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泽心里却纳闷道:朕何时将公主的母亲兄弟送去百越?彼时水溶看到水泽一脸迷惑,忙出班奏道:“陛下,此乃林相爷的主意。当日亦是林相爷办理的。陛下忘了么?”水泽看到水溶这么一说,忙道:“是了。朕一时没记起。”对使者说道:“回去上复贵国国王及王后,朕甚为感激。两国乃友好之邦,自当互相扶持。”使者随后又呈上礼单给水泽过目。水泽见礼物非常丰厚。龙心大悦。厚赏了使者,亦回了一份同样丰厚的礼物给百越。百越王收到礼物和回书,非常高兴,同时也更加佩服探春。此后无论大小事宜,都要征询探春的意见。
水溶和林黛玉即将大婚的消息传出去,可忙坏了林讷和林言他们。命德茂源上下齐动员,购置许多新奇精巧的首饰绸缎等大批嫁妆。要风风光光的将妹子嫁出去。这边,太后命内务府为黛玉办嫁妆,务必都要上好的。原是太后并无女儿,虽有几个公主,也不是太后亲生的。此番竟是将黛玉当自己的女儿一般,规格较之几位真正的公主,还要高些。
与此同时,阿努和铁虎儿,得了这个消息,也连忙遣使者火速赶回,备办嫁妆,为黛玉送嫁。阿努看铁虎儿也派使者回去备嫁,气哼哼的说道:“我阿姐出嫁,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你怎么还不回去?”铁虎儿笑道:“她是我部落的天女。亦如同我妹子一般。我是送妹子。”阿努白了他一眼,回自己的屋去了。羌国国王接到阿努的书信,也大吃一惊。中原真是人才济济,一个闺阁弱女,竟也能成就惊天伟业。王后却高兴的不得了:“我一直缺个女儿。阿努给我找了个好女儿。我也再无所求了。我要亲手为女儿缝嫁衣。出嫁那天,成为最美的新娘。”说罢,喜滋滋进屋内了。彼时喀什王在侧,见此,酸溜溜地说道:“妹夫,你得了好女儿,瞧把妹子喜的。不行,这长公主,也是我喀什的长公主。我也要备份嫁妆送嫁。”羌王笑道:“你有四五个公主,还来跟我抢。”喀什王笑道:“这个公主是不一样的。我说怎么也得要。”说罢,笑哈哈地出去了。
黛玉在慈宁宫养伤,太后亲自嘱咐宫女们细心照料,每日太医轮流问诊。各种珍贵药材,滋补药品,流水般往黛玉这送。太后和皇后也时时来看望,太妃也三天两头来看望。弄得黛玉很不好意思。知道水溶无恙且二人已被赐婚,心中喜悦,伤势也好得很快。眉梢眼角亦掩不住喜悦之情,时时带着浅浅的笑意。更如芙蓉清露,晓月生辉。只有水溶,虽然高兴两人历尽千辛,终修成正果。可现今黛玉住在宫里,不能相见,未免心中怅然。只得求了母妃,时常进宫探望。惹得太妃说水溶:“等林姑娘进了门,先让林姑娘陪我老婆子一个月。你就去书房住。别进来烦我们。”
转眼间,大婚的日子到了。一大早,黛玉就起床梳洗。经过近半年的休养,黛玉的伤早已好了。连疤痕都没留下。人也出落的更加水灵。今天是新嫁娘,经宫女们的巧手妆扮,更加无与伦比。将一众宫女太监都看呆了。这时,太后和皇后同着一个中年贵妇走进来。来至近前,太后对黛玉笑道:“玉儿,你看谁来了?”黛玉一看,却是羌国王后,不禁怔住了。王后拉着黛玉的手笑道:“玉儿,你既是阿努的姐姐,那么也就是我的女儿。羌国的大长公主。”说着,从身后侍女手中接过一件衣服:“这是我为你亲手做的嫁衣。我羌国风俗,从女儿三岁起,做母亲的就要为她准备嫁衣。自得了消息,日夜赶工,总算做出来了。来看看合适不。”黛玉听了,泪流满面,跪下给王后磕了三个头,哽咽道:“女儿拜见母亲。”王后忙将她拉起:“好孩子。这是你大喜的日子。娘也替你高兴。快起来。莫要哭了。哭花了脸,可就不漂亮了。娘要你成为今天最美的新娘。”说罢,让侍女们给黛玉更衣。侍女快手快脚地帮黛玉换上嫁衣。原来这嫁衣是仿中原样式做成的,上面用细细的金丝秀出牡丹花,还镶嵌了许多异域番邦的稀有珠宝玉石。真个美轮美奂。穿在黛玉身上,更是生辉。
吉时已到,鼓乐响起。黛玉给太后磕了三个头,又给皇后磕了三个头。王后牵了黛玉的手,送黛玉上轿。
北王府娶亲,自是众人瞩目。不但皇上亲自道贺,亦且就连羌国国王,喀什国王及铁虎儿亦都来此。更有那林相爷那些同僚,同年,门生等新朋故旧。大家都知道这北王妃就是林相爷。只不说出来。更佩服这林王妃胆识谋略。更胜男儿。因此,借着这个机会,都来道贺。闹得整个四王街,都塞满了人,车轿纷纷。花轿临门,水溶一身大红衣冠,站在府门前,见花轿停住,上前一步。喜娘搀出黛玉,水溶伸手将黛玉的手握住。黛玉的心轻轻一颤,一股甜蜜的感觉流遍全身。放心的将手交到水溶的手里。一阵微风,轻轻掀起黛玉的盖头,微微露出新娘的玉容。再经那大红嫁衣一趁,更是风姿绝世。宾客们多见过黛玉容貌的。此时再见他二人,男俊女靓,真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对能与之相比的壁人。有的更情不自禁的叫声‘好’。
进了洞房,水溶吩咐丫头好生侍候。自己附在黛玉耳便悄声说:“等我。我一会就回来。”黛玉脸一红,微微点头。水溶满面笑容的出去了。
酒宴上,阿努向水溶敬酒:“姐夫,若被我知道你待阿姐不好,我会立刻带阿姐回羌国。让你永远也找不到。”水溶笑着摸摸他的头道:“我永远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铁虎儿也前来敬酒:“王爷,我听说你是殷国第一男儿,有机会我们较量较量。在我们部落,只有勇士,真正的男儿,才配的上天女。”水溶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水溶随时侯教。”一圈下来,水溶便不敢再喝,略应酬一会,便托词回屋了。
见黛玉坐在床边,上前伸手轻轻揭开盖头,露出黛玉含羞带笑的脸。丫头上来递了交杯酒,黛玉喝了酒,更加脸泛桃花。水溶再也按捺不住,双手搂了黛玉,轻声在耳边道:“玉儿。我不是在做梦吧。”说罢,在黛玉脸上轻轻一吻。手一挥,大红绡金帐落下,只余满室春色。
第二天,拜过太妃后,水溶笑着对黛玉道:“玉儿。我带你看一样东西。是给你的礼物。”黛玉笑道:“是什么?”水溶点着她的额头说道:“你去看了就知道了。”水溶带着黛玉来到花园里一处院落,只见千百竿翠竹环绕,进入屋内,屋里架上累着满满的书。黛玉仔细一看,竟都是她当日留在潇湘馆的书。黛玉离开贾府,一直遗憾没有机会带走那些书。因都是林如海收集的,其中不泛孤本珍本。黛玉一见,喜不自胜。抚摸这那一本本书,止不住掉泪。水溶拥住她道:“玉儿,莫哭。这都是我求皇上,从贾府弄来的。”黛玉偎在水溶胸前,低声道:“谢谢你王爷。”水溶道:“不要叫我王爷。你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告诉你我叫水清之。这是我的字。以后你就叫我清之。好吗?”黛玉点点头,低声道:“清之。”水溶高兴地抱起她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
十年后,江南苏州。林如海墓地。今天是林如海祭日。水溶一家来此祭拜。摆好祭品,水溶偕同黛玉恭恭敬敬给林如海磕了三个头。又命大儿子水芾给林如海叩头。八岁的水芾跪下道:“外公,外婆,水芾给您磕头了。”接着是五岁二儿子林萱也跪下磕头:“爷爷奶奶,孙儿林萱给您磕头了。”林萱的双胞胎妹妹水菱睁大了眼睛不解的问水溶:“爹爹,为什么大哥哥叫外公外婆,二哥哥却叫爷爷奶奶呢?他们还一个姓水,一个姓林。难道哥哥们不是爹爹妈妈的孩子吗?”水溶笑道:“你大哥哥继承了水家的宗祧,所以姓水。你二哥哥继承了林家的宗祧,因此姓林。”水菱天真的问道:“那我姓什么呢?”水溶笑着亲了一下粉嘟嘟的小脸:“菱儿想跟爹爹姓还是想随妈妈姓?”水菱笑道:“我要跟妈妈姓,也要跟爹爹姓。”水溶笑道:“哎呦,我们菱儿有两个姓呢。真了不起。”黛玉笑道:“瞧你爷两笑得。别在这风地里站着了。回去吧。”
几十年后,苏州百花坞,二月十二,百花坞热闹异常。今天是黛玉八十岁生日。北静王水芾带了一家大小儿子孙子们,来百花坞为母亲祝寿。林萱也从扬州赶来,儿孙们亦随同前来。水菱也带了夫婿儿孙们来到百花坞。加之皇帝水蕴派太子来苏州道贺。百花坞一连热闹了好几天。
晚间,水溶陪黛玉回房,给黛玉卸下残装。对黛玉道:“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黛玉点头。二人携手共入鸳帐。是夜三更,两人同做一梦:巍峨的宫殿,周遭翠竹环绕。院内一白石栏杆,内有一株小草,叶头略有红色。随着微风,摇摆不休。不远处,一条大河,如银龙相似,将这些围在怀内,又逶迤西去。
与此同时,另一时空,巴黎。一咖啡馆内,林绛买了杯咖啡,匆匆往外走。不提防与刚进门一人撞个满怀。手中的咖啡洒了那人一身。林绛慌忙向那人道歉。一抬眼,撞进一副幽深的双眸中。那双眸似乎有种魔力,能将林绛的灵魂给吸了进去。林绛忙低下头说声对不起。一个温厚的富有磁性的声音道:“没什么。不用客气。”林绛心神一震,没来由的脸通红,慌忙冲他点点头,逃也似的出了咖啡馆。直到林绛坐在头等舱的座位上,心还兀自怦怦直跳。犹自想着那双眸。正自发呆,就听那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姐,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林降一回头,正是在咖啡馆撞到的男人。林绛脸又微微发烧,忙点头道:“当然可以。”那男人坐下后伸出手:“我叫水衡云。中国人。请教小姐芳名?“林绛也伸出手:“林绛。中国人。”两人相视几秒钟,不由得哈哈大笑。
两年后,林绛与水衡云来苏州渡蜜月。入住百花坞宾馆。是夜三更,两人同入一梦:翠竹环绕的宫殿,白石栏杆内,一株碧草,叶头略有红色。不远处,一弯银龙,环绕着宫殿,逶迤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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