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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炼心(情色版)(19-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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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密召金忠至府,卜得卦兆曰:“二文皆亡,王乃为皇。”

王问:“怎样解说?”

金忠说:“此天机也,至期自应。若要明白这缘故,请大王随手写字来。”

燕王以指在茶杯内蘸了水,写个“马”字,水点淋淋漓漓,共有六滴。

忠曰:“此六马渡江之象,当应在大水之年,绝无可疑。”

燕王忻然得意,就拜道衍为军师,袁珙与金忠同参谋议。

后来太祖宾天,皇太孙嗣登大位,改元建文。燕王便召道衍同议。

正好当时暴风雨吹檐瓦坠地,道衍拜贺道:“飞龙在天,从以风雨。”

燕王道:“瓦堕而碎,又怎么说?”

道衍道:“此瓦碎而无用,是天使盖造黄屋之兆。”

燕王心里很是犹豫,于府中独坐凝思,不觉霍然睡去。

徐妃来到王所,见微风吹来,王髯欲动,顿思相士有须髯过腹之语,乃戏剪青丝绺,将他髯逐茎接长,意在开悟燕王,说须长过腹是假的。

谁知燕王豁然而醒,舒手捋,其须竟如天然生就,直过于腹。

徐妃细细看时,全无补接之痕,诧道:“太奇怪了!大王难道真是天子吗?”

燕王道:“怎么说呢?”

徐妃即将接存余发给燕王看,把经过说了遍,燕王道:“袁珙之言,真的灵验了!”

遂召道衍,将须给他看,道衍曰:“发可为须,王可为帝,天下事要在人为尔。”

燕王在道衍的鼓动和谋略下,便发靖难之变,后来果然做了皇帝,因而对道衍十分信任,几乎是言听计从。

薛瑶光这件事情结束后,新年过,人人都传言薛瑶光要开始公开择婿,引得各种人物齐汇京师,京师更是热闹了。

王宝儿把薛瑶光的事情说了个大概,其中的很多道理和事情她虽不懂,但因为钦佩她的薛姐姐的缘故,也是吹得天花乱坠,当然说的都是她自己幼稚的看法。

不过李瑟听得仍是大赞道:“好个奇女子啊!居然十三岁就懂这么多,和她比起来,我在十三岁的时候,还是个只知道玩泥巴的臭小子呢!”

古香君道:“瞧你把她赞的,这次人家特意的来请你,你还不赶紧换了衣服快去?瞧瞧天下闻名的既是才女又是美人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模样。”

李瑟笑道:“我才不去呢!就算她很出奇,可我也不想去,她定是想邀请你去,碍于情面,顺便也邀请了我,我可不去凑这个热闹。”

王宝儿听了急道:“啊!不是啊!哥哥。薛姐姐确实是诚心要认识你的,而且啊!这个集会,能认识很多的人呢!为什么不去?”

李瑟道:“我最怕见人了,你竟然还叫我去。你们去就好了,我实在懒散的很。”

王宝儿道:“哥!你怎么回事啊!人家可是打了保票的,定能请到你们,再说,你真不想去认识薛姐姐?”

忽然想起古香君在身边,这才想起了什么,便对古香君撒娇道:“嫂子,我们只是去认识些朋友,又没什么的,你就让哥哥去吧!大家起去,嫂子在身边的,怕什么?”

古香君笑道:“他啊!哪里会听我的,我是有事情要做的,不能去的,再说抛头露面的,我也不合适。李郎要是真不想去,就陪妹妹猜谜语好了。”

李瑟立刻道:“啊!我想明白了,我还是和妹妹去参加集会好了,其实老是在妹妹家闲逛,尽管妹妹家豪华美丽,惯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去结识些朋友,是多么好的事情啊!”

王宝儿忙道:“好,好。我们立刻去。”

古香君只是抿嘴偷笑。

第十章群英之会

李瑟和王宝儿进去的时候,满屋的人都已经在座了,分成两列,人在谈论着,其余的人都在倾听。

王宝儿径直向中间的主位行去,李瑟见中间坐着个少女和位白面黑须,四十余岁的儒者,便不再跟着王宝儿前去。

王宝儿诧异了下,回头来拉李瑟,李瑟连忙挣脱,在最末尾的处空位坐下,王宝儿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意思再去拉他,只好噘着嘴,赌气坐在那坐主位的少女的身边。

李瑟料来那女子便是薛瑶光,便仔细看了几眼,见她容貌秀丽,瓜子脸儿似玉如花,典雅异常。

只见乌云巧挽斜,两鬓金钗,娥眉两道宛同春山,粉面桃腮恰似出水芙蓉,樱桃小口相衬点朱唇,香唇之间配着编贝,十指尖如春笋,虽然坐着,但仍见杨柳细腰款款,丰姿十分秀美。

李瑟呆看了下,见她容貌虽美,但和般女子没有什么不同,心想:“她竟然那么聪明,真是看不出来,面上瞧,个娇滴滴小姐罢了。是了,我真是糊涂了,难道她长的还和人不同吗?哈哈,我是犯傻了。”

他不再看薛瑶光,转眼瞥见王宝儿笑吟吟瞧他笑,似乎有嘲弄他的意思,脸上红,心想:“这丫头,小小年纪,又想到哪里去了。”

李瑟这才留心这些人在谈论什么,这时刚才说话的人已经说完,薛瑶光站起道:“久闻南宫公子才华过人,文武双全,可惜今日不是比武大会,显不得公子的武艺。不过公子精通贸易,对生意之道必有高论,可否说出来,让瑶光和大家起见识见识。”

人闻声站起,此人虎背蜂腰,修长身材,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朗然笑道:“薛姑娘纵横商场,胸有块垒,计谋韬略胜在下数倍,我南宫喧可不敢班门弄斧。”

薛瑶光道:“公子虽然客气,可是却不给大家面子,连我的面子也扫了进去,唉!看来小女子愚鲁不堪,是请不动尊神的,真是自讨没趣。”说完坐下。

南宫喧笑道:“罢,罢。小姐的言语如剑,在下可承受不起,就斗胆乱说气了,各位见谅。”

薛瑶光含笑点头。

南宫喧道:“我家世制铁器,哪里有什么学问,只不过负责监造,开凿铁矿,然后再按朝廷需要,制造部分,其余的才流行于世间,可不比赵兄家的生意,那才是大有学问呢!

进行的粮食买卖我们谁家不需要的呢?我们各位吃的食物大半都来自赵兄家吧!赵兄的家里,乃豪商大贾,累世大家,挟其金钱,先前收购粮食,买贱卖贵,每年数万金甚至以数百万金计。“

他续道:“但是最近几年,每到秋收粮贱时,先以较低的买入价收购大量谷米,然后转手以较高的卖出价当给王家的典当行,取得质钱后再去买粮(好比现在的批发商),通过随收随当,辗转翻腾。资本无多,营运甚巨的方法,获利极大,此种妙计,非才智不高的人绝想不出,令人大开眼界,叹为观止,赵世兄就在座上,大家何不听赵兄的高论呢?”说完对赵四公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赵四公子起身道:“南宫兄这招移花接木之计真是高妙,你的碎玉掌要是有这样的功力,那么小弟可是要甘拜下风了。说到这个做生意,大家都是知道的,谁也比不过南宫兄家的,不说这个武林的兵器,以南宫家的最为出名,就是那平常人家用的锹斧刀锄,哪样还不是经由南宫家之手的,现在北面战事不断,南宫家的生意那才是红红火火,如鱼得水呢!”

南宫喧听出赵铭有挖苦之意,说他家发的乃是战争财,便假意没听出来,打了个哈哈道:“赵兄言重了,似乎我们家的生意有多大似的。要论起生意之大,谁比得过王家呢!可惜世伯世兄都不在,不能聆听教诲,真是遗憾。”

他虽然如此说,但厅中之人大部分都知道他说的乃是客套的话,因为他们知道王老财虽然聪明,但王家的大公子王容,虽名列武林四大公子,可是又胖又肥,他的名声是靠王家用钱换来的。

王家不惜大造舆论以及收买武林人物,才使王容得以入选,而王容深居家中,几乎都不露面,是以般的江湖人物和百姓都不知道底蕴。

这也罢了,王容的智慧极低,相传有人对他说有很多穷人,连饭都吃不着时,他竟然说,那为什么不吃肉呢?因而成为笑柄。

赵铭道:“你说起王家,我倒深有感触,他们的典当行先利用当金折扣赚取差价,再将收当的粮食囤积起来,待到青黄不接之际,高价抛售(有如零售商),只等市价腾涌,顿取数倍息,其利也是颇大。再加上各处的钱庄无数,王家的财产那是无数的。”

“在全国,王家的当铺最少有五百家。取利三分、四分,而徽州人经营的铺小,又少,取利仅分、二分、三分。人情最不喜王家,亦无可奈何。王家典当行坚持高利,可是王家还缺钱吗?如果取利少,徽州典当行还能竞争吗?我曾问过王世伯这件事情,他说:”如果不是律法限制,我们还会多取利的。“

(对于典当利率,“明律”规定:“凡私放钱债及典当财物,每月取利不得过三分,年月虽多,不过本利。违者笞四十,余利计赃。重者坐赃论罪,杖百。)”这个我倒有些不明白了,王家这么大的收入,为何却如此做法呢?如果普降利息,再侵占全国,不是利益更大吗?薛小姐乃当世奇才,请小姐为我解释疑问。“

薛瑶光心念转,笑道:“赵公子是考校瑶光来了,我个小女子,才疏学浅,哪里能有什么好见识呢!些愚鲁不算答案的解释,不知道你要听不要听?”

赵铭道:“愿闻其详。”

薛瑶光道:“其实呢!别看我们四大世家名声在外,可是俗语说得好:”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各人家的困难,各家知,做起事来,也是多受钳制的。要想生意做大,可是人手又不足,有时明知道利益很大,可是钱财又不足,各有所限制,所以呀!外人只是看见好处罢了,却哪里知道人家的难处呢?“

赵铭和座中些了解王家的才智之士,立刻都知道了薛瑶光所说的意思,王家是人手不足。

当然有些人就头雾水,不知道薛瑶光说的是什么,见人人都点头有赞许之意,也就跟着胡乱叫好罢了。

这时众人已经高谈很久了,主要的人物大都谈了些,再要他们深入地谈论,当众人面,也不太可能了。要知四大世家虽名为气,但暗里也是互相争斗的,方才赵、南宫二公子也是暗中讥讽对方,人人都是有些察觉的,因而接下来大概就是饮酒作乐了。

薛瑶光道:“各位高谈阔论,令瑶光大开眼界,大家都是当今的翘楚,武林四大公子之名,果真名不虚传,今日得见其中的二位,真乃三生有幸。不过,这里还有位奇才,大家定要见识见识的,他是谁呢?”薛瑶光含笑扫了遍全场,然后道:“大家先不要急着知道,还是先叫王家的小姐,这里真正的主人,宝儿小姐给大家猜个谜语吧!”

这下人人都打起了精神,不知还有谁是比四大公子更重要的人物。

王宝儿微笑着站起,笑道:“我要说啦!大家请听好,二人并肩,不缺边,力见其可,十字撇添。猜四个字,谁要猜到,我生日那天,我就请谁喝酒,当然还有特别的好处,不过此刻却不便透漏。”

王宝儿的话说完,李瑟就立刻低下了头,虽然这是个字谜,是他比较擅长的,难不倒他,不过他可不希望猜了出来,然后吸引王宝儿注意,以后受王宝儿无穷无尽的猜谜折磨。

上次把她的谜语猜出来后,就已经很令他后悔了,最好这里的这些人杰们猜出来,令王宝儿喜欢,去缠着他,好令自己安静。

李瑟是这样的想法,别人自然不是。薛瑶光扫众人的神色,见南宫喧和赵铭二人面带微笑,就知道二人已经猜到了,便笑道:“我看这小小谜语也难不倒各位,南宫兄就把谜底说出来吧!赵兄就算不和宝儿妹妹很熟识,以你的才干,知道谜底也是不难,你就做个裁判吧!”

南宫喧笑道:“这四个字乃天下奇才,可是?”

赵铭道:“不错。”王宝儿也脸笑意,大家都知道猜对了。

薛瑶光笑道:“好,这天下奇才四字此人当之无愧,李瑟兄台,既来之,为何言不发,隐于隅,是何道理呢?难道是不屑于和我们这些见识短浅的人交谈?”

众人的眼光都随着薛瑶光的视线,下子盯住了李瑟。

李瑟万料不到在这样的场合,居然会点到自己的头上,这里闻名江湖的人物,都是家业根基颇深的,议论的又是生意贸易上的事情,怎么说也是轮不到自己的,就算再怎么出人意料,匪夷所思,也是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李瑟脸茫然,惊讶异常,站起吃惊地道:“小……小姐可是和在下说话。”

薛瑶光噗哧笑,真是百媚俱生,虽然她直都是笑容可掬,却都是礼貌性的微笑,虽然可亲,却和现在的真情流露大是不同。

见众人忽然都瞧着自己,眼光大是迷醉,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内敛了下,道:“李兄这话奇怪,难道这里还有人和你样的名姓吗?”

李瑟道:“这个……那么请问小姐,垂询在下有什么事情吗?”

薛瑶光道:“请李公子论述下公子的经商之道,好令各位同好开开眼界。”

李瑟脸色立刻通红起来,他哪里知道这些什么道理呢!他尴尬异常,心想:“真是倒霉,好好的陪宝儿来参加这个什么破聚会,还不如陪她猜谜语了,要是比武大会,我好歹现在还有些武功,可是现在却参加这样的聚会,我窍不通,还要讲话,不是出丑吗?宁可说不懂,也比乱说气强。”

李瑟想罢,便硬着头皮道:“真是太对不起各位了,我是个粗人,什么都不懂得,不知道这里是这样的聚会,就贸然的参加了。要我说什么经商之道,我是点也不懂的,真是失礼之极。”说完团团施礼。

薛瑶光笑道:“好,既然李公子不欲赐教,那么我就把李兄的事迹说上说,看看大家能不能饶过公子。”

她沉吟了下道:“公子原来无名,可是出起手来,就震动天下。杭州乃是天下富裕之地,可是为当地的富户所垄断,杭州的百姓只相信本地人的货物。别说我们薛家,就是天下钱王的王家,以其财力的雄厚,王伯伯的精明才智,都不敢贸然前往开设钱庄和典当铺。而李兄以天大的气魄,过人的胆识和智谋,趁杭州闹灾荒的时候,举捐献了银两五十万,其思维之天马行空,其魄力之大,足以为我们商场的典范,接下来也不用细说了吧!公子举在杭州打响了名号,然后开设钱庄,经营典当,取以薄利,那里的百姓真是人人感激,纷纷拥戴。从此公子的财源那是滚滚而来了,各位觉得如何?”

薛瑶光话说完后,座中人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李瑟却听得目瞪口呆,心想:“糟糕,天大的误会了。”结结巴巴地道:“没……没有,绝无此事。”

薛瑶光又是笑,笑道:“公子的生意虽然开张不久,可是却瞒不过我的耳目的,你的钱庄都叫李氏钱庄对不对?在杭州大小十四个分号了。”

李瑟心想:“妈的,我知道了,定是不清等三个混蛋打着我的旗号干的,天哪!我可不能再受他们的冤枉了。”

李瑟脸苦笑,说道:“薛小姐,您才真是奇才,什么你都知道,不过虽然你说的事情是有的,可是你和王小姐样都误会了我。这些事情,都是六大门派的少林和泰山及华山派的三位掌门做的,因为机缘巧合,在杭州的捐款,都算在了我的头上。所以呢,我捐款的时候,是没抱着什么目的的,至于以后的事情,就算他们打着我的旗号,可是却和我点瓜葛也是没有的。要说做生意,我就是和妻子经营着家小酒店,和你们比,那算什么生意啊!所以说,我真是个卑微的人。我啰嗦了这么多,不知薛小姐听懂了没有。”

李瑟见众人都像看见怪物样盯着自己,虽大是难堪欲逃,可是仍咬牙坚持,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心想:“哼,你们怎样看我都好,反正我也要离开这里的,不过宝儿妹妹……”

他抬眼见王宝儿脸惊奇,看着自己,倒没什么鄙视的样子,心下稍安。

薛瑶光咬着嘴唇,盯着李瑟,见他虽然惶惶张张,可是却满不在乎,看了看四周的人,又看了看王宝儿眼,但却点也没在意在他面前的自己。

不知怎地,她心里忽然腾起股怒火,良久,才自失地笑,心想:“我是怎么了,比这大多少倍的事情我都不在意,今日是怎么了?”

忽有所觉,果然见众人都瞧着自己,脸奇怪的表情,才想起自己盯着李瑟呆看,大是不妥,忙假意笑道:“李公子,你真是会说笑话,编这样个笑话逗大家。”

李瑟道:“怎么是笑话?绝对都是真的,大家要不信,我也没办法。”

薛瑶光道:“好,算你都说的是真话,可是你说你经营家酒楼,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再反悔了吧?”

李瑟道:“自然,这是真的,有什么可反悔的。”

薛瑶光笑道:“好啊!这回你可承认了。你既然非要逼我说,那我只好不客气了。在个大镇上,有家酒楼,忽然天贴出了个这样的告示,上面说:”在酒店买酒的人,超过斤,就有用铜钱投掷个酒瓶的权力,谁要是投进了,就可以赢得名美女。这个美女在柜上卖酒,别提多么美丽了,结果吸引了大批的人前去光顾。可说也奇怪,那个酒瓶就是无人投中,后来消息越传越广,连大批的武林高手都去了,里面有许多的暗器名家,可是仍无人投中,这样循环往复,这家酒楼真是不知道赚了多少钱!大家看这酒楼的老板是多么的聪明啊?“

众人都点头称是,李瑟听了却是不解,心想:“谁这样糟蹋人家的女孩子啊!想出这样的主意,薛姑娘个姑娘家居然不以为意。可是她现在说这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正迷惑时,见薛瑶光笑咪咪地对他道:“公子,你说想出这主意和办法的人,是多么高明!此人怎么会是个普通人?”

李瑟没有办法,只好顺着她道:“是啊!是啊!”

薛瑶光笑道:“你既然都承认自己厉害了,那怎么还不向大家传授你高明的学问,难道还想藏私不成?”

李瑟呆道:“什么?你说的是我家酒楼的事情?”

薛瑶光失笑道:“怎么?你以为我住在京师,外面什么事情就都不知道了吗?告诉你,你的酒楼虽然这事情才发生没多久,可是却瞒不了我哟!”

李瑟立刻明白了,心想:“糟糕!那个死狐狸精!把我害惨了!”

他红着脸道:“那不是我的主意!”

薛瑶光道:“李公子还不肯说,大家鼓掌来欢迎下。”

众人实在不明白李瑟到底为什么要推辞,且把自己说的文不值,都想看个究竟,便都使劲地鼓掌起哄起来。

李瑟见实在是搪塞不掉,忽然心里大怒,只觉胸中不平之气勃然而发,不吐不快,便道:“好,既然我非说不可,那么我要说错了,大家就见谅吧!平天下之道,重在理财。因为财用之盈虚,系民生之休戚,而国家之安危治乱也是关乎于此,当然是不能轻视的。古人有言:”天下之财,不在官则在民。“

“去年杭州等处凶荒,本该抚按官员累奏王府禄米、可是军士月粮多有欠缺,无从处补,军民人等饿死数多,无从赈济,则是在官在民之财皆空虚不足,可想见了。”

“如果民财不足,则好的年头不免于冻馁,而凶年必至于死亡。冻馁死亡之忧迫之于中,而剥削差科之患又迫之于外,事势穷极,盗贼必起。此乱世之根源,非小小利害啊!是不能不担忧的。”

“我是个不通世事的粗鲁小子,可是听闻百姓的言论,当今官吏剥削严重。传称:”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宠赂彰也。官吏贪污受贿,然后剥削百姓。百姓穷困不堪,哪里还有什么活路呢?“

“太祖皇帝起自民间,深知其中弊端,因此立国之初,痛惩贪赂官吏,甚者即行诛杀,大快百姓之心。又制了大诰、醒贪录等书以戒谕,又规定官吏受枉法赃满贯罪绞之律,因而当时官吏畏法,风气良好,贪风已革。可是洪武三十年以后,官吏受赃满贯者为杂犯死罪,准其收赎,是不希望因为财物之故伤人性命,可是奈何官吏不才,不顺之心,渐启贪赂之习。”

“在宋朝的时候,范文正公范仲淹当道,遇贪财枉法的监司,笔勾掉。富郑公道:”公但知笔勾,不知家哭矣。范公曰道:“家哭何如路哭耶?富公也是当时的贤者,他的话也近于忠厚了,但是其所见之公私大小,则不如范公远矣。”

“官吏贪赂,剥削小民;小民困穷,则遗祸国家。情既可恶,关系尤重,这与别的不才误事是不同的,怎么可以姑息而不加重治呢?自从当今永乐皇帝即位以来,选用忠贤,禁止贿赂,辇毂之下,号称清明。”

“可是府县之间,贪风犹在,诛求剥削,至今未已。上司多事姑息,不行严治,甚至起勾结贿赂,纵容行私,民财日空,民生日困,其弊大端在此。此风不革,而欲望小民之安,国家之治,断乎无此理。j”如此弊端,其祸不小,可是更可甚的是,官商勾结,买空卖空,囤货居奇,陷民与水火之中,如此发展下去,是富更富,穷亦穷啊!如此来,天下岂能安定?“

“在下言尽于此,这就是我的生意经。方之生意,小道耳,我所说的乃是天下之根本大生意,如要做好了,不比什么都要好吗?在下因有事情,这就告辞,得罪之处,请诸位见谅吧!”李瑟说完团团鞠礼,对薛瑶光说声告罪,扫了眼王宝儿,就转身离开了。

第十章俗世纠葛

李瑟洒脱地离开酒会,就出了大厅,回到住所,古香君道:“怎么脸不高兴的回来了,是怎么了?”

李瑟苦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高兴了?”

古香君道:“看你脸色就知道了,怎么了,说来听听。”

李瑟道:“真是无趣之极,那些人都在讨论什么生意经,最后逼我也发言,把我逼急了,胡说了番,我看把他们都给惹恼了,弄得大家都不高兴了。我看我是来给宝儿妹妹惹麻烦,哪里是为她过生日来的!香君,我们还是回家吧!”

古香君道:“那你回家就不怕花如雪了吗?”

李瑟道:“别提她了,她把我害惨了!我们路游玩,等玩够了再说,难道你还有什么好主意不成?”

古香君道:“可是我们既然都来了,怎么也要等她把生日过完才走啊!还有二十多天,你就等不及了?”

李瑟道:“好吧!不过还是先等看她的脸色再说吧!说不定她恼我了,那我们就没必要待下去了。”

古香君听了抿嘴偷笑,心想:“你真是点也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李瑟见了,满脸狐疑,问道:“怎么了?”

古香君道:“没什么,你这个大傻瓜!”

李瑟见她媚态横生,笑道:“好啊!你敢骂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就扑向古香君,古香君连忙逃开,二人就在房里闹了起来。

二人正在调笑,忽然听见前门声响,李瑟连忙住手,古香君道:“你快出去,到客厅拦她下,我整整衣服。”

李瑟笑道:“我才不去。”却起身去了。

只听古香君在背后嗔道:“都怪你,把人家衣服弄成这样。”

李瑟才开门出去,就见王宝儿迎面而来,兴冲冲的样子,点责怪之意都没有,心里奇怪,就问道:“你们都散了?我走之后,大家……大家都还开心吧!”

王宝儿拍手笑道:“哪里啊!你走之后,大家都尴尬的很,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表面却都装做很高兴的样子,起在吃酒。我和薛姐姐先下来了,聊了会儿,我就来这里了。哥哥,你好厉害哟!”

李瑟莫名其妙,说道:“我厉害什么?”

忽地心里动,想起冷如雪也曾说过这句话,那种娇媚的姿态涌上心头,竟不能自己,不由痴了。

王宝儿路脚下不停,已经进了里屋,对古香君道:“嫂子,大哥今天可真威风,把那些人都给比下去了,薛姐姐还夸奖哥哥说的话大有深意呢!什么心怀黎民之苦什么的,还说改日要再向请教大哥呢!”

李瑟暗里叹了口气,收起心思,在旁说道:“什么啊!我那么破坏气氛,又乱说气,她定是生气了,不过不好意思对你说出来,说些客气话罢了。”

王宝儿争辩道:“谁说的,才不是这样,她还特意叫我私下里去请你和她相见呢!”

话说完,才觉说漏了嘴,看了古香君眼,忙道:“她说要请你和嫂子起去,也要见见嫂子的。”

古香君精明之极,哪还不明白,道:“她要见的人不是我,我才不去。”

李瑟道:“真要见我吗?我最怕这个,万万是不能去的,我此来是为你妹妹你祝贺生日,顺便看看此地风景,不能随便出去,已经郁闷得很了,还要应付些不相干的人,受罪死了,我是不去的。”

王宝儿很惊讶,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口,赌气道:“我走了。”起身就走。

李瑟愣住,被古香君推了把道:“你还不追上去送送妹妹。”

李瑟苦笑道:“只怕走远了。”不过还是走出了门。

李瑟见王宝儿在门前走的极慢,不像方才冲出房门那样,就追上去道:“妹妹,为什么生气?好端端的,怎么发起脾气来了?”

王宝儿噘嘴道:“你啊!点也不顾惜我,我的朋友,你为什么不见,害我点面子也没有,叫人家以后还怎么见人。”

李瑟道:“好啦!好啦!我见就是了,不过我可不知道说什么,要是得罪了人,你可别怪我。”

王宝儿立刻就眉开眼笑起来,笑道:“就是嘛!早知道哥哥是最疼我的人……”

话还没落地,忽然旁边树里闪出个人,冷笑道:“就是,他是世上最疼你的人,那你以后记得别来找我。”然后那人转身就走了。

李瑟见那人正是赵四公子,二人在小路上边说边走,不想他却藏在路边的树后,李瑟大是吃惊,忙对王宝儿道:“妹妹,你快去追上他,说个明白吧!他误会你了。”

王宝儿笑道:“没关系,不要去理他。你刚才说过要见薛姐姐的,记得是明天哟!你先去找我,然后我带你去见她。”

李瑟道:“啊!她个女孩子家,我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去见的,见面说什么啊!还是不要的好。”

王宝儿道:“不行,就这么说定了,人家要见你,你还推三阻四的,你知道吗?有多少人想见薛姐姐面,就是挤破了头,都不能见,给你机会,你还不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李瑟嘟囔道:“这是什么福啊!我又不想怎么样。”

王宝儿见李瑟脸不情愿的样子,怕他反悔,就不让他送了,二人告别,只是最后又叮嘱了李瑟遍。

王宝儿往自己的居处天香阁走去,快到门前的时候,忽听有人喊道:“你站住。”

王宝儿回头看,见是赵四公子,就不高兴地道:“你干什么叫我?你不是不理我的吗?”

原来赵四公子来王家作客,时常是和王宝儿在起的,因为他们从小就在起,是以也不避讳什么男女之嫌。

可是自从李瑟来了之后,王宝儿竟然极少见他,赵铭心里自是很不高兴,今天宴会之后,便去寻王宝儿,知道她去见了李瑟,便在路上等她,谁知道竟然听到了王宝儿那样的句话。

赵铭和王宝儿自小就情谊深厚,忽然听她说对她最好的人竟然不是自己,哪里还能忍受,不由发作了起来。凭他的经验,王宝儿必会去寻他哄他开心的,哪知偷瞧王宝儿,见她毫不在乎,竟然不去寻他,要回家去了,赵铭顿时只觉桶冷水当头淋下,心灰之极。

他想起王宝儿自从出了次远门之后,似乎就像变了个人样,回来不停的提起她结拜的个哥哥,本来赵铭以为她不过是个小女孩子家,炫耀罢了。可是李瑟来后,王宝儿对他的情景,哪里是对个结拜的哥哥那样的简单呢?而且对待自己的态度也完全不同了。

赵铭心里悲痛之极,想起自己名扬江湖,风流倜傥,英雄年少,乃是武林里名气极大的四大公子之,有多少少女欲和自己谈言而不可得呢?自己又是多少少女的深闺梦里人,可是这些荣耀以及和王宝儿自小的情分,都敌不过个外人,她……说变就变了。

赵铭心如寒冰,浑身松软,可是面上却冷静依旧,沉声道:“宝儿,你……你为什么这样待我了?”

王宝儿道:“我怎么待你了,是你不理我,你还怪我吗?”

赵铭道:“不是,你这几天可曾理过我?为什么他来了,你就对我不像以前好了?你有了新人解闷了,就不理我了。”

王宝儿这个问题倒没想过,忽然听对自己原来极好的哥哥说这样的话,心里忽然觉得如坠冰窑,瞪着眼睛怒道:“是啦!我是喜新厌旧的人,我有了新的人陪我玩,就不要你了,你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了,我没有你这样的哥哥。”说完眼泪流了下来,转身跑了。

赵铭失魂落魄,呆了好会儿,才醒悟过来,忙向王宝儿的住所追去。

赵铭到了天香居,便去敲门,可是任是他怎么哀求,王宝儿都不许他进去,最后小青求道:“赵四爷,您还是先回去吧!今天看来你是真把你的宝儿妹妹给气坏了,改日她气消了,你再来吧!你们也不是没吵过架,什么时候吵过三天不和好呢?你也是的,怎么把小姐气成了这个样子?我从来没见过她这么伤心过呢!”

赵铭无奈,只好走了。

再说李瑟第二天磨蹭到下午,才去找王宝儿,被小青带到屋里,见王宝儿背对着他,也不说话。

李瑟道:“妹妹在干什么?怎么了?”

他走到王宝儿的面前,可是王宝儿却又转过身,道:“你别理我,都怪你!”

李瑟愣,不知王宝儿又发什么脾气,不过忽然心里喜,心想:“她不高兴,也许就不用去见那个薛姑娘了。”

他便道:“怎么啦!这样怕见人,是不是脸上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王宝儿道:“你才见不得人呢!”

李瑟道:“好啊!我见不得人了。妹妹今天不高兴,那么改日等你心情好了我再来好了。”说完起身就要走。

忽听王宝儿道:“我是心情不好,可是已经答应了人家,就定要做到。你叫小青带你去柏香堂见薛姐姐吧!”

李瑟不由心里叹气,看来躲还真是躲不掉。

李瑟被人带到了个房间,里面也是华丽之极,不比他住的地方差,而且另有种风格,李瑟却不敢细看。

挑帘进去后,见个少女明艳之极,见他进来,忙从椅上站起,施礼道:“公子大驾光临,未能远迎真是失礼。”

说话的正是薛瑶光,她身边还有个女子,也跟着随后站起。

李瑟忙还礼道:“小姐客气了。”

在薛瑶光的示意下,他坐了下来,眼睛扫了下薛瑶光身边那个女子,只觉她也是美丽异常,不过可不敢细看,便低下了头。

薛瑶光问道:“宝儿妹妹为什么没来?是不是你们闹别扭了?”

李瑟没料到她猜得极准,结巴道:“是啊!哦……不是,她有别的事情。这个小姐找小子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薛瑶光笑,说道:“也没什么事情,不过想和公子交个朋友而已。怎么,难道公子嫌弃小女子无知,不配做你的朋友吗?”

李瑟怔,想了想道:“朋友?我没朋友的,也不想高攀小姐,我见识浅陋,对于小姐也没什么帮助的。”

薛瑶光下呆住,不过只片刻就回过神来,笑道:“公子不要客气,其实瑶光也没什么朋友,只是见过公子面后,觉得甚是熟悉,就好像我们以前是很好的朋友,这次见面只是重逢而已。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

李瑟摇头道:“这个我倒不觉得,也没什么感觉。可能小姐对我有些好奇,我再说明次,我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小子,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遇到了少林、华山和泰山的三位掌门,在个误会下,我才有了杭州之行,没想到造成了那么大的影响。不过后来的任何事情都和我无关。他们做什么!我不仅不懂,也不想理会,所以小姐要是想认识我,那是点用处也没有的,我们根本没什么可以聊的。我也没什么神秘的,只是你们都乱猜罢了。我的事情就像我说的那样简单。我也来了些时候了,这就告辞!如有得罪的地方,请见谅!”

李瑟滔滔不绝,说了大顿话,然后就转身去了,留下呆了的两个美女。

薛瑶光虽然见人不多,但都是闻名天下的重要人物,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都对她重视的很。至于年轻人,更是爱慕之极,就算不表现出来,可是言谈举止,也没有李瑟这样冷冰冰的,点亲近的意思也没有。

薛瑶光乃绝代才女,平素镇定稳重,可是这刻只觉心往下沉,就好像被人遗弃了样,心里悲伤难过之极。

薛瑶光心里惊涛拍岸,却听她身边的女子道:“这个坏蛋以为自己是谁啊?这么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太也无礼。薛姐姐的容貌才智非凡,怎么他却怕见什么怪物样?好像请他来,就是喜欢上他样,真是不识抬举,这样的男人,连狗都不如,瞎了他的眼睛,难道我们姐妹没有男子喜欢不成?”

薛瑶光这时清醒过来,笑道:“他对我无礼,生气的也应该是我,可是怎么我的碧大小姐比我还生气。”

这个薛瑶光口中的碧大小姐是武林宗师碧海心的女儿碧宁,也是闻名江湖的美女。

碧宁心想:“怎么没得罪我,他连我眼都不瞧,极其轻视我,难道不是无礼?看他那自负的样子,定是心里瞧不起我们女子,真是岂有此理。”可是却道:“我看他欺负姐姐得厉害,心里生气啊!”

薛瑶光笑道:“这人才智真是过人,他用欲擒故纵的计策想吸引我,计谋不浅啊!我看当今年轻代人物,很少有他这样心机的人了!”

碧宁惊道:“什么?还有这样的大坏人?他是这样狡猾的坏人?”

薛瑶光道:“我看他极有可能是这个心思。”可是想起李瑟携夫人来此,他可不是未婚的男子,对自己打这样的主意又有什么用意呢?看来他又不像是装的。不过为了面子问题,薛瑶光禁止自己想下去。

第十二章严父慈心

李瑟出了柏香堂,本想去见王宝儿,到了路口,又停住了,心想:“我如此快的去见她,她知道我只是应付她的朋友下,又正值她在气头上,何必惹她不高兴呢!”就转身往住所走。

忽听背后有人叫道:“年轻人,你过来。”

李瑟回头见正是王宝儿的父亲王老财,不由走上前去惊异地道:“王伯伯,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王老财笑道:“你来了好几日了,我这做主人的都没好好的招待你,来,我请你去吃饭。”

李瑟料定他必有事情要对自己说,迟疑了下道:“那恭敬就不如从命了。”

他却不知王老财爱财如命名传天下,请人吃饭,那是绝无仅有的。

李瑟和王老财在间房里坐定,房间不甚大,也不十分华丽,不过干净舒服。

下人上来酒菜,共是四样菜和盆汤,王老财笑道:“你看这酒菜是不是太简陋了?”

李瑟道:“很不错啊!很是丰盛了。”

王老才赞道:“说得好。不过这四菜汤的来历你可知道?”

李瑟道:“这还有来历?”

王老财道:“那是好多年前了,我那时还是个少年呢!我跟着父亲起去赴宴……”王老财不禁追忆起来。

明朝洪武年间,适逢全国灾荒,百姓生活很艰苦,而些达官贵人却仍然花天酒地。

朱元璋决定自上而下整治挥霍浪费的吃喝风,只是时又难于找到合适的时机,他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个好办法来了。

皇后生日那天,满朝文武官员都来祝贺,宫廷里摆了十多桌酒席。朱元璋吩咐宫女们上菜。

首先端上来的是碗萝卜,朱元璋说道:“萝卜、萝卜,胜过药补。民间有句俗话说萝卜进了城,药铺关了门。愿众爱卿吃了这碗菜后,百姓都说官府进了城,坏事出了门。来、来、来,大家快吃。”

朱元璋带头先吃,其他官员不得不吃。

宫女们端上来的第二道菜是韭菜。朱元璋说:“小韭菜青又青,长治久安得民心。”

说完朱元璋又带头夹韭菜吃,其余官员也跟着夹韭菜吃。

接着,宫女们又端上两碗别的青菜,朱元璋指着说:“两碗青菜样香,两袖清风好臣相。吃朝廷的俸禄,要为百姓办事。应该像这两碗青菜样清清白白。”

吃法与上次样,皇帝先吃,众官仿效,风卷残云。

吃完后,宫女们又端上碗葱花豆腐汤。

朱元璋又说:“小葱豆腐青又白,公正廉明如日月,寅是寅来卯是卯,吾朝江山保得牢。”朱元璋动筷后,众官也就抢着吃了。吃完后,众官员以为下面可能就是山珍海味了,殊不知等了好久,宫女们就是不端菜来了。

朱元璋见大家情绪有点紧张,于是当众宣布:“今后请客,最多只能四菜汤,皇后的寿筵就是榜样,谁若违反,定严惩不贷。”接着宣布散宴。

自那次宴会后,文武众官宴会无敢违例,廉俭之风倒也盛行时。

王老财讲完,抚须叹道:“如今社会浮靡风气日盛,这样节俭的日子已经去无踪了!”

李瑟原本对他没有任何好感,觉得他视财如命,可是此刻却见他对自己说出这样些话来,其忧之深,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不由收起了鄙视之心,道:“王伯伯,您真是忧国忧民!”

王老财笑道:“哪里!我只不过是悭吝罢了!”

李瑟道:“节俭朴素怎么能说是吝啬呢?”

王老财叹道:“是啊!宝儿要像你这么想就好了。她总不满意我给她的切,觉得我总是对她很吝啬,你看她吃的穿的?哪样不是世上最好的?可她对我还是成见很深。我知道,我直太忙,从小就对她关心不够,她母亲又死的早,唉!她心里记恨我这个!可是这天伦之乐我却给不了她……”

李瑟听王老财唠叨了良久,才知道王宝儿的身世也是这样可怜,心里大是同情。

想起自己也是孤儿,可是自小练刀求道,也没什么切身之痛,但现在武功被破,才想起自己的遗憾,不由对王宝儿大起同命相连之感。

王老财和李瑟喝了些酒,临别之际,才说道:“李公子,我看宝儿待你不错,对你像亲哥哥样。你就好好照顾她,哄她开心些,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李瑟道:“老伯说的是见外的话,她是我结拜的妹妹,我疼她是分内的事情,哪里要什么报答。”

李瑟吃完酒告辞,心情激荡,想起王伯伯面上对王宝儿副不关心的样子,还老是对她甚是约束,可是内心里却是非常疼爱她的,心里不禁羡慕。

想到这里,他便去找王宝儿,进了门,就听小青道:“公子来得正好,小姐发脾气呢!连饭都不吃呢!”

李瑟道:“好,我去看看。”

心下也不知这丫头为什么事情着恼,难道是那姓薛的姑娘到这告状来了?

李瑟走进王宝儿的闺房,就叫道:“来,让我来看看我的宝贝妹妹怎么了,是谁惹我们的大小姐生气啊!”

王宝儿听见李瑟来了,早伏在床上不想理他,忽听李瑟说这样的话,心里不知怎地,气往上涌,霍地坐起道:“都怪你,都怪你。都是你不好。”

李瑟坐在床边,见王宝儿长发披肩,没有梳理,任凭它那么随意地散乱着,眼睛哭得有些红肿,副慵懒的样子,大是可怜。又想起她的身世,也是令人怜惜的。

想到这里,李瑟不由柔情暗涌,伸手抚摸她的柔发道:“唉!是我不好,叫你受委屈了,任打任罚,哥哥我悉听尊便。”

王宝儿顺势伏在李瑟的怀里,泪水夺眶而下,呜咽道:“你知道怪你就好。”

李瑟莫名其妙,心想:“女孩子都是这样,乱怪别人,我其实做错什么了?是了,她抹不开面子,去和那赵四公子和好,等我替他们疏通下吧!”

他便笑道:“好啦!好啦!是我的不是。妹妹你别不用着急,等明日我去看看那赵公子去,替你解释番,他就会好了,你们还有什么解不了的仇恨不成!”

王宝儿忽地挣起,尖叫道:“不要,你不许见他。我以后再也不要见他了。”

李瑟见王宝儿哭得更加厉害了,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忙道:“好,好。不见就不见,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怎么这么伤心呢!害得我心里也不好受。”

王宝儿又伏在李瑟肩上,哽咽道:“还不都是怪你,只要你以后对我好,不许辜负我,我就开心了。再也不见四哥哥,也没什么。”

李瑟听了也不甚明了,道:“我对你不好吗?我对你直都很好的,我认你了这个妹妹,就会对你好的。”

王宝儿道:“你说对我好,那你……那你会永远这样抱着我吗?像现在这样对我好吗?”

李瑟心里咯登下,王宝儿这句话大含情意,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来?

吃惊之下,道:“你是我的妹妹啊!我当然永远的对你好。”

他这句告诉王宝儿,他们无论怎样好,终究是兄妹的情分罢了。

王宝儿却没有反对,只轻轻“嗯”了声,李瑟不由松了口气,心想:“她毕竟是小孩子,分不清友情和爱情,只以为我是她哥哥,就可以抱着她呢!”

忽然想起在杭州的那晚,自己误会她是香君,对她动了番手脚的事情。想着她的温柔,而此刻她又倒在自己的怀里,心里忽然无端失落起来:“她……她只把我当做哥哥!”

李瑟正在胡思乱想,忽听王宝儿幽幽叹道:“做你的老婆有什么好!你可以有许多的老婆,就像其他人样。不过我只许你有我个妹妹,你要敢再认别的妹妹,我就杀了你。”李瑟清楚地听见了王宝儿的话,要不是听的十分真切,真是不敢相信。

她的这番话虽然狠毒,可是却蕴涵着无穷的情意,其中的浓情蜜意,又怎会是兄妹的情分能有的呢?

李瑟本以为王宝儿真把他当做哥哥的,可是听了方才的话,原来还是情分居多,心里下恍惚起来,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只好勉强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辜负你的。”

王宝儿轻轻笑,再不说话,脸上微微显出红晕,心里满意之极,依偎在李瑟温暖舒服的怀抱中。

她昨夜到现在直想着少女的心思,千折百转,劳累已极,这刻心里安宁,倦意便上来了。

李瑟不知道王宝儿的情况,会儿发觉她睡着了,心想:“真是孩子!这么快就睡了。”

他轻轻把她抱在床上,掩了被,看了睡了香甜的王宝儿眼,便悄悄离开了。

李瑟出了王宝儿的闺房,外面阳光明媚,可是心里却满是阴霾。

想着王宝儿对自己的情意,超出了兄妹该有的,真是令人烦心。

自己出山时武功高绝,心中志向高远,可是现在呢?毫无目的,得过且过,又无端地招惹许多麻烦的事情,该怎么办呢?

李瑟想起剑后杨盈云来,心想:“杨姐姐她在何处呢?她若在的话,还可以倾诉些心事!可我们相见还有期吗?她有自己追求的理想,当然是有自己的行迹的,遇到她两次,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李瑟望着天上的白云,又想起师父来,他本以为已经忘记了呢!

多日来,他都从没想起,这刻师父的容貌忽然很清晰的映在脑海里,原来有些事情你以为忘记了,不过是隐藏的更深,更隐蔽罢了!

想起师父说过,人来到世上,就注定是孤独的,亲如朋友夫妻,也是不能尽述自己的悲哀和苦痛,只有自己独自去承受,去承担。

想到这里,李瑟苦笑起来。

“是啊!师父是百岁后才得道,他也是经历了多么大的痛苦和磨练才成功的。我还年轻,不应该沉沦的。”

想到这里,李瑟又开怀大笑起来,可是他知道这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罢了,自己和师父的情况是不同的,先天之气被破了,以师父传授过的经验来看,对于修道之路,那是已经可以死心了。

李瑟恍惚中,忽听人叫道:“郎君!”

李瑟吓了跳,回头看,原来是古香君,便问道:“你怎么躲在背后吓人?”

古香君道:“谁吓你啊!我看你脸色变幻不定的,不知道怎么了,连我跟在你身后都不知道!你没事情吧?”

李瑟笑道:“没什么,我在胡思乱想,你不要担心。”

古香君见李瑟和颜悦色,就不再担忧,笑道:“什么胡思乱想,是不是又看上谁家姑娘啦!”

李瑟道:“你怎么知道?我看上的是古家的位小姐,温柔贤良,而且呀……”

他凑在古香君耳边轻轻说了句,古香君听了满面羞红,啐道:“别说了,你这个色狼。”

李瑟哈哈大笑起来,见古香君柔中带媚,万种风情,心中畅快,心想:“要是和香君两个人就这样快乐的过生,再生他几个小刀君,也是人生乐事啊!”

仙道炼心(情色版)(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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