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仁轻声对康熙说道:“奴才能为皇上效命是奴才的本份,也是天大的荣幸,不敢居功。对了,皇上在杀龟大会后,奴才无意中还发现了一个秘密。”
康熙见韦仁如此忠心,却又不居功,当真难得,笑道:“你很好你说说,是什么秘密”
“皇上,你知道这次杀龟大会台湾郑家也参加了”
“嗯是郑经的第二子郑克爽。”康熙点头道。
“皇上英明”韦仁说道,“奴才听说天下人认为郑家是前明的忠臣,吴三桂是j臣。奴才以为他们势必是水火不相容的。谁知奴才无意中在住在那郑克爽的隔壁,而且还偷偷听到,他和另一个人低声说了好多话,模糊间只听到他们说什么延平郡王要和吴三桂联手,等事成之后两家一起平分天下。”
康熙一听,脸色变得沉重,道:“原来这厮跟台湾的反贼暗中也有勾结。”
韦仁道:“据说,郑克爽最近要到云南,代表台湾跟吴三桂去商议具体事宜。”
康熙勃然变色,道:“有这等事”台湾和云南两地,原是他心中最大的隐忧,没想到郑吴二人竟会勾结密谋。
康熙双手负在背后,在书房中踱来踱去,来来回回走了十几趟,突然说道:“小宝,你敢不敢去云南”
韦仁一听,立即点头道:“皇上是要派我到吴三桂那里去打探消息”
康熙点了点头,道:“这件事着实有些危险,不过你年纪小,吴三桂不会怎么提防,我想这事可行。”
韦仁道:“是。既然皇上认为能行。哪怕是龙潭虎岤,小宝也敢去闯一闯”
康熙拍了拍韦仁的肩膀,点头道:“好好极了,我们把建宁公主嫁给他儿子,结成亲家,他就一点也不会防备了。”
韦仁装作一怔,道:“把公主嫁给吴应熊这小子这……这岂不太便宜了他”
康熙本来很喜欢建宁公主那活泼、开朗的妹子,但现在是“恨”屋及乌,这才狠心将她作为“棋子”远嫁云南,如果真有一天吴三桂反了,她虽然皇家公主能够逃过一死,但是也会成为“望门寡”。韦仁知道这就是帝王家“无情”之处,不过这建宁现在是自己的女人,这嫁给吴应熊是万万不能的,看来按照金庸老爷子的计划行事还是万全之策。
韦仁不再多言,而是对康熙说道:“皇上,奴才还打听到一个好消息,皇上听了一定欢喜。”康熙道:“什么好消息”韦仁将嘴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据奴才暗查,最近发现那老贱人是假太后,真的太后被她一直幽禁在还好端端地在宁寿宫中。”
康熙大吃一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韦仁于是将自己编撰的故事一一说了,不过这次他将毛东珠的来历由“神龙教”改为了平西王府,然后告知康熙被自己买通的宫女蕊初已经被自己灭口了。
康熙震惊之余,对韦仁的处置表示宽慰,赞赏韦仁办事得力。他思考片刻后,决定到宁寿宫探视一番。
康熙和韦仁带着八名侍卫出得书房,来到宁寿宫外,命侍卫守在外边,这才走进去。
康熙屏退宫中的宫女太监,走进寝殿,却见殿中无人,床上锦帐低垂。
太后的声音从帐中传了出来:“皇帝,你多日不到宁寿宫来了,身子可安好吗”
康熙道:“听说太后身子不适,儿子瞧太后来着。”向韦仁使个眼色,吩咐:“挂起了帐子”韦仁应道:“喳”走向床前。太后道:“我怕风,别挂帐子。”
韦仁一边走,一边让康熙退远一些,说道:“太后,皇上来见您老人家,您就让看上一眼,也好让皇上放心。”说完,一把揭开帐子。
锦帐两下一分,从帐中跃出一个高瘦的身影,一手抱着一个人从床上飞射而出。
“皇上小心”韦仁早有准备,他掀开帐子便向康熙奔去,一把将康熙抱在怀中,“嘭”的一声,只听到韦仁闷哼一声,那身影一掌堪堪击在韦仁的背心上,其力道强劲,两人便跌成了滚地葫芦。
八名侍卫大惊,急忙拦阻,给那身影身手不凡,一息间出手将三名侍卫飞摔出去,接着他奔跃如飞,几个起伏,已到了御花园墙边,一跃上了墙头,随即翻身出外。余下五名侍卫急忙紧追而出,却已不见他的影踪。
韦仁背心剧痛,脑海中一片混乱。这时,康熙挣扎着爬起,扶起韦仁问道:“小宝你怎么样”
韦仁摇头道:“奴才没事。皇上还是将侍卫叫回来吧,这事……”康熙急忙跑出寝宫,大叫道:“回来,回来”不一会众侍卫奔回,康熙在寝宫外吩咐众侍卫:“大家站好,别出声。”
这时,韦仁已经爬起来暗中调息一会,这才将疼痛压住,心中暗骂道:“该死的胖头陀假戏也不要这样真做,出手真他妈重,差点要了老子的小命”原来,今天这是韦仁回京后,特意安排的计划。因为自己杀了洪安通,夺得“神龙教”之位后,瘦头陀已经被他派到辽东执行一项秘密任务,而毛东珠留在皇宫内的价值已经丧失,因此,他决定将她调出皇宫,这才有这次安排。
韦仁走到床前,掀开被子,再掀开床板,果然见到一个女子昏迷着横卧在地下一张垫子上,身上盖着薄被,正是真太后。韦仁伸手解开她的岤道,太后悠悠醒来,见到韦仁不由得有所惊慌。韦仁急忙上前将她扶起做好,然后跪拜道:“奴才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请太后宽心,那贼人已被除去,皇上亲自前来救驾。”
太后一听惊容稍解。这时,康熙重新走进寝宫,见到太后,急忙上前仔细一看,见这女子和平日所见的太后相貌极似,知道是真太后,急忙上前参见道:“儿臣救驾来迟,太后受苦了”
那女子向康熙凝视片刻,颤声道:“你……你当真是皇上”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伸臂搂着康熙,紧紧抱住。
韦仁急忙悄悄退出,反手带上了殿门。认真交代宫外惊慌失措的侍卫、宫女、太监。他们知道韦仁这是在救他们的性命,哪敢再多言,感激之下,一齐跪下磕谢他的救命大恩。
他回到寝殿门口,坐在阶石上静静等候。
第一一七回曲幽赴会铿锵行六
过了大半个时辰,韦仁听到康熙叫道:“韦仁进来。”
“奴才遵旨。”他走进寝殿,跪下磕头道:“恭喜太后,恭喜皇上。刚才皇上跟建宁公主捉迷藏之事,奴才已经嘱咐外面的三十五名奴才,要是奴才听到有关于今天之事的任何风吹草动,奴才就将他们三十五人尽数处死,一个不留。”康熙微一迟疑,太后已经接口道:“皇上,今日你我母子相见,实是天大的喜事。这小奴才办事十分妥当,实在不错。咱们就不要多伤人命。”康熙道:“是。儿臣谨遵太后懿旨”太后见康熙如此听从自己的安排,十分高兴,她凝视着韦仁,道:“你平身吧”
韦仁磕头谢恩站起身来。太后向康熙说道:“这奴才小小年纪,立下这许多功劳,实在难得。须得好好封赏他才是。”
康熙道:“是,是。韦仁,你年纪轻轻,官已做得不小了。今日你救驾太后,朕就将你的爵位升一升吧。朕封你为一等子爵。”
韦仁磕头谢恩,道:“谢太后恩典,谢皇上恩典。”
康熙这时挥了挥手,韦仁便退了出去。
韦仁出了宫,早有康亲王,索额图、纳兰明珠、吴正治、熊赐履、多隆、图海等和他亲近的官员等候在午门外。众人见面好一阵亲热亲热完后,康亲王当仁不让拽住韦仁的手二话不说就钻进了自己的轿子。
一行人来到东城,康亲王携手韦仁下了轿。韦仁一见面前是一所精致的巨大宅第。这屋子虽没康亲王府宏伟,但是也差不了多少,雕栋画梁,花木山石,陈设得甚是奢华。门口站着八名兵勇,好不威风。
康亲王道:“韦大人,你瞧这所府邸怎样”韦仁笑道:“好极,漂亮之极王爷真会享福。这是你金屋藏娇的住所吧”康亲王微笑不答,邀他领先走进大厅,身后的众位贵官紧跟着走了进来。
进了门,只见奴仆、婢女早已恭候在堂院之中。康亲王这时将韦仁往前一推,大声道:“这是你们的主子,大清一等子爵、内务府副总管、骁骑营正黄旗都统兼御前侍卫副总管,韦爵爷。你们这些奴才,还不快点参见”
“叩见爵爷吉祥”那些奴仆、婢女听完,急忙跪倒磕头请安。韦仁有点懵了。
康亲王见了,笑道:“自从皇上下旨要赐给韦大人一个府邸。韦大人对朝廷功劳大大的,皇上也没有下旨限定府邸的大小,于是老哥哥和索大人便自作主张替韦大人选了这个府邸。咱们想韦大人这么受皇上的赏识,今后必定官运亨通、步步高升,这官职爵位恐怕还有很大的升迁,与其以后又要找新府邸搬迁,还不如一次到位的好。到时,顶多像现在一样,将府门口的匾额换一下就成了大伙说,是也不是”
“不错”
“康亲王所言极是”
“韦爵爷一定会封侯封公。”
韦仁奇道:“什么本宅主人”
康亲王笑道:“不错这所宅子就是韦大人的一等子爵府。这府内的车夫、厨子、仆役、婢女,全都有了,这都是做哥哥的们跟你预备的。不过这是按三等子爵配置的,没想到韦韦大人这一回京,便又升为了一等子爵,因此,这差的部分,待过几日就给你配齐。”
韦仁大喜,连连称谢。
康亲王大笑着,再次携起韦仁的手昂首走进大厅。这大厅中早已摆好一桌丰盛的宴席。
康亲王笑道:“咱们今日庆贺韦大人高升,按理他该坐首席才是。不过他是本宅主人,只好坐主位了。”
韦仁推脱道:“这……这个……那怎么可以”
康亲王捏了捏他手,说道:“有何不可,今天到场的都是朝廷重臣,都是好兄弟,哪还分什么彼此来来来,大伙儿喝酒。哪一位不喝醉的,今日不能放他回去。”
这一席酒喝得尽欢而散。
第二天,韦仁独自出府门偷偷回到“仁威堂”,将自己升爵、赐府邸及要送公主去云南的消息一一告诉了舒玉莲等人。这时,方怡、云绿绮等已经从“神龙岛”返回京城,只留苏荃留在“神龙教”中主持教务。而胖头陀、陆高轩、无根道长等“神龙教”教众已经被韦仁安排返回“神龙岛”,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假太后以后就叫她的本名毛东珠。
方怡、沐剑屏一听韦仁要去云南,又听到沐剑声等沐王府的人参加了河间府的“杀龟大会”,心中已经产生了要同韦仁一起回云南的念头。可是,现在她们已经是韦仁的女人,虽然心中急切的心情难以抑制,但是也只能用恳求的目光望着韦仁。韦仁了解二女的心思,同时她们自小在云南长大,熟悉云南的风土人情,有助于自己的云南之行。当然这里也少不了另一个来自云南的云绿绮,因此,他决定加上双儿,由四女陪同自己去云南。
离开“仁威堂”,韦仁让双儿到那个客栈将所藏的四十二章经取出,然后到天地会“青木堂”的联络点来找他。而他自己来到联络点和李力世、关安基、玄贞道人、钱老本等人相见。天地会群雄见到他到来,一片欢然。这时,李力世禀告韦仁,总舵主陈近南已到天津,很快就会抵达京城。韦仁一听十分高兴,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师父了,还真有点想他。
群雄将韦仁迎到屋中,便出去打酒杀鸡,准备为他接风。
韦仁坐在屋中闭目养神,忽听得马彦超在门外呼喝:“什么人”接着有人喝问:“陈近南在哪里”韦仁心中一惊,暗中一思量,明白了:“怎么这臭小子到了这里对了他一定是到天地会来找麻烦的。这姓郑的倒不可怕,不知道冯锡范那老家伙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他偷偷闪到窗前往外望去,只见郑克爽正站在对面,一个身材瘦削的人正在和马彦超说话,只见他年纪在五十左右,容貌瘦削,黄中发黑,留着两撇燕尾须,一双眼睛成了两条缝,倒似个痨病鬼模样,但他的一双眼睛开合间,却是神光炯炯,显得功力着实了得。
马彦超没有参加“杀龟大会”,根本不认识郑克爽,他见外人直闯“青木堂”,顿时又惊又怒,问道:“你是谁”
郑克爽根本没有搭理他,只是冷冷的道:“不论他躲到了哪里,总能揪他出来。”
马彦超见他不理会自己不由得大怒,他心中认定二人必定是清廷鞑子的暗探,于是怒吼一声,挥拳向冯锡范攻取。
只见冯锡范原本微闭的双眼一张,顿时射出两道精光,他冷哼一声,不躲不闪,长袖一挥,只听到马彦超闷哼一声,他被击飞而出,砰的一声倒地。
这时门外有人说道:“公子要找我吗不知有什么事”
正是师父陈近南的声音。只见,陈近南走了进来,冯锡范一闪化成一道灰影向门口射去,只见一道寒光电闪般划出,陈近南“啊”的一声大叫,只见他右臂低垂,血花飞溅,被冯锡范偷袭得手。冯锡范得势不饶人,第二剑接着攻向陈近南。陈近南毕竟是一流高手,他右手拔出长剑相迎,只听到铮铮两声,兵刃相交。陈近南化解冯锡范的攻势后,身子向后跃开,怒喝:“冯锡范,你忽施暗算这是为什么”冯锡范冷冷的道:“我奉命拿你”
郑克爽跟着怒道:“为什么陈永华,你根本没有把本公子我放在眼里”
陈近南道:“二公子何出此言属下得知二公子驾临北京,便连夜从天津赶来。不料二公子已先到了,还请恕罪。”
只听郑克爽道:“父王命我到中原来公干,你总知道罢”
陈近南道:“是。”
郑克爽道:“你既得知,怎地不早来随侍保护”
陈近南道:“属下有几件紧急大事要办,未能分身,请二公子原谅。属下又知</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