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官作者:肉书屋
晞关切地嘱记。
秦亦觉得心里十分熨帖受用,笑眯眯地回道:“知道了,放宽了心,原本都要我们跟着操心的殿下,自从理事开始,倒真真儿的是知道关心人了。”
“切,好生跟你说话,你总扯这些没用的。”尉迟晞脸上有些可疑的红晕,甩手不答理她。
“别啊,我知道您是心疼我,我领情着呢!”秦亦笑着吩咐下人备车。
紧赶慢赶地还是误了时辰,但如今她是皇帝跟前儿的红人,这几日顺康帝心情不好。推说身体不适停了早朝。而在文武百官中,除了云沛鑫,只有秦亦接到召见,而且还不止一次。再加上她本就是尉迟晞身边儿出来的官员,在太子病逝、皇三子、五子接连下马的当下,顺康帝便只剩下两个儿子,而无论是立长还是立贤,似乎尉迟晞都是胜券在握。
其实秦亦也十分无奈,顺康帝召她几次进宫,都是陪他赏画、评词、观景甚至是用膳,根本没有说任何朝政相关的事情。她自然也不会傻到去旁敲侧击地打听,于是几回御前奏对,气氛都十分温馨轻松。但是她也理解百官此时心急如焚的感觉,尤其是尉迟晞一派,领头人毫无预兆地下马,众人连点儿消息都打探不出来,实在是寝食难安。
此时虽然是来晚了,但是此时谁敢说她一个不字,见她进得园子后不住地表达歉意,忙不迭的都起身表示不敢,还有那阿谀奉承惯了的,竟还能恬不知耻地说:“分明是我们来的早了,秦大人不必歉意。”
秦亦对此哭笑不得,其实这文宴,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来,但是如今局势微妙,朝野上下不安,她不想因为自己的随性而更给众人增加猜测和谈论的话柄,随意明知道会是个让自己头疼不已的聚会,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不料正在她与一众官员寒暄之时,忽然听见个熟悉的声音,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甜腻,娇嗔着就钻进人的耳朵里:“秦大人,苏茗等您好久,可想死我了!”
抬眼一看,不是那妖孽还能有谁,忙拱手从官员堆儿里脱身,走近苏茗故作暧昧地说:“昨个儿不刚见过,哪里就会想死了。”
“这才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苏茗抬袖掩口笑道,凤目流转,飞出一串儿的媚眼,使得二人周围瞬间清空出来圈无人的空地。
不过即便是如此,大家还是都眼尖地看到秦亦虚按在苏茗腰间的手,所以虽然心里多有不屑,面上却无一人表示出来,全都三五成群地开始品评园子的景致。
要说景致,这园子的确算是别具匠心。全都是按照江南园林的模样设计,精巧写意,细节处十分讲究,更是有着两亩地大小的荷塘,坐在曲桥的围栏边,微风阵阵、荷叶田田,倒也让人暑热顿消。
秦亦原本是想拉着苏茗找个清净呆着,但是那些大臣们,不从她嘴里掏出些情报来又哪里肯罢休,不顾苏茗在一旁碍事,又把秦亦团团围在当中。
“秦大人,圣上身子可还好?”
“御医们是如何说的?怎么调养了这许多天还不见成效?”
“宫中可是有什么……这都几日了,陛下也不召见官员、也不处理政事,让我等心中不安啊!”
……
秦亦好不容易脱身出来,狼狈地摆摆手道:“诸位大人稍安勿躁,圣上御体安康,只是有些气血亏虚,御医说要凝神静养,大人们且安心等几日,无需惊慌。”
“秦大人,不瞒你说,京中近几日流言纷纷、人心惶惶,我们主要是怕……”一名五十多岁的官员躬身道。
秦亦无语地看看他身上的四品官服,居然管自己叫大人……还不等秦亦开口,旁边就有人听不惯他这话,冷笑道:“刘大人,您是不是在御史衙门待久了没出过门?如今京里的散播谣言的不法分子早已经被清理了一遍,抚民的工作我们也一直按部就班的做。不知道大人您告病在家半月之久,是怎么知道这街头巷尾的传言的?不说下官多嘴,您家人不顾您身体欠安,还用这些莫须有的东西来污浊您,实在是令人痛心之至。”说话的正是京畿府尹谭文渊。那官员当着他说京内混乱,怕要出事,可是赤裸裸的打脸,而他别的不敢夸口,但是在政务上兢兢业业,决计不是自夸。所以当下按捺不住,站出来出言反讥。
他这话一说,又有人听着不顺耳了,却也不是外人,而是台御史令冯远征。二人同把嫡女嫁与尉迟晞,本应同气连枝,但此时听谭文渊嘴里讲御史衙门一同讽刺了进去,便极其不悦地说:“谭大人,不是某偏帮,只是这京城谣言纷纷、混乱不堪之事,并非以讹传讹,众位大人及家人都是看在眼里的,且不说街头巷尾那些乱嚼舌头的市井小民,便是官吏之家散步谣言的也不在少数。我今日已经整理出折子,准备上呈陛下,倒时候也好有个定夺和交代。”
谭文渊前两日刚听自家夫人说,冯远征的女儿极会狐媚功夫,缠得尉迟晞夜夜宿在她处,自家女儿从小礼仪规矩地教成大家闺秀,哪里斗得过那狐媚子,每每只得孤灯冷壁,对影自怜。想到这里他更是恼火,二人同朝为官,女儿又同嫁良人,本该是互相提携扶持,怎么弄得反倒如仇人一般。当下心头火起,便口不择言道:“果真是什么家风教出来什么女儿,那边狐媚惑主,这边自家老爹的腰杆儿就硬实,早几月前,你敢与某这般说话?”
此言一出众人大哗,谭文渊此时脑子又突然清明起来,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却也没有旁的法子,只能咬牙站稳死撑。
冯远征没成想朝政上的纷争竟会攀扯出自己的女儿,还被人说狐媚惑主,登时气血上涌,整张脸涨成了酱紫色,抬手指着谭文渊怒道:“你到底是不是个读书人,大家政见不同各执一词本是常事,你却攀扯些无中生有的构陷,还敢指摘我冯家家风,我,我若不讨回这一口气,我有何面目对我冯家的列祖列宗交代,我今天跟你拼了……”说罢竟然上前想要动手。
秦亦从没见过璟朝的官员做如此姿态,刚才都看傻了眼,二人说话还极快,等她醒悟回来那不是什么好话,他们已经开始支巴起来。
周围的官员都嘴上叫着:“谭兄、冯兄,万万不可如此!”
“谭大人、冯大人,这般作态可真是辱没读书人的名号。”
……全都动嘴却没人上前拉架,苏茗却还扯着她衣衫凑近低声笑道:“这两个官儿当真有趣,我瞧着比那些个老八板的死人脸强多了。”
秦亦苦笑着拍开他抓着自己的手,上前左右手一分,登时挤进二人中间,格住双方的手臂冷冷地道:“二位大人,有话好说,这般做派成何体统!”
见秦亦上来拉架,二人都不好再动手,却都是嘴硬谁也不肯先说话,这事原本就是谭文渊理亏,却碍着面子不肯道歉,只好便这般僵着。秦亦头疼地揉揉额角,这里面还牵扯着尉迟晞的家务事,她实在不该插手,原本考察家世的时候,这两名官员都是风评不错、踏实肯干的,谁知道竟会为了三两句的意气之争,便至于动起手来。
秦亦笑着道:“各位大人本是来赏园消暑、以文会友的,这二位大人想是中午吃多了酒,好好的两个进士出身,竟学那台上的武角,想要切磋几下。也不想想二人大人都是从小读书,哪里懂这些武把式,一个不小心便伤人伤己,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她这般说并不是为了全他们的名誉,而是在全尉迟晞的面子,平白传出去晞亲王两位侧妃的父亲在外边儿替女儿争风吃醋,那可就是别人的大笑柄了。最后又用伤人伤己来点他二人,应该团结和睦,毕竟原本便是同一阵营,以后定然抬头不见低头见。
为官之人都是人精儿,哪里有不懂的道理,见秦亦如此一说,众人全都好像没听到刚才的争吵一般,嘻嘻哈哈地岔开话题,继续探讨院中的景致,或者应景不应景地做几首歪诗。
秦亦见一场闹剧解了自己的围困,一时间倒是不知该喜该悠,便顺着苏茗的拉扯到了个僻静的角落。
“好了,别想那些有的没得,这两个人真是猪油蒙了心,虽然最近的一连串事情都对殿下有利,但也不能得意的忘了收敛和低调,光想着日后女儿受宠,自己跟着飞黄腾达,却不想如今根本还是时局未稳。皇上刚刚查处了个亲王,他们便如此猖狂,若是谁传到皇上耳朵里,吃挂落也就是再所难免的。”苏茗拉着秦亦坐在湖边的围栏旁,趴在栏杆上看着水底不时闪现的锦鲤说。
“是啊,他们若都像你这么精明,我不是也就不用操心了。”秦亦最近每日都有时间睡个午觉,今天被事情绊住又来赴宴,没抽出时间午睡,此时便开始觉得困倦。
而苏茗的一句话,登时将她的瞌睡虫抽飞到九霄云外。
只听他说:“齐国那边今日不甚太平。”
“不太平?什么叫不太平?”秦亦原本正要躺下的身子一僵,用手抓着栏杆保持着平衡问。
苏茗顺势换了个位置,坐到秦亦的身后,抬手请按她的肩膀,让她枕在自己腿上,见她想要挣扎起身,忙低声说:“等下万一被人撞见,也好有个遮掩。”
秦亦一想也对,原本外边儿就传她二人断袖,如今挑个僻静的地方若假装亲热,倒也能遮人耳目,便不再僵硬着身子,顺势躺在他的腿上。只是没想到苏茗看起来柔弱不堪,腿上却肌肉紧致有弹性,躺上去倒是极其舒服。
“齐国最近派出一批人马来京城,都是两三人一组分散潜入,已经与许多官员有过私下的接触。”苏茗微微弯下身子,像是在跟情人私语一般地凑近秦亦的耳边,气息柔柔地拂过她的面颊,只往耳朵里钻去
秦亦却没有被脑下的和美男的气息扰乱思绪,她心中清明的很,第一个念头是,为何苏茗的情报网会比自己的更早知道消息?
第三卷名阳内斗第一百二十七章要你宠我
文宴结束后,秦亦上车后半晌没有说话,她心里斟酌着几件应做之事的轻重。车夫在外面等了许久不见声响,便轻声问:“老爷,咱们是回家,还是出去逛逛?”
她又思量半晌才说:“先去南门,夫人喜欢吃那家的酱牛肉,切两斤回去晚上加菜。然后去福满楼,买份脆皮||乳|鸽,直接去相国府。”
车夫应诺一声,便打马朝南门走去,秦亦嘴上说要买酱牛肉,其实是记起今儿个李铮当值,去南门说不定能碰见。除了想让他捎信儿,到也还存着几日未见有些想他的心思。
果然还未到卖酱牛肉的店门口,就听见车夫道:“老爷,李将军老远瞧见咱家的车,正过来呢!”
“恩,把车靠边停下,既然遇上了便去茶楼坐坐,你自去买酱牛肉,记得要挑带……”
“要挑带筋头的嘛!小的省得,夫人不喜欢全是瘦肉的地方。”车夫带着笑意接过话。秦亦和桑布都不是对下人极其严厉的人,只要知道进退,老实本分,她们向来宽厚,所以下人们也并不是对主人十分畏惧,而且都知道老爷对夫人极好,上下便也偶尔打趣。
“呵呵,你倒也记得清楚!”秦亦果然只是一笑,并未不满。
“小的记得主子的喜好那是本分,难为的是老爷,公事繁忙还心里惦念着夫人,阿弥陀佛,夫人真是前世修来的好福气。”车夫这话确是真心实意地说出的,秦府上下,没一个人不羡慕桑布的命好,夫婿颇得圣宠不说,最难得的是不但没有嫌弃桑布出身低微,还要扶正,而且更是关心备至。至于外边儿传言的秦亦好男风,秦府上下都闭口不提,有些是压根儿不信,即便是相信的,也不屑一顾,喜欢男人又如何,再喜欢也不能娶进门。
马车在路边停稳后,李铮也已经来到车前,车夫识趣地见礼后就径自去了。
“怎么想起来到这边来。”李铮一边替她挑车帘子一边问。
“想你了过来看看不行?”秦亦撇嘴,不理会李铮伸过来的手,自己跳下车来,朝路边的茶馆走去。
“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最近这么多事端,你若不是恰好有事让我做,哪里会特意来看我。”李铮伸手接了个空,收回手跟在秦亦身后好脾气地笑道。
二人上楼找了个雅间相对而坐,又闲扯了几句才导入正题,秦亦着小二端上来笔墨纸砚,写了封信封好交予李铮道:“帮我送去交予殿下。”
“放心吧,我等下去宫门处巡视就带过去了。”李铮将书信妥善地揣进怀里,却看着秦亦道,“你今日似乎瘦了。”
“有吗?”秦亦抬手摸摸自己的脸颊,果然下巴比前阵子尖削了。近些日子一直在吃夏风配的药,起先倒是涨了几斤分量,后来因为事忙,竟是比未吃药前更瘦了些。“瘦些好看,我看你表妹就瘦的很,巴掌大的小脸儿,尖尖的下颌,看着就觉得漂亮。”
“我倒是觉得你前阵子那样好看,脸颊丰盈红润,看着就很健康,现在瘦下来,气色都觉得苍白了。”李铮不愿说别人不好,只说喜欢秦亦先前略微丰满的模样。
秦亦又抬手摸摸下颌:“是吗?都说以瘦为美,你倒是跟别人两股劲儿。”
“那种纤纤细细的有什么好,都是饿出来的,看着就病病歪歪,一阵风都能吹倒似的。”李铮不以为然道。
“嘿嘿,你这话我爱听,不过我最近饭量可不小,阿布都表扬我了呢!”秦亦笑眯眯地说,“我如今早饭都按时吃,中饭晚饭也比平日里多吃上大半碗饭,只是不涨分量倒也奇怪。”
“你啊,外间看着都说你沉稳老成,谁能想到你私底下这般模样!”李铮笑中带着宠溺地说。
“天天在外面板着脸算计来算计去的,累都累死了,还是跟你和阿布跟前儿舒心,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遮遮掩掩,也不用思量该如何说话,幸好有你们俩,不然我可真真儿是要被憋死了。”秦亦不断拈起盘中的盐渍梅吃,酸得不住皱眉耸鼻,但还是舍不得丢开手。
“小心吃多了一会儿牙都酸倒,而且对胃也不好。”李铮抬手把盘子端到旁边,关心道。
“恩恩,不吃了!”秦亦从善如流地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我还得去相国大人府上。”
李铮上前抬手抹掉她唇边的梅子汁水,温声道:“你啊,还跟个孩子似的!”
“所有人都是孩子,但只有在肯宠着自己的人面前才是孩子,我想在你面前做孩子。”秦亦忽然将额头抵在李铮的胸前,天天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让她觉得十分无力,不知道那些男人为什么这样的热衷于争权夺利。
李铮抬手轻揽她的肩膀,鼓了半天勇气,终于低下头去,但还是没敢吻在额头,只轻轻地在发脚印下一个吻,“按照你的想法放手去做就好,大不了就辞官,嫁过来我养你。”
秦亦被他的话逗得十分开心,抬手戳戳他健硕的身躯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甜言蜜语了?”
李铮愕然道:“我说什么了?”
“……”抬眼看见他满眼满脸的茫然,秦亦无语,原来这呆子说的不过是自己的真实想法,而自己竟被自己当做哄人的话。不过话说回来,自己还是用前世的标准来衡量男人,而对于李铮这样的古代男人来说,养老婆根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见他还是满眼询问地看着自己,秦亦笑道:“你说的话我都喜欢。”
二人正拥在一起甜蜜蜜地说话,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喧哗声:“这位小姐,您要找谁说与小的听,小的帮您找,这般乱闯可使不得。”
“你给我闪开,我都说了我要去找人,你闪开。”一个女子气急败坏的声音紧接着传来。
一听这声音,李铮和秦亦的面色都变得十分奇怪,因为二人都听出来,外头来找人的女子竟是陆诗蕊。
第三卷名阳内斗第一百二十八章殿下发怒
听到声音后,秦亦的第一反应是要推开李铮,他却偏偏将秦亦往怀里带了一把。被秦亦在腰间拧了下,又想起二人现在俱是男装,这才神色尴尬地松开手。
二人刚分开站定,陆诗蕊就已经摆脱掌柜的拦阻,推门进了屋来。她看见位置贴近而又申请尴尬的二人,在身侧暗暗地捏紧了拳头,脸上却是一副泪盈于睫的模样,直朝着李铮扑将过去。
李铮忙抬手去阻,嘴里说:“表妹,你有话站定了慢慢说,这样成何体统。”
“表哥……”陆诗蕊瞬间便哭得梨花带雨。
秦亦好整以暇地在桌旁坐下,端过盐渍梅继续吃这看戏,难道说古代的表妹都暗恋表哥?
“诗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只是哭啊!”李铮略微有些不耐。
陆诗蕊见他并没有露出什么疼惜的表情,心中暗自失望,却也识趣地不再啜泣,哽咽着说:“表哥,姨母病了,着我来寻你。”
“李兄,那你赶紧回家看看。”秦亦听说是李铮的母亲生病,不敢再一副看戏的模样,忙起身说。
李铮却丝毫没露出焦急之色,只冷着脸说:“表妹,你回去告诉我娘,我今天当值走不开,以后她再想骗我回家,得换个新说辞才好。”
陆诗蕊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低头揉着衣角,秦亦满头黑线的无语,觉得自己呆在这里着实尴尬,便起身告辞。
见秦亦下楼看不到身影之后,陆诗蕊急切地上前抓住李铮的手道:“表哥,那人在外风评极差,说是好什么男、男风,他不过是现在得着圣宠才没人参奏,但是背后议论的都难听之极,你万万不能跟他走得过近,平白的坏了名声。”
李铮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拿起桌上的湿手巾擦掉手上黏腻的脂粉道:“表妹,秦大人是朝廷命官,不可妄自非议。更何况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跟那些市井小民一般,说这种混账话,若是传出去可如何做人。”
陆诗蕊自认为是掏心窝子的一番话,只换来李铮这般义正言辞的职责,让她觉得既委屈又伤心,但她却丝毫没有怪李铮,只是紧咬银牙,恨恨地想,都是秦亦那个祸害的错,若不是他三番四次的勾搭,表哥也不会被他迷惑,所以更下定决心要将表哥从其身边拯救回来。
李铮此时却急着进宫替秦亦传信,哪里还顾得上注意其他,搪塞了几句便匆匆离开,只剩下陆诗蕊一人在茶楼上顿足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