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晚上的被叫来,他连防狼匕首都准备好了……
神色僵硬地请过安,齐逸辰也不开口询问,安静地站到一边。
不问好啊……
问了她还不知道怎么答呢。
“齐大人,坐吧。”阮陶陶客气地说。
因为觉得大晚上的把人叫来,有些对不起人家,阮陶陶对他笑得很亲切。
看在齐逸辰眼里,这个笑容真是“别有深意”……
握了握袖中匕首,齐逸辰心情十分复杂地坐了下来。
一屋子的人心思各异,神情都不怎么自然。
只有上官墨一直带笑地喝茶,眼神扫到谁身上,谁就想去撞墙……
四个人就这么安静地坐了半个时辰,之后君非宇黑着脸出现在门口。
啊……救星!
有齐逸辰在,上官墨虽然不至于再张罗“比试外形”,可齐逸辰不会武功,阮陶陶心里总是不太放心。
现在看君非宇回来,阮陶陶真有一种得救了的感觉。
“宇王爷!快坐快坐!”
阮陶陶双眼亮晶晶,十分热情地招呼他。
上官墨扬扬眉,这小丫头还真是信任君非宇。
齐逸辰的脸则是默默地拧了一下。
小扬弄错了吧。
暴君真的暗恋他?
要是说暴君暗恋君非宇,倒是比较可信。
君非宇坐到离阮陶陶最远的位置,“明天你还要救小逸!”
小逸?
是君非宇弟弟的名字吧?
阮陶陶猜他说的是放血帮他弟弟续命的事,怪不得他这么快就肯回来了呢。
你敢跟暴君抢人!(10)
心情十分好地站起身,阮陶陶尽量板着脸,“既然如此,朕就该早些休息才是,你们也都回去吧。”
君非宇这次赶回来完全就是因为弟弟的事,听她这么一说,立即站起身向外走。
“等一下!”
阮陶陶连忙出声叫住他,“你先留下。”
“……”为什么就他自己被留下?
虽然明知道这个暴君的内力现在都使不出来,没什么可怕的。
可君非宇一想到昨天那句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表白,还是觉得她十分危险。
这小丫头打算跟君非宇单独相处?
挑挑眉,上官墨笑着开口,“陛下,我等了很久了,还不比试?”
“……”
这么多人在,他还敢脱衣服?
君非宇怀疑地看了他们俩一眼,“比试什么?”
“陛下看中了我的人,我提议公平竞争而已。”
君非宇的脸瞬间就阴了下来。
这个暴君怎么又开始做这个棒打鸳鸯的事!
怕他误会,阮陶陶连忙凑过去低声解释,“我没想强抢民女,纪小姐是被逼的,我只是想把‘她’救出火坑而已!”
“真的?”君非宇有些头疼地看着眼前这张疑似又在装可怜的脸。
“真的。”阮陶陶很无辜很真诚地看着他。
“……”
头更疼了,君非宇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放缓,“好,那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呵,没关系。”阮陶陶笑眯眯。
“……”齐逸辰嘴角抽搐地看着他们俩。
这两个男人……
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意义上的交头接耳,他觉得说是“耳鬓厮磨”倒差不多……
抖了一下,齐逸辰第一次觉得在朝为官是件危险的事。
嗅着周围莫名变得酸溜溜冷飕飕的空气,心系天下的齐大学士有点想告老还乡了……
“你们要比试什么?武功?”君非宇问阮陶陶。
“……不是,第一关要比身材。”
这个女人,我要了!(1)
看了眼“肖暴君”单薄的小身板,再看了眼据传身材比脸还有看头的上官墨,君非宇皱皱眉。
这关根本就不用比了,肖暴君必输无疑。
再低头看了眼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装可爱暴君,揉揉额头,君非宇突然伸手拉过一边看戏的纪大美人,也就是师弟同学——
“这个女人,我要了!”
“……”阮陶陶重重一抖,差点扑到地上。
纪大美人的脸也扭曲了,勉强压下吐血的冲动。
“冷静、冷静!”
阮陶陶抖着声音安慰他,“宇王爷只是想帮忙而已,他不会……那啥你的。
”
“……”
知道是知道,可……被人当做女人抢来抢去的,他想砍人!
既然人被君非宇看上了,比试的两个人就该变成上官墨和君非宇两个。
其实上官墨最开始的目的只是跟阮陶陶闹闹,现在比试的对象换了,他本来也该改主意不比了。
但是……
阮陶陶刚才跟君非宇太亲密,她也一向太信任君非宇……
那么多醋不能白吃,上官墨笑着站起身,“那就开始吧。”
这就要脱衣服了?
阮陶陶开始想借口,准备开溜。
虽然她确实有一颗澎湃的色心,但是还没勇气围观裸男……
半天没说话的纪大美人溜到阮陶陶身边,“陛下,要是宇王爷输了,你可一定要接着把我抢回来。”
事已至此,今天他要是不能逃离师兄的魔爪,他就真该琢磨着买块地把自己埋了!
墓碑上刻的字他都想好了,就写“此人终于解脱”。
“宇王爷怎么会输?”阮陶陶疑惑。
两个男人的条件差不多吧?
再说上官墨作恶多端,八成是个草包,若论文采的话,一定比不上君非宇的。
纪大美人的脸扭了一下,看向好像是听到这句话,所以瞟了他们一眼的上官墨。
那难道还是师兄会输?!
怎么可能!
这个女人,我要了!(2)
虽然对师兄怨念极大,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若论外形或者是文才武功,师兄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看看纪大美人紧张的样子,阮陶陶点头答应,“好,我一定不会让你再落回他手里。”
“……好人啊!”纪大美人热泪盈眶了。
跟君非宇比,自然就没有比身材这类的项目,还是手底下见真章,直接比武
比试的结果,也真如纪大美人所说,上官墨轻松获胜。
君非宇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这是他们俩第一次正式动手,可以前他总觉得上官墨的武功跟他差不多,今天才知道,上官墨一直隐藏着实力。
在一边围观的齐逸辰也微微皱眉。
想不到上官墨的武功这么厉害,看来回去他要提醒小扬小心,不能再冒险去刺杀上官墨。
呃……
阮陶陶有些担心地问君非宇,“宇王爷,你没事吧?”
“没事,没受伤。”
室内空气变得很酸很酸,气温也骤降了几度……
可阮陶陶还是没发现有人正捧醋狂饮,还关心地过去扶着君非宇,“先坐下来歇一歇吧。”
他也没受什么伤,只是输了而已,这个暴君怎么这么小心?
心里虽然这么想,君非宇还是坐了下来。
他突然觉得在这个暴君面前输给上官墨,是件很让人不爽的事情……
停!
乱七八糟的想什么呢!
纪大美人不知道自己是先幸灾乐祸好还是先为阮陶陶哀悼好。
白天的时候师兄说小陶陶已经知道他是乌衣骑首领了啊。
可就算是有这么英雄的身份衬托着,小陶陶也没对他这么信服,这么关心吧?
哈哈哈……师兄也有今天!
不过把戴面具的和露出真实面目的“两个”师兄都看得没有君非宇可信……
唉,可怜的小陶陶要惨了。
吃醋的师兄可是很……
可怕倒是算不上,邪恶是一定会的……
这个女人,我要了!(3)
刚才忘说一声了,接着加更,群么么╭(╯3╰)╮
————
上官墨笑着走到阮陶陶身边,伸手搂住准备逃跑的阮陶陶。
“骁弟,你对宇王这么关心,小心他误会。”
“……”看着这两个搂搂抱抱的男人,君非宇和齐逸辰都觉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了。
阮陶陶实在忍不了了。
上官墨使用强硬手段留在家的纪小姐其实是纪公子?
看来这男人不是男女通吃,他根本就是喜欢男人!
为了彻底赶跑这座时不时就压下来的背背山,阮陶陶豁出去了。
先猛地推开上官墨,她把君非宇拉到房间角落,小声跟他说了一句话。
“……”君非宇露出被雷劈了的神情。
“咳,那个,我等一下再跟你解释。”
阮陶陶说完就跑回上官墨身边,把他拉到房间的另一个角落。
“我跟你不是同性!”阮陶陶想要说得委婉一点。
上官墨扫了眼还没回神的君非宇。
这小丫头跟君非宇坦白真实性别了?
勾起笑眼,上官墨很神秘地俯低头,“你确定?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秘密。”
“……”什么意思?
阮陶陶迷茫了。
怎么听着好像……上官墨知道她是女人?
而且……
她没理解错吧?
上官墨这句话明明就是说他也有秘密。
什么秘密?
难道上官墨不是男人,其实他也是女扮男装?
阮陶陶被震住了。
“既然你喜欢小飞,就把他留下吧。”
很神秘地笑笑,上官墨径自绕过她,出了房门。
就这么走了?
不会她猜的真是真的把?阮陶陶觉得自己有点混乱了。
一屋子的人,现在齐逸辰心情最复杂。
肖暴君已经把君非宇和上官墨都拉到墙角去说悄悄话了,下一个不会是要拉他吧?
握紧袖中匕首,齐大学士准备就算暴露他会武功的秘密,也要捍卫清白……
洗澡你也偷看!(1)
不过阮陶陶并没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看看彻底石化,好像几个时辰内都不会回神的君非宇,再看看一脸茫然,好像不太敢相信自己真的解脱了的纪大美人……
好吧,就这么办。
走到君非宇身边,她小心翼翼地开口,惟恐惊得他回神。
“宇王爷,帮我把|岤道解开?”
君非宇现在的脑袋十分混乱,听她这么说,很机械地抬起手臂,帮她解开封住的|岤道。
其实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哈哈哈……
成功!
她终于又是武功高手了!
溜到纪大美人身边,她开始请教武功的问题。
师弟同学也满脑子转的都是自己的事,基本就是她问一句,他老实答几句。
阮陶陶现在内力充沛,只是不太会使用而已。
这些天她本来就翻过了宫里一些入门级的武学秘笈,现在听师弟同学提点了几句,马上就明白了。
现在虽然不能把这身武功十成十地用出来,可保个命,逃个生的还是绝对没问题的。
信心满满地,阮陶陶示意齐逸辰可以回家了,之后兴冲冲地出了门,吩咐人备马车。
虽然好奇她要干吗去,可齐逸辰十分珍视自己的清白……
好不容易有了能回家的机会,他二话不说,转身就出了门。
上官府离皇宫并不远,十多分钟后,阮陶陶坐的马车停在了上官府西墙外。
下了马车,阮陶陶把人都打发走,再四处看看。
确定附近没人,她按照纪大美人刚才教她的方法,纵身跃过院墙。
哎哟……
没控制好力气。
阮陶陶揉揉跌疼的屁屁,迅速爬起来,小心地看看周围。
入夜的上官府不太像大户人家,竟然没什么巡查的人。
可能是上官墨的恶名远播,普通小贼恶不过他,已经不敢上门了,而巡夜的人又对付不了武功高强的刺客,所以用不着有人守夜吧……
洗澡你也偷看!(2)
这种情况正和阮陶陶的心思,看看四周景物,她朝唯一亮着灯的那座小院掠去。
唉,忘记跟纪大美人打听上官墨住哪儿了。
不过上官府可真奇怪,现在也不算太晚,怎么大家都睡得这么早?
她经过的地方,一座看起来黑漆漆,像是没人居住的小院里,露出一双双眼睛,好奇地盯着阮陶陶的背影。
“那就是十一喜欢的女人?”
“小九你小声点!看样子她又有武功了。”
另一个声音插话进来,“怎么办?我一看那张肖暴君的脸就想砍她!”
一阵沉默。
之后男女老少,年龄各异的声音混在一起回答他,“不怕十一把你撕碎了,你就去砍她!”
“……我说说还不行吗。”
静了一会儿,那个声音还是不甘心,“不然咱们装鬼吓唬她?外面的人不是都以为咱们死了?”
这回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回答他,“想好墓碑上刻什么了吗?”
“就是,小七,要是墓碑弄的太难看,清明的时候我就不去看你了,你知道,咱们家人太多。”
“……滚!”小七去墙角郁闷了。
阮陶陶不知道自己成了上官家庞大族群的讨论对象,径自溜到那座亮着灯的小院。
算算时间,上官墨应该也刚回来不久,还没睡呢吧?
所以这座唯一亮着灯的小院很有可能就是他住的。
要是不是……她就再看看。
很谨慎地,离小院还有四五百米,阮陶陶就停下脚步,按纪大美人说的方法敛去呼吸,免得被发现行踪。
现在她有武功,所以听力很好,刚靠到小院门,她听到里面有水声。
轻手轻脚地溜进虚掩着的门,阮陶陶慢吞吞地走到门缝边。
有水声……
难道是在洗澡?
那正好,她就是来看这个的!
咳,她还没那么色,不是来做偷窥狂的,她只是想确认一下上官墨说过的话。
洗澡你也偷看!(3)
房间内,上官墨泡在浴桶里,头舒服地后仰,靠在浴桶边上。
那个小丫头一定按捺不住好奇心,今晚就溜来确定他到底是男是女吧?
这么想着,上官墨用内力把已经凉了的水又给加热了……
咳,美男计也不好用啊,要是武功不行,现在就得泡冷水了……
肖暴君的武功很高,甚至可以说跟上官墨的真实水平不相上下。
现在阮陶陶故意敛去气息,照理来说上官墨也不会发现她。
可她毕竟是经验不够啊……
门缝被早有准备的上官墨堵得死死的,怎么看都看不见屋内景象。
阮陶陶只好直起身,找了个窗户的角落,把窗纸戳出个小洞洞,凑过去偷看。
上官墨的身上沾着水,再加上他内力深厚,就算这屋里只是多了一丝丝的冷风,他也感觉得到。
果然来了。
上官墨满意地勾唇一笑。
唉,古代很麻烦啊,男女都是这么长的头发,光看背影根本分不出是男是女。
阮陶陶很纠结地看着背对着门口,坐在浴桶里的上官墨。
为什么不把头发先挽起来再洗澡呢?
这样头发披散着,她连肩膀和后背都看不到,怎么判断?
心里正郁闷着,稳稳地坐在浴桶里的男人突然站起身来,而且还是转身之后站起身……
咳咳咳……
被吓着了,阮陶陶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直接晕过去。
不过她现在的情形也没好到哪儿去……
因为看到的这一幕太过震人,阮陶陶一时紧张,很抗拒地推了下眼前的“木板”。
其实她推的是门板……
相当然地,以她现在的武功,木质门是经不起她这么一推了……
在门板轰然倒地的声响中,阮陶陶石化地看到了全裸的上官墨……
其实上官墨还算是有点同情心地遮住了重点部位的……
“啊……”
大半个上官府都听到了阮陶陶同学的惊叫……
洗澡你也偷看!(4)
“十一真是豁出去了,都已经全裸了!
上官家众兄弟里轻功最好的小六跑出去打探情况,之后回来告诉大家这个劲爆的消息。
“长嫂如母,我得让那个小陶陶对十一负责去!”上官墨的大嫂说着就要狂奔出门。
“冷静!”
上官墨的大哥不在家,其他人就一起把她拉回来。
“十一自己能解决,再说你都‘死’了,现在出去不是吓唬人吗!”
“就是,万一吓着她,十一一定发飙!”
大嫂迟疑了一下,“我说我是在托梦?”
“……”大家无语地看着她。
“……算了,那就让十一自己解决~小六!你还站这儿干吗?快去看看情况!”
“……”小六认命地掠出门了。
另一边,上官墨的房间里。
伸手抓过一块布巾系在腰间,上官墨神情自然地从浴桶里出来。
现在看见他有动作,阮陶陶终于回神,“你是男的?!”
“刚才还没看清吗?”上官墨笑问。
“……”
惑人笑眼弯起,上官墨问她,“骁弟,你怎么偷看我洗澡?”
“……”
啊啊啊……
她中计了!
这男人根本就是故意引起她的好奇心,让她大晚上的跑来看见这一幕!
阮陶陶真的想杀人了。
手里攥着为了以防万一带着的匕首,她认真地考虑到底是现在就动手杀人,还是找出他的n条罪状,正大光明地把他抓到大牢里。
好像还是第二个选择比较不会落人口实,也能树立一下形象……
冷静,冷静,你现在是皇上,不能莽撞!
咬咬牙,阮陶陶把匕首收起来,呼地转身就走。
“慢。”
上官墨掠到她身前,“骁弟,话还没说清楚呢。”
“我不会再听你的鬼话!”
挑挑眉,上官墨问她,“我说什么鬼话了?”
“你故意误导我,让我以为你是女的!”
洗澡你也偷看!(5)
“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上官墨俯低头,贴近她,“我说的是不只你一个人有秘密。”
“……不要靠这么近!”
“骁弟,你看见我穿成这样,好像只是震惊,也没脸红?”
“……”什么“穿”成这样?
他根本就是没穿!
阮陶陶很不客气地瞪着他,“因为我讨厌你!”
哼,现在她有武功了,不用怕他了!
上官墨好像很满意这个答案,笑得十分迷人地接着问她,“那如果你脸红了呢?是不是就代表你喜欢我?小丫头。”
“……”本来是张嘴想骂他的,可听到后面的称呼,阮陶陶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怀疑自己是幻听了。
“小丫头,我在问你问题呢。”
上官墨的手扣在她脑后,让她贴近自己,蛊惑似的低声问,“如果你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