娘娘这般疼爱他,定会安排好的。”
刘嫖不待王太后发话,直接走出长乐宫,在她出宫之后,王太后却笑了,笑得十分得意。
“刘嫖,你虽然没有提起往事,但是…但是我曾经在你面前俯首巴结的屈辱,我从未有一刻忘记,不是最疼阿娇吗?哀家我总有法子让皇上厌弃于她,刘旭是我的孙子,但哀家的孙子可不仅仅只有刘旭一人。”
“姑祖母,旭皇子,曦…曦公主会出事?”
田玉从后面的屏风处走了出来,他在提到刘曦的时候,稍微迟疑,王太后疑惑的说道:“这事到底是谁下得手?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见,按说以皇后的精明,不会如此轻易得逞的,不过,下手时机把握的还真是恰当,又准又狠,哀家还真想见见此人呢。”
王太后忘了一眼田玉,低声问道:“你提起曦儿?”
“我…我…”田玉垂头,王太后叹道:“你现在还小,这事将来再看吧,田家不能把宝压在一头上。”
“您刚刚对大长公主…”
王太后立起眼睛,语气不善的说道:“这怨我吗?你看看她说得那些话,大汉以孝治天下,皇上是我生的,窦老太太都能做到的事情,哀家为何做不到?我就是让刘嫖明白,这长乐宫现在是我说得算,她风光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在哀家面前她得俯首贴耳。”
“田玉,你回去同田蚡说,该向皇上请立太子了,太子早定,天下才能安稳,刘曦刘旭的意外才不会再发生,哀家这也是为了皇后着想。”
“诺。”
田玉打算离开,王太后突然叫住了他,摇摇头道:“不行,这事田蚡不可率先出头,彻儿的脾气,哀家还是知道几分的,让窦家出头上书,反正他们也是看好刘据的。”
“刘嫖做得糊涂的一件事就是放弃了窦家,光靠彻儿的维护,怎能护住刘旭?”
长乐宫外,刘嫖登上车驾,回头望了一眼夕阳斜照下的长乐宫,刚刚的暴怒已经不见踪影,嘴角微扬,太后娘娘,王娡,你真的了解皇上吗?
“回府。”刘嫖吩咐道,车驾咕噜噜的行进,就在此时身穿墨绿长袍,脚蹬软鞋的刘据似一阵旋风一样跑过,刘嫖撩开车帘,眉毛拧在一处,此时慌张惊慌失措的刘据,同往日温文尔雅的做派判若两人,是出什么事了?还是?刘嫖手指曲起,难道幕后之人是他?那这出戏可就精彩了。
刘嫖不大担心刘旭和刘曦的安危,如今没有消息传来就是好消息,再加上她刚刚听说御医赶去上林苑,他们必然是平安的,以娇娇的性格也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皇祖母,皇祖母。”刘据推开挡在殿门外的宫女,冲进了长乐宫,满脸是汗的喊道:“皇祖母,救救姨娘,求求你救救姨娘。”
正文第四十四章断尾求生
田玉停下离去的脚步,扫了一眼惊慌失措的皇长子,目光在王太后身上一停,开口吩咐:“你们都下去,皇长子同太后娘娘有事相商。”
此时伺候在王太后身边的都是信任的宫女,即便这般,田玉也不放心,这其中牵扯的太大了,尤其是在旭皇子和曦公主出事之后,陈家已经摆明立场,若是不给交代,他们不会善罢甘休,陈家虽说现在淡出朝堂,但是对皇上很忠心,从不让皇上难做,皇上不会轻易亏待陈家,如今陈家的尊荣就很能说明问题。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要记清楚。”田玉眉毛一挑,机灵的眸子透出一分阴狠,宫女们垂头,道:“诺。”
随后悄声的退了出去,刘据跪在王太后面前,用袍袖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泪水,呜咽道:“皇祖母,救救姨娘吧,她是一时糊涂,没想到谋害刘旭的,只是想要给曦妹妹一个教训,孙儿已经骂过她了。”
王太后眉头紧锁,对刘据的哭诉视若无睹,心情很沉重,本想借机抬起出皇长子,没料到幕后黑手竟然是柳良人,在未央宫起起伏伏,最终登上太后宝座的王娡岂是等闲之辈?脑中迅速的衡量轻重,对惊慌失措的刘据,不大满意,看向刘据的目光不如往日和蔼,多了一分冷意。
“据皇子,您先别急。”田玉来到刘据身边,轻声说道:“您就是让太后娘娘帮你,也得说明白是怎么回事?您这样东一嘴,西一句,臣听着糊涂呢。“刘据感激的向田玉一瞥,往日他看不上的狡辩有点商家气息的田玉,若不是为了讨好王太后,刘据甚至都懒得同田玉说话,没想到今日他会如此镇定自若。
“刘据,你说说柳良人到底做了什么?”
“曦妹妹在姨娘拜谒皇后的时候,冲撞了姨娘…”刘据觉得王太后抓住自己手臂的手紧了紧,改口道:“是柳良人,她…她就想给曦妹妹一个教训,让人在马上动点手脚,可是…可是她没想让曦妹妹出事的。”
“只是动了点手脚吗?哀家怎么听说是旭儿的马匹惊了?”
“柳良人什么都不知道的,孙儿也问不出什么,皇祖母,孙儿相信…相信她是只有小过错…”
王太后抬手就给了刘据一巴掌,甩开了刘据的拉扯,整理了一下袍袖,冷冷的说道:“小过?在六宫之中就没有小过一说,刘据,你太让哀家失望了。”
刘据捂着红肿的脸颊,仰头望着冰冷无情的王太后,喃喃的唤道:“皇祖母,孙儿…孙儿只是想保住柳良人的一条命而已,孙儿已经没了娘,不想连姨娘也失去了。““糊涂,你是养在皇后名下的皇长子,柳良人什么身份敢当你姨娘?”
刘据愣在当场,王太后这句话彻底让他糊涂了,王太后缓了口气,语调平和上不少,“先皇在平定七国之乱后,窦太后逼他立梁王为太子之时,曾经私下里同哀家说过,大汉储君,不是立嫡就是立长,你也读得圣贤书,可曾明白其中的深意?”
“我,我,我。”刘据吭哧了半晌,垂头道:“皇祖母,我明白了。”
他本身是皇长子,又在皇后娘娘名下,也可称为嫡子,在刘旭贪玩不喜欢读书的时候,朝堂上的重臣以及同馆陶大长公主分道扬镳的窦家,才会支持他为大汉储君。
“明白就好。”王太后眼底闪过满意,他还不算糊涂,“那你知道该如何做了?”
刘据闭上眼睛,手掌扶着泛着松香的地板,将头埋得很低,轻声说道:“皇祖母,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吗?”
王太后转身,重新跪坐在垫子上,手锤了锤肩头,田玉忙站在王太后身后,捏着她的肩膀,王太后嘴角满意的一勾,还是自家人懂事,淡淡的开口:“刘据,哀家提醒你一句,在上林苑出事的是刘旭和刘曦,是皇后多年盼来的儿女,是泥的弟妹,而且皇上对曦儿百般宠爱,你不是不清楚,你现在问哀家有何办法?哀家还真想不出来能救柳良人一命的法子。”
刘据垂头沉默不语,他从出生那一日就没有了娘,虽然皇后阿娇对他不错,可是在他懂事时,就有人不停在他耳边提醒着他,不是皇后的亲生儿子,他生母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下手。
刘据不愿相信骄傲的皇后娘娘会使用卑劣的手段,可是阿娇却几次三番的阻止太皇太后(窦太后)命皇上册立他为太子,并且阿娇还安排列侯勋贵之女的进宫伴驾,身份高的兄弟接连出生,最后阿娇也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女,即便阿娇还像以往那般带他,刘据也觉得不舒服,同刘旭不一样,所以两年前他搬出了昭阳殿,而姨娘就是在那时关心他,爱护他。
王太后看着刘据失魂落魄的向外走,提醒道:“断尾求生,刘据,你要记得这句话,现在动手比你父皇震怒要来的好些,陈家不会就此甘心的,你父皇要给陈家一个交代。”
刘据身子一震,陈家,皇后娘娘,他们又要逼死自己唯一的亲人吗?王太后眼睛微眯,惋惜般的轻言:“柳良人可惜了,只怪她生得太好,太疼爱你了。”
刘据胸口起伏,面色僵硬,将拳头攥得紧紧的,沙哑的说道:“皇祖母,我…孙儿记住了。”
等到刘据离开,田玉低声问道:“姑祖母,您说此事真是柳良人做的?”
王太后嗤笑道:“她没那么大本事,不会安排的这般周密。”
“那到底是谁?”
“这就不是哀家需要操心的了,皇上会想明白,有个柳良人足够了。”王太后摇头,叹道:“刚刚说的请立太子的事,只能放一放,哀家得让皇儿消气。“王太后面色一变,揉了揉额头,失望的说道:“哀家还要再看看,刘据太让哀家失望了,他今日就不该来长乐宫,来乞求哀家,直接勒死柳良人,扫平干净,移到旁人的身上,哀家还能高看他一眼。”
“现在嘛,看看在说吧,让田蚡也老实些,皇上这口气必定是要出的。”
田玉神色稍显凝重的点点头,王太后叹息道:“可惜了,好好的棋子就这么废了。”
正文第四十五章棋子命运
昏暗的宫室里光线暗淡,四周华丽的布置都无法冲淡充斥其间的落寞和哀伤,刘据的身影在殿门口闪现,身穿藕色长裙的柳良人,仿佛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抓住刘据,宛如白玉般的脸上透着最后的寄托。
“据儿,如何?太后娘娘答应救我了吗?”柳良人喃喃自语,“她一定会答应的,她还指望着我分宠,还指望着据儿登上太子之位,她那般的疼爱我,不会看着我出事的。”
一连三个她,刘据记起刚刚在长乐宫中王太后的无情,柳良人只是一枚棋子,他呢?若是没有皇长子的身份,是不是王太后不会再看他一眼?刘据移开目光,轻声说道:“姨娘,将来我会为你报仇的。”
“不,不,我不用你报仇,据儿,我是你亲姨娘呀。”柳良人手臂收紧,刘据胳膊很疼,柳良人接着哭诉:“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呀,据儿,我是为了你的。”
“我知道,姨娘,请你再为我一次吧。”刘据眼底哀伤怜悯,轻声说道:“皇祖母说得对,等着父皇震怒,咱们都好不了,姨娘,为了据儿,您上路吧。”
刘据挣开柳良人的拉扯,背过身去,旁边的听他命令的有力内侍捧着托盘走进,上面的白绫是那般耀眼,柳良人惊恐的后退,挥动手臂道:“拿开,拿开,我不要,我不要,我不想死。”
内侍再次上前一步,道:“柳良人这一切都是为了皇长子,他好你也会安心的。”
“据儿,带我去见皇上,让我去见皇上。”柳良人突然推开靠近的内侍,向外面冲去,“我同皇上说,这事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想要谋害旭皇子,我没有…”
“抓住她。”刘据淡淡的吩咐,几名宫女拦住柳良人,刘据叹道:“父皇是不会相信的。”
“放开我,放开我。“柳良人挣扎的更凶,怎么也摆脱不了宫女,最终坐在地上,委屈的哭泣道:“我…我有证据的,皇上为何会不信?”
“在哪?姨娘,证据在哪?”刘据突然来了精神,若是真有证据,兴许能翻盘制胜,急声问道:“到底是谁同您联系的?”
“是红儿,她同我一起在长乐宫当差,她说是帮我的…只要事成之后,许以金银,并让她留在宫中。”
“那她现在身在何处?”
柳良人抓着头发,万分后悔的说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在哪?据儿,我已经两天没有见到她了。”
刘据紧紧咬着牙根,迸出几个字:“姨娘,你好糊涂,她的话你怎能相信?”
柳良人抓住刘据的衣摆,恳求道:“皇上,皇上会信的,只要我能见到皇上,他夸过我乖巧懂事,他说我的头发最好看,他喜欢我的…据儿…皇上会原谅我的无心之过,会明察秋毫,他那么喜欢我不会让我就含冤而死。”
“你醒醒吧,父皇若是心中有你的话,会在曦儿冲撞你后,反而来警告你吗?连一句责备的话都没对皇后娘娘说过,你还说父皇喜欢你?他只是喜欢你年轻柔美的胴体罢了。”
“不,不会,你说谎,皇上是喜欢我的,还说要…要让我给他生女儿呢,生个像我一样懂事灵巧的女儿…会比刘曦更得皇上的宠爱。”
刘据甩开柳良人,嘲讽的一笑:“父皇这辈子不会缺少儿女,更不会少女人伺候,父皇会宠曦儿多久,我不知道,但是他不会喜欢你生的女儿。”
刘据的话让柳良人最后的寄托崩塌,双眸赤红,嘶吼道:“你说谎,你说谎,皇上是喜欢我的,等生下女儿,儿子,我是皇长子的姨娘,我可以当美人,当夫人,当…当皇后…我要当皇后。”
“送柳良人上路。”
刘据心硬了起来,这般看来,柳良人,自己的亲姨娘,对自己的好,就是为了借机伺候父皇,借着自己上位。
两名有力的内侍抓住柳良人的胳膊,将白绫缠在她的脖颈处,濒临死境的柳良人拼命的挣扎,白绫是那般的冰冷,宫室里昏暗的油灯也仿佛感受到主人命不久矣,摇摇晃晃的将要熄灭。
此时殿外刮过一阵风,吹灭了油灯,刘据背对着气绝的柳良人,低声说道:“姨娘,下辈子莫要相信父皇的话,大汉的皇后,只能是有金屋藏娇美名的陈阿娇。”
“据皇子,您看…”
刘据眼角滴落泪珠,背对着双手向外看去,繁星布满黑布般的夜空,长叹一声:“柳良人畏罪自尽,明日……明日我去上林苑亲自向父皇请罪。”
“柳良人说得红儿?”
“不用找了,未央宫死个奴婢,失踪个把人太容易了,更何况前两日外放出一批大龄宫女,红儿又如何寻到?”
刘据走出宫室,心情并不如脸上那般平静,柳良人王太后的话不停的在耳边回响,父皇会相信他吗?刘据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又该如何面对死里逃生的刘曦刘旭?自从刘曦落水清醒后,就不似以往那般听他的话,总是在刘彻面前说他的好处,虽然礼貌周全,可刘据总觉得刘曦变了,这次又发生这样凶险的事情,他在宫中的助力少了一半,要用多少日子才能哄好被刘彻宠爱的曦公主。
“你说什么?只是受了轻伤?没用的废物,给我滚出去,滚出去。”女子的低吼不忿声隐隐传来,“陈阿娇,你倒是好福气呀,刘旭这般都能化险为夷,下次,你就没有那运气了。”
女子纤细的背影应在雪白的墙壁上,影子微微颤抖,为了儿子,她不会就这次放弃。
未央宫寂静无声,灯火闪闪,可是这一夜又有几人能够安睡呢?
天色蒙蒙亮,长安的城门刚刚打开的时候,阳春侯陈诚在刘彻派遣的羽林军护送下,返回长安大长公主府。
“这是你姑姑说的?”馆陶大长公主刘嫖抖了抖信纸,慢慢的放在火上燃烧成灰,陈诚低声道:“是,姑姑说是好机会。”
“那就按她说得半吧,我只有一句话,要谨慎从事。”
刘嫖起身离开,陈诚温和的一笑,曦儿,看诚哥哥为你出气。
正文第四十六章不会甘心
马啸嘶鸣,号声震天,刘彻,号称最疼爱刘曦的汉武帝只是在清晨揉着刘曦的脑袋,交代一句好好的喝药养伤,并威胁了御医几句,让他们伺候好刘曦,便领着卫青霍去病,去了校场操练或者研究对匈奴的战术,刘曦不知道是不是得露出很荣幸的表情。
好在刘彻离开时,投给阿娇信任的眼波,阿娇淡淡的笑容在刘彻离开后立刻消失不见,唇边勾起一分的嘲讽,刘曦不知道是在嘲讽刘彻,还是阿娇在自嘲,总之,还躺在榻上的刘曦,翻了一下身子,习惯性的嘟着唇瓣,真是烦心得很。
她当然支持阿娇不喜欢刘彻,对刘彻这种阿娇无情的男人,是女人都不会喜欢,更何况阿娇这样骄傲的疑似穿越女了,可是刘曦心中还是希望阿娇能够幸福,刘曦多日观察得出结论,阿娇并没有觉得不幸福,反而同刘彻半真半假的玩得很开心,也许幸福的定义是不同的吧,也许影响迷惑一位帝王,尤其是像汉武帝这样即便不懂得历史,刘曦都听说过的帝王,是一件很有挑战的事情。
“曦儿,起来喝药。”
刘曦不甘心的睁开眼睛,阿娇还有一项本事,就是柔柔的同你说话,让你兴不起反抗,刘曦虽然不惧怕喝药,可是真的好苦呀。
“娘,我能不能…”刘曦起身,乞求的看着阿娇,见她笑容慢慢的消失,一抹哀伤内疚映在眼里,刘曦一把抢过汤碗,一扬脖子喝了进去,小眉毛纠结在一处,砸吧砸吧嘴,说道:“再来一碗好了。”
阿娇摇头轻笑,将蜜饯放进女儿口中,顺手揽过刘曦,叹道:“曦儿,你的性子同皇上很像,心却比你父皇更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