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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官第38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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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亦站了片刻,忽然发觉,自己其实根本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摇头苦笑道:“臣说出来陛下怕也是不会信的!”

“你还没说又怎么知道我会不会信,再说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信你?只要你说是是实话,我定然会信你的。”尉迟晞一急之下,对秦亦脱口而出的又是我,而不是朕!

“那臣便实话实说。”秦亦叹气道,“不知道大行皇帝临终前,有没有对陛下说了微臣母亲的事情,说实话,微臣今日也是头一遭听说此事。因为就在进宫伺候陛下之前,微臣在相国府大病一场,高烧不退,众人都觉得决计撑不过来的时候,微臣还是苏醒过来,但却已经忘却了以前的所有一切。所以当微臣发现自己女扮男装而且身处相国府的时候,也是着实的大吃一惊。”

不知是秦亦不愠不火的声音,还是她清澈见底的眼眸,尉迟晞虽然脸上有些讶异,却并没有开口质疑。

“现在想来,也许微臣是为了查清自己的身世,这才偷偷混进相府,不料天意弄人,先是一场大病,而后是文宴上的阴错阳差,令微臣入宫随侍陛下左右,而那时,微臣已是骑虎难下。”秦亦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道,“说实话,心里藏着秘密的滋味实在并不好受,但微臣也是苦无办法。”

她停顿片刻又道:“凭心而论,微臣敢说入宫至今。从未存过半分要害殿下之心,身世的隐瞒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其实心里也甚是苦楚。多次想抽身而退,却又不忍留下陛下一人独自面对风雨……”秦亦虽然话中有多处欺瞒,但其中的感情却是好不作假,而且她也确实有许多机会可以离开,远走高飞,但屡次的心里挣扎之后,却还是割舍不下而选择了留下。

尉迟晞也感受到了她言语中的无奈和感情,又回想起平日相处的种种,神色渐渐缓和。也忽然叹气道:“秦亦,你可能一直以为,在昕儿出生前,我在宫内的生活,都是十分舒坦安逸的吧!”

“不,我从来没有这么觉得!”秦亦看着尉迟晞半垂的眼帘、微微颤抖的睫毛,从他身上流出的那种忧伤情绪,像极了自己在西花园湖边第一次见到他的模样,一时间竟也忘了自称微臣。

“其实从入宫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并不快乐,却又懂事的让人心疼。我不知该如何能让你快乐起来,但是我一直在努力,希望能给你带去欢乐和安全感,不过我也知道,仅凭我的微薄之力,其实是根本做不到什么的!”秦亦也垂下眼眸。

“你给我带来了很多的快乐,真的!”尉迟晞强调道,“你是宫里第一个真心关心我的人,而且你不是因为我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而关心我,我能感觉得到,你是真心地关心我这个人,无论我的身份是什么,我相信你都会同样对待。”

“从小,我就知道自己与其他皇兄和姐妹们不同,我没有自己的母妃,虽然由惠妃娘娘抚养,但是她对我的教导一直都是要稳重、要守礼、要懂进退……从来没人问过我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想玩什么,我只是按照别人画好的格子向前走,只要脚步不超出格子,那就是圆满完成任务。”尉迟晞抬头看向秦亦,“幸好有你,是你让我觉得自己不是孤身一人,所以我想明白了,你是男是女,是什么身份。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秦亦,是陪我一路走过来的秦亦,这就足够了!”

秦亦鼻子发酸,忙遮掩了过去,鼻子有些囔囔地说:“臣不敢当。”

“咱们名为君臣,实为挚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只要一有危险,你总是抢先一步将我护在身后,却从未想过自己有没有能力面对危险。”尉迟晞说着也有些动情,“其实我今天不住在想,你会不会是父皇与那神秘女子的孩子,是我的亲皇姐,不然你为何会屡屡舍身护我,也许这就是血缘天性使然。”

“臣惶恐!”秦亦终于从回忆中稍稍拔出了心神,忙拱手道,“过去的事情已经无从考究,怕是大行皇帝自己也未见得能说得清楚,陛下为微臣之事已经在殿中盘旋时久,还是尽早出去主持大局为好!虽然刺客尚未落网,但大行皇帝的丧事却还是要继续进行的!”

“恩,你的身世就此揭过,就止于这殿内,日后不许再提!”尉迟晞起身理理衣襟,回头叮嘱秦亦道。

第三卷名阳内斗第一百六十五章新旧交替

第一百六十五章新旧交替

秦亦上前替尉迟晞理理衣装,忽然被他拉住手道:“答应我,别走,别离开我!”

“陛下这是怎么了……”秦亦一愣,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你不用否认,我知道你的,若我不留你,你此番怕是真的要离开了!”尉迟晞手下微微用力。

“微臣……”秦亦垂头,她还真的就是这般想的,待尉迟晞登基后寻个借口消失,但此时被尉迟晞一句道破,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看今日,刚刚登基便有刺客,你怕是还不知道,刚才云相私下来告诉我,父皇原本放有遗诏的箱子内空无一物,若不是他早有准备,今日更是要有一场天大的风波。”尉迟晞背手站在窗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不远处的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好像在说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

秦亦这才想起,顺康帝临终前托付给自己的印信,伸手在怀中摸到,那小小凉凉的一枚,却又似乎有着千斤重量、灼热的温度,让她刚一触到就立马收回了手。

外头已经来人催过多次,尉迟晞无法在屋内在多作逗留,而秦亦趁他忙得不可开交,抽身去找李林询问印信的问题,想要去齐国调查一下今日的那个刺客,到底是什么来头。

李林似乎知道秦亦会着急找自己一般,此时正在偏殿内候着,见到秦亦进屋丝毫也不惊讶,只上前行礼却又对她口称主子:“叩见主子!”

“起来吧,此番来找你,想必你也知道我的用意,我怀疑今日行刺之人乃是齐国派来的,是不是应该派人去查探一番?”秦亦对这个密探组织丝毫没有了解,又觉得头绪繁多不知如何问起,干脆就开门见山地说。

李林从塌下捧出一只木匣道:“此匣内装的都是各地的密探联络印信,请主子查收!至于查刺客一事,小的已经派人去部属,但不知主子是如何得知刺客乃是齐人,消息是否可靠呢?”

“此消息应该可以保证无误,因为我在送明华公主赴齐完婚之时,曾在齐国见过此人,他的特征是一身黑衣,黑纱遮面,说话声音如金属摩擦般刺耳。”秦亦都不用仔细回想,就能说出那人的大致特点,因为像他这种特征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让她过目难忘。

李林认真地听过后说:“主子放心,有了特征就更加好找,属下会令儿郎们仔细查探的!”

“咱们在宫中各处,应该也有眼线的吧?”秦亦走到古董架前,伸手轻抚梅瓶佯装无意地问。

“不知主子想问的,可是遗诏之事?”没想到李林竟马上回了一句。

“遗诏?遗诏不是都宣读过了,出什么事了吗?”秦亦垂下眼帘藏住神色。

“倒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前两日有个杂役,看到皇后娘娘宫中的女官,持着大行皇帝信物,进入过祈年殿,想那祈年殿中,除了遗诏也无他物,万幸遗诏无事,不然今日也不能当众宣读了!”李林微微弓着腰道。

“是啊!已经宣读过了,大家便也都放心了,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念想,趁早都断了才是正经。”秦亦若有所指地说,“我且问你,各地的密探组织,规模如何,范围如何,渗透程度又各自如何呢?”

“回主子的话,我朝一京、四郡、十道、十七府,都有咱们的儿郎,而京内七品以上、其余各地五品以上官员的动向,咱们也都是随时关注着的。”李林如数家珍一般地说,“至于临近的几国,除了浑止,其余都有咱们的人,不过只有齐国和东魏的情报网完备一些,其余都还在安插和构架中。”

秦亦还想了解一下另外的情况,不料外头又有人来找,说是礼部司卿因悲伤过度昏厥被送回府邸,圣上宣她暂领礼部事务。

当日先皇新丧,新皇登基,文武百官先着丧服,而后换喜服恭贺新君继位,随后再换丧服,开始吊祭事宜。

于是接下来的大半个月,秦亦几乎忙得连睡觉都只能在宫内找个偏殿合一会儿眼,吊祭的事情繁琐而不容丝毫差错,礼部新上任的少卿是从地方刚刚提拔上来的年轻官吏,虽然比秦亦年长,但是为人腼腆讷言,从未见过如此的大场面。凡事找他都问不出个子丑寅卯,唯有典故礼制倒背如流,问何古礼、祖制全都应对自如,于是被秦亦抓在身边当做百科全书。这些繁琐的礼节程序,再借给她八个脑子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背出来,所以二人一个强势一个喏喏,搭配的还算合拍。

百官素服、帝室哭踊如礼、沐浴如礼,小敛,大殓,皇家宗室、诸侯王、列侯、六百石以上官员按谒者引导排定伏哭……总是皇宫内满目缟素、哭声不绝,所有的吊唁人员入内顺序、用物准备、还礼等等事情让内官们忙得脚不沾尘,幸好宫内的掌印内官乃前朝旧人,年岁已高但思维敏捷,又是经历过一次国丧之人,一应的后勤供给事务安置的妥妥帖帖。而秦亦新要求推行的责任到人制度,将所有用物、器皿、仪仗全都摊派到人,实施责任制,损坏丢失一律追究责任,所以此番国丧在仪仗、器皿上,可谓是井井有条又没有缺短。

而云沛鑫等大臣则抓紧时间商议庙号谥号,最后定为仁宗璟睿皇帝,接下来便是读策谥、传哭,嗣位皇帝和皇后亲自送葬。

这一番礼仪直至大行至陵,共持续四九三十六日,嗣位皇帝传哭如仪、进醴献几,皇后扶柩入陵,无嗣妃嫔于灵前白绫殉葬。武士奉车下明器藏于耳室、内官奉衣物藏于便殿,将校复土封陵。

天下同哀,禁婚娶、禁丝竹鼓乐、禁酒禁曲。孝服五九四十五日后,除孝皆换吉服,新君于昭阳宫正殿受百官朝拜,晋封嫡母为端颐皇太后,追封生母为恭显皇太后,立衣冠椁与帝棺椁旁。

至此,五十余年的顺康朝于此走到了尽头。两个月后,在天下大赦、万民共庆中,璟朝迎来了第五位皇帝——嘉元帝尉迟晞。

第三卷名阳内斗第一百六十六章苏茗动心

新旧交替的这个年,百姓都过得十分安逸祥和,因为天下大赦和免赋免役,所有人都喜气盈盈、合家团聚,憧憬着来年的美好前景。

在这个改换新元的节骨眼,朝中百官也都彼此笑脸相向,连政事都少了推诿延误,好像嘉明元年的到来,让所有人都一扫陋习,朝中也去除沉疴,到处都是一片喜气祥和的景象。

马上就要过年,朝中除了礼部已经没什么衙门忙碌了,所以秦亦便也在家偷得浮生半日闲。天气有些阴沉,不时还飘过几片雪花,炭火将屋里烘得暖暖的,秦亦靠在塌上映着外面的看书,不知不觉就开始犯困,手中的书也似要滑落。

忽然有下人在外头道:“老爷,玉枳茗王子来访,已经让在偏厅饮茶。”

秦亦正朦朦胧胧地似睡非睡,被说话声惊醒,四顾半晌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半晌才说:“也不是外人,请进来吧!”

不多时就见棉门帘一挑,进来个肤色莹白,眉眼含笑的清俊少年,进屋先笑道:“秦大人的屋里可真是暖和!”

“啧啧,你这小模样可是越长越俊俏!”秦亦放下手里的书卷调侃道,“我看可比我家桑布都惹人怜惜了!”

苏茗知道她是玩笑,丝毫不以为意,还故意凑近道:“承蒙大人怜爱,使得茗儿在京城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我无功不受禄,你在京城内的近况好了,可不是我的功劳,当救驾有功,而且你与殿下本就交好,现在新元伊始,大家想这去溜须你,也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秦亦还是懒洋洋地倚在塌上,手下抚弄着不知何时拱到她身侧蜷缩着的银耳,又问,“玉枳境内这段时日情形如何?”

“安静的很,没什么动向,我父王身体还算硬朗。他们又觉得我构不成威胁,而王弟年纪尚幼,所以暂时倒没有动作。”苏茗便说边用眼睛瞄着秦亦手底下的狐狸,“银耳怎么跟你也这么亲近了?平日不是跟桑布形影不离的。”

“说我什么呢?”外头忽然传来桑布的声音,话音未落便有下人挑起帘子让她进屋。

桑布把手里的茶盘放下,给二人分别端茶,才凑到秦亦身边坐着,将银耳抱在怀里问:“刚才说我什么坏话了,怎么我一进来你们就都噤声了?”

“当然不说了,怕你放狐狸咬人!”秦亦笑着道。

“切!”桑布嗤之以鼻,抱起狐狸就走,“我不打扰你们谈公事!”

看着桑布转身朝外走去,秦亦回头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面前之人的视线和心思,似乎也被她牵扯着出了门外,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苏茗,发什么呆呢,看上我家阿布了?”秦亦眯缝起眼睛,略带算计地看向苏茗。

“恩……啊?不是,没有,大人您说什么呢?不是的!”苏茗被从发呆中惊醒,急忙语无伦次地否认道。

“那你瞅什么呢?”秦亦满脸促狭、饶有兴趣地问。

“哦,我就是看那个狐狸很可爱,对,我是看狐狸!”苏茗很快就调整好状态,笑着说,“秦大人也知道,我们玉枳以白色为尊,您家这只白狐都通人性了,若是放在玉枳,已经可以被奉为神兽!”

“那白狐的主人可以被奉为什么呢?”秦亦故意问。

苏茗这回没有上套,笑得一脸灿烂地说:“神兽的主人自然是神,在天上住着,接受我国子民的供奉!”

秦亦嘴上跟苏茗打趣着,心下却在不住地盘算,苏茗这人除了长得女性化了一些,其实性格还是很坚毅的,而且也有雄心和抱负。年纪似乎比桑布小了三岁,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喜欢上管家婆一样的桑布,说不定是年幼离开母亲产生的恋母情结。继而又想到苏茗的身份——玉枳的皇子,即便日后登基之事所图不成,那就在璟朝内找个地方隐居,那也不是什么坏事。最最重要的是,虽然桑布出身不高,但她自己会毒术医术,本事不高却也勉强能够自保,而且再怎么说也算是有尉迟晞和秦亦撑腰的人,不会任人欺负了去才是要紧!

心里这么想着,秦亦便又试探地说道:“现在年也过了,我在想初十的时候摆酒席,把桑布抬做正妻,到时候你可要来捧场!”

“抬、抬做正室?”苏茗这下可真是大吃一惊,他原本想虽然桑布是秦亦的人,但这么多年也只是没名没分的跟着,也许自己还有几分机会,但若是真的被抬做正室,那自己可就真的半点儿可能都没有了。

他眼底的惊讶、失望和郁闷,被秦亦看了个满眼,心下暗笑看来这小子还是动了几分真情的,嘴上却问:“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什么,我只是想,以秦大人这般的身份,本该迎娶官家小姐抑或是世家女子,方才衬得上才对!”苏茗忙解释道。

“没想到茗王子也有此等门第之见?”秦亦皱眉道,“阿布于我式微之时便随侍左右,感情更是不同寻常。”

“是在下唐突了!”苏茗见秦亦面色不好,忙起身道歉,并且准备想要告辞,今天自己已经心神大乱,再待下去只会说多错多。

不料还没等他开口要走,秦府外头的管家就急匆匆地进来禀报:“老爷,外头来了一位老夫人,说是咱家夫人的娘亲……要不,您去看看?”

秦亦奇怪地瞥向管家,他在府里做了也不是一天两天,桑布的娘来了,为何让自己去看?但一看管家为难的面色,她知道似乎事情不那么简单,便起身道:“既然是老夫人到了,就快把人让到偏厅奉茶,我这就出去迎接!”

第三卷名阳内斗第一百六十七章桑家大哥

第一百六十七章桑家大哥

虽然提前做了心理准备,但当看到桑布娘的时候,秦亦还是大吃了一惊,只见她一身素白,面色憔悴,两眼无神,竟是比在江南剿匪见到时老了十岁还不止。“娘,这、这到底是怎么了?”秦亦忙上前唤了声娘,心里已经有了不想的预感,但还是开口问道。

管家在一旁却是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他从来没见过夫人的娘家人,如今大过年的,冒冒失失就将一个披麻戴孝的人领进宅子,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他可担待不起。

“你爹他,没了……”桑布娘说罢就再也忍不住压抑一路的情绪,抱着手里的包袱放声大哭起来。

“可、可我们走的时候。爹不还是好好地啊?”秦亦问过以后又觉得不妥,人都已经没了,再问这些无异于在桑布娘的伤口上撒盐,忙又吩咐人将桑布娘搀进后院,自己对管家叮嘱了几句,回房去找桑布。

桑不听到消息后也是犹如雷击,也幸好她虽然年纪不大,但也出来闯荡了多年,很快便赶过去,与母亲一道抱头痛哭。此时管家已经带人从门口的马车上抬下桑布爹的尸首,幸好此时天气严寒,不然光是这尸体的保存就是个不小的难题。

桑布娘的意思是,要把住在东魏的儿子叫回来,再筹办丧事,但秦亦算算时日觉得按大办的规模,要停灵三七二十一天,府内先把丧事张罗起来,同时着人去通知桑布的兄长,赶回来出殡下葬似乎更妥帖,毕竟尸身放久了总不是好事。

于是秦府很快便从张灯结彩的过年喜庆气氛,换成了素白扎眼的丧礼模样。府内官员前来吊唁的往来如织,秦亦在前头接待,桑布娘俩在灵前回礼。

“阿布,看来你是个有福的丫头,能遇到这么个好夫君,真是上辈子修来的造化。娘能看出来他是真心对你好的,而且对咱家的事儿也都尽心尽力。算你爹没看走眼,没白白地帮他……”说罢又忍不住开始大哭。

桑布没太听懂后头?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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