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刘曦害羞一样将脸埋入阿娇怀里,暗自长舒一口气,趁此机会不妨先解释两句,以后性格上有所不同也好应对,轻声的说道“落水之后,女儿虽然在昏睡,却想了许多,女儿不该那般的…让娘担心。”
“曦儿,你做的最错的,不是因为自身的不甚被诸益当着你父皇的面陷害,而是…”
阿娇抬起了自己女儿的头,眼中闪动着骄傲,一字一句的说道“刘曦,你是我陈阿娇的女儿,只要我后位稳固,你就是整个大汉最尊贵的公主,哪怕那盏瓷碗是皇上所赐,就因它同诸益明着相争,那也是失身份的事情。”
刘曦瞪大了眼睛,清澈的目光愣愣的看着阿娇——大汉的皇后,慢慢的眼底凝聚起敬佩来,脑海中闪出一段清晰的画面来,陈阿娇站立在宫殿中,清晰般说着‘我陈阿娇这一生注定是大汉皇后,绝不会叩拜刘彻的任何女人。’
这就是沉淀在她骨子里的骄傲,刘曦明白这种蕴藏在贵族骨子里的骄傲,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培养出来的,需要经年累月的积淀,刘曦虽然有着现代的骄傲自信但绝做不到阿娇这般,也许阿娇是婴儿穿,也许她在现代时就出生豪门,总之比起自己这么个平凡家庭出身的女孩,要更适应这个时代,婴儿穿也不用像自己这样左右为难,步步小心,老天还是不够厚爱自己…“曦儿想什么呢?”阿娇看着明显神游的女儿,无奈的摇头,轻声叹道“你这爱发呆的毛病,怎么就改不了呢?”
原来公主是爱发呆的呀,刘曦连忙暗自记下,撒娇般的蹭蹭阿娇的胳膊,甜软的赞道“风华绝代,大汉皇后理应如此。”
阿娇淡笑不语,拿过旁边婢女递上来的桃木梳子,为刘曦梳理发丝,望着铜镜里女儿模糊的脸庞,轻声叹道“曦儿,我不愿你似娘。”
“为何?”刘曦不甚明白,阿娇没有回答,梳理好发髻,缠绕上缀着玉石的头绳,拉过女儿细细看了两眼,苍白的脸颊上多了几许的红晕,前几日泛白的嘴唇也透着粉嫩的光泽,阿娇手指划过女儿的眉眼,低声说道“曦儿,你的双眸随了你父皇。”
刘曦鳖鳖嘴,抓着阿娇的手,撒娇道“我更想像娘一样。”
“傻话,像你父皇才能得他的疼爱。”
“可是…可是…”刘曦眼珠一转,根据自己得来的情报,刘彻绝不会只有他们兄妹俩个,必定儿女成群,撅嘴道“父皇那么多女儿,娘却只有我一个女儿,我要像娘一样。”
阿娇对于女儿的依恋还是很满意的,手指点住了女儿撅起的嘴唇,轻笑道“这样就更像你父皇了。”
刘曦马上拍平了嘴唇,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不像,不像的。”
阿娇弹了一下女儿的额头,此时殿外候着的宫女进来,屈膝禀告道“娘娘,诸益公主来探望公主。”
已经滚到阿娇怀里的刘曦身子一震,没有弄清情况,她可不敢见诸益,会露出马脚的,闷闷的说道“娘,我不见,不愿见她。”
阿娇拍着女儿的后背,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淡淡的问道“诸益来看望曦儿,可曾带了礼物?”
婢女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奴婢看着诸益公主手中拿得是皇上赏赐的瓷碗。”
“你去告诉诸益,曦儿身子还不大好,今日就不见她了。”阿娇说完此话,随手一指放在塌边条案上的盒子,吩咐道“兰芷,你把它交给诸益,就说这是曦儿感谢她来看望送她的礼物。”
年近十岁身袭粉色宽袖汉服,容貌清秀,眼睑低垂,眸光沉静的婢女上前,她是阿娇亲自调教出来的,重新放在刘曦身边的大宫女,福了福身,拿起盒子向殿外走去。
“那仿佛是父皇…”刘曦从阿娇怀中抬头,阿娇嘴角勾了勾,“就是你父皇给的,诸益想要装乖卖好,我就让她里子面子都剩不下。”
刘曦慢慢的垂下了头,前两日刘彻亲自送来的瓷碗,肯定要比诸益那个精贵得多,对于宫中的复杂生活,即使她是阿娇皇后之女,也得重新学习。
“曦儿可曾懂我的意思?”阿娇凝视着怀中垂头的女儿,以前她太多任性恐怕不会明白,现在呢?会不会还是理解不了自己的意图?刘曦扬眉勾住阿娇的脖子,轻轻吐气“娘,谢谢你。”
阿娇欣慰的抱着刘曦,自己的女儿懂事了,对她的教导也应该开始了。
而殿外的诸益公主,看着兰芷手中打开的盒子,脸一阵红一阵白,最终淡淡的笑道“多谢,多谢曦儿妹妹,让她好好的养着,过两日我再来看她。”
正文第九章夫人智谋
回到永延殿,诸益公主刘静跪坐在垫子上,看着黑漆桌子上并排放着的两盏白玉般的瓷碗,两相对比,自然可以分出瓷碗的优劣,刘静眼圈泛红,袍袖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头,身子微微颤抖着,温润的眼眸盛满了屈辱不忿。
“静儿,静儿。”
母亲王夫人的呼唤声传来,刘静狠狠的抹了一下眼角,一袭淡红蝉翼薄纱宽袖锦袍,迤俪垂地的裙摆,艳而不俗的妆容,王夫人丰盈的娇躯多了几许的轻盈飘逸,“母亲。”刘静红了眼睛,王夫人视线扫过桌子上的瓷碗,稍一愣神就明白过来,跪坐在女儿身边,水葱般的手搭在了刘静的肩头,朱唇轻启,语气里充满了疼惜怜爱“静儿,娘让你受委屈了。”
刘静低垂着脑袋,眼中的水雾凝结成泪珠滴下,砸在了她的手腕处,呜咽的说道“母亲,为何父皇不疼静儿,曦妹妹那般任性,他却频频赏赐刘曦,静儿为了得到他的夸奖疼惜,整夜的苦读,而刘曦呢,她——她一直在玩耍胡闹,难道就因为我不是——”
刘静泪眼蒙蒙的望着王夫人,抽泣着诉说着委屈不甘“您为何不是皇后娘娘,母亲,若是您成了皇后,父皇也会多疼静儿一些的。”
“静儿,大汉的皇后不是谁都可以做的。”王夫人揽住女儿,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当娘不想吗?看着你受委屈被刘曦欺负,娘心疼的很,可只能慢慢来,静儿,我会让你成为大汉长公主的。”
“娘。”刘静扑进母亲的怀里,委屈的啼哭着,王夫人眯了眯眼睛,轻轻拍女儿的后背,安抚两句之后,目光扫过四周,女婢们仿若绢人一样垂首站立,王夫人低声问道“皇后娘娘是怎么说的?你同我仔细的说,不可落下一句。”
刘静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听你的话,捧着瓷碗去看望刘曦,可是——皇后娘娘根本就没有让女儿进门,只是让奴婢传话——”
刘静抓过精致的瓷碗,愤恨的说道“这就是皇后娘娘赏的,女儿委屈。”
见刘静抬手想要打破瓷碗,王夫人连忙抓住她的胳膊,训斥道“不可,不可。”
王夫人觉得语气太过锐利,缓了缓,拿出丝绢方帕擦拭着刘静泪珠,柔声说道“为了你哥哥再忍一忍,娘不会让你这委屈白受的,总有一日,定会让你出气。”
“会吗?皇后娘娘,她是那么的尊贵,父皇会废后吗?”
刘静白净的小脸上残留着泪痕,蓄满泪水的眼中透出迷茫困惑,从她懂事起,皇后陈阿娇在她的眼中就是骄傲的,尊贵的,高不可攀的,虽然阿娇待她们这些皇子皇女很和善,但面上的亲近和从骨子散发出来对刘曦的疼爱,这其中的区别善于察言观色的刘静还是能够感觉得到。
她很听王夫人的话,为了哥哥刘宏算计着,希望凭借着自己的乖巧懂事让父皇喜欢,可同她相差半年的刘曦,却被皇后娘娘娇宠着,无忧无虑的玩闹,在刘静的眼中没有一丝汉家公主的风范,即使这样的刘曦,阿娇和刘彻也宠着她。
“金屋藏娇,那是父皇许给皇后娘娘的誓言。”
“住口。”王夫人喝止,娇美的面容有一丝的扭曲,眼底流露出羡慕嫉妒,最终慢慢的转为执着,酥胸由于激动上下起伏着,过了好半晌,才恢复了平常宁静,笑着轻抚不知所措的女儿,“静儿,别怕,娘不会害你的。”
刘静长睫轻颤,母亲抚过的脸颊也出现一层鸡皮疙瘩,显然刚刚突然从温婉变得疯狂的王夫人吓到了她,小声低低的说道“女儿错了,不该提起这事的。”
“金屋藏娇,静儿,你羡慕这样的誓言吗?”
“嗯,世间女子不都是欣羡皇后娘娘吗?”
王夫人揽住女儿,嘴角上扬“你父皇是大汉的皇帝,可不是世间男子可比,就因为许下了金屋藏娇的誓言,才得以借助馆陶大长公主的力量,讨得太皇太后的欢心,使得先皇废除了荣太子,改立你父皇,这些对你父皇来说,并不是光荣的记忆,更何况你父皇初登基,新政受挫,最后还是靠了皇后娘娘为他在太皇太后面前说尽好话周旋才保住了皇帝位,这些往事,你父皇是绝不会忘记的。”
“只要陈阿娇还坐在后位上,你父皇以前的怨气就无从发泄。”王夫人在女儿耳边轻声说道“静儿,皇上是不会喜欢骄纵的女子。”
“母亲,女儿不明白,若是按您所言,父皇早就应该废后了呀。”
刘静不大明白,在太皇太后去世之后,刘彻完全掌控朝政,既然对皇后娘娘诸多怨言,为何不废了她?
王夫人凤眼眯了眯,低声说道“皇上虽然心中有怨,但还是重情义的,皇后再不好,也是皇上的表姐,从小青梅竹马长起来的,哪会那么容易就断得干干净净?”
“那岂不是没有指望?”刘静撅嘴,王夫人轻轻摇头眸光深幽,指尖碰触着女儿的脸颊,淡淡的说道“怎会没有指望?一点一点的谋划,使得皇上无法忘记往事,总有一日,龙威震怒之下,陈阿娇必然失去后位,到时我非要好好的看看现在调皮捣蛋不喜欢读书,整日跟着一个私生子后面打转的刘旭,骄纵任性的刘曦是何下场,凤翔公主,哼,她陈阿娇还真不怕折了刘曦的寿。”
凤翔公主,是刘曦的封号,她和刘旭出生在旭日东升之时,前后间隔不到半个时辰,由于是皇家双生,又是多年未孕的皇后所出,刘彻当时很兴奋,下令普天同庆,在这对双生子中刘彻尤为疼爱女儿刘曦,翻了三天的大汉地图,最后不知道谁建议,该县名为凤翔,作为刘曦的封地。
宫室里突然暗了下来,外面阴云密布,狂风骤起,王夫人嘴角上扬,轻笑道“天助我也。”
王夫人将刘静梳理的整齐的头发弄得更加的散乱,用绢帕狠狠的揉红了女儿眼睛,刘静疼痛的想要躲闪,却被王夫人死死的抓住,“静儿乖,娘这是为了你好,你要听话。”
做完这一切后,王夫人拉着刘静冲了出去,豆大的雨滴打湿了她们母女的衣衫,王夫人低垂恭顺的眼帘遮挡不住那分算计。
正文第十章雨中请罪
刘彻曾经在情浓的时候说起过,只有在阿娇的宫殿里他才觉得舒适,就连睡觉都更安心,所以为政事忙碌了一整夜的刘彻,躺在昭阳殿里熟睡着,体贴的阿娇坐在刘彻身边,手执扇子轻轻扇动着,阳光透过垂下的竹帘缝隙映照在阿娇身上,平添了几许的柔和,她的眸光中有疼惜,有爱怜,有欣慰,却独独少了一分男女之间的深情。
按照汉制,皇后一般都会居住在椒房殿,但是刘彻自从迎娶阿娇为皇后之后,阿娇便力排众议,向刘彻表明绝不会居住在椒房殿,刘彻曾经问起过缘由,阿娇淡笑道‘住在椒房殿的是大汉的皇后,我却是你的阿娇姐姐。’
其实汉初那几位居住在椒房殿的皇后,可是没有几人有好结果的,阿娇清楚的记得外祖母太皇太后的一句感叹,‘未央宫中最不可逾越的也是最显赫的是太后所住的长乐宫。’
皇后可以废除,亲娘却不能不认,尤其是以孝道为本的大汉,身为天子更应该以仁孝标榜教化万民。
外面的风势越来越大,阿娇放下扇子起身,将竹帘卷好,合上了窗户,墨色云朵若铅块一般直压下来,顷刻之间豆大的雨滴稀稀落落从天而降,阿娇看了一眼天色,暗自感叹,这是一场及时雨,正好能赶上农家播种,昭阳殿里尚未来得及点燃油灯,显得有几分阴暗,“娘娘,娘娘。”楚玉面色阴郁走近,压低声音道“王夫人领着诸益公主跪在长阶上向您请罪,奴婢怎么劝也王夫人也不肯起身。”
阿娇眸光微微一晃,轻声叹道“她这哪是来请罪的?”
床榻上的刘彻闭着眼睛翻身,随口问道“娇娇有事?”
“没事。”阿娇展颜一笑,轻声说道“您再睡一会吧。”
刘彻闻言,气息重新平稳,不大一会鼾声响起,阿娇慢慢的转身,向寝殿外走去,楚玉瞄了一眼床榻上的皇帝,咬着嘴唇跟随阿娇而去,为何不告知皇上?
“娘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阿娇撑开手中画着荷花的油伞,轻轻转动着红木伞柄,荷花上立着的蜻蜓仿佛活了起来,在荷花上翩翩起舞,阿娇道“去看看王夫人。”
“娘娘,她都欺负到门上来了,您还去看她?”楚玉上前拽住了阿娇,低声说道“她就是仗着太后才会——”
“楚玉,王太后是皇上的生母。”阿娇语气里透着不悦,挣开楚玉,见她担忧的眸光,轻笑道“当朝外戚有窦家,有田家,我陈家虽然退出朝堂,可也是大汉列侯,王夫人,她——以为攀上王家就能成吗?王太后心中即使有王家,也不会有她就是了。”
阿娇向寝殿方向望了一眼,恍如透过合着的朱漆殿门看见榻上安然熟睡的刘彻,未涂豆蔻的素手无意识的转动油伞的手柄。
“无论是窦家还是田家,皇上绝不会容外戚把持权柄,王夫人,不可谓不聪明,但她——不够了解皇上。”
阿娇提了一下裙摆,楚玉忙上前撑起油伞,护着阿娇向外走去,雨势越来越大,雨滴几乎连成直线,白玉的台阶上有几处积水,阿娇小心的越过积水,并不想弄湿鞋袜,来到了已经浑身湿透的王夫人和诸益公主身前。
“你们还不肯起来吗?”
诸益公主刘静仰头,望着被仆从簇拥,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虽然是雨天,她的还是如同往日那般高贵,衣衫不见任何的潮湿,阿娇深幽漆黑的眸光平静无波,不,偶然露出一抹的嘲讽,仿佛在看着一出闹剧。
刘静费力的睁着眼睛,模糊的视线让她觉得天地间只有阿娇所站的位置不曾降雨,张张发白的嘴唇,“皇后娘娘——皇后——”
王夫人攥紧拳头,指甲抠进了肉里,陈阿娇的高贵,更显得她狼狈不堪,死死的咬着舌尖,蜷首道“娘娘,是刘静的错,您别怪她——她——她是关心曦公主的。”
刘彻虽然封刘曦为凤翔公主,阿娇反对不了,却始终觉得凤翔公主称号太重,采用迂回的手段说服刘彻,凤翔公主封号可以接受,但直到刘曦及笄出嫁之后,才可称为凤翔公主,因此整个汉宫都称刘曦为曦公主。
阿娇低头看了一眼王夫人,随即望向了远处,雨水冲洗过的未央宫,明日会清澈干净吧。
“娘娘,请您体谅一下妾疼女儿之心,静儿也是妾的女儿呀。”
王夫人搂住了在暴雨中瑟瑟发抖的刘静,仰头祈求阿娇的宽恕,水润的眸光在雨中更显得水盈盈。
阿娇伸手点了一下王夫人的眉间,低笑道“你可真是一位好母亲,在你的心里,有过刘静吗?许是有刘宏吧,或者说只有你自己。”
王夫人脸色煞白,刘静浑身泛着寒气,神智已然模糊,可是阿娇说得这句话却牢牢的记在心中,曾经远远望见刘曦同阿娇嬉戏的情形如今却格外的清楚,低低的唤道“娘,娘,静儿冷,静儿冷。”
阿娇一回身,裙摆上落了几滴雨水,轻盈的离去,“王夫人,看好你的女儿吧,希望你莫要后悔。”
阿娇重新回到大殿,此时大殿里点燃了油灯,楚玉低声问道“就让她这么跪着?”
弹了弹衣袖,阿娇瞥了一眼还执着的跪在长阶上的王夫人,嘴角上扬“楚玉,这也是我的机会。”
“这——这是——”
猗兰殿中的刘曦吃惊的指着面前黑漆条案上摆着的笔墨纸砚,没错是纸张,虽赶不上现代的,却实实在在是纸,哪怕刘曦不是很了解历史,也知道纸张是中国的四大发明之一,诞生在东汉时期,此时是西汉汉武时期。
刘曦拍了一下脑袋,还有穿越者在前你怎么给忘记了?你当她像你一样没用?
“公主,奴婢晓得你不爱写字,但这是娘娘吩咐下来的,让您在金屋纸上练字静心,娘娘会来查看的。”
“金屋——金屋纸——”
刘曦指尖滑过平铺在条案上淡黄|色的纸张,不够白也不够光滑,可是却有个好听的名字——金屋纸,难道是阿娇弄出来的?
“这是皇上许下金屋藏娇的誓言后,在先皇为皇上和娘娘举办的定亲宴会上,公主府献上来的。”
“哦,哦。”刘曦已经麻木了,再次提醒自己要小心,她这也算夺舍重生,不能露出马脚的。
“公主,公主。”
衣衫潮湿的兰韵小跑过来,清秀的脸上透着焦急,通过几日小心的观察,刘曦发现兰韵性格更活泼,爱说爱笑,轻声说道“你别急,出事了?”
兰芷眉头微皱,公主性情平和了不少,兰韵娇喘道“不好了,王夫人在——带着诸益公主跪在了昭阳殿外——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