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出倾城居，他在无忧山庄漫无目的的走着，任雨水湿透了衣衫，任阴冷的寒意浸上心来，他的脸早已不知是泪还是雨水。
远远的，一身白衣的慕容苏撑着伞走来，看到他的身形，只一眨眼，便已来到了他面前，伞撑在了他的头顶，那双桃花眼的主人双眸凝着他，带着心疼，还有那一如以往的温柔：“目中漫步的滋味如何？”
他抬眼看他，却一时无言。
恨他吗？多年前是恨的，恨不得，恨不得从未遇见过，恨不得从未动过心，恨不得，一切从头来过……也恨，深爱他的自己。
那，如今呢？
慕容苏看着那双眼中的凄然，手中的油纸伞被他拋落在地，他微弯腰，伸手，便将他拉横抱在自己怀中，瞬时，湿漉漉的上官笑云将他华美衣衫浸湿，他没有理会，径直向离这里最近的无忧殿行去。
“一年之约到了，我要离开。”他的头埋在他的胸前，闷闷开口。
“已经到了吗？”剑眉皱起，他没刻意去算过日子。
“到了。”准确来说今日是最后一日。
“我若不准呢。”雨中，他的话传入耳中。
“我相信，堂堂的圣主不会出尔反尔。”
“你这么相信我？”他低头，看依然埋在胸前的人，点了点头。
“你可知道我无忧爱上了你。”
“可我，并不爱你，所以，你的爱，我也不稀罕。”
慕容苏的脸，像是这雨天的天空一样变得阴沉。
没多久，慕容苏已抱着他入到无忧殿玉砌的池中。
上官笑云垂着眼，任他将他黏湿的衣衫除去，池中温热的水，将身上的寒意去除。
忽然，唇上一热，鼻尖尽是他的如这气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在水中被他折腾的没有半丝力气后，又被他抱到了诺大的床上。
“不要了……”他眼眸湿润，手苍白的推着他的胸膛。
“那乖乖睡觉。”他修长的手抚着他的长发，语气温柔。
“你怎么会喜欢我呢？”闭眼之前他喃喃出声，似是问自己，也似是在问他。
“主动亲我一下，就告诉你。”他像是满足的猫儿一样懒懒的笑。
密长的睫毛轻颤，上官笑云伸手，勾住慕容苏的脖子，下巴抬起，在那薄唇上亲了一下。
“笑云，慕容苏今生，再不会负你，所以，你也别想再离开我。”
他僵直了身躯，“我说过，我不是……”
慕容苏打断他的话：“你房间的熏香里，有花门主给我的凝魂丹，每月我都会放进去一粒，这是最后一次，我不知道你的记忆是否已经全部恢复，但我想告诉，那一年在天牢中，我用了*阵，阵中所见，皆为虚幻。”
“不可能。”那一切那么真实。
“那是因为，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是我。当初庄中确实出了些事，而我发现我最大的弱点，是你。
那件事只是我想让你收敛一下性子，没有想到，出了天牢的你，第一件事就是跳下了无情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