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现代重生)嫡女闺秀作者:肉书屋
没念过书、也没啥见识,可也在大户人家混了十几年了,您那日对兰姨太太说的话……”
“哦?”奶娘听出了她的意思?
莞娴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凝住了。
“姑娘……您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对您啊,比对我自家儿女还了解多些呢。”奶娘轻叹了一声,慈爱的望着她,“我总觉得,您自打到了苏府啊,就变了许多。”
“……是、是吗?”她的嘴角抽动了两下,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在南疆时,大部分下人都是老爹衙门里的仆役,签的是活契。后来他们要从南疆回京,便有许多不愿意跟来的。他们走时也就是带了贴身伺候的下人,以及几房粗使老家人罢了。
就连召香和召玉,也是在她遇刺之后才买的……她原来的丫环在云河口遭遇河匪时走失,也不知是死了还是逃了,她老爹当时也没有心力去追究,便给她在路上又另买了婢子。
只有奶娘,是自从她出生后便一直伺候左右,从南疆到京城,也是一路跟着……难道,她瞧出三姑娘的皮囊里,是一个陌生的灵魂?
望着奶娘饱经风霜的脸和殷殷关切的眼神,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说辞来替自己圆过去,便低头呐呐说道:“自从遇刺的事后,回到京城……我,就不是原来的我了。”
“唉,我的姑娘,可怜的姑娘啊……”听了这话,奶娘一把将她搂在怀中,豆大的泪珠沿着她眼角的鱼尾纹滚落,“我知道您的苦……小小年纪,就受了这么重的伤,差点就熬不过去……好不容易才好了,老爷又要续娶。
咱们南疆常说:宁要讨饭的娘、不要做官的爹……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啊……
亲娘没了,外祖家离得又远,身边也没个能给您撑腰的……这府里住的,虽说都是您嫡亲的长辈亲人,可有谁会心疼您多点儿?您身边除了咱们这些下人,也没个知冷知热的……
想起您在南疆时天真活泼的样儿,再瞧瞧您如今沉默寡言的模样,奶娘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啊……若是男孩儿还好,现在受些冷落苦楚,只要发奋些,将来还有个出头之日,可您一个小女儿家的……不得不小心在意,也难怪处处谨慎,心思也变得这般曲折……”
奶娘一边哭一边诉说着,倒弄得莞娴不好意思起来。
……她完全误解了好不好?
可这话又不好跟她解释,于是只能默认了,含笑安慰道:“外公虽离得远,可舅舅们每年总会上京一两次的,又不是一辈子见不着,他们还给我捎了许多珍奇玩意儿呢,您在南疆也没见过吧?太太虽然与我不亲近,可也没有短我的衣食,我有什么不满足的?老太太也疼我啊,还有姐姐们陪我识字、绣花……您瞧,我这不是过得好好的么?”
“可是……您这个样儿……”奶娘抹抹泪,以为她是在安慰自己,心里更难受了,执意认为她这没娘的孩子很可怜,她的改变都是苏府的主子们逼出来的……
召玉和召香一直在旁边做活儿,听了她们这番话,不禁也红了眼圈。召玉还好,召香却也跟着奶娘抽泣了起来。
“唉,嬷嬷,您这是干嘛啊……”召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上前拉了拉奶娘,“咱们姑娘身子弱,这会儿才好些了,您又惹她不痛快。”
“是、是!”奶娘赶紧擦干眼泪,自打了一下嘴巴,笑了起来,“瞧我这破嘴!姑娘千万别往心里去……”
“啊……舅爷,您怎么来了?”屋外忽然传来顺三媳妇的声音。
“大白天的,怎么就关上门了?”楚承瑛问道,“三姑娘在么?”
“在呢。”召香连忙应了一声,过去开门。
楚承瑛站在院子里,身后还跟着个花白胡须,身着锦衣、头戴小帽的老头儿,他们后面则是个小厮模样的少年,背着漆木小箱子。
他点点头,大步走进屋里,扫了她们一眼,见众人脸上带着泪痕,不禁微微皱起眉,“怎么了?”
“啊……舅舅您来了。”莞娴赶紧笑着上前,对他行了一礼,“没啥事儿……只是我刚才有些头晕罢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正好我带了大夫过来……我上回答应过你的,这是余太医。”
他对身边的老头儿拱了拱手,“余大人,我这外甥女儿,麻烦您给她诊诊脉。”
余太医答应了一声,示意莞娴躺到榻上,他坐在旁边,让小厮拿出小枕头,然后给她把脉。
莞娴倒也不怕他诊出什么来,就大方的将手腕递了上去。
“嗯……”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他才松开手指,抚着胡须沉吟起来。
“怎么样?”楚承瑛在一旁问道。
“小侯爷,这位小姑娘的身子倒是没有大碍,只是原本受过重伤,身体尚且虚弱些罢了。也不需开什么方子,平日里多用人参归脾丸调理便可。只是……”太医站起身来,踱了几步,说了一通道理,“忧伤肺,思伤脾,恐伤肾……肝藏血,血舍魂,肝气虚则恐……,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姑娘的病,在于思虑过甚……若想大愈,还是得放下忧虑为好。”
奶娘听了这话,眼泪又快下来了,连忙侧过身去,背着他们擦擦眼睛。
楚承瑛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听完,又谢了太医一番,然后送他出门。
莞娴也不得不承认这太医有两把刷子。
灵玄庭院里,莲花池的水能治世间百病,可唯独心病,是治不好的。
来到这年代已经将近一年了,可她还是心存忐忑,担心哪天自己不是“那个”莞娴的事情会被戳穿,担心这莫名其妙得来的悠闲生活不知何时会失去……
奶娘和太医的话倒是点醒了她。
她原本就不是活泼的性子,如今更是沉静了,平日里绝不多口说一句话。除了每日给长辈们请安、和姐妹们学针黹学礼仪,其他时候都借口养病待在屋里不出去。省得自己万一瞧见什么,忍不住又强出头,祸从口出,聪明反被聪明误。
虽然她极少出去,可消息还是从奶娘的大嘴巴中一件件的传过来。
今年秋闱,她的大堂兄经磊毫不意外的中了举,大房那边喜气洋洋的,只等着来年他会试高中了。可堂嫂周氏却是喜忧参半,因为她嫁过来一年多了,却还未有身孕,眼见二房的女人一个接一个的有了喜,大太太对她颇有微词,言语里透露出想给经磊纳个妾的意思。
这话却被经磊挡了回去,说是预备着春闱,分不开心,纳妾之事,还是等他金榜题名后再说吧。这话说得也在理,大太太那边应付过去了,但大奶奶还是有些惶恐,这些日子去求神问卜的次数多了些,又惹得大太太不甚高兴……
至于她们二房这边,老爷有滋有味的享着齐人之福,几乎完全将正房太太抛在脑后了,这大概是太太始料未及的吧。太太被肚里的孩子折腾着时常睡不好,脾气便也大了些,再加上老爷这样态度,也不知会有什么事儿发生……
事不关己
外面的风言风语愈传愈烈,下人们见二太太管束不住妾室,对她也颇有些轻慢了。这些楚氏倒不是十分在乎,她最在意的是,老太太若是知道了,不知会不会对她有看法?
重阳过后,她终于按捺不住了,差人唤两位姨太太去北堂见她。
“姐姐,这可怎生是好?”梨院屋子里,咏兰紧张的握住付氏的手,“我害怕……”
“怕什么?”付氏安慰的拍拍她的手背,微笑说道:“咱们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待着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没做啥亏心事,怕她作甚?”
这些日子,她几乎与咏兰寸步不离,食同席、寝同榻,还亲自为她下厨做羹汤,让咏兰感动不已,老爷也连连称赞她贤惠大度。其实,她这也是有私心的……谁知道楚氏会不会在咏兰的饮食里做手脚,然后嫁祸给她呢?
楚氏忍了那么久也没找到机会,这会儿终于要发作了吧?
自己好歹比她多吃几年盐,这个十七八岁的丫头,想要跟她斗,还嫩了点儿……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淡笑,走到桌边,摸了摸茶壶,感觉茶水尚热,便转过身去,斟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给咏兰,“好妹妹,先喝口茶暖暖身子。别慌,再大的事儿……不是有姐姐在么?”
“嗯……”咏兰感激的望了她一眼,喝了几口茶。温热的茶水流进喉咙,身上暖了起来,心里似乎也不那么慌张了。
付氏瞧着她喝下茶,唇角微微翘了翘。
一仰头,她也将自己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两人相携来到北院,恭敬的给太太道了万福,“给太太请安。”
“嗯。”楚氏斜靠在软榻上假寐,见她们来了,也只是微微颔首,继续让身边的丫环给她捶腿。看来,她是要摆足正室夫人的架子,杀杀这两个宠妾的威风。
太太没有发话,她们也只能继续站着。付氏还好,咏兰有了身子,站了一小会儿,便有些承受不住,脸色发白,额角冒出细细的汗珠。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楚氏才抬了抬眼皮,对她们摆摆手,“坐下吧。”
她们告了罪,在侧边的绣墩上坐下了,楚氏又说道:“你们可知道,我为什么唤你们来么?”
付氏瞥了咏兰一眼,见她绞着手指头,紧张的望着自己,便回给她一个从容的眼神,对楚氏欠了欠身,含笑启唇答道:“回太太的话,妾身不知。”
“……”楚氏淡笑抿唇,手指轻轻在榻边叩了叩。
“你们还装傻!”站在楚氏身后的嬷嬷骂了起来,“天天将老爷迷得神魂颠倒的,还有脸在这儿装无辜?!你们一进门啊,我就嗅到了一股子狐臊味儿……尽回使些狐媚手段勾引老爷、你们还要脸不要?!”
咏兰听了这话,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涨得通红,胸口急促起伏着。
“嬷嬷说的哪里话?”付氏眨眨眼,眼眸里便染上一层雾水,看起来十分委屈的模样。她望向咏兰,“兰妹妹,当初太太是怎么跟你说的?”
“啊……”咏兰见她问到自己,很快明白她的意思,也稍稍镇定下来了,连忙回答道:“当初太太说,让我好好地伺候老爷……”
“原来如此。”付氏装模作样的点点头,似笑非笑的望向嬷嬷,“兰姨太太伺候老爷,可是太太的意思……照您说来,倒是太太让她去勾引老爷的了?”
“你、你……”嬷嬷被这话噎住,一时哑口无言,愣了一会儿才又说道,“太太让你们伺候老爷,那是太太的恩典!……你们别仗着老爷的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连太太也不放在眼里!”
“嬷嬷这话可就说差了。”付氏垂眸,轻叹了一声,幽幽说道,“我们俩心里可没半点不敬太太的意思……正是因为看着太太如今身子重,这才想着多替太太分担点儿,让太太专心为老爷延续子嗣,不要为小事烦心。”
“你还狡辩……?!”嬷嬷怒瞪着她,还想再骂几句,楚氏却瞅了她一眼,示意她住口。
“好了,都别说了。……王嬷嬷,你怎么能这么跟姨太太说话呢?”
经过方才争锋相对的几句话,她知道真要吵起架了,嬷嬷还真不是付氏的对手。
楚氏笑了笑,和和气气的说道,“我叫你们来,并不是责怪你们的意思。只是提醒提醒,老爷乃是朝廷命官,许多正事儿要忙,平日里交游应酬也多……他在府里的时候,咱们就要多多的体贴关心,不能让他再受累……这才是为妇之道。况且我们大户人家的女眷,最紧要的是持体端庄、谨言慎行,切忌学那些烟花女子,举止轻浮、卖弄风情……”
“太太这是说妾身卖弄风情么?”付氏讥讽的笑笑。知道她和嬷嬷是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恩威并施的想要逼她们就范……她就偏不顺她的意!
她挑眉,咄咄逼人的挑衅道:“老爷是自个儿要来梨院的,可不是我们逼他来的。他愿意待在梨院而不是您的北堂,自然有他的道理……咱们不过是妾室,只能对老爷温柔顺从,怎敢擅自进言,左右老爷的意思呢?若是惹老爷不快了,岂不是有违您‘谨言慎行’的教诲?”
“你……”楚氏被她一番话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却没有就此收口,反倒又连珠带炮的朗朗说道:“太太说咱们卖弄风情,可我和兰姨太太一无与人调笑、二无勾搭外男,只不过尽本分伺候老爷而已,这‘举止轻浮’却不知从何说起?”
瞥了楚氏的肚子一眼,她讽笑道:“……太太的嫁妆里,箱笼底下也有几幅避火图吧?”
“你……”楚氏毕竟还算是新嫁娘,脸皮薄,听了这话脸蛋儿立马红了,一时想不到什么话反驳。她喝口茶,定了定神,这才冷冷说道,“我只是提醒你们,仔细些老爷的身子,莫只顾自己快活,一味的撒娇邀宠。若是老爷有个什么好歹,我必唯你们是问!”
“太太说了这许多,不就是为了教训我们么?”付氏冷笑一声,猛地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给自己一个耳刮子。“啪”的一声,她细嫩白皙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几条红痕。
众人想不到她会来这一出,一下子都愣住了。
“也不消太太动手,咱们自己掌嘴,这下您可满意否?”她冷哼,见咏兰脸色发青,双手紧绞,便扶起她来,“兰妹妹有了身子受不得罚,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往我身上招呼便是!……告辞了!”
说罢,她拉着咏兰,便大步往外走去。
“你、你们……太太什么时候准你们走了?!”嬷嬷气得浑身发抖,上前两步,指着她们说道:“反了你们这是!你们眼里还有太太么?!……咏梅,你还愣着做什么?关门!没有太太发话,谁也不许放这俩小贱/人走!”
咏梅赶紧答应了,抢在付氏前头去关了门。
付氏裙摆一摇,穿着芍药绣鞋的金莲在众人眼前晃了晃,咏梅便直直的往咏兰身上倒去!
“啊——”伴随着咏兰的尖叫,咏梅重重的压在她身上。
咏兰身下,很快涌出一股血色的水流,将她的裙子染得殷红。
咏梅大惊失色,连忙爬起来,瞥了咏兰一眼,哆哆嗦嗦的跪下来,“太太,我、奴婢……不是有意的!是、是……付姨太太绊倒我、我、我才……”
她的话还未说完,咯吱一声轻响,屋门被推开了。
苏学士站在门口,眼见的就是付氏的一边脸高高肿起,而咏兰……捂着小腹,躺在血泊中痛苦呻吟。
“听说了吗?”三姑娘的院子里,奶娘坐在廊下的台阶上,和扫地的婢子、看门的媳妇闲磕牙,“二太太将两位姨太太都收拾了!两人都挨了打……兰姨太太还被打得小产了!”
“啊?不会吧?……二太太平日里总是温柔和蔼的模样,想不到会那么狠!唉……可怜兰姨太太啊,跟了太太好些年了,太太居然还是容不下她……”顺三媳妇唏嘘了几句,脸上却留露出很感兴趣的兴奋之色。
“这也未必……”奶娘嗤笑两声,“梨院那位,她是傻站着让人打脸的主儿么?”
“啊?您说的是……”顺三媳妇想说什么,又赶紧捂住了嘴巴,“哎呀……”
“咱们怀着身子的时候,还不是该做啥做啥,什么工夫都没耽误,孩子不还是好好地出来了?……兰姨太太也不是什么十指不沾泥的金贵人儿,肚里的孩子,咋会一碰就掉呢?”奶娘压低声音说着。
莞娴在屋里,听得是心里一惊。
原来老爹的妻妾之间争风吃醋、唇枪舌剑什么的,她也就当作看戏了,可这回,居然闹出人命来。以前看史书上说宫廷里后妃争斗的腥风血雨,她感叹两声也就罢了,如今血淋淋的现实就在身边,不由得她不震撼……她似乎嗅到了空气中有一丝血腥的味道,脊背上升起一丝寒意来。
看来咏兰孩子没了的事,十有与付氏脱不了干系……但是,她平日对咏兰照料得无微不至,就算亲姐姐待妹妹也不过如此了,谁又能想到她背后会捅咏兰一刀呢?
至于太太那边发生的事……那时候屋里都是太太的人,就算她们说的是真话、太太真得是无辜的,可这也是一面之词,又有谁会深信不疑呢?
看来,楚氏虽然心计不差,但要比狠,还是比不上付氏啊。
她们争斗也就罢了,只是可怜了咏兰,一时错信好人,成了炮灰……
她长叹了一口气。
奶娘从门外瞅了她一眼,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低声说道:“姑娘……这事儿,大伙儿都是听过就罢了,您也千万别理会。”
“啊……?”难道她脸上同情的表情那么明显?
她赶紧扯起个笑容,“我理会什么?太太姨娘们的事儿,与我何干?”
“姑娘这么想就对了。”奶娘松了口气,“您千万别一时心软为谁出头,那不过是个婢子罢了……”
贤妇难为?
经过这件事,苏二老爷对楚氏更是疏远了。
泥人被欺负狠了也有三分脾气呢,更何况他是个读书人,骨子里总有几分清高的。虽然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就将她休回娘家,可是他做出一副“别以为你是侯门千金我就得讨好你”的态度来,楚氏还真奈他不何。
付氏将咏兰利用完了,便借着让她好好静养的由头,将她请出梨院,另外安置到一处偏僻的半荒废小院里住下。而她自己呢,倒也将楚氏的训话听进去了,虽然与老爷如胶似漆,却也时常作出贤良大度的样儿来,让他去楚氏那里过几夜。苏学士见她如此,真心相信她改过了,不似过去那般刻薄好妒,对她更是疼到心坎上了,将正房楚氏抛在脑后不提。
这事让莞娴也触动颇深,对现实还有几分深深的无力感。
高门大宅里的女人啊,没别的事情好做,也只有斗来斗去、争风邀宠当消遣了……瞧她们一个个斗得像乌眼鸡似的,让作为旁观者的她都感到心寒。
按照现在的轨迹成长下去,不出意外的话,她将来也会不得不嫁入豪门,面临各种妻妾的争斗;要么就是嫁入宫中,面对成百上千想要出头的女人,那就更悲催了……她会不会也变成她们那样的人呢?
若是为了得到一个男人的宠爱,而变成那样的女人,她都要鄙视自己了。
……嗨,大不了到时候,她遁入云清观,做个小道姑去!
深秋的天气一日凉过一日,她干脆早早的叫人烧起炕来,没事就窝在炕上看书下棋打盹儿。
这天,她正用左手跟右手下棋,召香拉起帘子,轻轻唤了声:“舅爷。”
她扭头一看,瞧见楚承瑛正走进来。
“舅舅,您好久没来了。”她笑笑,就想起身给他行礼。
“不必了,你就坐着罢。”他抿了抿唇,眼里带着温和的笑意,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给她,“这还没到冬天呢……若是到了寒冬,你该怎么办?”
“那我只有缩在屋里不出去了。”她吐吐舌,接过油纸包打开,里面原来是几只仙女模样的小面人儿。
唔,能吃又能玩,倒是好礼物……
“京城不比南疆,冷起来的时候,可冷得很。”他走过去,在她的对面坐下,接过召香的茶,朝炕桌上看了看,“你这是在下象棋么?”
“是啊。”她微笑点头,手中把玩着雕刻精致的面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