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开始观察四周。
阎君眼中的笑意加大,说道:“没事便好,我可不想每次与姑娘见面,就被姑娘吐的一身脏,这里,可没有地方给我沐浴更衣。”阎君戏谑的说着,一脸很委屈的表情,向着孟如画走了过来。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孟如画别的没想起来,倒是他割碎了自己一身衣裳的事犹如再生的春草,嗖嗖的就从心底冒了出来。
孟如画冷笑了一下,看着阎君的表情越加的清冷,手中的长剑也已经举了起来。
阎君凤眸轻眯,一脸狡诈的样子,一个转身,一个移步,凑到孟如画身前,一手握住了孟如画的剑柄,让她拔不出剑来。然后整个人向前倾,几乎快压倒孟如画的身上了。
两人第一次离的如此近,鼻子几乎都要碰到一起了。
孟如画的眼神更冷了几分,周围的杀气瞬间膨胀,散开。
“别激动,小化儿,我们现在可是搭档,别忘了,你现在要是杀了我,那你也算输哦。”阎君痞痞的,无赖似的说完,笑着离开了孟如画的身前,开始在四周找了起来。
他就是喜欢惹怒她,这已经成为他的乐趣之一了。
孟如画感觉自己的脸更加热,头也更晕了,努力压住自己的怒火,狠狠的送了阎君一个大白眼,转身亦向着相反的方向,开始寻找机关。
不过这笔账她是不会忘的。
两人在这个房间中兜兜转转,四面除了光华的墙壁什么也没有,时间已经不知过了多久,孟如画已经有些着急了。
她让自己冷静下来,细细的看着周遭的一切。
阎君却好似并不紧张,看似在找机关,但是一双凤眼,却并未离开孟如画一刻。
孟如画也感觉到了他一直追随的眼神,也懒得理他,反正本来就没指望他能有什么用处,凡事都要靠自己,这道理她早就懂了,而且她也㊣(4)从不认为谁会毫无目的的帮谁。
突然孟如画看到了密室中央的棚顶,几块画着麋鹿的青砖眼神亮了起来。
石室以画作为装饰并不奇怪,而整个地下城也都是这样的装饰风格,所以她已经习惯了,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当她静下心观察时才想通,这画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太牵强了些。
又不是有人居住的地方,装饰用来给谁看呢?而且那画上面居然画着麋鹿。
麋鹿,迷路,这会不会太巧合了?
孟如画双脚在地上一踏,一用力,一提气,身体跃了起来,右手的两个手指对着那头顶上麋鹿的眼睛点了过去。
果不其然,孟如画的手指一接触到那麋鹿的眼睛,那两点就陷了下去,然后听见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一面石墙翻转开来。
孟如画安稳入地,毫不犹豫的向那石墙后走去。
阎君一挑眉,眼中带着明显的赞赏之意,跟着孟如画走向石墙后面。
孟如画心中不得不对这设计者钦佩一番,这一关说来特别简单,但是人要突破自己一贯的习惯却并非易事,这一关设计的用意应该就是要告诉闯关者,进入这里,一切都不能以寻常眼光看待。
这里应该是引导的一关,恐怕炼狱的真正可怕之处,要在接下来的关卡中体现了。
给读者的话:
恢复定时更新,三更奉上。
32十八铜人阵
32十八铜人阵
两人走进了石墙背后,石墙再次旋转合实,好似从未打开过一样。〖〗〖〗
而孟如画已经意识到他们进入了第二关。
江湖上盛传的“十八铜人阵”
孟如画看着按照八卦位置矗立在那里的十八个铜人,眼神变得异常严肃。
这阵法她知道,据说这十八铜人虽然没有血肉之躯,但是活动却异常的敏捷,而且这阵法是按照八卦阵法所设,变化多端,铜人下手更是毫不留情,而他们又不会对疼痛有任何感觉,所以过这关,并不容易,需以巧破力。
阎君看着孟如画清冷认真的眼神,有那么一刻闪神,这女子对待任何事情都如此沉着,在她的眼中似乎从来都只有两种神情,清冷和认真。
他真想看到她其他情绪会是什么样子。
阎君正看着孟如画愣神,孟如画却已然飞身跃入阵中。
其实在孟如画跃入那阵中之前,她还是略微停顿了一会儿的,不知为何,她心中对于他那句保护,就是有了几分期待,然后愣神的阎君并没有发现。
而孟如画也将阎君的愣神当成了对这阵的恐惧,所以带着些许失望,一个人率先飞身而入。
当孟如画的身影在阎君面前掠过的时候,阎君才发现,孟如画已经进入了阵中,此时他才惊觉自己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失神了。
望向阵中,十八铜人都已经动了起来,孟如画正以诡异的步伐穿梭于十八铜人之间,正在寻找着破解之法。
她那灵巧的身影,满眼的沉着和冷静都让阎君刮目相看。
他在心中想着,这女人果然不简单,他倒要看看这女人有何本事。
这十八铜人阵可是经过梅枫亲自改良的,威力早已不是江湖上所传的那些铜人阵可比,而且如果见过铜人阵的人用所谓的破解方法去轻易尝试的话,那只会死的更惨。
孟如画的身体犹如游蛇一般滑来滑去并不与铜人真正接触,她在找,找一种方法,一个时机,她想她应该只会有一次机会。
阎君看着孟如画所做的事,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的玩具果然没让他失望。
可是这铜人阵并不简单,过了一会儿,孟如画已经觉得有些累了,额头上的汗也已经如注流下,呼吸亦觉得有些阻碍,头有些发昏。
心中非常气闷,她没想到,她的风寒居然比想象中的严重,而且居然在此时头晕起来。
站在阵外的阎君也感觉到了孟如画的步伐渐渐变得迟钝,而她整个人也变得不对劲起来。
“这阵虽然表面上是按照八卦所设,但并非完全如此。
你好好看看这些铜人的走位和步伐,其实真正的排列方式是与天干地支有关,你要想破此阵,必须要找到天干首和地支首。”阎君看着孟如画已经有些凌乱的步伐不得不出口提醒。
铜人阵若是不能全身而退,那只能是爆体而亡。因为这里还有阵中阵,迷幻阵。这正是梅枫改过后的铜人阵最厉害的地方。
孟如画听了阎君的话心中顿然开阔了几分,按照他的指示又从新走位寻找。
天干与地支一直都是相辅相成的,只要找到一个另一个就不远了,所以当孟如画终于找到天干的时候,毫不犹豫的一剑刺向那天干铜人的心窝处,然后不顾一切的回身向对面的那个铜人刺去,她几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他就是那地支铜人。
可就在此时,在孟如画右边的那个铜人,却已经一拳打了过来,而那天干铜人在孟如画刺了一剑之后却没有受到一点影响,仍然以凌厉之势攻向孟如画。
“糟了。”阎君收起随意的表情,一脸严肃的飞身向阵中冲去。
同时手中的玉边折扇向那天干铜人的头部打去,而他则一脚踢向孟如画身边的那个铜人。
“头。”阎君看见孟如画的剑依然指向那地支铜人的心窝,大声的喊了出来,孟如画的剑陡然一转向那地干铜人的头部刺去。
两人同时刺中天干和地支两个铜人㊣(4),接着一众铜人都停了下来。
可是孟如画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阎君飞身接住了她,抱着她旋转着落了地。
近处一看,阎君才发现孟如画的眼眶出都已经发红了。
伸手向她的额头探了一下,居然烫的吓人,而她的身体也在阎君的怀中不住的颤抖着。双目微闭,皱着眉头,似乎特别痛苦。
“你发烧了?这样的身体你还敢来闯关。”阎君的语气变得异常的冰冷,看着孟如画那眼神简直能射出火。
孟如画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有些觉得无聊,她的身体如何又与他有什么关系?白了他一眼,一副和你无关的表情,然后强忍着不适,企图从阎君的怀中离开。
33初吻
33初吻
阎君彻底被孟如画气怒了,这女人都这样子了,居然还在他勉强逞强,伸手在孟如画的身上点了几下,孟如画的身体再次瘫软在阎君怀中。
“放开我。”孟如画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阎君,他想做什么?
“别用一副看登徒子的眼光看本公子,本公子只是想让你安静点而已,没想对你做什么。”说着阎君已经抱着孟如画走到石室边上坐了下来。
“哼。趁我不备,居然封我|岤道,卑鄙!”孟如画冷哼了一声,眼底有着浓浓的不信,和威胁。
“你信不信,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本公子,本公子就真变登徒子给你看看。”阎君看着孟如画眼中大的不信任,心中气闷的很,然而脸上却笑得邪魅迷人,微微低头,一对凤眸很认真大的对着她的眼睛凝望着。
孟如画知道他肯定会说道做到,而且她现在也动不了,只能选择也相信他之前的话眼神软了下来。
然而脸却更热了,这么靠在一个男人怀中她还是第一次,十分的不适应。
孟如画的羞涩阎君看在眼里,不知为何心中就是想逗她,一张脸想着她的方向又向下落了几寸。
孟如画只得微微低下眼帘,避开阎君的目光,很不自然额咳了一声。
阎君看着孟如画不自然的娇羞,觉得她可爱至极,嘴角的弧度继续放大。
当他的眼神不经意的掠过她那薄纱掩盖下,透出的完美唇形,他突然有种冲动,忍不住想要吻上去。
而他也毫不考虑的那么做了。
隔着面纱,阎君的唇轻轻的吻上了孟如画的。
虽然是隔着面纱,但是阎君依然感觉到她那娇唇的柔软,忍不住的用舌尖一遍遍的描绘着她的唇形,贝齿轻起,在上面轻轻的啃咬起来。
孟如画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她不知该如何形容她的感觉,只觉得有一个软软的东西再啃咬自己,让她的双唇麻麻大的,心中慌乱的不得了。
片刻之后,她突然意识到他是在亲吻她,脸上顿时觉得火辣辣的,一双清冷的眸子立刻染上了红色,气息紊乱,张开小口死死的咬住了阎君的唇。
阎君一吃痛,离开了孟如画的嘴唇,戏谑的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更加红了的双眼。
伸出舌头在自己的唇上添了一下,舔掉被她咬出的血迹。那动作妖娆异常,尽显阎君的邪魅本色。
若是寻常女人早就主动脱光了扑上去,然而他怀中的可不是普通女人,而是一直瞧不起他,无限鄙视他的孟如画。
孟如画看着他的动作此时恨不得能伸手拍死他,前一刻还说自己不是登徒子,下一刻就露出了狐狸尾巴,现在居然还用如此色狼般的眼神看她,真是杀他十次都难解心头之恨。
可是阎君却爱惨了孟如画这杀人的目光,他怎么看都觉得她此时是在羞涩,而且超级可爱。
他从未想过,他的玩具还有这么好玩的一面,看来还真得想办法把她留在身边,若是能每天看她翻脸,那是多么的其乐无穷啊。
阎君无视于孟如画要发狂的表情,在心中计划着自己饿小九九。
孟如画看着阎君那一脸得意的样子,本就发烧的她,一时气血翻涌,竟然想冲开|岤道,然而却一个不好,顿时嘴角溢出一口鲜血。
阎君看了顿时冷了脸,二话不说,将手伏在孟如画的腹部。
孟如画胸中正气血翻腾着,突然一股暖流流了进来,引导着她翻涌的气血,慢慢的运转正常。
她知道就在刚才的一刹那,自己差点走火入魔,血崩而死。赶紧敛住心神闭上双目,运气跟着阎君的输入她体内的气流运转了起来。
一个时辰过后,孟如画觉得自己精神了很多,似乎烧也退了,浑身也轻松了不少,而且她觉得自己的功力似乎又恢复了一些。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阎君闭着双目有些惨白的脸色,还有额头上那不断滴下的豆大汗珠。
孟如画突然好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4)愣了。
就那么看着阎君,没有任何动作,其实她的|岤道早就开了。只是她此时被阎君的做法震愣了。
他居然为她疏导气息,而且似乎帮她冲开了她久久没有冲开的任督二脉,这实在是太让她惊讶了。
这个身体本来没有练过一点功夫,是她强制用了本门的特殊心法,让这身体在短时间内达到了她以前的七八成功力。
然而这些都是外强中干,不过都是表面功夫,要想内力都达到以前的水平,还是必须要循序渐进,除非有高手自愿牺牲自身的功力帮她打通任督二脉,她才有可能一朝进步。
然而这种情况是基本不会发生大的,毕竟越是高手修炼就越难,谁会愿意牺牲自己来之不易的功力为他人做嫁衣。
所以她一直以来都没有幻想过她还能恢复到以前的水准。
然而现在面前的这个男子,居然真的这么做了,这让她真的不得不震惊。
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却两次在关键时刻救了她的命,现在又给了她这么大的恩惠,这究竟是为什么?
她真的不懂,她的心凌乱了。
自从十岁,从她杀第一个人开始,她就知道这世界上除了师兄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相信,能为她不求回报的付出任何东西。
然后即使是她最相信的师兄,最还还不是一样的背叛了她,而且她连个理由都不知道。
从她醒来的那一刻起,她就暗暗告诉自己绝对不会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可是为什么面前的这个男人要做出这样的事?
此时她的脑海中再次出现他说要保护她的话。
给读者的话:
呵呵晓月打算让咱家小化儿跟他‘私个奔’
34碧落,黄泉
34碧落,黄泉
两人继续向前走去,一路上孟如画更加清冷了,甚至连不经意的眼神都不给阎君。很长一段时间都低着头想着自己的心事。
阎君倒是无所谓,依然一脸玩世不恭的表情。
这两关之间的道路很长也很宽,阎君一直走在孟如画身边,手中一把玉边扇子,轻轻的扇着,一副风流倜傥的公子形象,嘴角那邪魅的笑意更是勾魂摄魄。
那微微柔柔的风,似有似无的一阵阵扑到孟如画的脸上,吹的她的心湖泛起一阵阵涟漪,更是不敢分心,目不转睛的正视着前方一路向前。
这一路走来,阎君终于可以好好的近距离的看着孟如画,他心中越发的想看看她那面纱下究竟是怎样一副容颜了,他几乎可以肯定,定会是一种惊艳。
孟如画这一路上却走的十分憋闷,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他究竟为何要如此帮她,而如今却对回报一事只字不提,更让她心慌意乱。比起这种让她猜不透的情绪,还不如直接要求来的痛快,就如同她杀人拿钱一样简单。
任何复杂的事情她都不怕,唯独猜测人心,还是和自己有关的事,这个她真是怕了。
两人走着已经来到了甬道的尽头,这里是一个岔路口,左右两边各一条路,路口的上方分别写着碧落和黄泉。
孟如画看着这两个名字犹豫了,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这一关的寓意又是什么?而她该选择碧落还是黄泉呢?
向旁边看了一眼,心中更是一时拿不定主意,若是只有她一人,她连想都不用想就会直接走进黄泉路去,一个杀人如麻的杀手,她很有自知之明自己该去哪。
然而此时旁边却有一个刚刚救了她性命的人,她还真是怕选错了害了他。
“不必介意我的存在,选你喜欢的就好,以本公子的本事,保护自己绰绰有余。”阎君似乎看到了孟如画的疑惑,一脸痞痞的说着,好似根本不把这关卡放在眼里。
孟如画看着阎君那一脸轻松的样子,也不再做作,既然他都无所谓,她又瞎操心个什么劲儿呢?想了想,毅然决然的走进了黄泉路。
黄泉一去无回路,当两人踏进那黄泉路的一刻,那入口消失了。
这是一个非常黑暗的地方,四周时有时无的吹来阴森森的凉风和奇异的叫声。
让人感觉自己仿佛真到了地狱一般。
这一路都是斜坡,兜兜转转的一路向下。
两人各自小心翼翼的走着,孟如画仿佛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生活,并未表现出一丝不适,甚至连气息都没有改变。
手中的长剑微微离开剑鞘一寸,只要有任何不对㊣(3),绝对能在第一时间使出杀招。
阎君跟在孟如画身侧,亦是提着神。
这条路孟如画是选对了,也是选错了。
说她选对了是因为,过了这关就能直接到最后一关,说她选错了是因为,虽然这条是捷径,却异常的危险。
基本上烈火堂的杀手,无论是怎样进入烈火堂的,最后都要来这里走一遭,这里考验的就是杀手的耐性,细心,和凌厉的手段,作为杀手的三个必备要素,缺一不可。
而能留着命出来的人只有三分之一,所以烈火堂各个都是精英,所以烈火堂的情报和杀手才都那么贵。
两人走着,孟如画突然感觉到脚下踩到了什么,她刚想飞身后退,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么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机关会在她离开后触动。
孟如画将已经要抬起的脚又落了回去。
而此时身后的阎君第一时间走了过来,从后面抱住她,稳住她的身子。
“别动。”阎君充满磁性的嗓音在孟如画的耳边响起,那口吻异常严肃。
“怎么了?”孟如画不解的问道,脚下确实没再动。
“你一动就会触动机关,这机关一旦触动,前面就会出现一片箭雨,而身后的墙会向前移来,你说我们是往前冲,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