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穿的羊毛质地的连衣裙裙摆比较窄,而且刚刚荡得又不高,所以并没有裙摆乱飞的状况,只是有些凌乱而已。
“你们真的不去吗?三神弦和艾斯·拉赛佛斯都是近些年非常有名的音乐家,三神弦更加是成名多年……他们的演奏会在音乐界一向广受好评呢!”
不愿意他们错过那么好的音乐会,我于是再次做出努力。
“不用了,纱织!我和修罗都不是卡妙,对那些什么钢琴小提琴的演奏会没太大的兴趣。如果是lkpark(林肯公园)的演唱会我就去听!”
米罗耸了耸肩膀说。
修罗也附和地点头,他虽然站得不像米罗离我那么近,但黄金圣斗士自然不会受到那么点距离的阻碍以至于听不清楚我们俩在说什么。
“那好吧……”我叹了口气,可惜地嘟起了嘴。
“到时候就我、撒加、卡妙一起去吧!”
倒不是说我在为那几张音乐会的门票感到可惜,我又没真听过他们的演奏,至多也只有点好奇而已。
只是……修罗也就不说了,他自来日本就没出过门过,虽然我也不认为城户公馆小,可他一直呆在家里,总让我有种自己的存在局限了他的行动自由的微妙感觉。还有米罗,他的性格在我看来和加隆倒是有点相似,都是比较喜欢热闹的。虽然因为前几天有一次出去过所以感觉上距离有点拉近,但真要说来,对于他,我其实也和其他人一样没太多的了解。
“这些天……你们呆在家里,不觉得无聊吗?”
终于把这句话问出来,我不由送了口气。
要知道很多事情都是越拖越麻烦,一时说不出口,只怕等问得出口的时候却已经没有用了。
“我还好,东京也有不少有趣的地方,倒是修罗才真地一直呆在房间里,没怎么出去过。”
米罗直接祸水东引。
“我的职责是保护女神。”
修罗半点不为送动。
“要不……”
我正想建议他们出去哪里转转,一个在城户家工作的女仆去走了过来。
“小姐!米罗先生!修罗先生!”女佣朝我弯腰行礼。
“什么事情?”
我不自觉地柔和了声音,摆出大家闺秀的样子来问道。
“小姐,有位西门先生想见米罗先生。”
“西门先生?”
我皱眉,第一时间想到前几日我才去拜访过的那位西门夫人。可是如果真是她的人,那要见的应该是我才对,关米罗什么事情?
米罗和我对视一眼,眼睛里也是莫明。
“他是谁?有没有说为什么要见米罗?”
女仆摇头。“没有说清楚,他只说是为了感谢米罗先生前几天对他的出手相助!”
“……那位先生看起来很年轻,大概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啊!会不会是他?”
我猜测说。
“他?”
我转过头对依然在细细思索的米罗说:“米罗你不记得了?那天你陪我去买和服,回来的时候曾经碰到过几个人在惟独一个少年的来着!”
“是他?!”
米罗想了起来,惊讶地说:
“他来找我干什么?”
“当然是来道谢的啦!还不快去,让客人等久了可不好!”
我心中反而因为这突然的意外而感到了丝窃喜,从身后推了他一把,催促他快去看看。
目送他走开,知道米罗的身影消失,我才松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修罗。
“女神,有事请吩咐。”
见我一直看着他,皱着眉头踌躇着却不开口,修罗少有地主动开了口。
我抓了抓散乱的头发,虽然觉得很困窘,但想到米罗也许一会儿就会回来,终于还是犹犹豫豫地开了口。
“那个……修罗……”
似乎因为我的口气而误会了,以为会是什么非常困难的事情,修罗的脊背挺地更直了,仿佛一棵永不弯曲的松树一样,用动作向我展现了他属于战士的忠诚和坚韧。
看他这副样子,我反而更加觉得泄气。
他是个真正的战士没错,可天知道我现在想说的事情和战斗没有任何关系啊!
“你可以……教我——”
“……教我怎么做蛋糕吗?”
“……雅典娜——”
我羞愧地低下头,躲避他的视线。
出于对女神的尊敬和身为战士的职责,我知道他绝对不会因此就说出什么指责的话,但只要想到那双像钢铁一样坚毅的眼中,会因为我的卤莽而透露出失望的表情——即使仅仅是惊讶,也一样令我感到无法忍受。
脸颊两边火辣辣地,好像有火在烧一样。
“抱歉,如果你觉得不合适的话,就当我没说好了!”
我不着痕迹地深吸了口气,垂下眼歉意地说。
“……不。”
“请问您想做什么?”
“啊……?”
我刷地抬起头,惊讶地看向他的面孔。
那张如同这个男人的性格那般简单利落,充满了坚毅感觉的男性面孔上,没有透露出半丝情绪。
第十一章
虽然我的求助得到了修罗的应允,但想做出好吃的蛋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尤其是在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情况下。
米罗生日的日子还没到呢,参加生日party的一半的人就已经发现了,要是弄得连卡妙和当事人米罗都发现了,那我干脆去吐血算了!
因为一开始不好意思开口,所以等到修罗开始知道我的时候,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米罗的性格虽然颇为开朗,不像修罗和卡妙一样那样整天呆在城户公馆里,但因为也不想被卡妙发现,所以我向修罗学着做蛋糕的时间多半是在晚上晚餐结束,大家回房间休息之后。
我从来没有学过厨艺,而且时间也不够,虽然这个身体给了我异常强大的力量,但也不至于只有心意就可以像《中华小当家》里的厨师一样做出美味的令人感动的料理。所以事实上我所能做的也就是按照修罗做巧克力蛋糕的办法一点不差地记下来,然后到时候都按着做。
“米罗,你在吗?”
去了米罗的房间却发现没人,我没有太多的意外转身向就在同一楼层的卡妙的房间走去。这两位的友情就算是在十二位黄金中也算突出的了,何况前世那么多的米妙妙米cp……好吧我知道他们之间其实什么都没有,但这总不妨碍我这个前任的骨灰级同人女私下里自己yy吧!(我又没有要求他们在我面前上演真人的舞台剧!纳兰小妖:我看你是有心无胆吧……)
“卡妙,是我,我进来了!”
到了卡妙的房间门口,我推门而入,果然看见米罗正对着卡妙比画着手脚,热心地说着什么——当然没忘了敲门就是了。
“有事?”
卡妙问道,脸上如同平日一般没有半点表情。
“我找米罗。”
虽然他的表现十分之冷漠,但这段时间也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知道他其实没有别的多余的意思。我于是轻轻勾了勾嘴角,简单地回答道。
他点头,走到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
“纱织,你找我?”
米罗走过来。
“是不是想出门,要米罗哥哥再带你出去玩啊?”
他对我眨眨眼。
“不是啦!”
我噗嗤一笑说道。
“如果纱织想出去玩的话,保证一定找米罗你陪我。”
“不过今天可不行!刚刚撒加从公司里打了个电话给我,他说有份文件急用,不过他正好放在家里没有带,想找个人送过去。我过来就是想问问米罗你有没有空,能不能帮忙把撒加要的东西给他送过去!”
我朝他扬了扬手中文件解释道。
“当然了……要是你没空的话,我也可以找其他人就是了。”
虽然这么说,但眼中还是不由得带了点期盼。
“那有什么问题!我正好有空!”
米罗接过我递给他的文件,一口答应。
朝我和卡妙说了声待会儿见就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我开心地笑了起来,几乎要欢呼,但立刻感觉到卡妙注视着我的眼睛里透着一丝丝几不可见的疑惑,赶紧吐了吐舌头跑回了厨房。
多亏了有撒加,他知道有米罗这个当事人在我不方便为庆祝他的生日做准备,就算勉强做了准备也无法满足我最初想要给他惊喜的意愿。所以主动给出了个理由让我可以把米罗支出去。而既然米罗去了撒加公司那里,正好可以被留下来直到撒加下班了再一起回来。
现在才下午三点,要他们回来按照这些日子的经验多半要到六点以后,三个小时的时间足够我着手烘烤个大些的足够我们五个人吃的蛋糕,并且把小客厅布置一下了。
担心自己会出错,我还特意让修罗站在旁边看着。当然了,只要我不出现什么大问题他一概不许提醒。反正时间足够,大不了重新做一个。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好不容易确定这次没有出错,放进烤箱开始烘烤。
我顾不得修罗就在旁边有碍形象,伸了个懒腰,开始整理做蛋糕的料理器具和剩下的材料,却听外面突然传来了电话铃响的声音。
“叮铃铃玲——!”
“这时候……谁的电话呢?”
我下意识地看了眼修罗,喃喃自语着走出厨房前去接电话。
“叮铃铃玲——!”
“您好,这里是城户公馆,请问您是?”
“您好,这里是东京医院……”
“修罗——!修罗——?”
我放下电话,大声呼叫起来。
“雅典娜?”
没等我叫第三声,那个一脸坚毅的战士已经站在我的面前。
“你会不会开车?”
我着急地问道。
“女神?出事了?”
似乎是被我的叫声惊到了的缘故,原来安静地呆在房间里看书的卡妙,也走了出来,轻轻地皱了眉头。
修罗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点头。
“你快到车库开辆车出来!刚刚东京医院打电话过来说紫龙醒了!我们要快点过去!”
听他说会开车,我顿时松了口气。
该死的,什么麻烦的事情都撞到一起。
因为想给米罗庆祝生日,不希望有不相关的人在场,所以除了应急需要的最基本的人手和保安,家里大部分的下人都被我放了假。
现在急着要出门,居然连个开车送我们过去的司机都一时间无法找到。
急促地说完,看着他的身影飞快从我眼前消失,这才回过头看向站在二楼上的卡妙。
“卡妙,我去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说着,我低下头扫了眼身上的围兜,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因为在做蛋糕的缘故,身上沾了很多雪白的粉末。这副样子说什么也不能出去见人。
不过还好我还年轻,不需要化妆,只是换身衣服花不了多少时间。
“……要麻烦你打个电话通知撒加他们,就说紫龙醒了,我们去医院看他了。”
颇为哀怨地撇了眼还没收拾的厨房,然后飞快地跑上楼回自己的房间,去找方便替换又简洁大方的衣服。
可惜了没时间,不然我还真想摆个怨妇的面孔出来试试。
我刚刚做好的蛋糕……
看来这次计划的米罗的生日party是完了……
走进紫龙的那间病房,果然看见那个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昏迷不醒的黑发黑眼的中国少年高兴地笑着,而已经苏醒了有一个星期的瞬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紫龙你醒了!”
看到那样熟悉的黑发黑眼,我不由下意识地放松,露出了个真心愉悦的笑容。
这个世界也不知道怎么会事,明明日本人和中国人一样全都是黑发黑眼的,偏偏醒过来以后看到的一个个头发眼睛全都是五颜六色的。
“纱织小姐!”
“纱织小姐!”
黑发黑眼的中国少年和绿色头发的美少年一起转过头来,朝我绽放出喜悦的笑容。
冰河和水瓶座的卡妙师徒正在另一个房间说话,粉紫头发的绝美少女去了洗手室,房间里只剩下瞬和紫龙两个人。
“紫龙……你……”瞬吞吞吐吐地说。
“怎么了,瞬?”
看他这副样子,紫龙也疑惑起来。
“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不过你有没有觉得纱织小姐最近怪怪的啊?”
瞬敏感地说。
“瞬……我今天才刚醒好不好?”
紫龙哭笑不得地说。
“啊!对不起!”腼腆的绿发美少年一下子红了脸。
“要说怪的话,确实是有一点。不过那应该是因为担心星矢吧!我们都醒过来了,可只有星矢一直没什么动静。”
紫龙摇了摇头说。
冰河和一辉醒得最早,然后是瞬。
一辉其实很早就想走了,只是最重要的弟弟让他挂心不下,后来见瞬醒了,他就直接从医院消失了。虽然某人接到医院的电话报告后想过动员些人手去找伤口还未完全痊愈,就私自离家出走的那只凤凰,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现在连紫龙也醒了,冰河和瞬的伤势复原地比他们两个的主治医生预料中得还要快,再过一、两个星期就能出院。
唯一剩下的一个就是星矢了……
两个人一起沉默起来,过了一会儿默契地转换了话题。
卡妙和冰河正在他的房间里聊天,修罗也陪着他们。
冰河的腿骨骨折打了石膏,还没有痊愈。所以仅仅是过来坐了一会儿,就被护士推了回去。卡妙和瞬他们没什么交情,自然不会做陪,修罗虽然从某种意义上对紫龙有授业之恩,但他的性格沉默寡言,这基本上大家都知道,也不会勉强。
我和紫龙以及瞬聊了一会儿,就借口去洗手间退出了房间。
坦白来说,城户纱织和她的那五个青铜的关系最初并不很好,彼此之间的生死之交完全是因为她的身份,在共同战斗中培养出来的。
因为漫画和动画都看过一点的关系,所以我对他们的经历其实也不是完全陌生。但感情这种事情并不是只要有记忆,就可以完全一样的。从同一株植物上都不会开出两朵完全一样的花,何况是感情?现在的我不仅仅是灵魂不一样——我虽然拥有雅典娜的记忆,但里面却并没有城户纱织的那部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可以感觉到这个身体里除了雅典娜的记忆,智慧与战争女神的神格神力,以及我自己的灵魂外别无他物。
连最基本的记忆都没有——第一人称的画面和第三人称的旁观视野是完全不一样的!
感觉上我和他们之前就像隔了层冰做的墙面一样,虽然彼此都看得见对方,但总是无法交融在一起。
因为心里纠结着和原城户纱织最亲密的青铜五小强——应该是三小强,一个已经走了,一个还没醒,基本上我怀疑他这辈子恐怕也就这样了。或者也可能醒过来后失去记忆,谁知道呢?!天界篇我一点都没看,而且我也不认为这个混乱的世界会有可能往天界篇的方向发展下去——的相处方法,没有注意前路,结果不小心撞到了人。
“啊——!”
“啊!”我短促地叫了一声,为了被洒上了水的衣服下摆。
“对不起!”捧着装满了鲜花的花瓶的黑发少女赶紧道歉。
我沮丧地说。
“没关系。”
先是准备了多日的生日party无疾而终,接着又被弄脏了衣服……难道我今天霉运当头霉星高照吗?
“真的对不起!我……我抱歉……”
开始是日语,后来却是我所熟悉的汉语。
我一怔,目光转移到对面的少女身上,少女一头乌黑亮丽的黑发被编成一根又长又粗的辫子,秀美的小脸上写满了歉意和惊惶,她穿着一件长袖的仿唐装女式衬衫,下面则是明显一套的裙裤。
这一层是特别加护病房,而且因为冰河他们的关系,还特别被城户家包了下来。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可以随意进出。眼前少女的打扮年龄显然不可能是护士,那就是来探病的了。
“你……是春丽吗?”
努力地回忆那份又我审核过的允许探访病人的访客名单,我试探着叫出一个名字。
“你……你是?”
少女吓得推了一步,然后才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
好一朵生长在中国庐山,充满灵气,我见犹怜的小白花。看看那车田正美,好端端地那么可爱的一个女配角被他写成了什么样!
难怪所有人都说《圣斗士星矢》是同人女的世界……
我下意识地朝她安慰一笑,自我介绍起来。
“你好,初次见面,春丽小姐,我是城户纱织。”
“我以前曾经听紫龙提起过你,你是来看他的吗?他一定会很高兴见到你的!”
和春丽说了一会儿话打发时间,嘱咐过紫龙好好休息再和瞬、冰河以及他们的主治医生说好过几天来接他们出院;等我和卡妙修罗走出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我走出住院部,下意识地稍稍放慢了脚步,松了口气。
探望病人本身就不是什么令人觉得舒服的事情,尤其是在要提防着瞬和紫龙,不在他们的面前露出马脚的情况下,精神上的消耗更加不是一般地大。
才走出医院大门,就见不远处的车位,一个紫蓝色头发的俊朗青年正从车里打开车门,挥舞着手臂朝我们大叫。
“纱织——卡妙——修罗——!”
车里的灯把周围一圈照得光亮,在夜色中带着些许的昏黄。
驾驶座上,一个海蓝色长发,碧色眼睛,穿着笔挺的西装,几如天神般俊美的年轻男子也微笑着朝我们这边,摇手示意。
第十二章
“撒加?米罗?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走到车边,惊讶地问道。
“当然是来接你们回去啊!”
撒加但笑不语,倒是米罗下了车来听到了大声回答。
卡妙修罗朝撒加点点头,越过我向来是开的那辆车的停车车位走去。一辆车五个人挤一挤并不是不能坐,而且我又身材娇小,但这并没有必要,因为我们来的时候也有开车。
米罗见了立刻朝我挥了挥手,朝卡妙和修罗跑了过去。
“纱织你上车吧!我和卡妙他们一辆好了!”
我想阻止,可是他们的动作太快已经走远了,只好自己打开车门坐到副座的位置。
撒加扭动了车钥匙,车里的发动机开始运转,很快就开动了起来。
我转过头朝后面看看,我们来医院时开的那辆车就跟在后面。于是稍稍松了口气,把身体的重量都交付给了身后的座椅。
虽然不知道米罗为什么会主动要座后面一辆车或者是否有什么事情要和卡妙他们两个讨论,但不得不说他这样做确实让我松了口气。
自从在这个身体苏醒过来以后,我就一直保持着谨慎小心的态度,遵循着多做多错少做少错的格言,什么事情都不多插手,仅仅是像蜘蛛一样地编制网线,吸收一切我所能看到的讯息。可以说这次给米罗举办生日party是我回到日本以后唯一一件主动去做的事情,偏偏却因为不可抗拒的力量而失败了。
当然,这样说可能过于夸张了,所谓的生日party也不过总共就五个人参加,而我所做的也不过是花了几天时间像修罗学习如何制作一个巧克力蛋糕罢了。
但花了不少精神却付之东流水,这总让我觉得心里堵得慌。
虽然不至于孩子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