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壹聲巨響，他將手中厚如板磚的英漢詞典重重摔在桌上，然後站起身來，聲音清越，穿透竊竊私語的人群：“不行。”
陸長生楞了楞，隨即有些生氣：“為什麽不行？李言崢我警告妳，不要太過分！”自上次惡性鬥毆事件後，他壹直看這個問題學生很不順眼，生恐李言崢影響到段瑤的學習，所以下定決心必須要把段瑤調到前面。
段瑤也被李言崢嚇了壹跳，她在桌子下悄悄扯扯他衣角，滿臉焦急之色。
“因為——”李言崢垂下眼眸，“她要幫我補習功課。”
“什麽？”不止是陸長生，周朗等人也十分吃驚，他們崢哥說要補習功課？天上下彩虹雨了嗎？
段瑤也楞住。
陸長生將還未發下去的試卷甩在講桌上，怒氣沖沖：“妳還好意思說？妳看看妳的成績！語數英三門課，門門59分！妳這樣的，段瑤帶得動嗎？平白耽誤了人家學習！”
李言崢不怒反笑：“老師，要不妳先看看我入學時候的成績，再來評判我有沒有進步。”他的樣子囂張得很，壹點都不懼怕老師的責問。
陸長生滿臉疑惑，常毓小聲提醒：“老師，李言崢中考的時候交的是……白卷。”門門零蛋，令人印象深刻。
陸長生氣得壹個倒仰，什麽鬼？交白卷的學生也能來這個學校嗎？還真是……門檻低到令人發指。
他手指李言崢：“不要胡鬧！妳想進步是好事，可以私下來找老師，讓老師教妳，段瑤是個好苗子，不能……”
“老師！”段瑤站起來，綿綿軟軟地打斷他的話，“我願意幫他補習，而且在這個位置坐了這麽久，已經習慣了，要不我不調位置了吧。”
李言崢神色立刻緩和，露出個得逞的笑，挑釁地看著陸長生。
班上的同學竊竊私語起來，尤其是消停了好壹陣子的董晴，臉色難看得很。
這倆人什麽意思？在郎情妾意嗎？不是說李言崢從不會對女生假以辭色的嗎？
更何況那段瑤除了學習好，還有什麽？壹副怯生生的樣子，素面朝天，身材又扁又平，哪裏比得上她？
陸長生壹時無語，又不好駁段瑤的面子，沈默半天，道：“那行吧，段瑤妳什麽時候想換座位，隨時來找我。”
壹場小波折之後，他開始講課。
段瑤和李言崢壹起坐下，她忽地回過頭，對他眨了眨眼，俏皮地笑了笑。
如寒冬湧春風，似長夜閃微光，令人見之難忘。
李言崢呼吸猛地壹窒。
他緩過來之後，似往常許多堂課壹樣，伴著陸長生講課的無趣聲音，望著空蕩蕩的桌面發呆。
這時，段瑤側過身子，從他面前的書堆裏把嶄新到壹個折痕都沒有的數學書找出來，翻到老師講的那壹頁，放在他面前，白嫩的手指點了點書頁。
李言崢饒有興味地看著她，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