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自己,可是,他也会不想要活着。因为,他被最在乎的人,放弃了、、、、、、、、、、、、、、、、、
祈归二年六月,凭借着威力巨大的火药武器和强大的军事力量,祈归在短短三个月内占领了迟玉。从此,迟玉亡国,两国联盟被打破。祈归的军队被人们成为魔鬼军团,而主帅萧然,因为其冷血迅雷的残忍手段,世人皆骇之,暗称他为修罗将军。
祈归,皇宫。
看着手下传来的消息,雪云歌绝美的脸上浮现了一个讽刺的笑意。三个月内攻下迟玉这样的大国,就凭着火药和军队,是根本达不到这样迅速的效果。他们终究还是动用了冥雪的力量,那个他们发誓再也不会踏进的地方,那个给与他们一生梦魇的地方,可是如今,却不得不如此。已经等不及了,迟玉之战,再也不想拖下去。所有潜藏在迟玉的冥雪宫人,在迟玉护城河下毒,埋下炸药,暗杀守城官员,不择手段,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好像在潜意识理,只有快点占领了其他两国,一一才有可能回到他们身边。如果,整个世界都掌握在他们手里,是不是就可以快一点,找到一一?
现在,只剩下吟月了,这个所有仇恨开始的地方,他,一定要以最残忍的手段毁去!
天空已经开始暗下来,属于这个宫殿的悲伤和杀戮才刚刚开始。一身劲装的傅寒袂,看着面前一排排的女子,突然有些绝望的怨恨。月主子,这样的你,何时才能够平静下来。每天看着你这样抱着希望,却又在瞬间粉碎,然后是无尽的疯狂。寒袂,也有些累了,心也麻木了。没有了小姐的日子,为什么竟是这样无望的悲哀?
低低的叹息,随手指了一个面容看起来比较相似的女子,朝着月殿走去。在进去之前,她特意给她涂了小姐惯用的胭脂和水粉,这样子,月主子才不会那么容易认出不同,也不会立刻下狠手杀掉这个女子。
月色冰凉,一个白色的影子在皇宫一闪而逝,快的仿佛只是一个幻觉。以一种诡异的速度,白影飘到了一处华丽宫殿里面的一棵树叶茂密的枝干上,静静地潜伏着。
女子娇柔羞怯的声音响起,夹杂着男子深情惊喜的话语。那个磁性的声音,是那样熟悉,树干上的人影身躯微微一颤。透过微开的窗户,可以看到一个高大绝美的男子,清冷若莲的脸上满是喜悦的深情,紧紧抱住怀中娇小的女子。那样唯美的场面,似乎一霎那,便是永恒。
虽然看不见,敏锐的听觉却听见了那个绝美的男子,嘴里吐出温柔爱语。躲在树干之上的顾唯一,只觉得胸口一阵窒息的疼痛,所有的勇气,在这一刻坍塌的无影无踪。哥,居然有了别的女人,还对着那个女人说出这样的甜言蜜语。她果然,果然是被放弃了、、、
泪水夺眶而出,纤细的手腕死死地抓住身后男子的衣衫,一夕,带我走,带我走!
无声地开口,布满疤痕的脸上,已经满是绝望。如果后果是这样,那么,她只要确定他们过得很好,却也不愿承受这样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们不再爱她,他们的爱,给了别的女子,这样的事实,真的会让她崩溃的!
抓住她有些情绪失控的身子,白衣男子泉水般温柔的声音低低响起:“雪,不要急,你仔细听听。”
听?不,她不要听着那张曾经亲吻着她的唇,对别的女人吐出爱语。甚至,也会对别的女人,做同样的事情,那样,她会生不如死!可恶的一夕,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这样故意折磨我?
“啊!”
女子惊恐的尖叫划破夜空,也吓了无声哭泣的顾唯一一跳,甚至呆呆的,忘记了流泪。
“陛下,你要做什么?不要,饶命啊陛下!”
混乱的打斗声响起,伴随着摔坏东西的声音,和男子愤怒绝望的吼叫。
“你不是她!卑贱的女人,你居然敢冒充我的一一!我要杀了你!”
嘈杂的声音在持续,最后终归于平静,只剩下男子低低的喘息。很显然,那个女子,已经断了生息。可是,立刻男子痛苦的哀嚎又继续响起,屋子里面,就好像在经历一场混战。
“死了,一一死了、、、、、、、、、、”
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雪逐月双目赤红,“是我!是我杀了一一,是我!”
泪水顺着脸颊流下,雪逐月的神色,蓦地变得阴沉,狠狠地看着自己的手,互相撕扯起来。宫殿里所有锋利的东西都被雪云歌下旨收了,就是为了避免雪逐月自残。可是,却避免不了他两只手,凶狠的互抓。很快,白皙的双手便有了条条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再也忍受不住的顾唯一,脱离了一夕的身体便胡乱地向前奔去,甚至强行运用了自己的内力。她的心好痛,这样子的哥哥,让她痛苦得就要死掉了。顾唯一,你才是那个最可恶的人,你怎么忍心,让他们为你承受这样的煎熬!你怎么可以,这样去怀疑他们的爱!
身后的一夕,也就是千雅暮大惊,立刻上前抱住那个就快要跌下树枝的身影,从窗户飞奔进屋里。脚一着地,顾唯一便凭着感觉朝着那个自残的身影奔去。而千雅暮,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脸上,露出一个快要哭出来般的笑意。雪,我终是,亲手,送走了你。
“哥!哥!”
死死抱住怀中不断挣扎的身体,顾唯一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叫。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狂乱中的雪逐月,渐渐安静下来。不敢置信地伸出血肉模糊的双手,轻轻抱着怀中的柔软身躯,发出一声干哑的,怀疑的疑问。
“一一?”
“是我,是我!是一一!”
手心渐渐收紧,是了,是一一,他的一一,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嘴角露出一个幸福的笑意,雪逐月闭上眼睛,晕了过去。手心,却一直死死的,抱着顾唯一的腰肢,不肯松手。
倒地前,用自己的身躯接住了一一,紧紧的将她环抱在自己怀里,确定,这不是梦幻泡影。
“哥,你怎么了?”急切地伸出手,胡乱地摸索着攀上了昏迷中雪逐月的脸,直到确定他的气息,才微微送了口气。而正在这里,房门被大力推开,还没有等顾唯一反应过来,便被狠狠拥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汹涌的眼泪,再次夺眶,顾唯一已经无法开口,只是死死地埋进对方的怀里,放声大哭出声音。所有的不安,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离别与相思煎熬,都在这一刻抑制不住的释放。彼此相拥的紧紧力道,恨不得融入对方的骨血,再也无法离分。
傅寒袂站在门口,看着那一对相拥而立的男女,严肃冷漠的容颜,绽放出了一个欣慰的笑意。而那个全身都隐藏在披风中的绝美男子,惨淡而又释然的一笑,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终究,是无法承受的痛苦,看着她被别的男子抱在怀中,心酸,心碎,却难离煎熬、、、、、、、、、、、、、、、、、、、
我始终,走进不了你的世界。
夜深沉,华丽的寝宫,巨大的龙床之上,睡着三个绝美的身影。怜惜心疼的眼光,修长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抚摸过顾唯一满是疤痕的面容,惹来她一阵细微的清颤。略带自卑的低下头,将脑袋埋进雪云歌的怀中,闷闷道。
“哥,不要看,很丑。”
温柔却不失强硬地捧起她的脸,雪云歌直视着她破碎的容颜,眼中,是足以将人溺毙的温柔与爱恋。“我的一一,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在哥的心中,都是最美的女子。”
低头,轻轻细吻上那可怖的疤痕,一点一点,充满疼惜心痛的柔情。顾唯一的身体在他的亲吻下颤抖,眼泪,却无法抑制地从紧闭的双瞳中滑落。
“哥,我看不及你,我居然看不见你!好想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你瘦了吗?脸上是不是憔悴的有了胡渣?还是不是那般绝美妖娆的样子?我好想要看你一眼,可是、、、、”
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却不知这番楚楚可怜的样子,刺痛了雪云歌的心。他的一一,究竟是受了多少苦楚,使他们没有力量保护她,才害得她变成这个样子。
“哥,一一是不是很丑?一一好怕,哥看见一一这个样子,就再也不会喜欢了。所以,一一不敢回来。可是,现在,一一知道错了。”转过身,拉起身边依旧昏迷的雪逐月那双自残得伤痕累累的双手。
“一一是天底下最可恶的人!哥,一一真的错了!”抽泣的哽咽,小脸上已经泪痕斑斑。
“你这个笨蛋!”
怎么舍得责备她呢,他们怜她都已经来不及。月的疯狂,是理所当然,可是现在,解药已经在他们身边。一切,便已经不重要了。
“什么都不要说了,一一,现在,哥只想就这样抱着你,再也不想要放开。”
她,又何尝不是呢?挂着泪痕的小脸,深深埋进男子的怀里,沉沉睡去。黑夜中绝美妖娆的男子,含泪而笑,低头,在女子额头,轻轻印下一吻。
明天,将会是新的起点。
脸上湿湿的,软软的温热的物体在面颊上游移,不耐地转个身,想要避免这样的瘙痒。可是,那软软的东西就是不放过她,反而一直往下,在她的脖颈和锁骨流连。讨厌!伸出小手,胡乱地推拒着,她好困,迷迷糊糊地按住那个捣乱的东西。脑袋一转,又睡了过去。
低沉愉悦的笑声低低响起,散乱着发丝披散在肩的雪逐月,爱恋的眼光深深锁住面前的女子。看到那布满疤痕的容颜,绝美的脸上划过深深的疼惜和一闪而逝的痛苦。
“月,不要再自责了。”
那一掌之后的梦魇,整整折磨了他一年。可是,不要再继续痛苦了,一一,已经回到了他们身边了,不是吗?
“哥,我好恨自己,如果不是我,我们怎么会分开这么久!而一一,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我的错!”
痛苦的低下头,狠狠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已经上了药,现在,缠上了白布。可是,那伤口,就算愈合,也无法治愈他心中的痛。
“好了,月,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们,都休得再提。”他们要做的,不是依旧沉浸在痛苦中走不出来。而是从今以后,牢牢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将那双压住自己下巴的柔嫩双手含进嘴里,细细舔吻,怀中小小的身子,又开始了不安的马蚤动。果然,一一只要觉得痒痒,就会受不了啊!他的宝贝,如今,总算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她的存在。从此,再也不用在狂乱中沉痛。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紧紧相拥的三人身上,外面的天空,似乎也在这一刻变得明朗。
“哥。”
“一一。”
“哥”
“一一。”
“哥。”
“一一”
、、、、、、、、、、、、、、、、、、、、、、、、、、、、、、、、、、、、、、、、、、、、、、、、、、、、、、、、、、、、、
窝在雪逐月怀中,已经醒来的顾唯一,和雪逐月开始了老长一段没有营养的对话。一旁的雪云歌看着他们,眼底眉梢却都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好了,你们两个够啦!”再这样无聊下去,今天早上就这样过了。“一一,哥哥有事出去一下,月先陪你可好?”
“嗯,早点回来啊!”知道雪云歌现在是皇帝,必定会有许多政事要处理,更何况,有些事情,他不说,她也懂的。
书房,雪云歌看着离开的影卫,脸上,寒冰一片。蓝圣凌,这一天,我终于等到了。你等着,我送给你的“大礼”吧!
“混账!”
强劲的力道,掀飞了一桌的奏折,纷纷打在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的暗卫身上。
“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久,找一个都找不到一丝痕迹,你还回来干什么?”
狂怒暴躁的英俊男子,头戴皇冠,一身明黄的龙袍,此刻看起来却仿若修罗。气愤地坐回龙椅,蓝圣凌的脸色一片阴沉。这么久了,拾儿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她一个弱女子,身上有没有带钱?
不能视物的她,要是遇到强盗了怎么办?根本就无法照顾自己的她,孤独的一个人,会不会很绝望?倔强的她,就算再怕,也不会表现出来,可是,她的双手会很冰冷,身体也会细细的打颤。越是深想,他就越是倒吸了一口气,无助而绝望的拾儿,捂住突然泛起疼痛的胸口,对着面前的暗卫怒吼一声。
“还不滚下去给朕把人找回来!”
暗卫的身影刚刚出去,王碑便从殿外走了进来。本来就满是杀气的蓝圣凌,看见他,眼中恨意更甚,直接上前给了他一掌。还没有痊愈的王碑,再次蹲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却仍是单膝跪地,强撑着开口道。
“陛下,大事不好了。祈归已经占领迟玉,收到消息,三天之后祈归将会侵犯我吟月国土,还请陛下圣裁!”
哼,冷笑一声,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这是一场结局只有你死我活的战争,是只属于他们的仇恨。却是以天下百姓为武器,以天和大陆为战场,他逃不了,也不想逃。
拾儿的离开和失踪,已经让他失去了平时该有的理智和冷静。心中一团乱麻的他,对于雪家兄弟的复仇,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帝王权,是他原本一生都想要追逐的东西,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势,才可以保护自己。那个时候的他,除了自己一无所有,可是现在,有一个无颜的女子已经走进了他的心里。虚幻的权势早就不是他的梦想,如果他不是那个被全世界都舍弃的人;如果,他没有那些痛苦的经历,他其实,只想要做个普通而单纯幸福的人。母妃,如果你只是我的母亲,给与了我想要的母爱和温暖,我的一生,就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是一个残忍自私的人,如果找到了我想要的幸福,就算舍弃整个世界,用所有人的性命换取我的幸福;就算杀戮成河,成为千古唾弃的罪人,也绝对,不会罢手!
“备军,迎战!”
天和大陆的最后一战,终将是要拉开了序幕。
祈归,皇宫。
面色阴沉的雪云歌,看着地下战战兢兢跪满了整个大殿的太医和从全国各地招来的名医,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杀意。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哥,我早就说过,连我们都束手无策,那些庸医,根本就是一堆白痴!”请来,很残忍的给了他们希望,却又在此时摇头叹息,祈求他们饶命。真是一群垃圾!
是啊,自负医术高超的他们,都无法诊断出原因甚至医治。找来这些人,只是因为心中可笑的还存了一丝希望。可是,很显然的,他们并没有带给他们想要的情况。
“拉下去!”
“陛下饶命啊!”
“草民实在无能为力,陛下饶命啊!”
“哥!不要!”
顾唯一缓缓在傅寒袂的搀扶下走出来,他们为什么都一样,不和心意,便用杀戮来解决。她不想要这样,即使恢复不了容颜和视力,只要能够在他们身边,便什么也不在乎了。
挥手示意那些庸医退下,雪云歌上前,将顾唯一打横抱在怀中,坐上了一旁的龙椅。雪逐月也跟着靠近,傅寒袂见状,识趣地退了下去。
搂着雪云歌的脖子,顾唯一缓缓开口:“哥,你会因为一一现在这个样子,而不要一一了吗?”
“傻瓜,你怎么会这样乱想!无论怎样,一一都是哥哥最爱的人。”
为这样直接的表白而微微羞红了脸,“既然是这样,能不能好,就看天意吧。我不会撒谎故意说自己不在乎,我在乎得要命,因为这个,我甚至不敢回到你们身边。可是现在,我也想开了,只要你们没有放弃我,我就绝对不会放弃我自己。”
是啊,现在的相守,已是不易。未来,还很漫长。只要他们彼此相爱,任何困难都不会构成困难。他么爱她,不会因为一张面皮就舍弃她,不会因为她不能视物而嫌弃她。那么,恢不恢复,又有什么要紧?
“一一。”
凝重地看着她平和的面容,雪云歌的神色严肃却又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三日之后,祈归就要正式向吟月开战。暗卫传来消息,蓝圣凌并没有死,我们复仇的时刻,终于要来到了。萧然已经在准备战争,这一役之后,我们就可以拥有真正的宁静。”
“是啊,一一,我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