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笑地掐掐她的脸,上官墨舍不得看她再这么发愁了。
“小笨蛋,想当皇帝的话,以后可以回来当,但是你换过身体之后,还是不能再这么高调地出现。”
咦?
“为什么?”阮陶陶一时没反应过来。
在一边围观了半天的纪大美人摇头。
唉,一看小陶陶就是没见过肖暴君本人,才会问出这种问题。
果然,上官墨解释,“你占据过肖骁的身体,这件事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呃……”
这也不是她自愿的啊!
不过依据传闻里肖暴君的所作所为……
她应该不是讲道理的人吧?
唉。
他们可以废了肖暴君的武功,不过还有那位神秘大爷护着她呢。
就算大爷他终于醒悟了,明白他爱错人了,可还有阎医和鬼判呢。
那两位一定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到时候她不用做别的了,忙着躲避追杀就行了。
“变成个暴君,真麻烦啊……”
相思成疾(8)
阮陶陶额头上挂满黑线,觉得十分无语。
“可我本来是打算禅位给君非宇的,这不是等于害人吗?”
上官墨笑着安抚她,“那倒没关系,肖骁那人,杀人的时候‘很有条理’。”
“……杀人怎么有‘条理’……”
“她心理变态,杀人的时候都有一套规矩。”
纪大美人在一边插话。
以前他每天的任务就是指挥各路人马把肖骁要杀的人救回来,所以哪个该先救,哪个可以晚一点再救,他分得十分清楚。
想起以前肖骁的行事作风,纪大美人厌恶地皱皱眉,解释。
“她要杀的人,在她心里都是有罪的,但是在‘罪行’最重的那个人死之前,她绝对不允许‘罪行’轻的那人先死。”
“……”阮陶陶无语地接过上官墨递来的茶杯,咕咚咕咚喝茶。
真是变态无极限啊……
“我占据了她的身体,在她眼里应该就是罪大恶极的了?”
极大美人和试试都是点头。
阮陶陶懂了。
在她还没死之前,不管肖暴君看谁不顺眼,她都不会加害那些人。
好无语……
不知道那个无名小教里有没有封闭的石室什么的?
那位大爷把人带走之后就赶快把两人都关到小黑屋里虐恋情深去吧,千万别让她再出来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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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早朝,想溜的阮陶陶被君非宇拦住了。
“……宇王爷。”她尽量露出自然的表情看着他。
唉,知道他的心思后,她总觉得这样很尴尬。
君非宇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上官墨,“最近有危险?”
“啊?”
“他这些天都是亲自跑出来接送你,一定是不放心。”
“……嗯。”
阮陶陶尴尬地点点头,“不过没什么大事。”
只是因为担心那位大爷的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来,所以上官墨不放心她自己在宫里晃来晃去。
不是只有他关心你(1)
不过这样的理由还是不要跟君非宇说了……
深深地看她一眼,君非宇微微叹气,“陶陶。”
“……啊?”
“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关心你。”
“……”
阮陶陶冷汗嗖嗖。
怎么突然说得这么直白?
这还让她怎么装傻?!
她还在犹豫着怎么开口,君非宇已经冲着刚走过来的上官墨说,“我送她回去。”
没答应也没反对,上官墨只是挑挑眉,等着听原因。
虽然以前对他有很大误解,可君非宇现在已经把上官墨的性格差不多摸清了。
所以他直接挑最能说动上官墨的重点说,“有些话,总要说开了,你也不想她总是这么尴尬吧?”
果然,上官墨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君非宇,之后点头,“我先回去了。”
虽然她没说过,可他已经看出这小丫头确实很尴尬该怎么跟君非宇相处。
他不希望她有任何烦恼,当然是不会反对这种“说开了”的谈话。
呃……
阮陶陶持续呆愣中。
说开了?
说开了不会尴尬到死吗……
她正紧张着,君非宇开口,“边走边说。”
“……好。”
“过年这几天,我想了很多。”
“……哦。”
“我知道你看出我对你的心思了。”
“我……”
摆摆手,君非宇阻止她说下去,“不用反驳,我已经明白你是在装傻了。”
“……”
看来装傻还是不够成功啊……
看她一眼,君非宇坦白,“我以前对这件事的态度有问题。”
“……”阮陶陶还是觉得尴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我本来是打算搬出宫住,不想再天天见到你们俩。”
顿了顿,君非宇继续说,“这两天冷静下来才发现,这真不像是我做的事。”
“……”那正常的他应该会怎么做?
阮陶陶没法问出口,君非宇自己倒是解答了。
不是只有他关心你(2)
“依我的作风,喜欢的,应该直接抢过来据为己有才是。”
阮陶陶十分纠结地看着他,之后认真问,“这是笑话吧?”
“不好笑吗?”
“……这问题有点难……”
君非宇失笑地摇头。
他还是喜欢看见这样的她,而不是那个尴尬地总是装傻岔开话题的阮陶陶。
这一次,他正经回答,“逃避没什么意义,以前怎么过,现在还怎么过。”
“……哦。”
“不用有负担,你想喜欢谁,是你的自由。”
君非宇说着突然笑了,“再说说不定哪天我就喜欢上别人了呢?你不是说过吗,谁年轻时没爱过个把人渣。”
“……”
阮陶陶瞬间就悲愤了。
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啊啊啊啊啊!
悲愤是悲愤,可是话确实说开了,两人也再度回到朋友关系。
所以当天,肖暴君和宇王爷在花园里“交谈甚欢”的消息传遍皇宫。
于是大家都插上了想象的小翅膀,尽情地畅想了一下。
畅想的结果就是……
在上官墨之后,君非宇也被肖暴君看上,可能马上就要搬去碧月阁,所以又一位“新宠”即将诞生了……
————————
上官墨的武功在突飞猛进地进步,纪大美人忙着让人帮他寻找各式药材,也陆续打探到了一些消息。
事情都进展得还算顺利,所以阮陶陶最近心情不错。
夜里。
上官墨刚练完功,正在沐浴,已经洗过澡的阮陶陶就悠闲地趴在窗边,等着他出来。
“啊……”
眼睛看到了什么,她短促地叫了一声。
就在屏风后的上官墨立即冲了过来,先把她护到身后,再拉过长袍披在身上。
一条黑影从河对岸飘了过来。
阮陶陶看见“它”的时候,“它”还刚“飘”到一半。
可等上官墨冲出来的时候,“它”就已经飘到了窗口。
不是只有他关心你(3)
在夜里看到速度这么快的黑影,阮陶陶直觉地就认为是鬼。
可等“它”飘到窗口,阮陶陶才看清这不是“它”,而是“他”。
竟然是上次来找过他的黑炎。
就是开口就要提亲的那个……
人就以一种悬空的状态停在窗口边,黑炎的眼睛紧盯着上官墨。
而且看的还不是脸,看的是胸膛……
黑炎要干吗?
抖了一下,阮陶陶手忙脚乱地帮上官墨拉好衣襟。
想想又不放心,她干脆拉来件斗篷披到他身上。
失笑地拉好斗篷,上官墨拍拍她的头,示意她别紧张。
能不紧张吗,万一黑炎也怀揣着一座背背山什么的呢……
还没看清想要看的东西,视线就被阮陶陶的层层防护阻隔了,黑炎眼里闪过一道异光。
不过他马上就恢复了正常神色,说起了今晚赶过来的正事。
“他就是你不肯嫁给我的原因?”
阮陶陶冷汗,说话怎么这么有歧义呢?
还好上官墨不是胡乱吃醋的人,不然解释起来可就麻烦了。
她也没直接回答,只是问,“你怎么又来了?”
黑炎的眼神在上官墨脸上扫了一圈,之后又转回来看了阮陶陶。
“又有人找来了。”
“……”阮陶陶黑线了一下。
黑炎应该也是不想在上官墨面前提起无名小教才说的这么隐晦。
值得他这么特地跑来通知的,一定不是简单人物吧?
看来应该是阎医或者鬼判中的一位了。
人生啊……
突然紧张起来,阮陶陶问黑炎,“他们两个……介意……”
汗,不知道该怎么问。
“你可以说他只是来侍寝的,他们就不会介意。”
“……”侍寝?
上官墨?侍寝?
在脑袋里来回转着这两个词,阮陶陶再看看上官墨很妖孽的脸,觉得又囧又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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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了,群么么╭(╯3╰)╮明天见
不是只有他关心你(4)
阮陶陶十分有兴致地挑起上官墨的下巴,“来,给姑娘我笑一个~”
原来调戏人是这个感觉?
嗯嗯,还不赖。
“……”黑炎脸孔扭曲地把头转开。
低头看着阮陶陶,上官墨脸上露出一种很奇异的表情。
也不是在笑,但是看起来十分迷人,十分……有内涵。
而且阮陶陶怎么看都觉得,这个神情的意思就是在说“晚上我再笑给你看”~
这么和谐的小内涵让阮陶陶立即收回色狼爪,做正人君子状。
呜呜,被反调戏了……
见他们俩安静了,黑炎又转回头来,“你最好别让他在场。”
上官墨这次倒是笑了,只是牢牢地牵住阮陶陶的手。
没说话,却已经宣布了答案。
黑炎微微挑眉,意识到眼前的男人不会轻易改变主意,所以他把阮陶陶列为要说服的对象。
“你知道他们对你的心思,虽然他们不会介意侍寝的男宠,但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男宠……
阮陶陶被这么强大的词震着了,冷汗了一下,“他们要找我?还是找……那位?”
话音未落,阮陶陶就感觉寒风阵阵,气温骤降。
不会吧?
那位大爷威力这么强,只是提到他的名字就要降温一下?
可紧接着她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上官墨谨慎地把她带到身后护住,黑炎则是转身,“他来了。”
“……”
阮陶陶嘴角抽搐地看着这位刚出场的人物,有一个强烈的感觉——
她想喝汤……
热汤……
或者喝粥……只要是热的就行……
离得很远,他们都能看到有一个黑惨惨的东西正在被刮过来。
真的是“刮”,刮风的刮……
风大的时候,偶尔能看到有塑料袋在空中飞,现在湖上那人就是这么忽悠忽悠地一路像是被风吹着过来。
所以他走的不是直线……
不是只有他关心你(5)
左飘飘,右飞飞,可是这种看起来很没效率的移动方式,其实速度极快。
好像也就是眨眨眼的功夫,他已经移到了窗户口。
跟黑炎一样,他也悬在半空中。
不过他看起来不是很稳定,一直在随风轻摆……
眼神绕过上官墨,落到阮陶陶身上,泛着阴森冷意的声音响起,“肖骁。”
“……”她恨肖暴君啊……
阮陶陶非常怕鬼,所以明知道眼前的是活人,可乍一见还是觉得恐怖。
上官墨把手伸到身后,握住她满是冷汗的手,眼神则是看向黑炎。
黑炎也微微皱眉地跟他对视。
两个男人不知道在用眼神交流什么,对视的时间很长,已经引起窗口飘着的人的侧目。
有了上官墨的安抚,阮陶陶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也开始有点思考能力了。
眼前的人……
是鬼判还是阎医?
其实他们两个的名字都很符合眼前人的气质……
不过如果是阎医也就罢了,要是鬼判的话,就该果断拉拢之~
对上官墨和黑炎两人长时间的对视有些警觉,窗外的人索性直接跃到窗口,来到两人身边。
呃……
上官墨在跟黑炎商量正事?
虽然不明白他们这么互看是在干吗,不过阮陶陶也知道这时候不该让这个鬼气森森的黑衣男人打扰。
所以她出声叫人,“你找我做什么?”
黑衣男人转头看她,阴冷一笑,“叙旧。”
“……”
怎么个“叙”法?
会不会叙着叙着,就把她叙到阎王那里去了?
阮陶陶露出冷漠神情,哼了一声。
叙什么旧啊~
她变成肖暴君也有段时间了,可阎医和鬼判两个人都没来找过她,想必是她们之间闹过什么矛盾。
所以她现在也装成吵完架之后第一次见面的状态吧。
一边对视的那两个男人好像终于达成共识了,黑炎虽然不太情愿,不过还是点头。
不是只有他关心你(6)
抬臂挡住黑衣男人突然挥至上官墨身边的手臂,黑炎冷声开口,“鬼判。”
咦咦咦?
这就是鬼判?!
阮陶陶立即就精神抖擞了,准备拉拢一下。
鬼判眯起眼,视线在三人脸上轮流转了一圈,之后冷笑开口,“黑炎,你在教外之人面前说出我的名字?”
“他们不是教外之人。”
“怎么说?”
在空中飘了半天的鬼判终于落到平面上,坐下来,语气嘲讽地发问。
黑炎神色平静,“她是教主夫人,这个男人是她又找的男人。”
“……”阮陶陶抖了一下,石化地看着黑炎。
好强大的解释……
这真的是在解释,不是在害人吗……
抬起头,看到上官墨对她安抚地笑笑,阮陶陶也平静下来了。
不用担心,看来是那个无名小教的观念问题。
果然,这个身份解释好像让鬼判觉得满意,不过……
他冷笑,“教主夫人是肖骁,而不是现在这个人。”
黑炎震惊,上官墨挑眉,阮陶陶……好奇。
好奇归好奇,她还是装做很不满地发问,“你是什么意思?”
不能就这么承认了,万一鬼判是在诈她呢?
“没人跟你提过?我会巫术,很容易就看出你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
阮陶陶激动了。
真是高人啊!
她现在对自己摆脱肖暴君这个身份的事更有信心了!
上官墨笑了笑,开口,“所以你今天的来意是?”
“杀你。”鬼判简单回答。
上官墨依旧是在笑,“那恐怕你要失望了。”
鬼判不屑地哼了声,“你以为我杀不了你?”
一边震惊了半天的黑炎回神,抽刀挡在上官墨和鬼判之间。
“你的确杀不了他,因为有我在。”
这一次不只是鬼判,阮陶陶也震惊了一下。
黑炎护着上官墨?
发生了什么事?
后悔爱上你!(1)
怎么黑炎跟上官墨刚见面没多久,就要出手相助了?
不对不对,不是出手相助。
阮陶陶疑惑地看看把自己拉到一边坐下,开始闲闲喝茶的上官墨。
再看看提着刀,冷着脸严阵以待的黑炎……
黑炎这根本就是在给上官墨打工吧?
他怎么做到的?
刚才他跟黑炎看来看去的,到底在商量什么?
阮陶陶十分好奇地看着上官墨。
鬼判则是沉下脸,“黑炎,别忘了教规。”
阮陶陶很囧地想缓和一下气氛,“大家都是想造反的人,就不用管教规了……”
结果两张没什么血色的脸同时转向她,冷飕飕地说,“教规没说不可以造反。”
“……”
无论是他们说的话,还是他们的小形象,都把阮陶陶震了一下。
她干笑地看着他们,“你们俩……长得真凉爽。”
“……咳。”上官墨在一边失笑地咳了一声。
被她评价的两个男人互看一眼,脸色都更“凉爽”了。
放下手中茶盏,上官墨开口,缓声道,“谁是教主,谁就是教规。”
眼神微闪,鬼判阴着脸,看向黑炎,“你就是因为这个出手救他?你真以为他有能力帮你当上教主?”
黑炎一脸莫测高深,并不回答。
上官墨倒是淡笑地问鬼判,“你为什么要杀我?”
鬼判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哼嘲讽,“既然你知道我是谁,竟然还问我杀人的理由?”
“那我换个问法。”
上官墨一派悠闲地笑,“我一直在宫里,名声没变,怎么突然想起有我这个人可杀?”
“……”这问题问的……
阮陶陶在一边听得极度无语,只好……抓起把瓜子嗑。
没想到这个动作却让鬼判突然火了。
他发飙的时候不像神秘大爷那样咆哮,只是脸突然变得更阴森,原来就没什么血色的脸现在已经隐隐发青。
后悔爱上你!(2)
阮陶陶甚至觉得他正跳动着几簇幽幽鬼火……
“在你换了张脸之前,别在我面前嗑瓜子。”仿佛来自地狱的小声音。
“……”这要求……
为啥捏为啥捏?
她嗑瓜子影响市容了吗?
上官墨拿过阮陶陶手里的瓜子,帮她剥开,再喂给她。
黑炎一贯挂着冷漠表情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不过不是什么好笑。
他跟他们解释,“鬼判不会嗑瓜子。”
“……”阮陶陶同情地看着他。
怪不得不让别人在他面前嗑瓜子,原来是嘴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