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之上的几人同时惊呼出声,也顾不上会刺激轩辕宸烨,纷纷飞向了战场。
“啊”亲眼看着十一被自己一掌震飞的轩辕宸烨突然狂性更甚,众人惊慌他会继续伤害十一之际,竟然见他生生将运足内力的一掌击打在了自己的胸口,他的嘴角顿时血如涌注,但身子却没有倒下,而是极为迅速地赶在所有人之前,赶在那纤弱的身子落地之前,追上前去牢牢地将十一接住。轩辕宸烨微微趔趄地落地,艰难稳住身形,将十一拦腰抱起。
他眼内铺天盖地的自责和心痛让众人都松了口气,他终于醒过来了,虽然这代价太大。
眼见他的身子遥遥欲坠,四儿要上来帮忙,他却固执地抱起十一,迅速飞往军营。
第175章抵死缠绵
“老大,你不要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锦觅无措地安慰着伤重不愿意治疗,固执守在十一床前的轩辕宸烨。
“谁让你们找她的?”轩辕宸烨低低地问了一句,那语气令人毛骨悚然。
“厄……”
去通知十一的小将士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瑟瑟发抖地匍匐在地上。
“是我!”此刻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撩开营帐的帘子走了进来。
“祁越?”众人微惊,但随即了然,因为知道只有十一能克制轩辕宸烨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而北堂百草和冷忆香以及花月见此刻又在洛城镇守,不在忻城。
一时之间空气全都凝滞起来,盈满了浓重的杀气,蒸腾的怒焰。
“嗯……”床上昏迷的十一似是不喜欢这压迫的气氛,不舒服地嘤咛了一声。而这浅浅的一声呻吟如同带着魔力一般瞬间将那迫人的气氛全部打散。轩辕宸烨即刻收起怒火和杀气,紧张地握住十一的手,“娘子……”
众人见此全都心有余悸地送了口气,十一啊,就算昏了也行行好多哼几声吧!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北堂百草和冷忆香已经从洛城那边匆匆赶来,不及与众人打招呼,冷忆香执起十一的手为她把脉,北堂百草也搭上轩辕宸烨的脉搏。
轩辕宸烨冷清道,“我没事!师傅你看看她,为什么我完全诊断不出她的脉象。”
沧海忙说道,“什么没事?你自残那一掌那么狠,心肺全都伤得不轻!不过,十一的脉象确实很奇怪。”
“哪里奇怪?”北堂百草问道。
此刻,冷忆香一边把脉一边自言自语道,“太正常了,所以奇怪!”
沧海接着说道,“就是这样!受这么重的伤没道理脉象还这么正常的。”
北堂百草若有所思地看了十一一眼,道,“你们全都下去吧!这里交给我。香儿你也下去,去给烨治一下伤。”
明摆着北堂百草这是在支开他们,众人还是应声退下,但轩辕宸烨和冷忆香却一步也没挪动。
锦觅劝道,“老大,你在这里也没用,还是……”轩辕宸烨余光嗖嗖一瞥,锦觅立刻讪讪噤声。
沧海再接再厉,“烨,还是先去治疗伤吧!否则十一醒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会难过的。”
众人急忙点头附和,但轩辕宸烨竟还是无动于衷,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十一,似是眨一下眼她就会消失一般。
“为什么要支开我?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轩辕宸烨好不容易才从十一身上抽回目光,看向北堂百草。
冷忆香同样看向北堂百草,投去相同的疑问,眼中更多了警惕。
北堂百草看着自己的徒弟和娘子,有点头疼地捏了捏两边额角。
“娘亲,我也有话和爹爹说。”
“娘子,你醒了!”轩辕宸烨惊喜道。
“紫苏,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什么话娘亲不可以听的?”
“娘亲,咳咳……”
“好好,娘亲这就出去。你别急,别急!”
“阿七……”十一仰着头,无言地看了轩辕宸烨一眼。
轩辕宸烨嘴唇蠕动了几下,眸子里盈满不愿,最终还是道,“娘子,我待会儿来看你!”
于是十一三言两语便把两个固执的家伙搞定了,看得众人是一愣一愣的。
营帐中只剩下了北堂百草和十一。
沉默了一会儿,北堂百草先开口道,“你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十一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有些茫然,没有回答,只是喃喃道,“还是爹爹厉害!”
北堂百草哼了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你爹爹!这么大的事居然瞒了这么久!若不是我去了趟百草阁找到云灵草,我怕是要等到孩子落地了才知道!”
十一摇头苦笑,四个月她藏得已经很辛苦了,怎么可能可以瞒到孩子落地呢?
“变红了……”十一接过北堂百草递来的证据。云灵草一接近怀孕的女子枝叶便会渐渐变红,并且可以根据红的范围判断怀孕的时间。
“你是怎么做到的?”北堂百草实在不解她怎么能隐瞒自己的脉象。
十一悠悠道,“爹爹,其实我没有骗你多久,我自己也是一个月前才知道的。在我与阿七修炼,失去内力的那三天发现的。”
北堂百草一惊,沉吟道,“这么说来一定和玄音诀有关!难道是因为玄音诀的内力太强连喜脉都能隐藏?”
“应该是一种自我保护吧!这几个月我的怀孕反应很微弱,身体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适,这些应该都是托玄音诀的福,也是因为这样才会让我自己都没有发现。不过就算有察觉,脉象上也不会显示出来,让我一直以为只是因为情绪不好导致的身体不适。那天我把脉的时候确实吓了一跳,但是结合之前一些微弱的反应和怀孕的日期,我不得不相信这是迟来的事实。”
“那你现在的脉象怎么完全没有异常?沧海说你受了内伤!”北堂百草疑惑道。
十一笑了笑,“当然因为我本来就很正常啊!刚才昏迷的时候真气在周身运行了一边,现在已经无碍了!”
北堂百草愣了愣,“想不到玄音诀这么厉害!”
“既然你一个月前就知道了,为什么不说?”
“一开始是因为没有想好要不要在这个时候要这个孩子……”
“烨要是知道你有这种想法……”
“估计会疯!”十一无奈地摇摇头,继续道,“后来是想不让他分心。”
“是吗?就这么简单?”北堂百草狐疑地看着十一。
“恩,还能因为什么?”十一一脸单纯无辜。
“爹爹,替我保密好吗?”
“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因为七日后……”
“什么?”
北堂百草顿了顿沉重地说道,“七日后有一场大战,该是一决胜负的时候了。”
“你说什么?怎么……怎么会这么快?”十一心中大骇,为何这几天在皇宫中替轩辕宸曜诊治了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看来只能说他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
“紫苏,你好好休息吧!如今知道你怀了身孕,更不能让你去操劳这些事情了。我之前还奇怪你怎么能这么安生,原来是不得不安生。”北堂百草带着些揶揄意味说道,语气轻松,丝毫没有因为即将而来的战役而感到忧心,亦或是,他隐藏得太好了?
“爹爹……你没有话对我说吗?”十一清澈的眸子灼灼地凝视着北堂百草。
北堂百草被十一仿若能看穿人心的目光看得心头一颤,轻咳一声道,“爹爹只希望你好好的。”
此刻,皇宫御书房内。
轩辕宸曜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案桌前的地图,手指有节奏地敲字案桌。
“主子,你找我!”
“恩。”轩辕宸曜慵懒地应了一声,又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今天那小大夫怎么没来?”
“夏大夫今天有事耽搁了,不能过来!”天凌努力冷静下来答道,他刚刚才知道忻城那边发生的事情,心中不免担忧。
“哦?有事?比给朕诊治还重要吗?”轩辕宸曜的语气已有怒意。
天凌慌乱之际,他却又风轻云淡道,“好了,你下去吧!”
“是!”天凌困惑地看来轩辕宸曜一眼,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琢磨他的心思了。
“阿七,你的伤很重,一个月内绝对不可以动用内力,否则经脉尽断。”
轩辕宸烨好笑地看着一脸严肃的十一,揭穿道,“娘子,我也会医术的。我的伤虽重,但还没有那个地步不是吗?”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刚才北堂百草单独找她谈话的事。
“那你就非要到了那个地步才甘心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受了重伤还要逞强去操练布局,我会担心的!”
“娘子……我跟你保证,我不会有事的,好不好?”看到十一真的有些急了,轩辕宸烨讨好地搂住她的腰身。
“我不要你的保证,只要你好好休息,一个月内不可以乱动!”十一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淡定冷静。只要他同意了,她自然有办法让轩辕宸曜这个月之内也不能出战。
“娘子,你明知道不可能。七日后就是……”
十一听不下去他下面的话,直接打断他,“如果我不同意呢?你还是要去吗?”
“娘子,你明知道早晚都会有那么一天的。”
“回答我的问题!”十一步步紧逼。
“我必须去!”
磨人的沉默……
十一颓然地垂下头,发丝遮住了面容,也掩去了一切绝望,喃喃道,“这样……”
“娘子,七日后的战役关系我和他的约定,对我真的很重要!”看到十一这个样子,轩辕宸烨心慌地想要拥住她,却被她冷冷地躲开。
“随便你吧!”十一略显清冷地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
十一撩开帘子,微微扬起头看着天边灰蒙蒙的天际,丝丝缕缕的火烧云如鲜血一般堆积着。“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十一刚走出几步,看着天空怔怔出神之际便听到身后传来扑通一声声响,慌忙又折了回去,刚一撩开帘子便看到轩辕宸烨狼狈地从床上摔了下来。
“阿七——”十一急忙将他重新扶回床上。
“娘子,不要走,不要生气,不要走……”
“你……”我的阿七,我的烨,我到底,到底该那你怎么办?
“娘子,我做得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
“我明白!”
“娘子,这是最后一次。你放心,为了你,这次我一定会赢的,我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你相信我。”
“我相信。”
“那你为什么……”
“如果你赢了,你……会杀了他吗?”
“我……”轩辕宸烨顿了顿,随即坚定道,“我只会按约定行事。”说话时他终究没有勇气面对十一期待的眸子。
那将是会了……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十一无力地问道,“非如此不可吗?即使我不同意,即使我会生气?”
轩辕宸烨狠下心道,“非如此不可!你知道我没有选择,而他一定也会和我做相同的决定。”
“即使我会生气也一定要与他自相残杀,那如果我……”
十一接下来的话轩辕宸烨没有听清,只是紧紧地拥住了她的身子,疯狂汲取着她的温暖。
“娘子,不要再动摇我,求你……”
“我想离开这里。”
“你说什么?”轩辕宸烨身子一颤,立刻大力地握住她的双肩,怒吼道,“我不允许!你只可以呆在我身边!哪都不许去!”
“阿七,我没有要离开你啊!我只是不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场面,我想去百草阁住短时间。”十一叹息一声,温柔地安慰着由于愤怒眸子渐渐又开始转红的轩辕宸烨,同时单掌运气从他的背后度入。这样的外力只可以将他体内乱窜的真气暂时压住,而想要彻底治愈他,只有一种方法。这种方法北堂百草和冷忆香绝对比她知道得早,可是他们却谁也没有开口。
轩辕宸烨愣住了,依旧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只是去百草阁吗?”
“嗯,不然我还能去哪?我说过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轩辕宸烨总算在十一的安抚下平静下来,低头亲吻她的唇,因为余惊长叹一声,“这样也好,我一直怕你在这里不安全。本来一早就想送你去个安静的地方,可是又怕你不愿意。”
“这个时候,我也不想让你分心。”
“娘子,谢谢你。”听到十一终于释怀,轩辕宸烨激动地再次含住她的唇,重重地深吻。
轩辕宸烨因为刚才一番惊吓,此刻急需要做些什么让自己安心,于是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大掌抚过她的面额,滑至胸前的衣襟,手指灵活地挑开她的盘扣,低头亲吻着她白皙的柔软。
十一的身子微微颤抖着,素手不由的伸进他泼墨般的发丝之间,将他的唇压下自己。感觉她的回应,轩辕宸烨身子如被点击一般,酥麻的感觉蔓延至四肢百骸。
十一觉得身子如被火烧一般。此时此刻,她想要他,身体里的血液和他一样沸腾着叫嚣着要融化彼此。但她又担心这么做会伤到孩子,虽然前几次都没有影响,而四个月的时候胎儿也基本稳定,可是……
“嗯……啊……”他狂乱的吻和四处游走的手掌,差点吞没了她所有的顾忌,所有纷乱的思绪。
“不,不要……你的伤……唔……”她想要说话,可是一开口就被他吻住,勾住她的丁香小舌凌乱地起舞。
“娘子,你不专心!”难道是自己还不够努力吗?他这么热情地亲吻她,她居然还在神游天外?
十一努力保持着清醒,想到他此刻伤重,又想到自己刚刚似乎有胎动,无法放纵自己,“不行,别胡闹……”
“不行?不试试怎么知道?”这两个字不但没有起到制止效果反而更加刺激了轩辕宸烨的欲火。
仅仅是他的吻和抚摸都足以让一波又一波的热浪席卷而来,似是要将她吞没,让她在水中沉沉浮浮,她只能无助地揪着身下的被子,唇间溢出破碎不堪的呻吟。
“不要……停,停止……”
“不要停止?”他邪肆地挑眉,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如你所愿!”
“不……不是……你不要乱碰……”十一慌乱地解释着。
“乱碰?我分明有很认真地在碰啊!”
“你……你欺负我……”
“我怎么舍得!”他温柔的吻去她泪角的泪痕,暴雨渐渐退去,化为和风细雨。短暂的放纵后,他的动作明显开始温柔起来。他总是这样口语心软,每次都是下了狠话,但从未真正得委屈她,弄痛她分毫。
“你就是舍得!”她埋怨地瞪他一眼,已经被他吻得快没有力气说话。
“娘子,你好象,变胖了?”
“啊?有,有吗?”虽然她怀孕快四个月了,可还是很难看出来,但是身材倒确实是胖了点。这点是因人而异,有些人三个月就能看出来了,但有些人就算五个月不仔细也看不出来,她应该是属于后者,否则也不可能可以瞒这么久。
轩辕宸烨以为她是担心自己太胖,道,“没关系,我不介意!”
十一白了他一眼,这话说的,胖的可是她,他介意什么!
“胖一点抱着舒服!”他噌噌她的颈窝,舒服地拥着她,“好希望一直这样抱着你。娘子,再等等,就快了,以后再没有人可以将我们分开……”
十一心事重重地沉默着,轩辕宸烨垂眸唤她,“娘子?”
“什么?”
“娘子,你又欠我一次,七天后记得要还哦!”
“色狼!”十一将一只手伸到脑后摸了摸,然后一枕头砸到他的脑袋上。
第二日十一便准备好去百草阁了,众人虽然惊讶,但想到昨天营帐中传来的暧昧声音便猜想到准是轩辕宸烨用某种手段将十一劝说成功了。
看着众人暧昧的眼光,十一有些吃不消,阻退想要送她的几人,“有慕容将军护送就可以了,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要把时间浪费这些小事上!”十一想想还是没有说出那句绝对能让他们所有人都打消护送她念头的话。
“这怎么能是小事呢!护送大嫂绝对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是啊!十一!”
几个人的态度一看就是轩辕宸烨叮嘱过了,十一哀叹一声,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说出那句话,“论武功,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保护谁!”
一句话成功说退了几个满脸黑线的人,十一拱手告辞,带着一旁忍不住偷笑的慕容流焰离开了。
此刻,轩辕宸烨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背对着众人送走十一的场景,他告诉自己不能看,不能看,他怕自己忍不住就算危险也要把她绑在身边。六日,只有六日了他该死的真希望明天就和轩辕宸曜把一切都解决。
轩辕国皇城大街。
四周隐隐潜伏着危机,弥漫着阴谋的气息。暗处的人不动声色地跟着十一和慕容流焰,看到两人亲密并行,眸子中的目光愈加怨毒和疯狂。
“流焰!你到底想把月芙怎样?”
没料到十一突然提起月芙,慕容流焰愣了愣,道,“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你知不知道月芙为你付出了多少,她爱你,陪着你不离不弃,整整三年时间。不管你娶妻还是纳妾她都是一如既往地陪在你身边,每次还告诉我你是逼不得已,其实你自己也不开心。我真的没有见过比她还傻的孩子!你知不知道你一面把鉴证着你们相知相识的簪子交给她,一面告诉她只是把她打成妹妹,这有多残忍?”暗处的花月芙全身颤抖着,死死咬住自己的拳头,十一的每一句全都重重地敲击在她心上,诉出了她所有的委屈和不甘。
慕容流焰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情感,但也开始沉不住气,“可这些都不是我一定要和她在一起的理由!说我固执也好,说我无情也罢!我控制不了自己。我的身边可以有很多女人,可是我无法对她们付出真心。正因为我在意月芙,才不能委屈她。她和那些女人不同!你懂不懂!”
“是吗?她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