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侧福晋到!”门外守着的丫鬟往里通报了一声,得到应允,便引着景娴往里走。富察氏房里的正厅上首,正坐着弘历,右边主座上是一个穿大红旗装容色方正的女子,低眉浅笑,温婉端庄,这就是嫡福晋富察氏了。厅两边还坐着几位翠玉环绕的美人,尤其是右手边第一位子上穿粉色旗装的那位,容色极美,眉目含春,单单往那一坐自有一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娇柔,若是再配上婉转低吟,就更显的清媚雅丽,好一个柔弱美丽的女子,的确让男人想情不自禁的去疼惜爱怜,这就是格格高氏了,果然是弘历这样大男人喜欢的女子。其余几个一眼看去就分得清楚满汉之别,弘历的莺莺燕燕就都在这里了。
景娴一进入,所有人的目光均不约而同的落在景娴身上。
“这位可就是那拉妹妹了,爷好福气,皇阿玛把满洲第一美女赐给爷了。”富察氏含着笑温柔的说着,开口便让人感觉到亲近,果然有资本能镇得住后院的这一群莺莺燕燕。
景娴听着走两步上前行礼,“那拉氏景娴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给福晋请安,福晋安好!”
“妹妹请起。”富察氏笑着看向弘历,见弘历点点头,就赶紧让景娴起身了。
一旁等候的丫鬟早已端着茶,“请那拉侧福晋敬王爷茶!”景娴接过茶杯,走几步到弘历身前行李奉上茶,弘历看景娴一脸严肃的样子,忍着笑意,掂起杯子啜了一口,点了点头,却什么都没说。
“请那拉侧福晋敬福晋茶!”景娴依言走到富察氏前福身奉上茶杯,“请福晋喝茶!”,富察氏温柔的笑了笑,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又让身边的丫鬟接过怜玉奉上的礼品,“往日里都听说妹妹是最为讲规矩不过的,今日一见果然端庄贤淑,往后我就腆脸受你一声姐姐,咱们都是服侍爷的,不必这么多礼。”说着拿过准备好的见面礼给景娴,是一对发簪,一支珊瑚蝴蝶簪,一只喜鹊登梅簪,“都不是什么名贵的,但样式还算新颖,是宫里头赏下来的,妹妹不要怪我借花献佛就好!”
“妹妹谢福晋姐姐赏赐。”景娴低着头柔顺的答应。
富察氏笑着拉过景娴的手,“这妹妹真是好性子,爷,我看着都喜欢呢!”说着让人在弘历的坐下首按了座位,景娴福了福身,就坐在位子上了。这就是定了景娴侧福晋的名分了。
坐下之后,就有格格上来奉茶,首先便是高氏。“姐姐请喝茶。”景娴接过来抿了一口。给了见面礼。“谢姐姐赏赐。今日得见姐姐容颜,婢妾汗颜,倒是把一屋子女人都比下去了呢。”言笑晏晏,银铃般的笑声,让人觉得耳目清新。一瞬间,景娴敏锐的觉察到屋里的气氛有一丝沉闷,福晋富察氏的笑意未达眼底,这分明了打了福晋的脸面,而弘历却依然含笑环视着没有开口,看来高氏不是一般的受宠啊!
景娴不苟言笑,一直低眉顺目坐在那里,有人敬茶就喝一口然后给赏赐,其余不多说一句。景娴在心里暗自分析这些女人。
景娴刚用神识扫了各人的脑海,只发现一些情绪,真正有用的信息却极少,所以,景娴不得不从搜集的信息和整个王府的情况来深入分析,抽丝剥茧,确保自己地位不动摇,平时不受陷害,并防范于未然。
听着富察氏和和气气的笑着说话,实则是训诫这一群女人安分守已,但话语间确是让人挑不出刺的舒心和温和,弘历在她说话时偶尔点头以示鼓励,看来对这位“贤惠”的嫡福晋比较尊重了,而且福晋已育有一子二女,嫡长女夭折,二阿哥永琏已2岁,三格格刚满月不久,富察氏手段高明、心机深重,地位稳固却宠爱不够。高氏说话带着恰到好处的酸意,正和了弘历大男人的自尊心,让人表面看来是个没有心机只是爱惨了弘历的女人,高氏有手段、有心计、有美貌,地位不高却深受恩宠。富察氏格格是福晋本家人,育有一子一女,二格格幼殇,大阿哥永璜现已4岁,其他格格、侍妾均无所出。
这就不得不让景娴深思了,弘历女人不少,到现为止的仅有的三个孩子都是富察氏家女人所出,而且均养在嫡福晋名下,看来还是低估了这位嫡福晋的手段和狠心呐!
自己的出身家世和容貌德品,在目前看来应该是富察氏最大的威胁,后院的女人多是母凭子贵,那么富察氏首先要限制的便是自己的子嗣所出。限制受孕,在这个异世大陆的内院,景娴已经听教养嬷嬷、三姑六婆还有自己的额娘说的够多了,无非是药物限制,但是这招对景娴却失效了。
那么若景娴生下子嗣,尤其是阿哥的话,是可以养在自己身边的,那富察氏一定会出手不让自己的阿哥平安健康长大。景娴是修仙者,这些平凡手段对付不了自己,但是若对付一个小孩子的话,真是有千百种不知不觉让其死去的法子。
虽然景娴并不看重子嗣,但是作为“景娴”的责任和义务,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留下血脉的,而且若弘历接掌帝位,自己又不想去争宠,那后宫之中绝对需要一个孩子。看来在自己未能掌握全局之前,孩子还是不能生养了。慢慢的吧,来日方长!
弘历看自己的女人都见完了礼,妻妾和睦,很高兴,坐了一会儿之后就起身走了,临走时跟景娴交代了一句“爷晚上再去看你。”
富察氏又跟景娴说了几句客套话,缺了用度、少了下人就找她要之类的,景娴也客气的回了,既然争宠的对象王爷走了,反正这三天王爷按规矩都是要歇在侧福晋房里了,一群子女人闲聊了几句也就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景娴这样出身和家室的,是侧福晋又是皇帝钦赐,后来还是皇后,只要她不犯大错,就算不去争宠,连乾隆都不能轻易动她的地位,唉,怎么还会落得废后的下场呢,我真是极其不理解!一切阴谋诡计,直接打压、封杀,令妃什么的还蹦跶个p啊!
☆、爷之纠结
自那句“爷晚上再去看你”之后,弘历一连在景娴房里歇了半个月,这让后院的女人心思开始动荡起来了。以景娴的出身和家世若再加上王爷的宠爱,除了嫡福晋之外,几乎断了所有女人的后路,而福晋富察氏更是如鱼鲠在喉,坐立难安了。若景娴此刻展开神识,就能看到弘历后院所有的女人都在绞着帕子诅咒自己,真是难得的统一啊!
可惜,景娴还看不上这点阴谋算计,只要没有把柄在别人手里,还真很难扳动景娴的地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自按兵不动。
弘历走进景娴的院子,就看到一幅美人卧春图。日已西斜,绯红的霞光映得整个天空一片绚丽,葱葱的小院也染上一层浅浅的艳光,八角凉亭里,景娴正躺在软塌上,闭着双眼,不知是不是睡着了。触目所视,天与地、人与景在这一刻美得无与伦比!弘历像是受到蛊惑般,轻轻走进亭子,坐在软塌旁边的石凳子上,贪婪的注视着眼前的睡颜,就像下一刻景娴就要在睡梦中消失一样,让弘历有种抓不牢、留不住的错觉!
“爷,回来了啊,给爷请安”,景娴知道弘历走进了亭子,没过一会儿就装作醒来的样子,“惜玉,给爷上茶!”
一个“回”字让弘历心情欢畅起来了,这就是一种回家的感觉。
“这些时日都看你睡得多,吃得少,是身子不舒服么?”
“哪有这般娇气了,就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
“看你倒是过的悠闲自在了,也没见你把爷放在心上啊!”
“爷这是在责问妾身麽?”听到弘历这么说,景娴嗤笑了一声,觉得这人真是有趣,“那妾身陪爷下个棋吧,妾身也只对棋艺略懂,其他的,爷还得由福晋姐姐或者妹妹们伺候您了。”
惜玉端来茶水、糕点和棋子,景娴起身坐到弘历对面的石凳子上。
两人静静对弈,景娴棋艺和棋品都颇好,每逢对弈两人都有棋逢对手的酣畅。弘历虽每逢输多胜少,可却很享受这种宁静,神色间都是少有的静然,仿佛感觉下一刻就要到天荒地老了。
“景娴,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样才叫陪爷下棋啊?!这分明是爷陪你下棋!”
“怎么,爷这是输了恼羞成怒了么?”景娴眉角一挑,含笑望着弘历。
“你!算了,爷不跟女人一般见识!”弘历红着脸,端起茶喝了一口,掩饰尴尬。
又是这样!这女人,唉!
弘历在心里叹息,这女人分明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每晚无论是去是留,都看不到那摄人心魂的双眸里有丝毫波动,独留自己在那里纠结。平日里任凭自己如何示好,都是这番悠悠的作派,无拘无束,不喜不悲,这才让弘历每晚都要在床上狠狠折腾景娴一番才甘心。最让人恼火的是,她从来不上眼药,即使弘历明着告诉她哪个女人到自己这贬了她,她也是那般嗤笑一声,便不再多言,既不辩解,也不承认,那神情分明就是不屑!对,不屑!弘历都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意什么了!外人都说景娴端庄贤淑,其实那明明就是不在意,对什么都不在意,所以大方的很!
弘历心中恼火,自己动了气了,她还不给灭!
茶杯一放,嘴角一挑,对景娴道,“今个儿晚上爷就不过来了”,说完甩甩袖子就走了。
“恭送爷!”景娴瞄了一眼弘历,眉都不抬一下,又躺回了软塌。
弘历被这“恭送”两字刺得额头青筋直跳,强忍住转身的冲动,恨恨的往高氏处去了,他要去寻求心灵的安慰。
高氏看到弘历踏进自己的房间,激动万分,赶紧迎了上去。
弘历看到高氏欣喜的神情,心里一阵舒坦,果然还是柔弱娇媚的女子比较好!
拥着高氏坐下,柔柔得靠在自己怀里,低吟浅唱般动听的声音,娓娓道来,却发现怎么也没有那种安心的感觉,还是抚不平心里的躁动。听着高氏轻声细语,那十句话里,两句是不动声色的上眼药,剩下八句是述说对自己的依恋,弘历突然对些都失去了兴趣,只觉得厌烦。
弘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了,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每天只要在景娴之外看到任何的女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把这人和景娴对比,但无论跟谁对比,没有一个女人能越过景娴,景娴就像是他看所有女人参照的标准。
这个发现让弘历自己惊诧不已,自己不是喜欢柔弱娇媚的女子麽?!可事实是,拥着高氏,心里仍然想念景娴!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对景娴的不停的想去靠近,想去了解,想去拥入怀中。是大婚掀开喜帕的那刻,还是洞房花烛的那刻,不知道,反正是开始了,而且自己喜欢这种感觉,并甘之如饴,却有点不确定这感觉到底意味着什么!
晚上拥着高氏躺在床上,被高氏挑逗的欲火尽起,脱了衣服便直直刺入高氏体内,看着身下娇喘连连的高氏,还是一如既往的媚眼如丝,轻咬红唇,千娇百媚,忍不住又想起和景娴的情/事,完全不同。此刻只想解决体内的欲火,而跟景娴一起,则总只消一眼就让欲/望更加强烈,想看身下的娇人印上自己的痕迹,想看到她沉醉在自己给的愉悦里,想和她一起到达极乐的顶峰。弘历草草完了事,倒头就睡,完全没有跟景娴做完情/事过后那种神清气爽的舒畅。
今晚的王爷很不一样,刚刚情/事时那片刻的停顿和不同以往的温柔,高氏敏锐得觉察到了,或许是今天王爷累了吧,高氏强迫自己不去多想别的,小心翼翼把自己挪到弘历的怀里睡去。
富察氏听丫鬟来报说王爷歇在高氏房里,真是咬碎一口银牙。恨景娴霸占了王爷半个月,又恼怒其争不过一个格格,高氏这个狐媚子,无论爷身在哪个房里,都能让爷忘不了她,真是好手段!
晚上的景娴又继续自己的修炼,内视了一下自己的灵力,发现这半个月里居然快进入金丹中期了,这让景娴万分惊喜和诧异。细细回想了下和弘历做的情/事,因为新婚之夜出乎意料的惊喜,景娴在之后每次情/事达到顶点时留意了自己的状况,发现自己的纯阴之气会被弘历吸入体内,而弘历情动的时候泄在自己体内的纯阳之液,都会随着自己的功法运转路线进入经脉骨髓,增强灵力。按理说,纯阳之液只会对阴阳合修功法的人有效,怎么会对自己也有益呢?!难道是弘历的纯阳之液里泄了精元?!精元是男人阳刚之气的本源,对男人来说是致命所在,只有随自己心意会放出之外,外人无法夺取,所以修仙界有很多双修伴侣。原来和弘历的情/事对自己来说是达到了双修的效果啊,不知道这对弘历身体有没有损伤。景娴揉了揉眉心,万一对弘历身体有亏损,就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真是给我出难题啊!
作者有话要说:爱情什么的,真的很难解释~
我想让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在小说里实现。弘历对景娴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嗯~是这么设定的!
☆、初试完胜
弘历下了朝去乌拉那拉氏皇后宫里请安,皇后已经药石无灵了,太医都隐晦的说回天无力,弘历心里有点难过,毕竟当年养在皇后跟前时,皇后对他很好,就连出痘那时,也是皇后抱着他两天两夜,直到平安捱过去,虽然有装贤惠的成分,但是对那几分真心,弘历还是很感动的。他对皇后的感情比熹贵妃亲厚,小时候养在皇后那,八岁后又被康熙爷带到跟前养,所以跟熹贵妃相处的时间还真是太短了,短到他都没有体会过熹贵妃的母爱。
长春宫出来又去熹贵妃处请安。
“儿臣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弘历快起来,你这孩子,老是那么多礼,在额娘这里哪要这般生分了。”熹贵妃嗔怒着说了几句,“去给皇额娘请过安了么?”
“儿臣刚从长春宫过来的,额娘,皇额娘身体抱恙,连太医都说。。。。。。”弘历话没说完整,下半句可不是那么好说的,他想看看额娘的反应。
“唉,你皇额娘怕是……你有孝心就多去请个安吧,只是你自己要多注意点儿,别过了病气才好!”熹贵妃拿着帕子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
“额娘说的是,儿臣知道了!”弘历看到熹贵妃的眉角是飞扬的,心就沉下来了。
母子俩客客气气的说了一些话,弘历就去军机处办差了。
弘历有点迫不及待想见到景娴。
景娴在弘历踏进房间的时候就觉察到了弘历紊乱的心绪,还有一丝害怕。
这些日子,景娴都很少用神识查看弘历的想法,因为每次都看不到他的心思,其实是弘历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但是凭着灵力,别人的情绪还是能把握的一清二楚。
景娴有些不确定,像弘历这样的人,为什么也会有害怕的情绪。
“爷,回来了,正好,妾身刚自己泡了一些茶,请爷品尝品尝妾身的手艺。”说着给弘历到了一杯茶。
弘历看着惬意闲适的景娴,心里平静了很多。接过杯子,喝了一口,一股清新的淡香沁入心脾,仿若有清冽的冰泉轻泻而过,全身竟似浸入清泉之中,烦躁褪去。
景娴看着弘历享受得眯起了眼,嗤笑了一声,这可是自己加了清心丸的茶水呢,算他有口福,“爷这是喝茶喝醉了麽?那可是妾身的罪过了!”
“嗯,茶不醉人,人自醉,景娴的茶尤其好喝!”
“让爷见笑了,一杯茶而已!”
“景娴泡茶手艺乃一绝,往日怎的都没见你给爷喝上一口,藏私可不好呐~~~”
“爷可不缺我这一口茶呀!倒是妾身懒了些!”
“嗯,景娴确实有?br/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