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片場探班
「真不敢相信,妳居然答應了。」歐陽文文趴在範巧言的床上,大聲的叫著。
範巧言剛洗完澡,吹著頭髮,無奈的看著床上的歐陽文文,回想著,今天晚上的飯局。飯局上,小楊姐回她,沒有要假戲真做,只要他們偶爾出來吃吃飯、露露臉,有話題給記者們寫就行了。然後,兩個經紀人聯手,談了個驚人的價額給她,要她配合演出這場戲。
她想了一下,便答應了。答應的原因,當然不是因為她缺錢,而是,反正按照影爵的說法,橫豎都會被亂寫亂說,配合他們演出這場戲,不但有錢拿,又可以增廣見聞,成為她筆下的小說題材,何樂而不為呢?
「其實,妳是想為平淡的生活,注入活力吧。」躺在床上的歐陽文文,突然轉過來,說了這句話。「我想也是,或許,我可以借著這機會,把兩個帥哥吃幹抹淨。」範巧言俏皮的回她的話。
歐陽文文翻了個白眼給她,手拿起手機,查看了一下訊息。隨即,爬起來補妝,拉低了衣領,親了一下範巧言,便帥氣的走了出去:「我要去過璀璨的夜生活了,掰,親愛的小宅女。」
歐陽文文離去後,範巧言爬上了床,拿出了筆電,腦袋飛轉著,但卻一個字都打不出來。
她腦袋裡,不是過去的一片空白,而是亂七八糟一堆的東西交雜在腦袋裡頭,無法動彈。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整理著繁複的資訊。是的,一切事情都來的太快,一夕之間,她從一個宅女,晉升成為街頭巷尾談論的對象。
她查看著網路上的評論。有人說她水性楊花,勾搭一個又一個。有人說她豔福不淺,同時有兩個帥哥看上她。也有人更狠,說她腳踏兩條船,長的醜又不照鏡子。反正各式說法都有,但是,全部的指責,卻都只落在她身上。
她咬著一塊餅乾,心想,男人三妻四妾不為過,女人勾三搭四,果然就會被說的很難聽,中國社會果然存在著不公平的待遇。她冷哼著,心裡頭有著各式的想法,想要突破窠臼,成為新時代女性,也有一絲的不安,擔心被扣上不貞的頭銜。
「以後,大家看了妳的緋聞,都不敢追妳,妳該怎麼辦?」範巧言耳邊響起歐陽文文剛剛說的話。
心想,沒人追會怎麼樣嗎?難道她不能左擁右抱?難道她就一定要守貞如玉嗎?憤怒的想法從她腦袋中,不斷的傳了出來…
***
次日傍晚,她按照小楊姐的指示,上了保母車,到影爵拍攝新偶像劇的片場。
她到片場來,美其名是探班,實際上是準備亮個相,提供記者們新題材。她走到片場內,裡頭的人彷佛都認識她一樣,親切的招呼著她。
「妹妹來,這邊坐吧。影爵正在拍片,等等就回來了。」親切招呼她的不是別人,而是人稱戲劇界最佳女配角,擅長演出慈母形象的嚴藝文。
她還傻楞楞的看著她,嚴藝文已經親切的拉著她的手,坐了下來。正想著,該怎麼稱呼她之時,嚴藝文已經開口:「叫我藝文就好,可別加什麼姐的,我沒這麼老。」
範巧言感受到她的溫暖,開心的拿出多準備的探班食物來,分享給這位實力派演員。兩個人閒話家常了起來,不一會,片場的人就走了過來,提醒她該上場了。
她親切的拉著範巧言的手,說:「妳也去吧,來探班到現在,還沒看到該看的人。我看接下來連幾場,都是影爵的部分,妳就看看他的表演吧,這小子可是出了名的好演技。」
范巧言隨著嚴藝文的步伐,到了拍攝現場。
她看見密密麻麻的電線、器材鋪滿了地上,前方的空間,亮到讓人睜不開眼。走近一瞧,才發現是偶像劇中,常見的房間戲碼。
拍攝當中,所有人禁聲,現場播放著偶像劇的主題曲,也是影爵新專輯中的主打歌曲。她站在導演旁邊,盯著小螢幕,看著螢幕中的一對男女,哭著對看彼此,然後深情擁吻。在歌曲氣氛的推波助瀾下,範巧言感受到青澀的悸動。
「卡!很好,換下個鏡頭。」導演突然站起來,並指揮著工作人員轉換著設備角度。
此時,整個片場好像只有她,還沉浸在剛剛的深情當中。影爵見到她走了過來,身旁圍繞著一群人,有人幫他補妝,有人幫他整理頭髮,有人在他旁邊叨念著下幾場戲的臺詞。
「妳來拉。」影爵順手就拿了她手上的礦泉水,喝了起來。範巧言還傻傻得看著他,舉起空空的右手說:「這水是要給你的。」
旁邊的人見了,忍不住竊笑起來。
「我知道,我喝了,妳要等我嗎?我還有好幾場戲,恐怕要拍到晚上12點。」影爵摸了摸她的頭,用著寵溺的口吻說道。範巧言腦袋醒了過來,心想,這小子果然是實力派的演員,演的真是臉不紅氣不喘的。
這是她頭一遭來片場玩,當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沒關係,我等你。」範巧言也使出最厲害的眼神,懇切的看著他。影爵不由得笑了出來,回:「妳開心就好,那邊有張躺椅,貼著我的名字,妳如果累了,可以躺上
', ' ')('去睡一會。」
隨即,劇組的人跑了過來,要影爵趕緊就定位。
範巧言看了一會,才發覺電視上短短幾分鐘的深情擁吻片段,需要好幾個鏡頭的變換,才能完成一場浪漫的吻戲。所以,她不斷看到男女主角深情擁吻著,擁吻到她數不清的次數後,終於才拍完。她心想,難怪工作人員很難融入劇中的深情,連她這個旁觀看戲的,也都看膩了。
「怎麼樣?片場的工作跟妳想的很不一樣吧。」範巧言身邊響起嚴藝文的聲音,她遞了包餅乾給她,繼續說著:「外人看我們是光鮮亮麗,但其實拍片工作,不但需要好演技,更是需要耐心與毅力。我們常常一個鏡頭就要弄個半天,整部片拍下來,常常只有三、四個月的時間,妳說還有時間睡覺嗎?」
她搖搖頭,跟著嚴藝文走出了現場。
演員休息室裡,好幾個演員,倒在自己的躺椅上,抓緊時間補著眠,也有一些演員,拿著手機傳著訊息,或玩著遊戲,打發時間等著下一場戲。
她心裡想著,片場裡,配角需要等戲,主角需要背大量的臺詞,幾個月的時間,大家都被關在這個空間裡,難怪能夠培養出好感情,有誹聞也是理所當然的。
「妳就是影爵的新床伴嗎?」一個溫暖的嗓音傳來,但卻搭配著尖酸刻薄的臺詞。
範巧言循聲看去,是本片的女主角,著名的清純玉女雪櫻。「妳別理她,她就是這樣,別人以為她是清純玉女,骨子裡根本是妖女。」嚴藝文低聲說。
「妳以為勾搭上影爵,就可以飛黃騰達拉。我跟妳說,能爬上他床的可不只妳一個。」雪櫻用著不屑的嗓音說著,一邊修著指甲。「妳也不看看妳自己,不過是個無名小卒,爵只是一時看走眼,跟妳玩玩而已,妳可不要太認真,不要成了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
「妳夠了。」影爵的聲音傳來,打斷了雪櫻的話。他走向範巧言,伸手拉起她來,對著嚴藝文說:「嚴姐,謝謝妳今天幫我照顧她,今天我的部分拍完了,帶她先走啦。嚴姐明天想吃什麼,隨時打電話跟我說。」
嚴藝文微笑的比了個OK的手勢,目送著他們離開了片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