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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官第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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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迈额头上渗出点点汗珠,最后没得法子,只好说:“回禀大人,这贱妇原本是要下蛊,幸好我早有防备,才躲过一劫,所以草民并不知道这解蛊毒的法子,还望大人见谅。”

一听他这么说,秦亦更是胸有成竹,抿了口茶轻笑道:“原来是还未下蛊,那千老爷可是福大之人。”

千迈心里转了十几个圈,这个少年巴巴地差人把自己叫来,难道就是为了蛊毒不成,忽然想到刚才说“一群人欺负个清秀女子”,这话的着重点还应该落在这清秀女子上,那小妾若不是有几分姿色,又有那么股子泼辣劲儿,他也不会花钱买回来入门。

想到这里他觉得是摸到了秦亦的心思,忙讨好地说:“确实如大人所说,是还未下上蛊毒,草民一时气火攻心,也是觉得她心思狠毒,这才叫人把她抬去祭天,现下已经觉得不合规矩。而且大人正在找善蛊之人,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草民这就叫人把她带来,交给大人我便也安心,不怕她再出去危害他人。”这番话说得既撇清了自己,又溜须了秦亦。

秦亦本就不欲与他硬碰,见他如此上路,心里也是高兴,但表面却还是犹豫着道:“这,都已经说要祭天,我看有许多百姓也跟去看热闹,若是取消,会不会……”

“大人放心,这点儿小事,交给草民处置便可。”其实那些前去祭天的人,大半都是他家的长工,再加上为数不多喜欢看热闹的百姓。此处是入岭中的必经之路,不过是个商贩云集的集镇,人员混杂各地都有,不似岭中本地县城那般看重祭天,但是这些他是不会说出来与秦亦知道,只是开口揽下这差事。

见秦亦脸色稍解,似乎很是高兴,千迈更是觉得自己猜测的没错,这京官也不似见过什么世面嘛,竟会对这么个野丫头如此上心。他面上却还是恭敬无比地起身作揖,匆忙下去解决此事。

看着他匆忙走下楼梯,一直的在旁边不出声的李铮这才端起茶碗,道:“你这人倒也是有趣。”

“我?为什么有趣?”秦亦说了一大堆话,觉得口干舌燥,现在也不用拿腔作势,便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也不招呼下人,自己抓过茶壶又添茶。

李铮近日来不知为何总是不由自主地去观察秦亦,只觉得她平时对下人毫无架子,很多事都亲力亲为,但是有时候却又架势十足,唬得别人一愣一愣的。只觉得她与平日接触的人都很不同,但若真的说哪里有趣,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好在秦亦并未纠结此事,因为此时一个官差领着千迈回来复命,倒是出乎二人意料的快。

千迈只说事情已经办妥,人也已经领到客栈楼下,又恭敬地呈上卖身契予秦亦。他没说自己是如何解决的此事,秦亦也没兴趣知道,二人寒暄几句,她便端茶送客。

这时才拿起手上的卖身契细看,原来这女孩儿名叫桑布,年纪刚刚十五。而此时楼下却又传来喧哗声,直吵得正房内的尉迟晞都打发人出来问是怎么回事。

秦亦只好把卖身契草草地往怀里一揣,起身下楼准备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此处吵闹。

第二卷西萝之行第三十九章神秘药物

果然不出所料,下面吵闹的果然是桑布,秦亦下楼便见她满头满身的脏乱,蛋清蛋黄粘着地糊在身上,头发早已经一缕一缕地贴在脸上,衣服上还挂着几片凌乱的菜叶。

秦亦皱眉不已,这千迈看起来是个挺会处事之人,怎么也不知道给清理一下再领来。却不知道其实她是错怪了千迈,并不是他不想给弄的干净齐整的送来,主要是这桑布根本不许人近身,最后无奈只好就这么硬着头皮送来。

秦亦站在楼梯上轻哼一声,楼下除了桑布以外的众人全都俯身行礼,她见那少女还是倔强地昂着头,站在厅中怒视着自己,心里倒是多了几分欣赏和疼惜,但是面上却还是沉如水,因为她明白这样的性格,放在这样的社会,凭她这样的身份,只会给她带来灾难而不是幸运。

想到这里,便不再看她,只吩咐身边的下人:“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打晕了找人给她梳洗干净,再捆了送我房里。”

桑布一听,自己居然出了狼窝又入虎口,大急喊道:“你敢……”

原本她就闹得众人狼狈不堪,只不过碍着是秦亦想要的人,这才没人敢太过放肆,此时听到秦亦发话,桑布的怒喝刚开口就被禁卫朝着后颈一记手刀敲晕,身子一软便委顿在地,自有几名侍女上前抬走她去清理梳洗。

秦亦直到这时才有空上楼去见尉迟晞,一进屋便看见他已经换了玉色常服,斜倚在塌上看书。衣服的素白衬得脸色多了些许红润,见她进屋便把目光从书上挪开笑问:“听说你捡了个臭烘烘的小野猫回来。”

一听这话,秦亦也撑不住笑了,一想尉迟晞形容的倒还真是贴切,更是笑得止不住。去看了屋角盆子内的冰,这才走到塌前不经心地说:“十几岁的小姑娘,被五十多岁的人强买去做妾,自己不肯就被人诬赖了拿去祭天,我也不过是看不过去眼,这才强出了次头。”她故意把事情说得含糊,没提那下蛊之类的事情,怕引起尉迟晞的反感,然后掏出卖身契呈给尉迟晞。

“恩,不打紧的,你要下的人,你便收在身边使唤吧,你给我送来过来个野猫,我害怕被挠了咬了的。”尉迟晞不在意地挥挥手,他本就是这个时代的人,自然对这种买妾或是什么的行为觉得正常无比,不过是拿秦亦打趣才多问了两句,至于到底如何安置这人,他是半分都不放在心上的。

秦亦见这样,便也按下此事不提,陪着尉迟晞用了晚膳,又输了他几盘棋,见他困倦了睡下这才自己回房。

回到房间的时候,她已经把自己叫人送桑布到屋里的是忘了个一干二净,吩咐人给自己烧水准备洗澡。进屋后便忙不迭地脱掉身上闷热的衣物,只穿着贴身的裤褂到床头去摸干净衣物。却摸到一个柔软温热的身躯,还没等大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床帐内传出稚嫩的怒喝:“色狼!卑鄙!无耻!下流!不要脸……”

秦亦这才想起自己床上还有只没剪爪子的小野猫,便回身坐在桌旁听着她骂,待她已经想不出骂人的新鲜词语的时候,才慢悠悠地开口问:“骂的口渴了不?我倒茶给你喝。”

床帐内忽然没了响动,半晌后再传出来的声音,就已经不再激动,强装的平静中带着欣喜地说:“你、你是女的?”

秦亦心里大骇,她是如何知道自己是女的,难道就凭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就能分辨出来不成。不过她已经不是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能够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虽然心里翻天覆地,但是却只是轻轻地将茶盏放在桌上,决定以静制动,先看她究竟能说出什么。

床帐内的人听外面一直没有动静,便又迟迟疑疑地说:“你、你不用唬我,我问到你身上的味道,那是女子服用的药物,是……反正你肯定是女子,只不过、你为何要吃这种东西呢。”

秦亦此时心里更是惊涛骇浪,难道她说的是自己当初发现的那瓶药丸?心里转了多个念头,刚要开口询问,便听到外面有人轻叩房门道:“掌殿大人,您要的热水送来了。”

她压低声音对帐子内说:“你老实呆着,待我洗澡以后再来问你。”

泡在木桶内,她的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去了什么地方,一直泡到水都凉了这才察觉。急忙出了木桶擦干身子,叫人进来清理,直到全都安置妥当了,才走回内室,一屁股坐在床边擦拭长发。

帐内的人似乎又想开口,刚挪动了一下身子,就被秦亦翻身上g搂住,吓得哇哇直叫:“啊,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我……唔……”

那声音忽然就闷了下去,变成呜呜的哼声,原来是被秦亦用手捂住。她凑近桑布的耳边轻声说:“你别喊我就放开手,若是答应便点点头。”

感觉手下的人儿用力点头,秦亦缓缓放开按住她嘴巴的手掌,却还是保持把她揽在怀里的姿势,继续凑在她耳边说:“你说的没错我是女的,所以你不用怕我,我不过是看不惯他们的行径真心想要救你。”

听了这话,秦亦只觉得怀里那一直僵硬的身子陡然放松,竟就这么把头顶在她的肩窝处,呜呜地哭出声来。

没办法她只好轻轻环住怀里的人,拍着她后背哄到:“没事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以后没人欺负你了,哭过就好了。”

待到桑布慢慢止住哭泣的时候,秦亦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只觉得怀里的人扭动了两下身子,她恍惚间想到人似乎还捆着手脚,含糊地说:“你别乱动,我给你割开绳子。”

摸索着找匕首的时候,忽然听到桑布压着嗓子道:“你便是想扮作男装,又何苦吃这般伤身子的猛药,怎么就不为自己以后考虑。”

秦亦猛的一个激灵,睡意全无,这身子从前的主人,到底吃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第二卷西萝之行第四十章深夜到访(补全)

秦亦不知道屋外有没有别人派来的探子,只好就跟桑布挤在床上小声耳语:“你懂医?怎么知道我吃了什么药?”

“你、你是为了扮作男装才吃这药的吧?”桑布年纪还小,虽然脾气倔强强硬,但是性格还是很单纯,并没什么心计,“这药虽然能让你不会、不会像女的,但是对身子的损害也很大啊!”

小姑娘脸皮薄,支支吾吾地不好意思说,秦亦问了半天这才弄明白,原来这身子吃的药是抑制发育的,难怪自己到现在还一点儿女性特征都没有显露,定然是当初为了扮作男装才服用的。

她沉吟半晌又问:“这药能不能解?”

“能解倒是能解,其实你身上味道很淡,应该有段时间没吃了。”桑布还有些欲言又止。

秦亦听到能解松了口气,但又忽然从她的话里听出些什么,忙问:“味道?这药吃了身上会有味道?”

“恩,一般人是闻不出来的,只有受过训练的银貂或者是像我这样……这样从小学这个的人,才能闻到。”

桑布吭哧了半天才说出来,秦亦知道她肯定是有所隐瞒的,但现在不是追问这个的时候。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当初追兵才只追自己,却又被那个拙劣的障眼法瞒过?那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这么看来,似乎自己也应该是跟他们一伙的才对……额,这么想太诡异了,她急忙收回自己的思绪,又问身边的桑布:“有没有办法能去掉这种味道,但是又能继续抑制发育的?”这个味道实在太危险,这岂不是等于在尉迟晞身边放了个定位器,让个银貂领着就能找到位置。

“这个,只有解了药才能去掉味道,其实你想继续假扮男装,不一定非要吃这个药,我、我帮你配一种,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从不多的交谈中能看出来,其实桑布这丫头,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但是秦亦来到古代以后,已经被这种种的设计弄的不肯轻易相信别人,所以对她还是持保留态度。

“先帮我配了解药吧,至于还要不要扮作男装,以后再说。”她心里其实也有些犹豫,这副身子已经十几岁的年纪,若是还继续吃药,以后会不会都不再发育。但是发育和性命比起来,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大不了就装一辈子男人。

其实在今天之前她虽然知道古代人三妻四妾,但是还没有这么深刻的体会,今天碰到桑布的事,除了自己觉得不能理解,身边所有的人都觉得理所应当,所有人都以为她救桑布,只因为看上了这个小姑娘,没有人真正同情或者抱不平。所有人都觉得买妾卖妾是正常的,尉迟晞也是如此,这让她不知道为何有些心寒,虽然不是自己喜欢的人,但是他们的态度让她看清了这个社会的现实,一个封建的男权社会的现实。这个认知,让一直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的秦亦十分沮丧,连带着对解毒的事情也不太上心。

外面传来了子时的预更鼓,秦亦困倦地翻身道:“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那个……”桑布欲言又止,只听秦亦的呼吸声很快平稳下来,竟不到一盏茶就睡着了。她只好扭扭身子,弄了个稍微舒服的位置,努力忽略捆着绳子的不舒服,也迷迷糊糊的睡去。

秦亦的睡眠质量向来是没话说,基本能达到挨枕头就着,随处坐随处睡的境界。所以她虽然心里有事,但是一路的劳累和以前的功力,都让她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可惜不多时便被外面的敲窗声吵醒,应该说敲窗声惊醒的是桑布,而后她推醒了秦亦。

秦亦睁眼看看外面,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就迷迷糊糊的问:“谁啊,大半夜的!”

“秦兄弟睡了吗?”窗外传来的是李铮的声音,让秦亦瞬间清醒过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她翻身下地,拉开窗户问:“李兄,怎么回事?”

“这里有点儿事情,你跟我出来处理一下。”李铮压低声音道,看他一身劲装打扮,看样子是还没睡下。

秦亦不敢耽搁,匆忙披上一件外衣就准备出去,临走前又探身对床上的桑布说:“你老实睡觉。”

“哎……”桑布本想叫住秦亦给自己解开绳子,但是转念一想,她人不在房里,应该不会放心让自己独自呆着,唉,捆着就捆着吧,手脚都已经麻了,也不差多捆几个时辰。

半夜睡不着盯着床顶,其实四下伸手不见五指,根本也看不出什么,她盯着盯着思绪就飘远了。从家里偷跑出来不到半年,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被拐卖做妾,而后又险些被祭天。原本以为出了火坑又进地狱,没想到这次买下自己的却是个女的,不管怎么说至少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竟然要吃那种药,虽然药效的确不错,也让人察觉不出她是女的,但是那药吃了以后,即便解毒也是终身不孕,真的值得吗?

“唉!”桑布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想翻身换个姿势,这才想起自己还被五花大绑着,又再次叹气,却也就这么乱想得睡着了。

而秦亦出了门,跟着李铮快步向尉迟晞的房间走去,竟在外间看到个一身缁衣劲装的男子,戴着宽大的帷帽,遮住了头面,但是身形看上去极其眼熟。

那人听见响动抬头,只一个动作便让秦亦确定无疑,她压低声音道:“慕容大人,深夜到访可是有什么要事?用我进去叫醒殿下吗?”

“李兄,我就说秦兄弟定是能认出我的,你还不信。”那缁衣男子也压低着声音说,顺手摘下帷帽放在一旁桌上。

他虽然打扮的诡异,出现的也很诡异,但是语气中没有什么紧张感,这让秦亦放心不少,忍不住又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第二卷西萝之行第四十一章齐国易主

“秦兄弟别紧张,没什么大事,是京里有些消息,我正好有空就给送来。娘娘和丞相大人都很担心殿下,我亲自来看看无事便也放心。”慕容千殇看上去神情轻松,果然不像是有什么要事。

秦亦心里疑惑了许久,这次终于单刀直入地问:“遇袭之事慕容兄先前可知道?”

慕容千殇一愣,复而笑道:“秦兄弟果然敏锐,不错,那次遇袭的确是我私下安排的。”

李铮站在一旁也恍然大悟:“难怪我当日杀敌之时觉得那些人都避开正面交锋,被杀的几个身手也不过尔尔,竟像是来送死的一般,原来如此。”

“那第二次遇袭呢?难道也是慕容兄私下策划的不成?”秦亦没想到慕容千殇竟似不知道前几日的事情一般。

“什么第二次遇袭?”慕容千殇见秦亦脸色凝重,也沉下脸坐直身子,紧张地问。

秦亦捡要紧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慕容千殇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半晌无话,最后才吐了口气说:“难怪最近京里也不太平,原本想跟你们交代一下便走,现在看来秦兄弟还是去请殿下起身吧,有些事还是提早防范的好。”

听了他的话,秦亦便起身朝里间走去,心下暗道,没想到自己随便这一猜,还真是道出了真相,难怪当日尉迟晞对追查贼人并不热衷,只是全权放手下去,原来自己才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虽说是如此,但是秦亦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自己跟在尉迟晞身边不过几个月光景,任谁也不会这么快就把自己当做心腹,总是要有过程。

尉迟晞迷迷糊糊的听说是京里的事,也没有拖延马上起身,但是小孩子总还是不比大人,起来后还是困倦的睁不开眼,让秦亦看着心疼。结果就她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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