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主子孝顺,知道娘娘想着,这才过来的。”
“得了吧,你就帮他们遮着吧。”景娴太知道永寿宫这帮嬷嬷是什么人了,尤其是椿嬷嬷,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成天带着七包子和五儿上窜下跳。当然这夸张了些,但是和那些天天把孩子捧在手心的人比起来,自己这永寿宫的孩子,真的太活泼了。索性大面上的规矩还是不错的,景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给皇额娘请安。”永珲和五儿虽然还小,但是这规矩可是很好的。景娴很满意,真的很好了,孩子们也就现在还像一张白纸,再过几年,就算还是白纸,那也得染黑了,这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上辈子,因为自己保护的太好,害了永璂,这辈子,我的孩子,绝对是最优秀的。景娴想到。
“娘娘,皇后娘娘。”容嬷嬷喊道。
“啊,瞧我,这精神头是越来越差了,你们赶紧起来吧。皇额娘最近这精神不好,来,过来让皇额娘看看你们俩又去哪里了?”景娴这一愣神,竟然忘了两个包子还在行礼。
“皇额娘。”七包子撅着嘴。委屈地看着景娴。
“哟,这是谁给咱们七阿哥气受了。五儿,你和皇额娘说说。”景娴看向五格格。
“哼”五格格嘴一撅,小身子一扭,不再理景娴。
“椿嬷嬷,这是怎么了?”景娴问道。
“这,奴婢”椿嬷嬷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和皇后娘娘说是皇后娘娘自己的错?这可是要打嘴的,主子哪能有错?
“不是椿嬷嬷,不是椿嬷嬷。”五格格一听景娴问椿嬷嬷,连忙说道。
“那是怎么回事啊?”景娴问道。“五儿告诉皇额娘,如果是皇额娘的错,皇额娘改好吗?”
“皇额娘,你有了小宝宝是不是就不要五儿了。”五格格低声说道。
“这是哪个奴才在乱嚼舌头?”景娴一听这话,脸沉下来了。
“那刚才五儿和七包子行礼的时候,皇额娘怎么喊起啊。”小孩子都是敏感的,一点儿不对劲儿都是能感受得到的。
“皇额娘错了好吗?”景娴诚恳地说道。“最近这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你们还太小,皇额娘要是和你们说也是平白地让你们跟着受罪。”景娴拉过五儿的小手,静静地说道。
“五儿,虽然你不是我生的,但是我一直拿你当自己的亲闺女看待。以后你还会有很多的弟弟妹妹。也许我以后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照顾你,但是你以后得到的爱不会变少,你会得到别的兄弟姐妹的爱,会更多。也许现在我说的话你不懂,但是我希望你能记住,你长大了就知道了。”景娴现在没有用“本宫”,只是用了“我”这个词,因为她想给五儿一个平等的空间,有的时候母女之间的交流并不是居高临下的指示,朋友之间的倾诉往往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虽然五儿现在还很小。
“女儿知道了。”五儿回答道。
“七包子,你呢?”景娴看向还在撅嘴的永珲问道。
“皇额娘,儿子不懂。”七包子看着景娴说道。
“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了,让容嬷嬷带着你们去吃点心吧。椿嬷嬷留下,本宫有事情要问你。”景娴说道。
“皇额娘。”两个小包子一听要把椿嬷嬷留下,拉长声音喊道。
“行了,你们觉得本宫会为难椿嬷嬷吗?把本宫想成什么了?本宫还是你们的皇额娘呢。”景娴说道。心中微微泛酸。
“是。”虽然声音里面有些不甘心,但还是乖乖地下去了。
“椿嬷嬷。”景娴见众人都下去了,看着下方站着的中年妇人喊道。
“奴婢在。”椿嬷嬷一听,连忙行礼。
“知道本宫为什么要把你留下吗?”景娴也不喊起,直接问道。
“奴婢奴婢”椿嬷嬷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了。虽然自己做的事情是要让两个孩子锻炼身体,但是却忘了,这两位一个是孝贤皇后的嫡女一个是继皇后的嫡子,就算自己是暗卫,但要是真的触动后宫主位的底线,皇上也保不住自己。
“你做得很好。起来吧。”景娴知道椿嬷嬷的意图,其实按理说这后宫的孩子们锦衣玉食的,怎么会短命呢?其实恰恰是这些锦衣玉食害了他们。
整天被自家的额娘们围在屋子里面,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可是这些孩子们是大清的希望,别人的孩子景娴只能保证最起码的安全,至于教育,那不是自己能管的。
“皇后娘娘”椿嬷嬷很惊讶。
“本宫让你跪着,是因为你做得有些张扬了,本宫能接受,但是别人却不能,假如有人要拿这些说事儿,本宫也保不了你。”景娴说着,亲自扶起椿嬷嬷。
“你是个爱孩子的,本宫知道。本宫也相信你不会害本宫。所以有什么想法你就告诉本宫。只要合理,本宫会让你去做的。”景娴早就看出椿嬷嬷的不一般,最起码在儿童教育上,这位椿嬷嬷可以说一个天才,如果放在后世,这绝对是一个儿童教育方面的专家。
“奴婢谢皇后娘娘。”椿嬷嬷说着又要行礼。
“行了,这些虚礼就免了。今儿个本宫把你留下来,还有一件事儿要你去做。”景娴说道。
“奴婢听娘娘吩咐。”椿嬷嬷回道。
“如今这新月格格是成不了气候了,但也白白地拖累了克善这孩子。这些日子净顾着忙活新月这些事儿,你替本宫去看看他,有什么需要用的东西,尽管和本宫来提。”景娴说道。
克善,也是个无辜的孩子,端王府犯下的罪孽最后却要一个小孩子来承受,新月要是个着调的也就罢了。可是现在,新月这事儿只要连累不到克善景娴也就烧高香了。
“奴婢明白,这就去。皇后娘娘,奴婢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椿嬷嬷想了想,决定还是要把自己心中的疑问说出来。
“说吧。”景娴说道。
“奴婢和两位小主子如此亲近,皇后娘娘难道就不怕因为奴婢的存在,闹得主子们离心吗?”椿嬷嬷说道。
“呵呵,既然你敢这么说,那就说明你绝对不会这么做。你这种情况本宫也不是没见过,但如果弄得孩子不亲近做额娘的,那怨不得别人,只能说这做额娘的心还是没在孩子身上。小孩子是很敏感的,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他们比谁都清楚。而且有什么事儿,一定要说出来,有的时候如果真的做错了,那就要承认错误,这不丢人。有什么话一定都要说开了。”景娴一气儿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希望这能给椿嬷嬷一些启发吧。
“皇后娘娘英明,奴婢佩服,奴婢这就去看看克善主子。”椿嬷嬷回道。对皇后也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去吧。”景娴说道。但在椿嬷嬷即将出去的时候又加了一句。
“其实你不是真正的奶嬷嬷吧。”景娴说道。
“皇后娘娘怎么知道。”椿嬷嬷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直接问道。
“直觉。”女人的直觉。景娴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ss觉得,其实数字们的性格,和带着他们的嬷嬷们也是分不开的,小孩子不懂事,但是很敏感。有的时候也许只是一件小事,但是要是没有说开,也就变成了心中的一道疤。
椿嬷嬷大热啊,最近主场啊。还有就是椿嬷嬷还有一个身份的。哦呵呵呵
正文59克善挨打
克善现在住在阿哥所,虽然乾隆和景娴给他配备了比皇子差不了多少的班底,但是克善并没有表现出多感激,每天只是该吃吃该喝喝,该去学习就去学习。安静得让人觉得可怕。没办法,他那不着调的姐姐可就爱玩儿这一招,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也许这就是端王府的特色吧。
景娴很担心,有时候知道事情的过程和结果往往会让自己难下判断。就像对雁姬,明知道她是个精明的人,但是也不能只凭着自己对新月格格这部戏的判断就下结论,那是故事,这是现实世界,一切都要经过观察,考验,判断,才能下最后的结论。
“皇上驾到。”景娴这边正想着事情,那边就听乾隆来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景娴连忙行礼。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一个穿着贝勒朝服的人见到景娴行礼唱和道。
“这位是”景娴看着乾隆问道。
“皇后,这位是十三叔的儿子,贝勒弘昌。也是朕的兄弟啊。”
“奴才不敢。”弘昌刚刚起来,一听乾隆这话,连忙又跪下了,心说皇上啊皇上,奴才真的只是来请安的,您这不是要奴才的命吗口胡!
弘昌,弘皙逆案的直接参与者。景娴第一个想起的是这个,历史上的弘昌可是一直都郁郁不得志的,怡亲王爱新觉罗胤祥在世的时候就把他圈在家里,到死都是个贝勒,一直没有正经的差事,怎么现在
“朕今天带弘昌来,是想着让宗室来抚养克善。而思来想去,朕觉得弘昌是最合适的,当时朕让弘昌和努达海一起去的荆州,想来克善对弘昌也是熟悉的。”乾隆说道。
异姓王,始终是乾隆心头的一颗刺,端王鱼肉荆州百姓的事情,乾隆不想也不能昭告天下。毕竟当初这个异姓王是自己封的,现在还没过几年,就要把人家的亲王爵拿回来。就算荆州民变是事实,但谁知道这帮人会怎么编排呢?但让克善袭爵,乾隆真的不愿意。
可是克善虽然也是端王府出来的,但乾隆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觉得克善是个可塑之才。乾隆决定下手培养,但前提是必须要和新月隔离开。所以乾隆召来了弘昌,让弘昌抚养克善。而乾隆又拿出当初给弘昌的诱惑:办好这件事儿,给弘昌郡王爵位。
“这倒是件好事儿,现下克善正住在阿哥所。只是今儿来人传话说克善身体不是很好。”景娴回道。
“不用了,皇后啊,咱们也去阿哥所看看孩子们吧。”
“是,臣妾遵旨。”景娴觉得很惊讶,心说乾隆什么这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想起来看儿子了。现在大阿哥和三阿哥已经大婚开府了。所以阿哥所里面现在住着的是四阿哥、五阿哥、六阿哥和克善。这些阿哥们并没有对克善表现出恶意,而克善在见到他们的时候也是毕恭毕敬地,所以一直都是相安无事。
因为天气很好,乾隆和景娴一人一乘四人小轿向阿哥所驶去。
在进到阿哥所后,乾隆发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现在阿哥们都上课呢。景娴也想起来了,但是因为今天听椿嬷嬷说克善身体不是很好,便直接去了克善的院子。正要往回赶就见一个小太监慌张地跑了过来。
“奴才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皇上,皇后娘娘,救救克善主子吧,克善主子被新月格格给打了。”因为克善的端王世子身份没有确定,所以伺候他的小太监只能喊主子。
“岂有此理。新月格格不是在慈宁宫礼佛吗?怎么现在会在阿哥所呢?你们这帮奴才是干什么吃的?”乾隆说道。
“奴才该死,皇上皇后娘娘,求您救救克善主子吧。”
这就要说人家新月有本事了,被关了禁闭以后还是不死心,整天心心念念的还是努达海。把看守的侍卫们都给烦死了。
今天是新月的生日,而克善也想着给姐姐准备一份礼物,但是现在因为没有门路,所以便利用业余时间画了一幅画,画很简单,但是那一弯新月画得很传神,可想而知,克善是下了功夫的。但因为连日准备礼物,克善这两天便有些不舒服,今天也是实在坚持不住了,所以便让小太监请假,想着现在休息一下,等一会儿好点儿了便去给新月送画。
可是也许今天是克善的受难日吧。新月想起的自己的生日,心中不快,而对努达海的思念也到了一个高峰。心里想着今天要是能见到努达海就好了。但是太后可是下了旨的。新月绝对不能离开小佛堂。
但人家有张良计,新月有过墙梯。别看新月对人情世故方面挺没有眼力劲儿的,但要和自己的利益挂钩了,那绝对会变成一等一的高手。
新月打晕了来送饭的小宫女并换上她的衣服,历经千辛万苦来到阿哥所。一开始看到克善的时候是很激动的,但后来也不知道脑子里是不是短路了,想起了克善没有去书房,便不分青红皂白去打他。边打还边说克善不争气,不好好读书。
旁边的奴才也不是吃素的,见新月打人,连忙上去劝架,但新月进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再加上新月毕竟是主子,这帮人也有忌讳,所以四五个人竟然没有拉开。
乾隆景娴还有弘昌来到克善的院子的时候,新月已经停手了,现在屋子里面就听到新月的和克善的哭声。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给贝勒请安,您吉祥。”来人是椿嬷嬷。这些天和克善的接触,椿嬷嬷喜欢上了这个孩子,懂事,明白自己的位置。听说克善不舒服,便想着过来看看。没想到还没进门呢就看见了帝后和一个穿贝勒朝服的大臣。
“好了起来吧,赶紧派人去请太医。”乾隆说着,便带着景娴和弘昌还有椿嬷嬷进去了。
“谁能告诉朕真是怎么回事。”一番混乱地请安过后,乾隆便生气地问道。
“呜呜呜,皇上,克善真的太让人失望了,他现在已经学会撒谎了,这要是再不管,以后端王府就毁了。”新月跪下后还是一直哭哭啼啼。
“新月格格的意思是说皇室的教育不对了?”景娴听着,心中很不高兴,克善就是有什么不对也不能上来就打啊。“椿嬷嬷,赶紧给克善看看,本来就身子不好,现在还被打了。别再落下什么病。太医来了吗?赶紧派人去催催。”
椿嬷嬷接到命令后,连忙过去给克善验伤。要说这新月下手可是够狠的,虽然是隔着衣服打的,但椿嬷嬷撩开克善的衣服后,也被克善身上的伤吓着了,心说这新月和克善真的是姐弟吗?就算是仇人下手也不过如此啊。
克善的身上已经没有几处好地方了。
“新月格格,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克善他是你弟弟,本宫先不追究你私自出小佛堂之罪,你见到克善之后,难道就没有发现他今天不舒服吗?克善你也是,怎么不说呢?”景娴看到克善身上的伤,一是恨新月下手狠,二是觉得克善怎么连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呢?
“今天是是奴才姐姐的生日,本想着等一会儿身子好点儿了便想法子把寿礼给姐姐送过去。可是现在,奴才,奴才。”克善只觉得浑身都疼,脑子也昏昏沉沉的。说了几句话再也支撑不住了。
“克善,克善!!!”新月也不管乾隆和景娴还在这里,哭得跟死了亲爹似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椿嬷嬷推开抱着克善一阵摇晃。
“克善,姐姐错了,你醒醒啊,姐姐再也不打你了。”新月抱着克善,哭得很凄凉。
好一出苦情戏啊。可是新月你现在这样不是要克善的命吗?景娴恨恨地想道。
“来了,把新月格格送回慈宁宫!太医呢,赶紧派人去请。”
“不!!!不要让我和克善分开。皇上您是如此仁慈,新月只有克善一个亲人了,不要让我和克善分开啊,皇上求您了。”新月说着便扑向乾隆。但也不知道是准头没掌握好还是怎么地,本来新月想着跪到乾隆面前去求的,但力气太大眼看着就要扑到乾隆身上了。
“皇上小心,啊”弘昌见不对,连忙拦下新月,但拦着新月的过程中没有把握好,反而把脚给扭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马上把新月带走,赶紧派人请太医。弘昌你怎么样了?”乾隆问道。
“回皇上,奴才没事,就是这脚现在动不了了。”弘昌只觉得脚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还是咬着牙忍着。
“来人,先把弘昌贝勒安置好了。”要说乾隆不感动那是假的,今天弘昌的行为恰恰说明他们之间还是能相处好的。
太医来了以后,分别给克善和弘昌诊治了。新月的破坏力可真是够大的,把克善打成了重伤,如果不仔细照看也许会有性命之忧,而弘昌也很惨,脚扭伤了连动都不能动,等太医来的时候已经全肿了,乾隆本来想着让人把他抬回家,但因为伤势太重只能留在宫里观察,索性现在是在阿哥所,乾隆便让椿嬷嬷照顾克善的同时,也派人给弘昌在克善的院子里养伤。安排好一切后,便带着景娴回去了。
“真是气死朕了,就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格格,克善就算不是世子但也不是她新月能动的,她是不是真的觉得朕不能拿她怎么样啊?”乾隆到永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