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路星辰:“小路,方便带我一程不?”
路星辰一愣,指了指自己的腿:“何老,我没法子开车。”
何金堂:“让你老公来接呀!”
这话一出,路星辰来不及说些什么,骆老头就疑惑道:“你结婚了?”
何老笑道:“老骆你不知道吧,这小鬼老公可有钱了,我跟你说,那家伙也偶尔会收藏这些老玩意儿,咱们让小路找他过来,然后忽悠他买几本你的书。”
路星辰:“……”
何金堂抬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说起来还挺巧,他也姓骆,在咱们宁城挺有名的,叫骆寒。”
路星辰:“……”您老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选的还是冰渣子都没退,摸着冻手的那壶。
骆老头脸色瞬间变了:“骆寒?”
路星辰只得点头:“对,是骆寒。”
骆老头拔高音量:“那个要关闭咱们这个集市的骆氏的老板骆寒?”
何金堂一愣:“没听说过这事呀,老骆你给我说说。”
骆老头瞪了眼路星辰,然后将骆氏改造古街区的事情和何金堂唠嗑了一遍,他十分愤慨这件事,讲述的过程中带了很多个人观感,将骆寒说成了一个冷漠无情狼心狗肺的恶人。
路星辰眉头越皱越紧,但他不好贸然插话,怕到时候弄巧成拙,搞得骆老头连自己也讨厌了去。
何金堂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时回头看路星辰,直等到骆老头全部说完,他才用一种很不置信的语气道:“你确定你说的骆寒,和我认识的是同一个?”
骆老头吹胡子道:“难不成咱们城还有第二个姓骆的像他这么恶劣的小子?”
“不不不,”何金堂笑着摇头,“你嘴里这个十恶不赦的杀千刀骆寒啊,我认识好几年了,而且和他会面最多的场合是在咱们宁城的慈善基金会上。他几乎每年都是捐款额最高的人,还都是以私人的名义,我觉得这么一个乐于做善事的人,怎么样都不至于这般不堪吧?”
骆老头哼道:“虚伪,用这种小钱蒙骗世人!”
路星辰:“……”
何金堂想了想,建议道:“老骆,你没见过骆寒吧,不然这样吧,反正你也没做饭,我今天家里厨师也休假,咱们没地方吃东西。不如就让小路把骆寒叫来,我们几个凑一桌吃一顿,这些事你当面直接问骆寒?”
路星辰赶紧凑上话头:“对对对,说起来我今天本来就和骆寒约了晚饭,骆老,我们一起吃吧,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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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星辰几人到餐馆的时候,骆寒已点好菜在里头等着了。
路星辰有些战战兢兢的,说好的两人晚餐变成了四人的,还极有可能会是骆寒的“批。斗。大会”,也不知道骆寒会不会责怪他。
骆寒脸色如常,见路星辰进去就朝他招了下手,示意他坐自己旁边。
随后,他主动和骆老头和何金堂打招呼,虽不亲热,却很恭谨,任何人都能从中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尊重。
骆寒态度不卑不亢,骆老头也不好发作,只得黑着一张脸坐了下来。
菜上的很快,何金堂做和事佬:“都这个点了,咱们边吃边聊。”
他朝服务员道:“弄点酒来,就你们这最贵的,不贵的咱不要喝。”
真等酒上了桌,被摆到骆寒面前时,路星辰才想起一件事来。
他腿还没好,不能开车,要是骆寒喝了酒,就没办法回家了。
“不不不,他要开车,我喝我喝。”说罢,路星辰抢过骆寒前面的酒杯,“你们聊你们的,需要喝酒的时候叫我就行。”
骆寒:“……”
他凝了下眉,继续对骆老头道:“政府与我们一起组编出来的测评小组近期一直在做方案,这个集市存在很多年了,我也明白你们对于它的感情很深厚。”
“老城区的地势较低,夏天雨量大后,路面一直坑坑洼洼的,十分影响那些建筑的寿命。我们之前的规划是想要关闭集市,在那一块地方增添新的下水道,方便排水。”
路星辰抿了口酒:“其实骆寒现在说的也都是初始规划啦,他刚才也说了,测评小组一直在调研,我们应该等他们测评完之后再做决定,不是么?”
骆寒看了他一眼,点头道:“确实,不管如何,我们更应该相信专业的意见。”
经过骆寒这么一解释,骆老头脸色好了很多,只是还有些别扭。不管是谁,之前根深蒂固地觉得某个人特别坏,现在亲眼看到了人,发现现实跟臆想中的差别很大,难免一时间不接受。
路星辰自然也明白骆老头这种心理。
他给自己倒上了满满一杯酒,给骆老头敬酒:“老骆,我小路给你保证,我家的骆总一定会把什么事都给你处理的圆圆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