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公园人民公园,当真是人民的公园,实在是太大了,从我这个位置要步行着去康伯父康伯母的家,得接近一个小时,要是小跑着去,也得40分钟,要是快速跑,老子没那体力。
我迈着小碎步又走了十多分钟,仍是没有发现锯锯齿。我不由得往远处看去,盼望能看到一个锯锯齿,但车到近前,车顶仍是空荡荡的。
远看汽车锯锯齿,近看汽车不锯锯,有朝一日倒过来,上边不锯锯下边锯锯。
乃乃滴,真要倒过来了,下边带着锯锯齿,先把你们这些出租车的轮胎都给锯开,让你们原地打转直放p,前行后退都不行。
越是用急越打不着出租车,使老子不由得崇洋媚外起来。看人家外国电影显示的那样,即使住在荒山野沟里,出门伸手,立马就有一辆出租车驶到跟前。但中国就不行了,这发展中国家的帽子还不知道要戴到什么时候才会变成发达国家的帽子。
我只好放弃了拦截出租车的奢想,撒腿狂奔。
结果没跑出几十米,就有一个锯锯齿迎面驶过来了,我唯恐它不停,边招手边冲到锯锯齿面前,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那个司机刚待摇下车窗大骂,我已经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跳了进去。
司机长的凸额凹眼大鼻子,满脸的络腮胡子,就像一个阿拉伯人,很是骇人,他怒目瞪视着我,我道:请到小区,我有急事。
这个司机是典型的维吾尔族人,但长像的确像是阿拉伯人。他见我是乘车不是闹事的,也就不再发怒,瞬间就发动起车来向前急奔。
我果真按照妮子吩咐我的,让出租车开到了康伯父康伯母家的楼d口,待要下车,这阿拉伯人却要我先付钱,我说我上去一会就下来接着走,最后一块给你钱,但他坚决不让。气的老子直想伸手把他的络腮胡子给揪下来,只好甩给他钱,并叮嘱他让他一定等我,随后就匆匆上楼去了。
咚咚之声不绝,我喘着粗气来到了康伯父康伯母家的门前,心酸地看了看破旧的防盗门,转身敲起了对面的门。
当当十多下敲门声,终于又把那个老者给敲出来了,他仍旧只是露出半个头,我忙道:大爷,不好意思,又来打扰您了……
老者定睛一看,终于认出了我,忙问:有什么事吗?
大爷,请问康伯父康伯母以前住院的时候,都是在哪家医院住院?
哦,你是问这个啊,他们一般是在市立医院住院。
哦,他们到市立医院住院一般都住在什么病房?
应该是内科病房吧!上次他们住院的时候,我去探望,他们就住在内科病房。
哦,谢谢您了!
小伙子,你是老康的什么人啊?
我是他们老家里的亲戚,呵呵。
哦,他们回老家还没有回来,你这次来赶得真是不巧。
谢谢您了大爷!请您关门吧!
不客气。
随着砰的一声,房门又关上了,我掉头向楼下跑去。跑出楼d一看,顿时怒火填膺,只想跺脚大骂,原来那个阿拉伯人趁我上楼之际,竟把锯锯齿给开跑了,nnd,沙漠土匪真是太没有信用了。
气的老子骂骂咧咧地向小区外急走,快步来到马路上。这次我比较幸运,几分钟之内,就等到了一辆锯锯齿。上了车之后,这才发现开这辆锯锯齿的竟然是个女子,但这个女子长的却像俄罗斯人。
坐上出租车,我忽地想道:我还是自己先去市立医院探探路,找到康伯父康伯母之后,再回来接妮子一块过去,这样妮子就不用多跑路了。想起她那美腿我就忧心如焚,她的腿可是世界上最美轮美奂的腿,一旦再有什么闪失,我会心疼后悔一辈子的。
想到这里,我对女司机道:请到市立医院。
女司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瞬间就开车向前冲去。
我侧头悄悄观察着她,嗯,从侧面看,这个女司机就像《冰山上的来客》中的古兰丹姆。细看之下,发觉她不像真古兰丹姆,而是更像那个假古兰丹姆。
第22卷第182章气急败坏地狂吼
假古兰丹姆的职业道德很是崇高,比那个狗日的阿拉伯人崇高了不知道有多少倍,快到市立医院时,她开口问:你是到门诊楼还是到病房楼?
我汗,这丫一开口说话,竟然是一口纯正的普通话,我禁不住又贪婪地看了看她,电光石火般地想:这丫像极了俄罗斯女人,不知道像她这样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味道?最起码也是腚大腰圆,丰呻硕r,娇颤欲滴,胜过海绵,趴了上去,定是无比新鲜,仿佛到了俄罗斯去摁着俄罗斯郎嘿咻缠绵个没完……
越想越是色心顿狂,越想越是龌龊,突然之间,倏忽幡然醒悟过来,禁不住又开始自愧自责起来,不停地暗骂着自己无耻,竟然忘了回答她的问话。
她听我没有回答,禁不住侧头向我看了一眼,鼻子里嗯的一声发出了询问,我这才反应过来,忙道:我要到市立医院。
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笑声竟是咔吧脆响,道:我知道你到市立医院,你上车的时候就说过,我现在问你是到门诊楼还是病房楼?
哦,到病房楼,谢谢!
她猛打方向盘,锯锯齿忽地拐上了另一条道,说:刚才去的是门诊楼,病房楼在医院的后边,我把你直接送到后门,你从那里进去会方便些。
哦,你的服务真是周到,谢谢你了!
不客气!
假古兰丹姆不再说话,而是将车开得飞快,转瞬之间就到了市立医院的后门。
我连声道着谢,付费下车,待要离开,假古兰丹姆又对我道:你是外地人吧?
嗯,是的。
到这里来探望病人?
嗯。
呵呵,你现在去可能过了探望的时间,不过好好和医生说几句客气话,说不定就能让你进去。
哦,谢谢你了!
呵呵,再见!
假古兰丹姆说完,微微一笑,还抬手冲我摆了摆以示道别,这让“身在异乡为异客”的我倍感温暖,忙冲她笑了笑,只见她又是猛打方向盘,吱的一声,开着锯锯齿飞快地驶去了。
我看了看市立医院的后门,心中虔诚地祈祷:但愿能够找到康伯父康伯母!阿花,你可要保佑我和妮子啊!
待要拔脚迈步向里走,我的手机突然叫了起来,赶忙摘下手套,掏出手机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妮子打过来的,我顿时醒悟过来,光忙着奔波了,竟然把着急等待的妮子给忽略了,忙按开接听键。
妮子……
大聪,你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妮子的声音很是着急,语速更是超快,我忙道:妮子,我已经问过那个邻居了,他告诉我康伯父康伯母以前住院的时候都是在市立医院住院……
那好,你快点回来,我们一块到市立医院去。
妮子,我担心你的腿,所以我自己先到市立医院探探,看看康伯父康伯母到底在不在医院里……
我的腿不要紧,你快点回来,我们一块去,你自己在外边我不放心,这地方太乱了,治安太差……妮子说到最后话声里竟然有了些哭音。
妮子,你不要担心,我现在已经到了市立医院了,马上就要进门,我进去看看,立马就回去。
啥?你已经到了?你个混蛋,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我不是怕你担心嘛……
你这样只能是让我更加担心,你在那等着,我马上过去。这丫说完忽地一下就扣断了电话,她做事历来都是雷厉风行,她出来很有可能打不到出租车,她要迷路了怎么办?顿时急的我连连跺脚。
我忙又回拨了过去,足足响了十多下,这丫才开始接听:大聪,我已经出来了,你在那里等着我,我马上就能赶到。
我几乎是对着手机吼了起来:你给我马上回屋去,听到没有?……咳咳……
乃乃滴,由于极度着急之下,这一吼竟然把嗓子给吼岔气了,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吼什么吼啊?……你怎么咳嗽起来了?
我这咳嗽是被你气的,你快点回去,时间太晚了,你出来根本就打不到出租车,你就在屋里安心等着我,我很快就回去了。
不行,我不放心……
咳……你这样我更不放心,我毕竟是个男爷们,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出来迷路了怎么办?啊?你就不要让我再撒急了,你快点给我回去……咳……
我已经出来旅馆了……
霹雳丫是个执拗丫,听她的话音她仍是想过来,并且她已经走出了旅馆,我更加焦急起来,气急败坏地吼道:滚你乃乃的,你给我回屋去,不然我和你没完……气急败坏之下,我破口大骂了起来。
她看我果真发火了,忙低声道:你自己行不行啊?
怎么不行?你就安心回屋里等着去。
你可注意安全,这地方太乱了。
不要紧的,你就放心吧!
嗯,好。
第22卷第183章功夫不负有心人
扣断电话后,我不敢再有任何耽搁,拔步向里走去。进了病房大楼,打听了几个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知道了内科病房的具体位置,坐上电梯直奔内科病房。
但到了内科病房所在的楼层时,我顿时傻眼了,内科病房的大门关闭了,用手推了推竟然没有推开,看样子是从里边锁上了。
我抬起手腕来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忽地想起假古兰丹姆对我说的那话,难道现在真的已经过了探视的时间了?
想到这里,我抬手砰砰地拍起了门,不多时,门从里边给打开了,但也只打开了一条小缝隙,一个女医护人员露出了半边脸,很不耐烦地说:拍什么门?不知道探视时间过了吗?
我仔细一看,发现这个女医护人员是个平头正脸的汉族女士,感觉格外亲切,忙点头哈腰地说:对不起!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来探视个病人。
我们医院规定,九点钟之后就关门,不准再探视病人了。她边说边要关门。
我情急之下,赶忙又道:我是从外地赶过来的,我就来查听一下你们病房里有没有一对姓康的老夫妇在这里住院,拜托一下!我边说边给她鞠了个小躬。
她看我态度诚恳,礼貌有加,不耐烦的脸色也缓和了些,问道:患者叫什么名字?
晕,狂晕,这下子我是真的晕了!因为我压根就不知道康伯父康伯母的真实姓名,这可咋办?
女医护人员看我这样,吃惊地问:你不会不知道患者的姓名吧?
我腆着老脸尴尬地笑了笑,忙不迭地说: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他们的真实姓名,只知道姓康。
真是奇怪,你连患者的姓名也不知道,来查听什么?
我一看她的态度又不耐烦起来,唯恐今晚之行泡汤,赶忙又道:真的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患者是一对夫妇,年龄都在五六十岁,男的姓康,麻烦你帮我看看,你们病房里有没有这样的一对夫妇患者?
你光知道患者姓康,我们病房那么大,怎么给你找啊?
麻烦你了!拜托你了!今天我是从外地赶过来的,专程来探望一下这对老人,请你行个方便!我边说边又给她鞠了一小躬。
她甩下一句:你等着吧。说完就咣当一声将门又给关上了。我只好在外边耐心地等待着,边耐心等待边不住祈祷,祈祷康伯父康伯母就在这里。
十多分钟之后,门内的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我忙贴在门边,房门瞬间就又被打开了一条小缝,那个女医护人员又露出了半边脸。
她看我紧贴在门外,竟然吓了她一跳,她定睛一看,认出我来,问道:你说的这对康姓夫妇是不是昨天晚上住进来的?
我一听她这话,激动地心怦怦地狂跳了起来,忙不迭声地道:对,对,他们是昨天晚上住进来的。
哦,那你明天再来吧。她边说边又要关门。
我忙伸手将门推住,陪着笑脸道:求你行行好,让我进去看看,我看一眼立即就走。
不行,我们是有规定的。
我忙伸脚别住门,防止她又要将门关上,赶忙掏出钱夹来,先取出我的身份证递给她,说:拜托你了,这是我的身份证。
她不接我的身份证,说:今天太晚了,你明天再来吧。
我忙又从钱夹里拽出一叠百元钞票来,硬往她的手里塞,说:请你行个方便,我进去看一眼,确认无误后,我立即就走。
她看我竟然掏出来了钱,忙往后撤了一步,吃惊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怎么还要行贿我?
看她后撤,我忙从门缝里挤了进去,陪着笑脸,心中暗道:乃乃滴,老子已经进来了,你们赶也赶不走了。
她看我这样,只好无奈地说:把你的身份证拿来。我忙双手举着良民证恭敬地递给了她。她接过身份证,看着我对照了一下,说:好吧,你看一下立即走人,不然我就让保安轰你出去。
哦,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谢谢你了!
她将身份证还给我,不再说话,而是将门反锁好,头前走去,我忙跟在她的身后。
她带我走到一个病房门前,轻声对我说:你从玻璃上看一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我忙贴在门上,欠起身子,透过门上的玻璃向里看去。
只见屋里有两个床位,每个床上都躺着一个人,我凝目仔细端详起来。细看之下,激动的险些窒息过去,屋内床上躺着的两位老人此时正在静静地休息,他们的的确确就是康伯父康伯母。但如果不仔细看,真的辨认不出他们来了,因为他们的头发都已经花白了起来,人更是苍老了很多……
第22卷第184章饱经沧桑的凄惨
看着躺在床上静静休息的康伯父康伯母,看着他们花白的头发,看着他们饱经沧桑的凄惨样子,我心中极度难受,小眼顿时湿润起来,那个女医护人员轻声问道:你要找的是不是他们?
我忙点了点头,使劲眨巴眨巴小眼,对她低声道:我找的就是他们,我想进去和他们说句话,行吗?
你明天再来不行吗?
我先进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告知他们我到了,你做好事就做到底吧!拜托你了!
好吧,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她边说边轻轻推开了门,率先走了进去,我想紧跟在她身后进去,但双腿却是沉重的迈不动步子,呼吸似乎真的要窒息了。
女医护人员穿着的鞋都是那种不发出脚步声的软厚底海绵鞋,她走进去之后,回头一看我没有跟进去,很是吃惊地看着我,不明白我到底在干什么。我不是不想进去,只是心情过于沉重,导致双脚犹如钉在了地上一般,我不敢再有任何停顿,忙迈步走了进去。
康伯父缓缓地睁开了眼,女医护人员轻声对康伯父说:有人来看望你们了!她说完这句话后,看了看我,转身轻飘飘地出去了,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屋中沉寂无声,康伯父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足足过了十多秒钟,开口问道:你是谁?声音很是低沉。
我忙说道:康伯父,我是吕大聪……我的声音极度发颤,心中难过之极,努力忍着没有让自己流下泪来。
康伯父听到我是吕大聪后,眼中放光,颇感惊讶,欠了欠身子,抬起了头,瞪大了眼睛仔细看着我,我忙将头上戴的棉帽摘下来,康伯父这才认出了我,颤声问:你怎么来了?啊?你怎么来了呢?老人仍是无法相信他眼前站着的就是吕大聪。
他说着就要挣扎着身子坐起来,我忙走过去,伸手搀扶着他,并伸手拿起床头凳上放着的他的外套,给他披在身上,老人看上去很是疲惫,他靠在床头上,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轻声说道:康伯父,我是今天到的。
老人仔细端详着我,眼睛忽地湿润起来,喉头颤动,难过的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这时,一声轻呼传来:是谁来了?
康伯父和我都扭头看去,只见是康伯母也已经幽幽地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忙走上前去,说道:康伯母,是我,我来看您和康伯父了,我是吕大聪。
康伯母声音忽地提高了起来:你是谁?你是吕大聪?
嗯,是的,康伯母,是我。
康伯父也道:老伴,真的是吕大聪来了。
康伯母睁大眼睛看着我,她的眼睛很是浑浊,她欠起身子将头靠在床帮上,显得很是有气无力,她的眼神很是迷茫,嘴唇不准颤抖,仔细地看着我,喃喃地道:真的是你,你啥时来的?
康伯母,我是今天到的。
康伯母眼圈愈来愈红,眼中的泪光不住滚动,看了看康伯父,对我道:我们俩个也是昨天晚上回来的。
我轻声回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是昨天回来的……
我的话还没说完,康伯母再也忍不住‘呜呜’失声痛哭起来,她这一哭,康伯父也发出了呜呜的低哭声,我一直忍着没有让自己掉泪,看到两位老人难过痛哭的样子,听着两位老人撕心裂肺的哭声,我再也忍不住了,噼里啪啦地掉起了眼泪。
康伯母泣不成声地说:大聪,大聪……
我忙点头应着,但康伯母却又哭道: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呜呜……
康伯母的这番话,犹如催泪弹,使我也险些哭出声来。看着康伯母如此痛不欲生的悲惨神情,我有些惶恐起来,害怕她哭昏过去,不知道怎么劝她才好。
康伯母泣道:我去……看我女儿,她也没有……跟着我回来,不知道……她现在回家了没有?……可别……让她饿着肚子,这天……太冷……
晕,听着康伯母这么说,我顿时大吃一惊,虽然何队曾经告诉过我,康伯母有时候会神志不清。她开始说话的时候,神志很是清醒,但现在却变得语无伦次,估计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说者糊涂,听者迷糊。
康伯父忙喊道:老伴,不要哭了,更不要说了。
但康伯母却是不管不顾,仍旧哭哭啼啼说个不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