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清宫词完结版作者:肉书屋
办法的事。
我们原来预测若要劫粮,最后可能之处是在莞水上游,那里地处偏僻,两岸群山,以前就是匪徒出没之所,于是在那附近安插了不少人手以防万一。可是运粮草的队伍过那里的时候,平安顺利,连天气都格外好。却是行到了莱县,还未天亮,数艘乌船横在江面,堵住了去路。
双方就此动起了手,偏偏不知是谁放出了消息,一大群饥饿的难民潮水般送四面八方涌了出来。押粮的官员急而无法,眼看一边敌不过黑衣人,那边又杀不尽夺粮的百姓。士兵拿刀对着这些为生活所迫的百姓,手都软了。
血总浓于水,杀的都是大陈的子民啊。
就在这时,一声哨响,不知从哪里出来一群青衣白纱的人,个个步履轻盈,却是武功高强,长剑在手,加入进来,与乌船上的黑衣人撕打起来。一柱香后,胜负就已经明显。
最后的结果是乌船败撤,俘虏都自尽了,粮草损失了两船,那群神秘的青衣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押粮的官员请罪时,我的目光一直落在韩朗文身上。还有一个人也时不时把目光放他身上。是陈焕。
太子带兵的这些岁月里,矛盾在暗中一点一点升级。作为他手下的大将,我最清楚这点。皇上并不满意他的许多作为,认为他该请示的地方武断专横,不该请示的时候又优柔寡断。我想或许是皇上年纪大了,并且身体越来越不好,疑心难免比以前多了许多。然而太子却早在和父亲的勾心斗角中失去了耐心。
我劝不住,因为连杨〖都劝他不住n颐侵挥锌醋啪质仆坏方向走6陈焕,却是越来越得人心8何况韩朗文似乎和他非硆好,为他的私属军队研制新的兵器?br/gt;
陈念说,有一种花,总是赶在别的花都开完了,才开放,惊艳一方。那是茶靡。
她却没有说,等到茶靡谢了,还有彼岸花会开。人后总有人上来。她总是不在外人面前提她那现在在宫廷里如鱼得水,独揽皇宠的弟弟。
从蓉问我,若楚王和太子为敌,我跟哪方?我笑着搂过她,我们快要有第二个孩子了。我告诉她,这么多场仗下来,我已经是功高震主的大将军了,不论跟谁都很麻烦。所以我只要专心对付敌军就好。
那时我就想起了陈念。她和韩朗文依旧形同陌路,这么多年的同寝共食似乎并没有让他们发展出夫妻感情。我还是见她独自一人站在高处,眺望南方。容貌还是少女的明丽动人,步履还是当年的稳重,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复杂。
内乱给太子带来了更大的压力,陈焕却好整以暇地看着笑话。我很恼怒,一些老将也很恼怒,凡是知道忧民的人都恼怒。战火蔓延,百姓流离失所的时候,我们却在内讧。
然后听到了一些关于青衣人的事迹,他们和陈显并非一路,却也干些开仓放粮,劫富济贫的事,官府似乎极少干涉他们。这样一来,多多少少缓解了激化的矛盾。
陈念也就在那时向我们推荐了一个人,她第一次正面涉政。她的话很简洁:这个人是杨〖找到的说客,可以用来说服西土放弃和南藩的合作?br/gt;
起初大部分人都不信她的话,甚至讥讽,她的丈夫当初也曾说服过西土,可惜最后功亏一篑。韩朗文依旧是那副荣辱不惊的样子,安静地看自己的妻子,无言地支持。我看着陈焕僵硬的表情,在看看韩朗文,隐约猜想,他似乎和陈念达成了某项共识,合作一回。
我和杨〖都謈至怂,我们的表态让那个来历不明的人很顺利地接受了任务0敫鲈潞螅消4来,他不辱使命,说服了西土?br/gt;
于是一道圣旨下来,道杨〖治理简州有方,升正三品,调回京,负责教导皇子r环明升暗降让我明白过来,事情已经不可扭转?br/gt;
杨〖不肯离开,他也知道他这一走,和陈弘也就是生死分离了5他不走,太子也难逃口实n也恢道陈念和他说了什么,只听人说谈话完了,杨〖惨白着一张脸走了出来,第二天就起程了。
我便装去茶楼,听人说书,说的是最近很轰动的青衣人。那些人似乎有许多对,从衣服看级别。青衣白纱是最下层,黄衣白纱要高一级,紫衣白纱又要高一层。那说书人得意道:知道吗?这就是承影啊!平时看着都是普通人,令一下,全部换装出动的承影啊!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只知道其中有文人高官,有江湖大侠,个个比狗还忠心!能指挥他们的只有那块碧血令,据说为了找这块牌子,死了很多人呢!别说我们自己人,连南蛮子都想要呢!
我顿下手里茶杯。我不再怀疑。
我知道可以在哪里找到她。夕阳笼罩的城墙上,一个优美的身影,血红雪白。她背着光,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我想她是在笑的。
她说:是的,你是对的!不过我这么做不是为了陈弘,更不是为了陈焕。他们兄弟两此时不斗,他时也会自相残杀。想他们相残的人那么多,我还没有出手的机会。
康恒。她呼唤我的名字,她第一次这样亲密地称呼我,这个称呼让我瞬间忘了一切,甚至忘了从蓉。她就站在那里,风吹衣抉,发丝隐隐扶上我的脸。她说:以后整个天下都会是睿的,我只是在帮他清除异己罢了。我要他接手一个康平的王朝。
那韩朗文呢?我问。
她笑,妩媚多姿:他是个笨蛋,而且越来越笨。语调一低:我知道我对不起他。他太正直了,一心只为民,于是给我做了棋子。我希望他聪明点的,这样我不会太有内疚感。我们五年夫妻,他是一个尊重我的男人。这点很难得。
没有利用我,懂得欣赏我,理解我的男人,你,和他,都是。
一字一句,像个孩子,却说的是忧伤困苦的话。我明白了为什么皇上要嫁她了,估计到她掌握了承影,又无法确定,担心她有动作,干脆把她打发走。想她为了弟弟的前途,也断不会和朝廷作对,还可以牵制韩朗文。
而在太子和楚王之争中的推波助澜,该是报复皇帝对她的狠心吧。利用杨〖也是承影而就近监视陈弘6韩朗文呢?为什么既跟随陈焕,又做她的棋子?他的3∈贾詹磺宄?br/gt;
那我呢?我在她眼里,究竟是什么?
康恒。她婉转地呼唤我:承影是不可以露面的,我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亲信。我已经忍耐太久了,我要他也尝尝骨肉分离,生死不由己的滋味。在母亲被他逼死,在他屡次用睿的性命、用我的性命来问我要令牌的时候,我就发了誓的。
所以,请帮我!请你帮帮我!
她离去很久我还站在那里。我想起多年前的那天,一个空灵的少女站在人群后望向我。那时候我绝对没有想到我们会有今天的这番对话。可那时我就知道,我终究是摆脱不了她对我的影响了。如同给下了蛊。
第六年,忻统在了吞并了西面大片土地后,打了一个饱嗝,把矛头指向了简州。
左相给削官就戮的消息和着一番人事调动抵达简州。这次的变动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我拿到了圣上赐的兵符,统领三军,甚至取代了太子的位子,而陈焕则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
这实在不像是皇上的意思,或者说,那个已经病得整日昏睡的老人已经糊涂到把自己的儿子往死路上敢了。我看到陈念眼睛里的笑意。那抹光芒我以前在陈睿的眼里清楚看到过。
我第一次发现她的可怕,她在拿国家的命运玩她的赌博。
陈焕脸色愈加难看,他离对着陈念破口大骂的日子已经不远。我想起当初他们来简州时,路遇刺客,他是那么焦急地叫我去接她,担心她受伤。
那兄妹之情,是从来没有过,还是已经给这连年的战火消磨没了?
皇上削了太子的兵权,要他回京。庄皇后的娘家势力已经大大不如从前,人们赶着落井下石,没有谁来同情他。
陈念说:我早就提醒过他的,他本就不是带兵的料。楚王要和他作对,他知道,却一路谦让;我要利用他,他即使怀疑了,也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人,本来就不适合那个位子。我也是没有办法的,皇上只能有一个继承人。他是皇上的儿子,我弟弟也是。这种事,本来就是不成功,就成仁。要怪,就怪他父皇当时太过自信,一时手软,没狠下心把我弄死吧!
在我因伤走失,潜伏南国搜集情报的那段岁月里,究竟发生了多少事?
我没办法善良。她说,我也从来不仁义。
陈焕最后什么也没说。他没有选择,一如陈弘也没有选择一样。因为现在的皇上还是他们的父亲,他们不能不听话。但右相已经是梁有德了,那曾和我一起教导陈睿的翰林学士。我敢说其中许多计谋都是出自他手。毕竟陈睿再聪敏,也不过是弱冠少年,还需磨练。
我上战场前去见了陈弘,我劝他上京去辩白,左相之事和他并无关系。他就着酒笑:母后把事情做大了,父皇早就想铲除庄家这个外戚的势力,我说什么也是白费。更何况,我是否能见到父皇还是问题。
他清楚得很。皇上的儿子中,有一个名叫陈睿。
堂堂大陈的太子,居然落得如此处境!陈焕来劝他走,积蓄力量,有朝一日清君侧。他说得激昂顿挫,劝哥哥不可以因为父皇的一时糊涂而送上一条命。换我是他我也这样劝陈弘,要反,也要打着陈弘的旗号。毕竟他陈弘造反,才名正言顺。
可惜陈弘终究是陈弘。他的心始终怀着天下,他的眼光始终放在大局上。他此时若一冲动,国内势必乱上加乱,亲痛仇快。
那天晚上,他就自刎了。
为了稳定军心,为了次日的开战,这事先给按下不表。大家只知道太子生病,一时无法起程。
我穿着戎装,握着长剑。从蓉依依不舍地跟在我身后,送我出门。我们的第三个孩子就要出世了,我的两个儿子都非常聪明可爱,可我想要个女儿。
韩府的马车就停在门外,陈念见我出来,也走下了车。她已经穿上了孝服,神情很憔悴,像是一夜没睡,声音却是坚定的。
她给了我三个锦囊,要我遇到特殊情况时就打开。她问我是否后悔。我看了看从蓉,我说,如果有意外,请照顾我的妻儿。
就像多年前,知道有刺客的时候,我带着手下赶去接她,她拉着我的袖子对我说:快去救我的丈夫。
我们中间始终隔着太多东西。我只有跟在她身后,仰望着她,以她为神。
决战的号角吹响。这仗如果输了,我们极有可能面临着简州失守,若赢了,那南藩答应五年内不北犯。
我握紧了手中的剑。我也没有选择。
但战况很不利于我们。不知道是谁在军中散播了太子已死的消息,我想是陈焕,总之军心开始动摇,大家都担心即使我们战胜了,是否还能回得去。
事情只有更坏。就在我们离城远战的时候,一支南军从东面包抄简州。卫城军一面迎战,然而他们寡不敌众,他们被困住了。
我的妻子就在那时生产,场面大乱。我后来一直在想,为什么他们那么容易就控制住了局面,为什么卫城军那么不堪一击?那时候,陈焕又在哪里?
我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打开第一个锦囊。毫不犹豫地按照上面说的去做了,因为看过的人没有一个有异议。
于是场面得到彻底扭转,我几乎看到远远的对面,隔着浓浓黑夜,忻统眼里的怒火。
当第二个锦囊打开后,我把他的大军围在了白马山。我感受到将士们的激动,因为前方已见黎明的曙光。
然后我们收到了屠城的消息。虽然不知道这是否是真实的,但也足够让我们心惊胆战。我还抱有侥幸心理,我想陈念定会让她的人出来营救,还有陈焕,不会见死不救。
可我不知道陈念已经把大部分的人手调去了京城,送到了陈睿的身边,而陈焕借口遇袭,就是想让我失守简州坐实。
就在我思考着救是不救的时候,韩朗文站了出来。我承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在整个事件中都处于低调状态,我甚至时常忽略他的存在,他在我脑海里的形象就是那个话不多的,总是配合陈焕的人。我多少有些瞧不起他,我觉得他配不上陈念。我觉得他可有可无。
但他现在出来力挽乾坤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交涉的,我也在头痛自己的事。忻统似乎事先预料到自己会被困一样,计划好了详细的撤退之路。不过这一退,他们也就承认退败了。
第三个锦囊打开的时候,正是忻统的后援部队赶到,制造山崩,杀出一条血路的时候。我看着远去的人马,打开锦囊,里面只有四个字:“止戈为武”。
究竟对忻统有着怎样的了解,才写得出前两个锦囊;究竟对我有着怎样的了解,才写得出这四个字?
外篇水若和熙下
我们搬师回城的时候,简州之围已经解了。陈焕姗姗来迟,却也起了实际作用。
我们还没进城的时候就望见满城白帜,想估计是公布了太子死讯,给他戴孝了。可到进了城,我冲去见了她,才知道,死的,不止太子一人。
她疲惫地靠坐在床上,秋水般的眼睛半闭着,迷茫而忧伤。她在问我话,又像是在问自己,声音是那么无助,我从来未见过她这么软弱的样子。
她说:我是早就知道他忠事不忠人的,我也早知道这样利用他太卑鄙,可我没想这样会逼死他,没想过。是不是我做的太过火了?他会冒充顶替,声称自己有碧血令,随敌军而去……那时候我就知道他回不来了。依他的性子,绝对是怕对方以他为要挟,又算着陈焕必定会来救,所以是要自尽的…………
说着,掩着脸,幽幽叹了一声,转了话题,声音也顿时冷了下来,和平时一样了:尊夫人为您生了一位小公子,段将军还是快去看看吧。
从蓉给我生了一个儿子,一个有着一双乌黑眼睛的相当漂亮孩子,任何人见了他都不住地夸奖。他继承了我和他娘容貌上所有的优点,尤其继承了我的一副好筋骨,我一抱他在怀里,就知道他会是个练武奇才。孩子浓浓的睫毛让我想起初次见陈念,她那墨一般的眼眉,长长睫毛含一泓碧水温玉。想起她的琴,想起这孩子出生时城外的金戈铁马,刀光剑影。
我给孩子起名叫剑琴。
孩子满月的时候,事态已经平和下来了,传得沸沸扬扬的“陈显”也突然没了踪迹。那时停战书已经印了章了,这场仗打了七年,还好,不算太久,我有很大的收获,功名利禄,妻贤子孝。可陈念呢?她还是孤单一个人。
然后我们还剩下什么?陈焕战火一停就阴郁着回了京城,但他过去几年的疏忽似乎很难在段时间内弥补回来。陈睿马上就要行戴冠礼了,他的成长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我对她说,别再逼他了,陈弘的死已经让不少大臣都站在了他那边,你如果真的为你弟弟着想,就不应该再为他树敌。
好的。她答应得倒很爽快:只是我并没有逼他,是他自己不安分。她在笑,知道吗?根本就没有什么陈显!全都是我安排的!给他放一个饵,他就不客气地咬住了,想利用陈显来反太子!朗文其实早就发现了我的计划,但他衡量下,觉得帮我更加有利,才放弃的陈焕。可惜我失手逼死了他…………逼死太子的不全是我,主要也还是陈焕。给他卖命的老贼在朝廷里策划的,睿只是觉得有益而没有多加阻挠罢了……
语气一转:你在心里笑我吧。这个时候还那么虚伪!
我怎么笑得出来?是谁让她变成这样的?
其实陈焕在当初简州被围时见死不救,已经失了众多大臣的心。天可怜他,我是知道他当时的确受袭了才脱不开身的。但韩朗文之死重于泰山,相比之下,他自要黯淡太多。
她依着栏杆,手里抱着小剑琴,一脸宠爱。她说她若是要有个孩子,现在也不知多大了。说话间风吹动她的孝衣。她的话如同石块深深沉入我的心底。
为什么她今生摊到这样的命运?
军令下来了,要我搬师回京述职。想要这么急着除掉我的只有一个人,陈焕。陈念一笑,扬手就把军令状烧了。
别回去!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回去,不外是削兵权。但我也无法,不回去就是违抗圣旨。
陈念冷冷一笑。不是你不愿意回去,而是你回不去!
我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南藩居然就依着陈水大兴土木,把关卡向北移。战败后忻统送了自己的儿子忻烨为质子,以表示成服,但这奇耻大辱,怕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是怎么也咽不下去的吧。
我自然是走不开了,从蓉此次生产元气大伤,也不便北上。一家人就这样留在了简州。
我想我以后的大半岁月就要在这里度过了。
与她分别在一个明媚的初春早晨,我和从蓉送她到城外十里亭,她要回京了。她是被以公主之礼迎回去的,陈睿已经认祖归宗了,她虽然并不是皇帝的血脉,但毕竟和陈睿一母同胞,待遇自然与别人不同。
他们管她称呼清宁公主。我无所谓,她永远是陈念,不论是当初那个孤苦的小郡主,独守空房的韩夫人,还是现在这个当朝最权威的女性之一的公主。她都是陈念,居住在她躯体里的灵魂不曾变。
我想这就是我迷恋她的原因,她不会变。深情不移,绝情不悔。
她走后我并没有很多时间想她。朝廷对我的提防日深,陈睿和陈焕斗争日益激烈,边防需要巩固,人员要精简,百姓需要安抚。从蓉的身子大不如从前,孩子们都还小。
但我始终记得那天她对我请求,求我帮帮她。
那年夏天,帝崩,未立太子。我在皇帝还病危的时候就已经调了精兵北上,非常恰当地赶在京城剑拔弩张之时到达。我知道陈焕的那些幕僚怎么骂的,他们骂她是个荡妇,骂我是个j夫。哭大陈的江山居然落到这样肮脏的人的手里。
可更多的声音却在说,若不是公主妙计出锦囊,如果不是将军杀敌破阵,怎么会退了南军,怎么会有大陈现在的太平?
陈睿成长得太快了,如果他再小点,陈焕也就不用这么费劲。这个孩子太精明了,他知道哪些人想立一个娃娃皇帝,哪些人想立一个少年皇帝。于是他在一些人面前愚昧无知,在另一些人面前抒发雄心壮志。他在皇帝身边全心侍奉时就用尽一切办法为自己铺路了,而同一时期的陈焕则还忙着和太子争夺兵权邀功。
陈睿登基了。他前面的路还很长很险,那些扶他上台的人巴望着分一杯羹,被软禁的楚王的余孽随时还有复燃的可能。不过现在起,他心爱的姐姐会一直在他身边了,这估计是他最大的安慰。
陈念现在是清宁长公主了。少年皇帝在宫里大兴土木,修建了一座典雅辉宏的公主殿,亲笔提书“长清宫”。
我进宫去辞行,公公回话:皇上在长清宫,陪长公主看戏呢。
整个朝廷都知道核心在哪里。
少年皇帝对我一番褒奖,他是真的长大了。顷长矫健的身躯,俊美神武的容貌,稚气未脱却也是自信满满的笑容,谈吐畅游天际,不仅仅是言之有物,而是学识渊博,省时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